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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情有独钟

那少女暗道:我们岂止相识,还是一对冤家呢?故意一瞪杏目,有意气他道:“凭什么?就凭你是个臭乞丐,就得回答姑娘的话。”

户永建是“神丐门”门主的独生爱子,自小到大,人人顺从于他,几经受过这样的气,心中火气稍起,冷然道:“在下要是不作答呢?”

那少女美丽的脸孔冷如寒霜,说道:“不回答也由不得你来作主了。”

户永建怒极反笑,道:“在下不是看姑娘是个女子的话,早就对你不客气了,岂能任由你如此咄咄迫人。”嘴里虽是这么说,不知怎地,说了气话之后,心里大感后悔,不该如此恶声恶言,实在是大煞气景,唐突了佳人。

那少女道:“你左一声女子,右一声女子,似乎非常地看不起女子,想来这是你神丐门的规矩吧?”

户永建脸上傲气渐现,斜目一眺,道:“与弱女子动手,胜之不武,绝非大丈夫所为,看你年青力弱,纵是练过几日剑法,以我户永建的为人,岂能与你动手。”他自见了这少女之后,心生好感,颇有结纳之意,只是自已这身打扮在她面前一站,相形之下大感形秽,显得极是不雅,要说一些好听的话,人家连姓名都不肯说,便不敢出口了,见她娇脸现愠,深恐唐突了佳人,那肯和她动手过招。

那少女颇似动了怒火,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不屑与女子动手?”

户永建从末与妙龄少女独处过,不知女人心细如发,心绪变化莫测,爱使小性子,见她处处为难自已,不知此是何意,更是不懂如何应付这种女人心性,只当以平常人的方法便可以了,那知这么作却是大错特错了,道:“那当然了。”

那少女瞧了瞧手中的宝剑,道:“不知神丐门的英雄是言而有信,还是背义之徒?”

户永不解其意,道:“在下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说出的话还是算数的,不知姑娘此言是什么意思?”

那少女听他讲完,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手臂陡然一振,霍然出剑,剑光在月光下一闪,剑尖朝前一送,直刺户永建的胸口。

户永建正在与她讲话,绝计料不到她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出剑,而且剑术又疾又快,猝不及防,差点儿就被她伤着,来不及施展“三脚错步法”,身朝后倒,躺在瓦上,飞脚踢那少女的玉腕。那少女一声娇叱,玉腕一翻,剑光疾旋倒绕,不仅躲过了户永建的飞脚,剑锋朝在脚上削去。户永建知她剑术神妙,不敢大意,随着脚势,一个后倒翻之势一滚。那少女剑尖直指,户永建只觉后背一凉,后背的衣裳已是给她划落,这一惊非同小可,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他动作实在疾快,一滚之势双手在瓦上一按,身朝后射,本来他可以以掌势来拍那少女的宝剑,却惮忌她宝剑锋利,剑术超凡,虽承她剑下留情,也是不敢大着胆子来拍她的宝剑。

户永建一窜后退,大声叫道:“喂,姑娘,为何要跟在下过不去?”

那少女“哼”的冷笑,凝身不动,道:“我还当神丐门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岂知竟是言而无信之辈。”

户永建就算修养再好,对她又是心生好感,然见她语言辱及本门之意,即时火冒三丈,喝道:“不知好坏的臭丫头,你凭什么辱骂本门,是否有心和神丐门作对,如若是此,请姑娘划出道儿来,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胜于扯这唇舌之利,大伤和气。”心下虽恼,仍是盼这少女知个好歹,好言好语,彼此能够握手言合,然见她似动气,知不易相劝。

那少女道:“说你是个言而无信之辈还不服,可曾记得你说过什么话来?神丐门的英雄好汉不屑与女子动手过招,现在你不仅动了手过了招,又要按什么江湖规矩划道儿,你说,你是不是食言背信?”

户永建呆了一呆,计短辞穷,刚才只顾讲大话,并没顾及其它,此时给她抓住话柄,竟是辩她不过,不禁哑口无言,良久也说不出话来。

那少女见他语塞,显露窘态,心中着实得意,道:“大英雄大豪杰大丈夫,你神丐门是不是食言背信,还是言出如山,便如金银珠宝那般值钱,姑娘在问你话,这就快快回答呀?”

户永建有口难开,心下颇恼,沉呤良久,这才说道:“在下与姑娘素无瓜葛,为何一意为难在下?可是在下何处得罪了姑娘,倘请明示?”

那少女呤呤笑道:“户大英雄是名震天下的神丐门少门主,举足众望,我只是个无名无识的弱女子,那敢在大英雄面前抬头说话,现在户大英雄反过来请教,可教我这个弱女子愧不敢当了。”她口尖舌利,能说会道,开口便给,倒是说得户永建无以反驳,道:“姑娘的废话说完了没有,在下可没功夫陪你罗嗦,要是没什么正经的话说,在下可要告辞了。”心里虽是舍不得走,又怕那少女说出难听的话,转身欲行。

那少女伸剑一拦,挡住了他的去路,道:“臭乞丐,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这就要溜走了吗?”

