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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罪有应得

伍斌应了一声,连连点头。

梅子蓝面露微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此言一了,脸上虽是仍有笑容,双目却已无神,原来她受伤不轻,自知难于活命,急急地把要说的话说完,为恐在死前遭受寒气攻心的罪,便自断经脉而死。

伍斌一看,心中甚是难过,一抹眼中的泪,站了起来,手中拿着梅子蓝给他的那本武功秘笈,他的手下垂着,包着的布翻了开来,露出了一本薄薄的书本之类的东西,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秦秉宏,双目直盯在他的脸上,道:“现在你可开心了,怎么不再大笑起来呢?快点笑啊,你不是很喜欢笑的吗?你应该开心地大笑的呀。”

秦秉宏给他双目一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大叫道:“你别过来。”他坚强的心理防线已给梅子蓝的几句话给击溃了,这时的心头变得分外脆弱起来,他倒不是害怕伍斌会杀了他,而是想不到伍斌会是他的孙子,而他曾经偷袭自已的孙子,又要把他杀死,心生万般的恶意,这是一个亲爷爷在对自已的亲孙子作一个不为人齿的丑恶事情,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他的心肠虽是狠毒,要他亲手来杀了自已的孙子,他没有办法作得到,他的心不再狠得起来,在伍斌的严辞厉色之下,他害怕了,他的心第一次感到害怕。

伍斌把手中的秘笈举起伸给他,道:“你不是很想要这本秘笈吗?你想了一辈子了,你为了它你到底作过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你为了它,你到底作了多少不应该作的事?现在秘笈便在你的眼前你可以拿走,我给你就是了,只是求你不要再害人了。”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把秘笈往他身上塞去。

秦秉宏颤抖着身躯,脚下踉踉跄跄,一步一步地朝后退,面上虽是蒙住了轻纱,双目中却露出了恐惧的眼光,道:“你……你不要逼我了。”声音颤抖,直似要哭了出来一般。

伍斌大着声音道:“没有人在逼你,逼你的人是你自已,是你自已在逼你自已,你在逼你自已对所有的人也仇恨起来,你想杀了所有的人之后快意恩仇,现在呢,秘笈便在你的眼前,唾手可得,不会有人拦阻你,你不必忧虑,拿走就是了。”

秦秉宏不住地后退,伍斌的每一句话都似利刀一般在他的心里痛割一般,他的心底已经彻底地崩溃了,睁大了双眼,汗如雨下,忽地一跤坐在地上,垂着头喃喃地道:“我作了什么?我到底作了什么?我苦苦地等了一辈子的机会,我等到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想杀了自已的儿子,自已的孙子吗?”

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会,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自懂事了已后,眼泪在他的脸上就不曾出现过了,可此时的他,两行湿泪滑了下来,他仰着头,紧闭着双眼,长声啸响,声音悲凄,喊出了他的酸与痛,他的绝望,他的悔恨。

伍斌心痛地平视着他,这个暗算过自已的人,这个与他是有血脉动之亲的人,由于仇恨,使他酿造出一个悲戏般的苦酒,让在场中的人都痛饮了一杯,可谓酒入苦辣,心悲难言。

痛苦,难过,悲凄!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回荡着。

秦秉宏的悲痛,此时已经重重地挫折了他的锐气,面对着伍斌,他的亲孙子,他的眼中露出了苦苦涩涩的神色,他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可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他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他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心好痛好痛,真的好好痛!

他已经完全地被挫折了,他败得抬不起头来,败得好惨,这种惨败一经挫折,他没有勇气再站起来,他是先从心里败起的,心灵上的挫败是最可怕的,它能让一个人的意志力从此丧失下去,没有唤醒的机会。

他站在那里不动,众人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

他无法再面对哥哥的仇恨,更是无颜面对伍斌。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这种过错却发泄到别人的身上去,以至作下许多无法挽回的事,时光不等人,他已是行将朽木的人,犯下的过错到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晚到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此时的他,也不想再挽回什么,因为这一切不是用什么?任何的什么所能挽回的。

他绝望地看了伍斌一眼,目中几多悔意歉意,无可奈何地笑了一笑,长长地吁了口气。

他的身躯倒了下来,缓缓地倒了下来,在这一切一切无法歉说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死,他是自断经脉死的。

秦秉宏倒下了,他死了,随着他的死,他的恩怨情仇也随之而去。在红尘的滚浪中,恩怨情仇没有了,他的名字会逐渐地被人们忘掉,直至不再有人提起一个字。

秦秉宏数十年的情仇就这样结束了。

在山坡上,几堆黄土中,这是刚刚修起的坟墓,墓中的人是梅子蓝、秦秉宏、户铁锦三人。

伍斌和李素蓉站在坟前,在场的还有岳疑影、户永建、岳秀枚、成传夫妇和陆光椿,秦秉伟心伤往事,却没有到来。

他们默默地站在坟前,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此时此景,大家的心情格外沉重,又是愧于抬头,门户中发生了这么多,这么不齿于口的事,已经是够让人难堪羞愧,想要说话,反而不知如何开口,说什么话?

