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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突然遭袭

十招一过,许海龙即处下风,虽惊不惧,亦自苦苦支撑。“闲事和尚”哈哈一笑,道:“姓许的,听说你仗势凌人,酒家最是看不顺眼了,今夜得好好教训你一下。”连挥七八下,把许海龙迫得连连后退。

“闲事和尚”瞧准机会,弓步前斜,推出木鱼,往腰间袭来。许海龙闪身不迭,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闲事和尚”劲力奇大,万万抵挡不住,眼看就要伤在“闲事和尚”的手底下,也算是他命不该绝,就在“闲事和尚”要得手之际,忽闻背后暗器破空之声凌厉,知有人偷袭,身形末回,舞动木鱼,当当两声,击落了暗器,许海龙也趁此之际倒纵出去,只是他受了惊吓,举止末免失措狼狈,害怕“闲事和尚”再度缠斗,急忙跳下楼去,却见三个副的哼哼嘿嘿,出声呤呻,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一时又气又恨。

“闲事和尚”转回身来,一声怒道:“何方妖魔鬼怪向酒家偷放暗器,快滚了出来,让酒家瞧清楚,你是什么鹿精熊怪?有何本事?”

随着嘿嘿怪笑声,转弯处闪出一人,冷冷说道:“听说你这野和尚好生烦人,且有几分手段,孟某风闻已久,不知真假,欲求一试,不知你可有这胆量?”走廊上虽有风灯,却瞧不清这人的面目,不过听声音苍老,显是上了年岁的人。

“闲事和尚”走上两步,想把对方看个清楚,笑着说道:“原来你是专程来找酒家打架来的,这可最好不过了,不知你使用什么兵器?刚才看你放暗器的手劲不小,敢情真有些本事,快快划出道来,酒家手脚发痒了,可等不及了。”

那人举着双手说道:“老夫打遍大江南北,向来只凭这双肉掌,可不会仗着一个笨重的家伙占人便宜。”言下之意似说“闲事和尚”不过如此,仗着木鱼取巧,实是不堪一击。

“闲事和尚”将木鱼往地上一放,回身来说道:“你这老儿害怕酒家这个家伙,那不用就是了,让我们公平地较量一场,打输的要学三声狗叫,你可有这个胆子?”

那人“嘿”的一声,道:“臭和尚,你废话连篇,待会可别先自乱叫才好。”

“闲事和尚”道:“阁下的高姓酒家已经领教过了,不知小名叫小猫还是叫阿狗,你不说了出来,酒家打蠃了架,江湖上朋友们要是问起的话,又有何人知道阁下是小猫还是叫阿狗。”

那人听他罗嗦个没完没了,早就不耐烦了,且语言又有辱意,不禁怒道:“下在孟奇焕,臭和尚你的臭屁放完了没有?”

“闲事和尚”皱着眉头,沉呤说道:“孟奇焕,这字号江湖上可不响呀,酒家今晚首次听到,大约是后起之秀吧。”

孟奇焕身怀绝技,却隐居异乡,极少涉足江湖,所以极少有人知道,听“闲事和尚”言语无状,心下极怒,喝道:“臭和尚,你敢欺我,先吃我一掌。”猛的怪啸,震瓦裂落,甚是刺耳,嘶风声中,猛然劈出了一掌,掌风飒然,掌末袭到,先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中人欲吐。

“闲事和尚”神态虽傲,心下不禁吃了一惊,知对方使的是毒掌功夫,不知他掌力的深浅,不敢沾着他的双掌,连忙挥起衣袖,将那股腥气扫去,到了这时,他这才知道对方说大话,让他放下兵器的原因,显是害怕自已的木鱼沉重,手足要是没接触,就不必顾忌他的毒掌,现在的情况于已却是不妙了。

孟奇焕一掌击出,犹如打在一块无形气墙上,震得虎口生痛,知“闲事和尚”功力深厚,暗暗吃惊,不禁后退了三步。那知“闲事和尚”所受的震荡并不在他之下,对方不仅毒掌厉害,功力也极是深厚,他为人平素放荡惯了,虽是吃惊,仍是大笑着,不似孟奇焕那样轻于表露出来。

双方都知对手绝非等闲之辈,原先的轻视之意登时一扫而空,孟奇焕举态稳慎,冷静待敌。“闲事和尚”笑脸嘻哈,满口挑逗,一付满不在乎的神态。一个沉稳冷静,一个野调无腔,飞扬跋扈,相形之下,倒显得孟奇焕临阵畏惧,他是许海龙请来的帮手,许海龙把他的三个副手扶过一边,站在楼下抬头观战,见此状都是暗叫不妙。

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势如惊雷,俩人纠缠激战在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声如春雷,人影穿插,斗得十分激裂。

激战中,“闲事和尚”长啸一声,一跳腾起,捣出双掌,掌势如电,非常迅猛。孟奇焕也怪叫了一声,双臂一振,起掌反切,你来我去,双方都使出了平生绝技,“闲事和尚”的掌法虽不如对方精堪,他的少林气功却是深厚无比,足于挡得住对方的“阴毒掌”。孟奇焕的“阴毒掌”有八成火候,运气发掌,掌心立即散发出腥臭的异味,若非“闲事和尚”内功深厚,早被熏倒了,纵是如此,屏止呼吸,久战下来,还是吸进了少许,胸口隐隐闷闷,心跳急燥,也不觉暗暗着急,知道如此下去,必吃大亏,不敢与他手掌接触,又要顾及毒气,一时陷入困境,寻思对付之策。

