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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忧心重重

户永建转头看着他俩人,心中感到无比的诧异,不解他俩人由何而叹,所说的话也是令人莫名其妙,甚为纳罕。

岳秀枚瞧着夏长峰,道:“山潭有漏水,只要有人守得住,土固然松了,石头动摇了,在这时候有人填上一把土,水面照样很平静,又何必忧虑在心呢?”她知道夏长峰为了徐景藩寻仇的事而发愁,心湖之水荡漾难平,即以水喻情,充实他内心的顾忌。

夏长峰眼皮一抬,深瞥了她一眼,转目扫射了四周的地形,垂下首来,眉宇微锁,若有所思。

岳秀枚道:“恶人虽恶,凡事都是事在人为,只要事先有个防备,管他天翻地覆,自已以尽了全力,后果如何,又怎能计较得这许多。”话刚罢了,只听得“啪”的一声响.

夏长峰把手中的鱼杆折断为两段。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挡。徐景藩的武功虽是厉害,堂堂的钓鱼神翁也不是怕死的人,他来也罢,不来也罢,有朝一日我还想再会会他呢。”说罢,把鱼杆一掷,扔到了水里,“波”的一声,水花四溅,鱼杆在水里漂浮着。

夏长峰转头对俩人道:“这潭里的鱼我养了好些年,从末动过捕食的念头,今晚也不能例外。嘿,没什么招待你们,可别说我老钓小气家子。”说罢,转身走下,也不与俩人招呼一声,便回去了。

户永建看着岳秀枚,摇头苦笑,道:“看你多嘴多舌的,夏伯伯这一生气,钓鱼神技就化作云烟,没有眼福了。”

岳秀枚嫣然一笑,道:“失去目睹神技的机会固然可惜,却能令一个人把受伤的心抚慰一下,那又何必计较自已的得与失呢?”

户永建苦着脸道:“你们的话高深莫测,我实在是听不明白了。”

岳秀枚道:“世事如浮云,江湖似涌浪,人心但能随遇而安,什么明白与不明白,把它划分得清清楚楚,反有画蛇添足之意,这话你听了便当作没听到一般,不把它放在心上,过后也就忘了,现在你一心想弄明白它,不免忧忧郁郁,心情烦燥,自寻烦恼。”

户永建道:“和你在一起,我得把嘴紧紧闭上,今后不论怎样强辩,总是没法说得过你。”

岳秀枚向他凝视半响,道:“和我在一起你心里不痛快吗?”

户永建道:“看你说的,这是没有的事。”

岳秀枚轻轻地说道:“俩个人在一起,要把自已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而不是放在心里。”

户永建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接着又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人不会讲话,作事也是笨手笨脚的,心里只是怕你不高兴,怎会有别的想法。”

岳秀枚把头低下,轻轻地说道:“我们既是要在一起,有些事情和有些话儿,怎能一一计较,你心里只要是有着我这个人,我便开心了。”

户永建无语,把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心如灌蜜,如痴如醉。

韩振岐拾柴生火,正等着鱼来下锅,却见师父双手负后,低头走来,不觉诧道:“师父,鱼呢?”

夏长峰道:“不钓了。嘿,你去把那些鱼干拿来炒一炒,招待招待媳妇儿与户叫化就行了。”

韩振岐微然一愕,现成的活鱼味鲜甜美,鱼干巧炒再好,也是有所不如,而以师父的神钓绝技来说,无须费时费力,轻而易举就能把鱼钓上来招待嘉宾,却见师父的脸色低沉,不解何故,暗道:该不会是岳姑娘多舌不知轻重,惹得师父生气了?

夏长峰抬头瞪他一眼,道:“你傻楞什么?没听到师父的话么?”

韩振岐道:“寒潭的水深静稳,鱼养得好好的,风景也是极美,如把鱼钓了,实是大煞风景,不过在别的地方钓也是一样。”

夏长峰不耐烦地说道:“我的心情不好,没兴趣去钓,就由你去代劳,随便钓它几条就是了。”说着往洞里走去。

韩振岐跟了上来,道:“师父,天太黑了,我没你那本事,去了不知待到何时才钓得到鱼,还是你去吧。”

夏长峰转回身来,白了他一眼,道:“真是罗嗦,不是跟你讲了,师父心情不好没兴趣,你怕钓不着鱼,在媳妇儿户叫化的面前出丑,那便把鱼干拿来炒炒,意思意思一下,不至让朋友空着肚子睡觉就可以了。”

韩振岐讪讪地说道:“户大哥和岳姑娘第一次来,我们不好好款待一下,恐怕会给他们笑话的。”

夏长峰道:“你怕给人看低,却要师父代劳给你卖好,往自已的脸上添金增粉,这样太也没有骨气了吧。”