成传和陆光椿烧纸钱,上香斟酒,诸人礼数已毕。

伍斌拿出梅子蓝交给他的那本武功秘笈,交到岳疑影的手里,道:“大师伯,本门诸多的不幸皆因此物而起,原本将它毁去,可此物是本门修炼最高境界之法宝,现在师祖伤心难过,师侄不敢打扰他老人家,你是本门中唯一的长辈,此物便交给你来保管,并将秘笈中的武功传了下去。”

岳疑影道:“以你的武学造诣而言,这本秘笈由你来传下去不是更好吗?”

伍斌道:“我现在已经接掌了狐山掌的门户,此物是本门至宝,如何还敢持有。”

岳疑影道:“我的武功低微,只怕担不起这个重任。”

伍斌道:“现在本门之中以你为长,如不交给你,又能交给何人?”

岳疑影道:“你虽说是接掌了狐山派的门户,可毕竟还是本门中人,由你来……。”

伍斌截断他的话,道:“我意已决,大师伯不必多言。”

岳疑影见他如此,也只得作罢。

伍斌道:“我这便要下山去了,师祖现在的心情不好,我不方便去见他,大师伯他日有便,请代我说几句。”

岳疑影道:“这个我理会得。”

伍斌和李素蓉向他们作别,步下山去,在路上的机关丛中有那俩个樵子中的一人在等他俩人,带他们走了出去。

下得山来,那樵子返身回去,俩人弃在山里的两匹马已不见,想是没人看管早就跑了。

这次来到鸡足山,固是有诸多的伤心痛苦,毕竟是得到了一个切确的讯息,那就是白梅还活着,这让他感到十分的欣慰。

俩人步行下山,李素蓉忽问道:“伍大哥,你二师伯偷放了毒手药王的化功散,当时大家都中了化功散,怎地你的内功没被化去?”

伍斌道:“这件事说来实在是千幸万幸,在此之前,傅非劳曾经也用化功散计算江湖上的人,我和我义父为此想尽了办法,弄到了化功散的解药来救人,全没想到这次也会遇上同样的事情,解药没用完,我身上留有解药,这次去是派上了用场。”

李素蓉道:“原来是这样。”问道:“你服了解药,为何不站起来把他们痛打一阵,你知不知道,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我好好担心,差点没被吓死了。”

伍斌道:“这个我知道,不过那时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一发觉中的是化功散,首先要注意有什么人马上要出来了,又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服了解药,化功散化人内功是突然间的事,吃了解药恢复功力却是要慢慢的来,在毒手药王等人出现后,我要装作若无其事凝聚内功不被发现,可说是实在不易。”

李素蓉这才省悟,道:“原来你是功力没有完全恢复,不敢轻举妄动。”

伍斌道:“正是,如果我的功力能够快些恢复的话,也许不会有这样多的事。”接着解释道:“在这些人中,如果是凭武功较量的话,我是不怕他们任何人的,可这个毒手药王的使毒本事实在是太厉害了,只要有人沾上他的剧毒,不是得到他的独门解药,那可是死定的了,所以我要打个机会下手,也就是说在动手之前,我首先得把毒手药王杀了,然后再以武功对付其他人,这就是我功力没有完全恢复,为何迟迟不出手的原因。”

李素蓉问道:“你的解药是不是用完了?”

伍斌道:“这倒没有。”

李素蓉大奇道:“你还有解药,为何不给我和你大师伯他们呢?”

伍斌道:“化功散的解药在我刚才给大师伯秘笈时夹在书内,我想他们现在已经看到,说不定已经在服用,至于你的,我现在给你不是也一样吗?”

李素蓉极是不解,道:“为何现在才把解药拿出来?”

伍斌道:“你不是不知道,一下子发生了这许多事,我的心可没办法缓和过来,一时想不起来,这才耽搁下,可也况算是在临走前把这件事给记起,不至让大家都没了武功。”

李素蓉知他作事精明能干,思量周到,绝不会因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令他想不起来这么一件大事,猜想其中必有隐情,他既不愿说明,也不好追问。

伍斌暗道:对不住了蓉妹,这件事我一时也不知怎样跟你开口说个明白?原来他迟迟不愿把自已有化功散解药的事说出和拿出给在家,确是有他认为时机末到的原因,他见师祖秦秉伟对此事的找击,也是非常之大,他并不了解师祖的为人,他心中会有什么样的念头也是不知,生恐吓信再有意外的事情发生,这才没有立即便把解药拿出,但想事后师祖和大师伯或许会猜到自已的用意,然为了防止意外,其他的也就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