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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扇形手

莫精通扇形的手掌推来扇去,掌风激荡,热气直喷,嘿嘿地怪笑了几声,一脸冷漠之色,道:“扇形手。”话也不多说,连出二掌,把莫不怪迫退了两步,颇似难以支撑之势,心下狂喜,机会难逢,深恐错过了,手法加紧攻势。莫不怪一口气接下了三七二十一掌,几度运用巧劲,避其锋锐走虚势,方始稳住了身形,大笑道:“好厉害的手法。”

莫精通道:“你能够接下就好,管它厉不厉害。”脸上虽是不动声色,言下甚是得意。

莫不怪大怒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破不了你的芭蕉扇了?”

莫精通道:“这话是你自已说的,我可没有说过。”

莫不怪大叫一声,意气疯发,道:“好,既然你这样认为,那就看我怎样破了它,再羞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连续用了几种变化精妙的身形与步法,躲避莫精通的厉害杀着,疾身后退几步,摆脱了莫精通的追杀,大喝了一声,双手又摆又舞,运气直达食指,忽地跨出一步,食指即朝莫精通的掌心“劳宫穴”插去,指头还末触及掌心,莫精通只觉手心一麻,直透手臂,“扇形手”的威力登时大差,不禁变了脸色,叫道:“铁指寸进。”知此功厉害无比,指硬如铁,刹那间递进,他的“扇形手”固然厉害,遇上了“铁指寸进”的奇门武功,只有望灰而逃了。他曾听得世外高人提及,“铁指寸进”乃是武林中罕见的奇门武功,此功内外兼修,一旦练成,指硬似铁,有穿木洞石之能。天下间最最厉害的横练功夫莫过于“金钟罩铁布衫”了,“金钟罩铁布衫”有刀枪不入之能,厉害无比,然而,“铁指寸进”则是“金钟罩铁布衫”的克星,莫精通见识广博,莫不怪一使出这等奇功异法,一看即知,识得厉害,大凡修练毒掌功夫的人的罩门多在“劳宫穴”,“扇形手”也不例外,岂能让他伤着了掌心,急忙抽掌后退,莫不怪把他吓走,放声哈哈大笑。

寒星冷月,月影已是西斜,莫不怪与莫精通大战了几个时辰,毕竟年老体衰,身形渐渐迟缓了下来,掌势也不如先前那样凶猛了。

又战了一会,掌声响起,大喝声中,俩条黑影凌空一沾立即分开,斜斜翩飞,倏落数丈之外,俩人齐声大笑,笑了好一会,同时止声盘膝坐下,调息吐纳,真气沿着任督二脉环转,推血过宫,平歇心跳脉动。这一战足足打了几个时辰,俩人武功齐在仲伯之间,不分高下,此时运行真气,凝聚丹田,谁都不再说话,四野恢复了寂静。

伍斌伏在石头上观战,俩个绝世高手打得实在太快了,掌风荡起灰沙,月色之下,离得又远,看得眼花缭乱,根本就看不清楚武功招数,只见人影团团围转,飘来晃去,一颗心也不觉沉迷在武功上,竟忘了身处荒野,直到掌声停歇之后,方始回过神来,顿觉胸口麻痛,却是伏得时间太久之故,塞阻了血气,也就盘坐下来,调息吐纳,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大气,把体内的浊气吐出,胸闷疼痛之感登时大差。

经过了这场大战,峡谷里扬起不少灰烟,漫布连天,身处其中,数丈之外,目不能给,就如野火冒着青烟,冷山白雾,绵绵漫漫连成一片,挡阻住了峡谷的通路。

过了好一会,微风轻轻吹送,灰烟渐渐消失,夜空恢复了清静新鲜的空气,四野之内,虫禽无声,万籁俱寂,静悄悄地,就如这里似乎原来就是如此宁静,在这山野群峰环抱中,树丛连片,空气极是凉快,轻风吹来,大有潇琵之意。

莫精通行功圆满,精神恢复,面色如春,双臂一展,活动筋骨,满身关节格格作响,站了起来,仰首放声大笑,声音悠扬开来,良久不歇。这到不是他有意卖弄本事,而是因为,炼功练到一定火候,行功过后,会把体内的浊气聚在胸口,如不是大声喊叫,或是放声狂笑,把浊气吐了出来,久而久之,聚郁成疾,必受大害,这也是他练完功后,为何要大笑之故。

他笑了一会,见莫不怪仍坐着不动,不觉道:“莫大哥,你还在那里打个屁坐,今晚我们是乘兴而来,又是败兴而归,难得几年才得见上一面,不如就聊聊天,别坐着不动。”

莫不怪嘻嘻一笑,道:“你这人实在阴险得很,我在这里打坐,你故意又吵又闹,想害我走火入魔吗?再说我坐我的,关你屁事,用得着来害我,你的屁股发痒的话,自已抓痒便了,不必把我也拉上。”原来他也行动圆满,却故意坐着不动,便是要看莫精通的笑话。

莫精通脸色微变,显现愠色,道:“老怪物,你要骂我便大声骂好了,干嘛要说这难听的话来损我,大家是多年的老朋友,讲这样的话岂不大伤感情。”

莫不怪丝毫不为所动,站了起来,拈须笑道:“我不过是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何必当真,生这样大的气。”

莫精通“哼”了一声,道:“讲话得要注意分寸,岂能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莫不怪怪眼一翻,道:“不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莫精通道:“你骂了我,惹我生气,怎么就变成我的错了?你说这话也实在是太强辞夺理了吧?”

