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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报告

按照柜台小姐的指示,罗伊前往博士的办公室,一路边走边露出诧异的神色,想都想不通,莫非这大命案跟国家有关?但这只存在鱼电影中啊?

他敲敲门,得到里面的回应后便打开门进去,抱持十分疑虑的心情。

过了一阵子,当罗伊开门出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确认嫌犯的喜色,反而更加凝重,还叹了口气,在门口茫茫地发楞一下便离开检验所。

后来,罗伊驱车返回警局,准备向同仁说明DNA报告。这一途中,他沉着脸,只顾着专心开车,没有案情豁然开朗的迹象。

大家正要开会的时候,凯莎刚好进入警局,她的步态貌似相当沉重。

罗伊起身,蹙眉担忧的望着她,关心的问道:“凯莎,你还有不舒服吗?”

“我没事。”仍然戴口罩的凯莎淡淡一语,声调显得懒洋洋的。

她修练到快天亮之前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她好像瘫在沙发上发楞吧?总之回过神来就看到窗外明亮的天色。本来不想来警局的,可是绕一绕竟然来到门口。

明明警局对现在的她而言是危险之处,她却像中邪一样踏了进来。

罗伊发现她的疲惫,语带关切的责备道:“如果还不舒服就请假吧。”

凯莎打起精神,讪讪然的笑道:“不行,这样就坏了全勤的纪录了,别说我了啦。”她转移话题,好奇的问道:“你们是要开会吗?”目光扫了下,在场的检察官及警员同仁。

“是啊,要开会了。”罗伊苦笑道,可是随即沉下眼、脸色变得黯淡,苦涩的缓缓说道:“早上又再一间仓库发现八个死者,然后我去看DNA报告,结果又很奇怪。”

凯莎听了心中大惊。倒不是因为她也是凶手之一的仓库命案,而是DNA报告,她都忘了有这回事,说不定已经验出她的身分。

这时,检察官苦笑道:“这家伙一直打电话来说他要去看报告,不让我去。回来了我问他结果,又不肯先说。干麻吊人胃口呢?这可是攸关数十条人命耶。”

凯莎望向罗伊,隐隐觉得他已经知道一切,故而在讲DNA结果很奇怪时露出苦涩的神情。他一定非常挣扎吧?可是碍于职责与正义,不得已只能公开了。

“我看我再不说结果的话有人会不高兴。”罗伊苦笑着打趣道,随即望向盯着他凯莎,含笑挖苦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工作,那来一起开会吧。”

然而凯莎看现在的罗伊,又感觉他不像知道什么不能见光的事。

罗伊见凯莎陷入恍神,皱眉、更大声的叫唤:“凯莎!凯莎!有听到吗?”

这一大唤,惊得凯莎慌乱的回道:“啊?好好......好啊,我也来参加会议好了。”她赶紧从空的办公桌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故作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当罗伊没好气的开口时,凯莎打断他,佯装不耐烦的催促道:“快说结果啦,你没看大家都在等你说吗?”

凯莎不免在心里大骂自己,为什么要坐下来等着被逮啊?照理说应该要找各种理由逃离这里啊?万一罗伊说出受害者身上发现她的DNA,大家肯定会不约而同望向她,瞬间变脸拘留她进行调查。

一想像这种情景,凯莎的心凉了一半。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逃离这里。凯莎偷偷瞥向警局门口,可是脑海顿时浮现逃亡后煎熬的日子,进而萌生了退意,旋即却又想到杰洛喜欢她一起逃亡,但她马上否决,决不跟一帮浑蛋混在一块。

胡思乱想的凯莎忽然听见有人相当刻意的清嗓。回神循声一看,赫然见到罗伊不客气地直望着。她心一惊,赶紧挪动身体,整个人正襟危坐起来。

“好了啦,你们小俩口别秀了,快讲结果啦。”某个警员富饶趣味的笑着抱怨。

“布朗你是太久没被我修理了吗?”凯莎威胁那个名为布朗的警员,露出口罩的双眼愠怒的瞪他。

被无视的罗伊越看越气。不只其他人,就连检察官也像看好戏一般望着他俩。他忍不住边用力拍了下桌面边不悦的说道:“你们到底要不要听结果?”