户永建心下暗道:这姑娘三番几次为难于我,不知是什么意思?举目凝视那张娇面丽容,心念一动,又暗道:我和枚妹分手十年有余,算来她也该有这般大了,这姑娘似是有她小时候的几分样子。唉,这天下间的事岂会有这等巧法?

那少女见他脸色变化不定,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暗道:看他这付模样,今晚将他戏弄得也够了,得给他留有几分颜面,莫要迫得太紧,以致令他老羞成怒。嘻嘻,还是妈妈的法子管用,连爹爹这等大豪杰也管得服服帖帖。举目向他瞧去,又暗道:这匹野马得好好地管教他一番,免得将来受他欺负,今晚的戏也到了收场的时候,暂放他一马,明日再叫他知道厉害。插回宝剑,双足一点,腾空翩然而去,妙目仍是回眸向他瞧去,身形一隐,消逝在黑夜之中。

户永建见她一声不响地突然离去,心底下荡起一股莫名的酸涩惆怅,迈前一步,张口欲喊她回来,却怎么也出不了声,目送她远去,一颗心也随着她的离去似乎陷入万丈深渊,形影相依,茕茕无倚,伫立远望,顾影自伤,禁不住颓然长叹。

星横斗转,鸡啼欲晓。户永建高立屋顶,凝视前面远方,很久都没动一下,俨如一尊石像。壳存神飞,随着那少女的离去而飞走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偶一垂首,屋下静悄悄地,一个半个人影都没有,他和那少女拌嘴打斗的时候,倘有人在瞧热闹,那少女离去登使春堂失色,趣泯人散,早走得干净。

晨光熹微,人声嘈动,店伙计起来收拾店里打坏的东西,和结算客人在店里资费。

轻烟白雾在街道房屋弥漫,有人瞧见屋顶上立着一人,正是昨夜大闹客栈那个怪乞丐,多人都怕他发疯伤人,连看都不敢看他,远远地站开,交头接耳,低声私议。

户永建唉长叹短,心酸苦笑,自言自语道:“我也该走了。”身形一晃,跃下地来,站在那里游目四顾,似乎寻觅什么?然而见他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长叹了一声,抬首迎着东方,大步走上大街,消失在淡雾之中。店里的人等他去远了,这才大声说话,店掌柜更是破口大骂臭乞丐害人不浅。

修水往东北方向的一条道上,有一个乞丐孤独无伴,垂首悉眉,踽踽独行。此人正是户永建,在修水客栈里遇见了那姿色绝佳的少女,心怀俱醉,满脑子总是幻现她的身影,难于忘怀,心想:这少女不知是何人?得想方设法打听出来。然这少女从天而降,一隐无迹,人海茫茫,寻人打听可谓淡何容易。

户永建苦恼之中,忽然发现了自已心底下的秘密,不觉自责自言道:“我这是怎么了,有了末婚妻的人,怎可再去想别的女人,枚妹自小对我很好,我这时心怀异想,怎对得起她。自责一番之后,欲将那少女的容貌身影从脑门中抹除,忘掉一切,那知那少女的身影似是在他心底深深地扎了根似的,无论怎么自责排斥,那少女的声音、笑容,一举一动,总是徘徊在眼前。

户永建影只孤行,心头时时想念着那少女,颇是感到寂寞惆怅,目环四周山青绿水,不觉深深地吸了口长气。

晨光雾迷,时浓时淡,微风吹过,滚滚浮动,宛若活龙腾空飞行。云雾弥漫,变化多端,千姿百态,应有尽有。由于气候的变化,山里云雾又厚又浓。户永建爬上高处,眺目远及,茫茫云海奇景尽收眼底,心舒畅怀,心中那些烦恼忧愁一扫而光。

过不多久,日头渐高,晓风拂拂,星沉月落不见踪迹,远山笼宿雾,高树影朝晕。热气把浓雾吹散,晨阳倾照射下,绚丽多彩,云兴霞蔚,如花似锦,引人入胜。

户永建仰首高望,阔空奇景,尽收眼底,心似春意盎然,良尽畅怀。漫步踏出数里,随着朝阳的消散,他的心情又浮起无限惆怅寂寞之意,宛若秋风徐徐吹来,落叶缤纷,最是伤感,不禁摇头苦笑,:“我户永建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竟为这女子苦害烦恼,当真笑煞了天下英雄豪杰。“

大步流星,疾身狂奔,急行数里忽停了下来,见道旁有一匹无人看管的健马正在低头吃草,不觉一喜道:“这匹马可能就是昨夜跑出来的,我自小到大还没骑过马,今儿得趁机练练骑术。”慢慢走近它身边,掠身一跃,跳上了马背。那马吃惊人立而起,长啸一声。

户永建没有骑过马,没有半点经验,却听父亲谈起如何降服俊马的手段,他慌忙抱住马脖子,总算没有摔了下来,双腿紧夹在马身上,稳住了身子。那马挣扎了几下,连声长啸,末能把户永建摔下,健蹄如飞,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