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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红衣仙子

群雄见他俩人拌嘴,都是暗暗高兴:这妖女现在可找到对手了,大伙乐得坐在这里看你们狗咬狗,唱出一台好戏来。

莫莉花秀脸一沉,显现愠色,哼了一声,道:“偷鸡摸狗的臭贼,胆敢对你家姑娘无礼,那是你自寻的死路。”反手一扬,铮铮数声,六枚透骨钉射出,用的是她家传的独门暗器手法,伤人要穴。

段哈神色冷漠,嘿嘿冷笑,举袖一拂,六枚透骨钉全都卷入袖中,双目注视着莫莉花,枯瘦的脸露出了叽笑之意,道:“便凭你这些烂铜破铁也敢在段爷面前卖弄,还给你。”见她如此大胆顶撞,极是无礼,猜想定是在座群雄的后辈,不知“神通圣手”段哈的厉害,不由怒随心起,言罢举袖一扬,六枚透骨钉打出,下手不留半点情。

徐家兄弟一听他语气不善,已知不妙,暗器倘末出手,他兄弟已走到莫莉花身边,他们一身横练功夫不惧平常的雕虫小技,不过素闻这偷儿武功怪异,听师父讲起“狐山派”中人,也是佩服不已,方才东首圣人说他的武功出自“狐山派”,多半不会有假,深恐师妹接不下他这手暗器功夫,俩兄弟大掌一挥,想凭浑厚的掌力拍落透骨钉,不想段哈这手暗器功夫十分怪异,暗器还末打到,忽地转了个弯,徐离、徐和大吃了一惊,那曾见过如此怪异的暗器手法,反臂运劲,欲仗掌力来硬拍暗器。

群雄只听得两声惨叫,俩人手臂上齐被三枚透骨钉射中,余劲末衰,竟把一条手臂骨头震得碎裂,显是段哈不仅暗器功夫了得,功力也是非常深厚。

群雄惊呼一声,虽然暗器不是打在他们手臂上,但见了这种怪异厉害的暗器手法,禁不住心惊肉跳,叶彬斌等有数的高手见了这等高明的暗器手法,都不禁点头暗赞。

便在这时,东首圣人又高声道:“何方高人大驾光临,贫道在此恭候大驾。”言下极是恭敬,和喝破段哈行藏时的形态语言,大不相同。

随着东首圣人的声音一落,大殿内忽地响起一阵震天动地般的大笑,在座许多人抑不住这震耳刺响的笑声,头昏眼花,纷纷摔倒,就连东首圣人等五人也禁不住大惊失色,知来人是武功奇高的高人,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功力深厚如斯。

只见两条人影一闪,迅速掠入殿内,凌空中手掌一挥,对着段哈的头顶拍落。段哈一看他们的来势,即知是冲着自已而来,来人不仅轻功绝妙,拍出的掌力也是骇人之极,不禁大惊失色,急忙施展绝顶轻功,如风疾转,腾了起来,只听得逢的巨响,一股劲风击在地上,严如火药炸开,土灰激射,站在前面的许多人被劲风激波一震,登时震倒下一大片,人人骇然失色。

段哈一避过劲风,即生逃跑之念,双足一点,身射似箭,朝殿门口掠去。忽然面前红影一闪,已被另一人拦住了去路,他去势奇急,凌空中无法刹住身形,只得挥掌劈出。那人一声娇斥:“给我滚回去。”玉手一挥,袖影疾处,正中段哈的胸口,段哈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出道已来,轻功在江湖上属超高境界,罕逢对手,不料这妇人轻功虽在自已之下,内功却是远在已上,竟不知来人是何等般的绝世高手?这等厉害,他到底是个老江湖,经验丰富,在这性命俄悬之际,临危不乱,施展轻功绝技,一个倒翻,一掌把那妇人的玉掌拍偏,他知这妇人武功奇高,绝非自已这身功夫所能抵挡,身处此境,不敢求功,但求无过,闪避而过。

在这瞬间,只见段哈倒翻掠飞坠落,足下踉跄,手捂胸口,嘴角边渗出血来,面现痛苦之色,他虽是仗着绝妙轻功躲避,不想那妇人武功着实精堪,虽然避过了她的狠击,胸口仍被她掌风扫中,受了内伤,好在他曾经修练过狐山派的内功心法,内脏才没被她掌风震碎,虽是侥幸避过了这一击,然来了俩个如斯绝顶的高手与已为敌,心中不禁倒抽了一口寒气,不知如何得罪了他们?

连卒乔和伍斌一见来人,登时变了神色,来人竟是莫抛遗夫妇,那日他们被官兵围住,竟也逃了出来,而且也来这里凑这热闹。

东首圣人等五人极诧异,不知他夫妇究竟是什么人?武功这等了得,段哈见识广博,一看他夫妇相貌和衣着打扮,便知是他们,不禁颤声道:“原来是铜人铁臂和红衣仙子,不知段哈某何处得罪了俩位?”

