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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狐山威名

东红圣人微微一笑,道:“便凭你这头荒山野狐,也值得我们兄弟相争。”

东黑圣人垂首自言自语道:“常言道得好,打蛇不死会被蛇咬,把它打伤了,日后怕有……”说到这里,住嘴缓缓地摇了摇头。

莫抛遗夫妇心头大凛,相顾一眼,脸色甚是沉重,犹豫难决。

莫莉花好生奇异,她也感觉到父母的神色与已往大不相同,这是前所末有的事,不由问道:“爹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冯观子踌躇半响,推开了女儿,手握剑柄,嚓的一声,宝剑再次出鞘,对丈夫道:“师哥,蛇已打伤,以我之见把他斩作两段。”也不待丈夫允应,一掠而上,一挥宝剑,银光飞溅,幻成四缕光弦,这是惯用最残辣的招数,名为“五马分尸”,此招一出,志在将段哈致于死地。

段哈给她点中了七处穴道,那能再行闪避躲开,只有闭目待毙了,也是合该段哈命不该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何处飞来一物,击在冯观子的宝剑上,当的铿锵作响,冯观子甚感来物殊无重力,却给这事物这么一阻,宝剑便刺不下去,不禁吃了一惊,正欲寻找偷放暗器这人,忽侧旁有利器破空之声,不假思索,玉腕一翻,反剑指上,连划了几朵剑花,剑法变化莫测,极是精妙,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繁音密奏,便如乐器敲击一般。

瞬息间,两条人影同时分开,那人似乎抵挡不住冯观子的剑法,脚下一连踉踉跄跄,退了六七步,几乎摔倒。

冯观子注目一看,破口斥道:“小妮子,想找死吗?”声音末落,剑光陡起,一招“赶上华山”笔指而出。

伍斌看着冒险上去救段哈的那人,呆了半响,喃喃自言:“他怎么会喜欢和这些恶人打斗呢?”

此人非是别个,正是和他一起患难,死里逃生结拜的兄弟连卒乔,他对江湖上诸事不悉,不知段哈出师于“狐山派”门下,连卒乔是“狐山派”的传人,见到门中人遇难,自然是要出手相救了。

连卒乔一听冯观子之言,脸上一热,斥道:“死不要脸的臭婆娘,胡说八道什么?看剑!”说罢,也使一招“赶上华山”的招数,和冯观子的剑法一模一样,出剑之快似乎亚不逊于对方,双剑一撞,火花飞溅。

连卒乔剑法固然又精又快,却如何能与冯观子多年火候相比,只震得手臂酸麻,急忙回剑拦阻,却给她削去了剑尖,暗暗吃惊:母夜叉果然了得。

冯观子斜旁划式,化为一招“超越华山”,连卒乔平地拨起,一剑刺出,也是一招“超越华山”的招数。

莫抛遗见连卒乔连续使出两招和妻子同样的剑法,他夫妻俩的武功都是他生母传授,他夫妻俩和女儿在江湖上闯荡,极少与母亲见面,倒是女儿常去找她的奶奶玩儿,却从末听女儿说起母亲可有收过什么弟子,他见连卒乔的身形步法深得精要,显非是偷师学来,不免暗暗怀疑他是母亲年到老来寂寞无伴,才收了这么个弟子来作趣?

群雄啧啧称奇,见连卒乔年纪青青,剑法却是好得出奇,居然能够与“红衣仙子,夜叉十招”斗剑,实是不可思议,有人见她俩人的剑法相同,按理说应该是同门,却何于会斗在一起,令人莫名不解。

段哈只道今晚必死无疑,万料不到居然会有人冒险出来相救,举目看去,见是个毫不相识的少年,登时感到无比的诧异,正自愕然,那神秘的声音又在耳根响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心里一阵感激,他知当此眼前的情景,如是留下反会碍手碍脚,自已脱身而去反会令连卒乔大展手脚,心念思了,双足微微一跃,飞身而起,越过群雄头顶直奔大门而去。

东首圣人等和莫抛遗待得发觉时,见他去势疾快,情知无法追赶得上,只好视若不见,闷声不响,群雄但觉人影一晃而过,定眼看时,那里还有段哈的人影。

连卒乔的剑法虽然不如她高明,身形步法轻功都不逊色于她,临阵经验也是极其丰富,两招一试之后,深知她的厉害,不敢与她硬拼,只能运用小巧之法,剑中多是虚招。

冯观子的剑法练了二十多年,内家修习也是非同小可,连卒乔如此对戈,如何能够瞒得过她,不过她见连卒乔深得剑诣要义,也疑心他是婆婆所收的关门弟子,是于剑招虽辣,却末有痛下杀手,不然一时之间又怎能接得下这许多招。

冯观子心头疑狐,不知他是否真的是同门?按剑法来说,那是绝计不会有假,所怀疑的是他的身份,暗想:待我再试他几招,一声娇斥,一招“奔下华山”,直取小腹,连卒乔面色微沉,转身换式,手腕一翻,青钢剑一个旋转,唰唰疾响,斜旁刺出,也是一招“奔下华山”的招数,冯观子毕竟火候老到,连卒乔陡觉她的剑势沉重,似有千斤之力压下,手臂感酸麻。