韩振岐给他说得满脸通红,低下头来,不敢作声。

夏长峰又道:“看你这小子心地不怎么好,见了女人就神昏颠倒,连自已姓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要知媳妇儿与户叫化是一对儿,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呀,自寻烦恼。”

韩振岐知师父素来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作作,他这话分明是疑心自已心怀鬼胎,对岳秀枚有非份之想,心下惊惶,苦着脸道:“户大哥与岳姑娘的事,师父你就是不说,徒儿还不至于蠢到看不出来,徒儿对他们礼敬有加,岂敢有这等歹念。”

夏长峰“嗯”了一声,道:“没有就好,作人得堂堂正正,挺起胸膛来对待朋友,你们都是青年人,应该合得来,大家在一起交朋友相聚一场,这倒没什么,如果是看见人家姑娘貌美,心里就有那古怪的念头,这种人的品行也就差得不可救药了。”心情不好,借题而发,莫名其妙地训了徒儿一顿,岂知韩振岐根本没这心眼,垂首领训,唯有苦笑。

韩振岐道:“师父教训得是,徒儿谨记在心。”平白无故受了这场训,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他是个孤儿,师父待他如同已出,十年的养育之恩时刻不敢有忘,此时领训无语,心里也不敢对师父不敬。

夏长峰道:“本来我也不想说你,不过这种缺德无行的事,砍下脑袋瓜子也不能作。师父怕你今后在江湖上行走,见了美貌的女子,一个把持不住,作出傻事来,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想要翻身作人可就不容易了。”

韩振岐大喜道:“师父,你想让我出去闯荡江湖了?”他从末下过山去见过世面,平时羡慕神往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总想有朝一日自已也下山闯荡江湖,那会是啥样子?此时师父既有此意,叫他如何不欢喜如狂。

夏长峰“唉”地叹了一声,道:“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懂得辩明是非,我这糟老头儿的样子,不会再有什么作为。而你还年轻,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不趁着这时出去闯闯,长长见识,如何能够扬我神钓门在江湖上的声威。”

韩振岐道:“徒儿虽然没有什么见识,却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请师父放心便是,徒儿作事定会三思而后行,将来扬我神钓门的声威,不负师父的重望。”

夏长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声,道:“你……。”忽见户永建俩人手牵着手走回,当即住口,低声说道:“快去把鱼干拿来油炸,或是小炒都可以。”

韩振岐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夏长峰转头对着他俩人笑着说道:“你们俩人应该躲起来卿卿我我,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怪我这个糟老头儿,说话不算数,骗你们小辈?”

俩人走近,户永建道:“夏伯伯说笑了,能够目睹夏伯伯的绝技固然是好,没眼福看到,那也没什么可惜的。”

夏长峰“哈”的一声,笑道:“户叫化子这次说的话好听,大有长进,是不是刚才给老婆教训了一下,学得够乖了。”

户永建讪讪地不好意思,岳秀枚见夏长峰笑得不是很自然,看了看韩振岐的背影,低声道:“夏伯伯,刚才你和韩大哥咬舌附耳吱吱咕咕,那样子很是古怪,说些什么呀?”

夏长峰道:“没有说啥呀,到是户叫化子,我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呢?”

岳秀枚道:“你别左言顾右,避而不答,我们刚才一直跟在后面,你和韩大哥所说的话。嘿嘿,我全都听到了。”

户永建暗道:枚妹对夏伯伯也太过份了,笑话说说两句无伤大雅,满嘴胡说八道,拿别人的私议来作笑柄,那可不太好。

夏长峰一惊,还当她真是听去了方才那番话,不过他知此女古灵精怪花样子多,此言末必可信,转头看了户永建一眼,心下雪亮,笑着说道:“好个古灵精怪的媳妇儿,想要叫老钓着你的道儿,连门儿都没有。”

岳秀枚道:“这样说来,夏伯伯刚才真和韩大哥说了一些得体的话儿,却不想让我们知道,这是何故?”

夏长峰搔了搔头皮,无言以对,不觉苦笑着道:“到底还是着了你的道儿了。唉,真拿你这妮子没法,既不想说,也不得不告诉你了,老钓今晚心情不愉,钓鱼绝技无法施展,晚宴只能请你吃煎咸鱼了。”

岳秀枚“啊”的叫了一声,双眉直皱,不言也不语了。她闻过咸鱼的味道,别人吃得津津有味,她可受不了,现在夏长峰要拿咸鱼来招待她,今晚的晚餐可没什么胃口了。

夏长峰哈哈一笑,道:“怎了?讨厌咸鱼的味道吗?好,实在是太好了,户叫化你这下可有杀手锏了,今后老婆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拿咸鱼塞进她嘴里,老婆就不敢不听话了。”

户永建尴尬地笑了笑不答。夏长峰道:“这个绝妙的经验之谈,你不能不学上一学,将来任由老婆的欺负,掉泪流鼻涕来找朋友帮忙,那是惹笑话的,此举万万派不上用场去。”说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