坐在前面的多是一帮帮主,一派掌门,却被莫抛遗的掌风荡翻,如此武功当真是见所末见,闻所末闻,不由得心头大骇,一听段哈之言,满座骇然失色,料不到这魔头在这当儿出现。

莫抛遗昂首发笑,道:“你这偷儿到有几分眼光,一下子就认出了老夫。”

莫莉花欢呼一声,扑进冯观子的怀中,余怕末消,心里仍是怦怦地跳,冯观子抚摸女儿的秀发,柔声安慰。

段哈一看她母女亲热的神态,方知自已惹下不可避免的大祸,一颗心登时沉了下来,登感寒气透心,毛骨悚然,身躯微微发抖,面色渐渐发白,足见内心惧怕。须知他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然而惹上了这魔头一家子,便是想死的时候也不容易,又怎不叫他害怕。

莫抛遗是五圣归隐之后才出道的,他虽与“雪山飞魔”徐景藩、“黑衣恶张”被称为当世三大魔头,也是三魔中最好的,说他是好人,那也不见得,只是他素来不会无原无故出手取人性命,要是没有触犯于他,他绝不会出手相难。

东首圣人方才观看了徐家兄弟的武功,知他们的武功是从本派中变化而来,猜想他夫妇一定与本门有渊源,问道:“莫先生师承想必出自峨眉派吧?”

群雄十有八九畏惧莫抛遗夫妇,见他门下以及他夫妇如此大闹,始无人敢出来顶驳,林芳横尸在地,不仅紫宣门威严扫地,群雄也是面目无光,黯然失彩。

莫抛遗嘿嘿冷笑,并不接口。

叶彬斌稍定惊魂,上前拱手作揖,道:“难得莫爷夫妇大驾光临,叶某不知,请恕有失远迎。”

莫抛遗见他好歹也是绿林盟主,自已虽然不屑与之来往套交情,仍是给他几分面子,道:“老夫来去无踪,今晚不请自来,罗嗦打扰,也难怪你等不知。”语气甚是无礼,但比之对东首圣人的漠然不理,又显好得多。

叶彬斌道:“莫爷是一代高人,叶某等闻名已久,素来佩服,不知今晚此来有何见教?”

莫抛遗指着段哈道:“这小贼敢斯我女儿,伤老夫的爱徒,老夫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杀他了,二来有些私事要办,就请叶大盟主行个方便了。”本来群雄聚会,外人敢来硬闯生事,而且又说了这等话,当真是把群雄轻蔑到了极点,不过大家对他们畏若蛇蝎,敢怒不敢言。

徐家兄弟被段哈伤了各人一条手臂,心中对他恨到极点,眼见师父赶到及时,喜出外望,一齐退到师娘背后,各自取出疗伤圣药服下,师父师娘已到,兄弟俩栽了个大跟斗的事,自然有他们出头解决。

叶彬斌“啊”的一声,道:“原来是此事,这也难怪莫爷生气,这偷儿胆敢冒犯虎威,那是他自寻的死路。”稍停了停,又道:“不过今晚各路英雄豪杰在给叶某生辰贺礼,可否请莫爷暂歇雷霆,待此间事了,这姓段的与莫爷的过节再行了断如何?”段哈前来闹事,语言无礼顶撞,使他大为不满,至于他敢得罪莫抛遗的爱女爱徒,正好乐得任其除去,不过今夜必竟是自已的大寿,又是群雄议会大事,如让他这么大闹一番,终是有损自已与天下英雄的面颜,是于言下不敢得罪。

岂料莫抛遗素来胆大任性惯了,那肯理会什么英雄大会,怪眼一翻,道:“不行,老夫的事务必即刻要办,谁敢阻拦于我!”

叶彬斌面色一变,正踌躇间。

东红圣人按捺不住,道:“莫爷,如果你无甚要事,便请退出此殿。”

莫抛遗嘿嘿冷笑,道:“如果没事的话,你老道不请,老夫也早走了,今晚恰是有事,便是用八抬大轿,又怎请得动莫爷。”他方才给东首圣人发现了行藏,即知这个老道的武功着实了得,猜想东红圣人的武功比之东首圣人固有不及,多半也相差不远,他难得遇上这等高手,有心较量一番,却又不便出言挑衅,欲在殿里大闹特闹,迫得他们出手。

东红圣人道:“既便如此,只怕也由不得你放肆。”

莫抛遗冷笑不答,目放光芒,杀机陡起,群豪见状不禁心惊肉跳,知一场恶战即将开始,坐在座位上的人纷纷立起,远远地退开,在殿内围成一个圈子。

叶彬斌急忙过来,强颜笑道:“莫爷,叶某来给你引见峨眉派名宿。”东首圣人五位起立上前,叶彬斌只当莫抛遗不知五圣的来历,便替他们引见,望他知道五圣的来历后,气焰有所收敛。

岂知莫抛遗面色丝毫不为所动,道:“牛鼻子的大名老夫早有所闻,无须作见。”

叶彬斌见他辱及五圣,面色一变再变,若非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早就发作了。

东红圣人道:“莫爷在武林中必是有身份的人,怎地也这等粗俗?”

莫抛遗大笑道:“老夫在江湖上杀人无数,被武林中人视为妖魔鬼怪,平时给人骂得多了,既有机会当然也要说上几句过瘾,不然岂非大大吃亏。”

东红圣人道:“莫爷既知罪业深重,何不弃恶从善。”

莫抛遗又是大笑道:“如此说法,难不成你这牛鼻子便没杀过人?嘿嘿,牛鼻子这样说话,岂不是成心找我麻烦。”说到最后,面色一沉,显然东红圣人这话已是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