冯观子见他剑招中变化极是精纯,果然是深得剑法精要,只是倘缺火候而以,这一下子惹得她心头火起:这小妮子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目无长上,今晚说什么也要好好地教训她一番。她只道连卒乔是她婆婆收的关门弟子,见她与自已夫妇作对,非常的生气,心念之间,宝剑顺着剑锋滑了上去,不容连卒乔变招,她的剑尖一吐,化成三缕剑光,分成三路,上取“太阳穴”,中取“乳根穴”,下取“百藏穴”,连卒乔连遇险招,已是气喘力不从心了,见她辣招又起,还了一招“漫游华山”,化解了她的剑势,冯观子气怒非常,剑势比之先前更加凶猛狠辣了。

连卒乔眼见无法招架,不由大惊失色,急忙运剑一横,脱手飞出,唰唰地疾响旋转,迎面挡住了她的攻势,自已却是身往后跃,一跳纵开。

当啷声响,冯观子一招“长伸直入”往上一挑,连卒乔那柄青钢剑断为两段,呼的斜射。群雄抬头一看,断剑插入大梁上,剩下并截在外面。

连卒乔极是精灵,青钢剑一脱手,她人也朝后纵出,掠身中运用绝妙暗器手法,弹出一枚袖箭,射向她的胸口。冯观子伸剑一点,暗器恰好射在剑尖上,袖箭登时分作两半,连卒乔用的是“峨眉派”的暗器手法,她的手法固是又疾又快,可惜遇上了冯观子这样厉害的高手,明知射她不着,不过是阻拦一下她的攻势。

冯观子凤眼一瞥,见她不知何时套上了一对峨眉刺,舞成一两道光团,护住了面门。她横剑当胸,柳眉一竖,娇声斥道:“你……你是何人?为何与我作对?”

群雄都瞧出一些端倪,知道事出古怪,这俩人对剑,用的是相同的剑法,说不定是同门中人,群雄对她们一家人都是痛恨非常,如果真是同门对戈,手足相残,那就真是令人拍手称心大快了。

连卒乔喘了几口气,平稳了心态,神色冷冷,哼了一声,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又何必要我罗嗦,至于姓段的事,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插手,以免引火烧身。”

冯观子赫然而怒,道:“你敢目无尊长,见了我为何这等无礼,却说出这种话来,是何用意?”她出道多年,震慑黑白两道,从末有人敢违逆她半句,连卒乔如此的顶撞,如果不是见她来历古怪,早就辣手施为,岂能忍得她放肆。

连卒乔仍是冷笑道:“不要在我的面前倚老卖老,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难道你真是相信这五个老浑蛋的话,他们和姓段的有过节,却让你当垫板,其中的用意可想而知。”

东首圣人等五人在路上见她和伍斌流涕痛哭,神态凄楚,不免心生怜惜之意,才相邀同行多日,一路上照顾十分周到,不想此时忽被她骂了一句老浑蛋,当真是哭笑不得,不觉摇了摇头,以他们如此身份,自是不会与连卒乔计较那许多。

莫抛遗夫妇一凛,隐约觉得此事实是不可思议,却仍是忍不住要问道:“那又是什么原故?”

连卒乔道:“你们这样咄咄逼人,是问话的道理么。哼,我不想说,便是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也是没用,何况现在姓段的早以走人了,你们要问,应该去问老浑蛋才对。”

莫莉花见段哈已是跑掉了,这一气非同小可,道:“嗳哟,偷儿溜掉了。哼,爹爹真是没用,给臭贼跑了也不知道,我不要跟着你了,还是和妈妈在一起好得多。”说着过来依在母亲怀里。

莫抛遗给女儿说了声没用,老脸微微发热,大眼瞪着东首圣人道:“你们想借莫某之手伤了姓段的小贼。哼,可没那么容易的事,快说这到底是什么原故?”上前两步,手捏拳头。

东红圣人见他夫妇大闹殿堂,越来越是放肆,不禁动了心火,道:“以阁下这等身手身份,怎地这样说话。”

莫抛遗铁青着脸,实在忍耐不住,一声大吼,掠身犯扑,单臂亮掌,掌含内劲,呼的拍出。

东红圣人知此人性情怪僻,稍有不如意便会动手伤人,是于早有准备,他青年时就断去了一臂,练就的是独臂拳法,功力浑厚,面对着这个魔头毫无惧色,却也不敢掉于轻心,大步迈出,衣袖一拂,一拳捣出相迎。

逢的巨响,犹如巨木相撞发出的声音,登时划起一阵飓风,群雄只觉劲风刮面,好在许多人都靠墙而立,不然早被劲风荡倒,前面的几株牛油蜡登灭,殿内一阵黯黑,叶彬斌即着人点燃。

只见随着掌声,东红圣人足下不住地踉跄,身躯摇摇摆摆,连忙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才能稳住身形,心口剧痛,眼前一花,哇地吐出了口鲜血来,显是受了重伤,莫抛遗一触及东红圣人的手掌,虎口剧震,一条手臂麻木得几乎举不起来了,心中也不禁骇然:我倒是小看了这几个牛鼻子老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