这一拍桌,所有人的注意全放在他身上。凯莎开始祈祷别验出她的身分,深蹙眉宇,口罩下的唇瓣紧抿,置于双腿的手更下意识紧抓牛仔裤。

罗伊脸色严肃,凝重地沉声道:“嫌犯可能不是人,甚至不是常见的生物。”

此话一出,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检察官苦笑着嘲讽道:“罗伊你是在编故事吗?别闹了啦,快说结果。”

虽然所有人都跟检察官一样以为罗伊在开玩笑,还眼露趣味的眼神,可视唯独凯莎清楚知道锢中玄机,深锁的眉头松了开来,暗暗松了口气。

她都忘了吸血鬼跟人类的基因不同。除非研究好几年,否则是验不出身分的

不过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说不上来。并不是关于这个命案或报告,而是攸关大环境,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机,于是凯莎先把它搁在一旁。

“这可是攸关十几条人命耶,我干麻开玩笑?”罗伊看着众人,不满的怨道。有些人露出一副“很有道理”的神色,但有些人还是面露诧异,然后他开始描述与博士的对话。

进门之后,只见办公桌里边,坐的一个头发与人忠的胡子都灰白的高龄博士对他说道:“你就是来拿报告的刑警吧?来,坐。”伸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您好,图西博士,我的名字叫做罗伊。”罗伊礼貌的打招呼,不过当坐下以后,劈头就问:“请问报告有什么问题吗?”他皱起眉,显得急躁不安。

“呵呵,我一看到这些报告,马上就能了解你们警方对这命案有多窘困。”图西博士打趣道,勾起渗些皱纹的嘴角。

博士拿了两份文件给罗伊看,可是翻了又翻,尽是些胡乱排列的数字及各色框格。他朝博士投以困惑的目光,不解的问道:“这些是什么?”

博士指了下其中一份文件,解释道:“那是血液及少许生物迹证的DNA比对报告,据送来的法医说是从疑似嫌犯留在现场的衣物采下的,然后这边是验出来的身分。”他拿了份文件递给罗伊。

罗伊翻了一下,大感惊讶,竟然是前天遭其他帮派而亡的角头老大及手下。

“呵呵,我有去网上搜寻一下,这些人明明早就死了,衣物怎么会出现在现场呢?”博士这一番随性的言语跟罗伊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看来那些染血的破裤子是那帮黑道死前穿在身上的,不过为何会掉在现场?另外,罗伊想起一个诡异之处,那时在工地小屋,透过精密仪器,竟然发现衣物上留有黑道手下新鲜的指纹。

所以从医院逃脱的那些人究竟是?罗伊不愿往怪力乱神去想。

因为发生这大命案,本来要请法医去解剖那帮人的尸体却忘记了,后续也没有去医院确认,不过那帮人的遗体现在一定好端端躺在医院的停尸间里,但罗伊的脑海顿时浮现像是被挣脱的尸袋。

这时,博士开口将他拉回现实,“至于另外一份文件......”遭岁月摧残的脸收起笑容,显得格外肃穆,“则是在死者身上采集到的唾液。”

罗伊眼露迫切,直勾勾望着,但博士却像在吊胃口一般,迟了些时间,缓缓开口:“完全不属于人类,甚至不像常见的动物。”

这下让罗伊彻底震摄住,欲言又止,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当刑警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叫他怎么接受?最后他垂下头,喃喃道:“不是人类,那到底是什么?”

“我有把报告送去更高级的学术单位,他们在纪录上也完全查不到这生物的基因。”博士悠悠一语,尔后苦笑道:“所以我一开始才说,我可以了解你们警方对这案子有多窘困。”

罗伊沉吟一会,蓦然像寻到一线光似的,黯然的神色染上光彩,将案情的一切跟博士说明,然后急着问道:“博士,有没有机器可以用类似死者颈侧一对小洞口径的探针把血抽干。”

“我不是学医的,不是很了解耶。”虽然博士话是这么说,但他仍歪头、抿嘴,认真思考一番,最后循着猜测缓缓道出,“如果口径再大一些,就可能是用洗肾机或叶克谟,可是这两种机器十分笨重,很难携带吧?”

“好的,谢谢图西博士的协助,我明白了,看看时间,我差不多该走了。”罗伊礼貌地开口阻止博士继续猜测下去。既然科学验证是如此,那逃避是没有用的。

博士瞥了他一眼,摸着下巴,不是很确定的续语,““不过从你对死者的描述来看,很像传说故事中的吸血鬼,或许就是这生物杀的。”

罗伊笑而不语,没有反驳,毕竟连他都在雾里打转。

临走之前,博士还告诉他,这高级学术单位打算研究那个神秘基因,说不定真的是隐密在人群中的新品种生物。罗伊哭笑不得,只苦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