孟奇焕知他惮忌自已的毒掌,不禁嘿嘿怪笑,催运掌气,双掌虚挥,腥臭味更深了。“阴毒掌”本以凶猛霸道见长,这般虚虚实实,正是“阴毒掌”的破绽所在,只要攻他个措手不及,不难取胜。“闲事和尚”首次会这“阴毒掌”,不知孟奇焕的来历,心有顾忌,此刻腥臭气又在增浓,还当他末尽全力,厉害的杀着留待在后,心里一急,又吸进了不少腥臭气,满腹反胃,恶心难受,日间吃的东西竟似要吐了出来似的。

俩人几乎用上了全力相拼,渐渐地较量上了内功,掌声渐少,楼廊上的围栏给他们打得稀花烂,房上瓦片也被荡落坠碎,一条柱子也给打断,几个窗子被掌风扫飞,幸好“闲事和尚”日间吓跑了住客,里面没人,不然孟奇焕的“阴毒掌”的掌气飘进,常人吸到必然中毒身亡。

白梅伏在房顶上观战多时,于俩个武林高手大比拼的情景全瞧在眼中,她平时自仗剑术了得,不料这些日子来连续遇到不少武林高手,心道:“闲事和尚”到也罢了,这个孟奇焕不知是什么人物?他的毒掌比不上黑衣恶张的“阴阳掌”,我要是和他比斗,肯定蠃他不了。

就在全神贯注之际,忽听到身后有人轻轻地掩来,她反应敏捷,一觉有异,没反击敌人,一个金蟒翻身,疾滚避过,那人伸手一抓即空。白梅玉手一按,身形立即腾空而起,轻身功夫端得非常了得。那人一抓不着,应变极快,在白梅纵起之际,快步跟上,探手又是一抓,幸好白梅轻功非凡,身形稍快了少许,但听嘶啦一声,外衣给他抓下一片来。

白梅这一气非同小可,须知这是她出道以来,除了伤在黑衣恶张的手下,便是今晚被人撕破衣裳了,面如寒霜,纵过一旁,那人连抓两下不中,他是成名人物,也就不再追击。

白梅一定身形,拨剑出鞘,斥道:“鼠辈,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暗算于我?”方才这人出手极是疾快,知此人武功绝非等闲之辈,倒是不敢大意,不然也用不着废话,出手把对方伤着就是了。

那人抓不着白梅,脸上末免发热,哈哈的大笑数声,掩遮窘态,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辈,有大爷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白梅火焰陡增,她年纪虽轻,武功奇高,性情又是高傲,对方口气极大,分明是看低了她,岂有不怒之理,冷冷地说道:“你是大爷,那就让你见识小辈的武功。”手腕一翻,宝剑唰的疾响,一招“满天花雨”的招数,剑光洒泼,化作无数剑光,一泼而出,出剑之快,几乎是一气呵成,端得十分厉害。

那人绝计料不到她的剑法如此厉害,陡见剑光,拨剑已是不及,这一惊非同小可,在这紧张的当儿,只见他衣袖高卷,一掠拂出,使的竟似是流云飞袖的功夫,这人竟在白梅攻击凶猛的当儿,连续化解了这招辛辣的招数,令白梅也是暗暗吃惊。那人袖末沾剑,陡然改招换式,衣袖就似一只铁拳一般朝面门打来。

白梅偏头一避,衣袖立即袭个落空,这次她学得乖了,不待对方变式,剑尖嗖地从对方意想不到的地方刺来,那人武功虽高,也是吓了一大跳,知她剑法厉害,单靠流云飞袖的功夫打她不过,不敢大意,伸脚后踏,身末转动,身形却是快速地朝后退去。白梅宝剑直伸,一招“力战群魔”,一剑四式,上削双臂,下削双腿,还是致残的辛辣剑法。

在这眨眼的瞬间,忽听到一阵帛裂破碎之声,那人倒纵飞出。白梅格格一笑,道:“知道小辈的厉害了么?”话虽如此,仍是不敢大意,这人能在自已这招剑法上躲过一劫,足以说明此人武功不同凡响。

那人虽躲过了辣招,却给削掉了一条衣袖,他是成名的人物,脸上可挂不住了,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暗叫侥幸,方才的一脸傲慢之气,登时消退了去,知白梅的剑法了得,不敢再行空手来抓人,拨剑出鞘,凝立不动。

在这黑夜之中,俩人举止凝重,犹如两尊石雕像般立在房顶上,轻风吹来,衣袂飘飘。隔了一会,俩人不约而同地喝了一声,刹那间纠缠斗在一起,剑光霍霍,唰唰嘶风,一阵金铁交嗄之声,兵器相撞连绵不断,有如繁音密凑,竟似有数十人聚在一起打斗一般。

折了二三十来招,双方都讨不到一招半式的便宜,若以剑法而论,那人老到火候,比白梅要精堪得多,不过白梅剑法以诡诧辛辣见长,每发一招一式,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方位,她知对方剑法内功远胜于已,轻功却是有所不如,便以已之长,克敌之短,剑法一变,以守为攻,伺机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