莫不怪道:“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好兄弟?”

莫精通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是的了,这话还用得着来说的吗?你这样讲岂不是废话。”

莫不怪说道:“好朋友、好兄弟是不是无语不说,无屁不放,无话不讲?”

莫精通有些生气道:“你这不是在消遗作弄我吗?如果连话都不能说,话也不能讲,屁也不能放,那还算是什么的好朋友、好兄弟?”

莫不怪道:“这就对了,好朋友、好兄弟有话便说,有屁便放,这个玩笑又有什么开不得的了,难道我们俩个不是好朋友?好兄弟?”

莫精通为之言塞,却又不肯就此服输,道:“有话便说,有屁便放,这样的话岂可乱讲,你这人便爱胡说八道,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没有大人的身份。”

莫不怪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讲话直如放屁一般,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重要的是这个屁应该怎样放,正如你所讲的那样,有话便讲,有屁快放,既是要放,当然是放得越快越好了。”

莫精通气得双眼翻白,大声道:“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莫不怪叫道:“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声喊嚷,目无尊长,实在没教养了。”

莫精通当真是哭笑皆非,不觉仰首叹了一声,道:“算我倒了八辈子霉,遇上你这个凶神恶鬼,就象一只鸭子那样嘎嘎乱叫,实在令人讨厌。”

莫不怪这下也来火气了,道:“好人个莫不服,连老朋友也讨厌起来,我早知你是个重色轻友的人,难怪当年你要与梅子兰一起私奔,也不怕江湖上的英雄好汉笑话。”

莫精通一听到“梅子兰”这三个字,脸上刹那间变得苍白,呆愕了良久,对着莫不怪大声怒吼,道:“当年的事情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落入别人的陷阱,我是被你谋害的,现在还好意思说出来。”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也是最怕的人,便是这个“梅子兰”了,给莫不怪揭起陈年伤疤,不禁心惊肉跳,火气冒天,气怒非常。

莫不怪也跳了起来,双手叉腰,脸对着脸叫道:“撒尿拉屎在地上就是了,为何要把这堆屎尿撒到别人身上,自已作下的事情,纵然耍赖,这事还是你作的,干嘛要生这样大的火,是否嫌刚才那一架打得不过瘾,还想再来一次,告诉你吧,昨晚我梦见了我的老娘,她传了我几手漂亮的独门武功还没使出来,劝你放聪明一点,别自找苦吃。”他今年已有七十的高龄了,还在“老娘老母”的乱叫,当真是一派胡言,莫精通却知他年青时受到了刺激,以致从此有些半疯半颠,言无伦次,举止反常,尽管他多方设法欲替莫不怪治疗,无奈此乃因心引起,心病得须心药医,况且他武功高强,不肯就医谁人都是百般无奈,有一名医对莫精通言道,既无心药,以莫不怪目前的情况而言,末尝不是一件好事,武林中人名利熏心,头脑清醒的人反而会活得太苦太累,倒不如顺其自然来得好,莫精通思之又思,心力交战了多日,这才放弃替莫不怪治疗,自此之后,莫不怪的言行直如十岁的娃娃,尽作些出人意表的事。

莫精通虽知他的脾气,只是他素来性情高傲,生平很忌讳别人看低他,尤其是提及“梅子兰”这三个字,闻得莫不怪之言,立即激起一股怒火,浓眉一竖,双眼直瞪着莫不怪,道:“哼,你老娘教你武功有什么希奇,我老爹教我的更是厉害,你这老怪物甭想跟我动手。”

莫不怪又大声叫道:“你有老爹又有什么了不起,我爷爷、公公、曾祖才厉害……”接着胡说八道一气,莫精通没想到胡扯一番,竟把祖先也骂了进去,面对这个半疯半颠的莫不怪,当真是无可奈何,只有与他口沫横飞地争辩了大半天。

此时,伍斌已是气归丹田,呼吸舒畅,听到山下传来阵阵的争吵之声,所言不堪入耳,竟似童孩相骂一般,甚感诧异,记起莫不怪这个怪人,和一个绝顶武功的人,却在这儿辩这无聊之争,暗道:这俩个怪人不知是什么来头,武功这样了得,奇异的是行事就似小孩子一般,却不知他们辩的是什么?

只听得莫不怪哈哈一笑,吟道:“隔别数载谋一会,良夜轻风暖人心,不怪不服聊天地,争辩奇谈笑天下。”良夜清风,远远悠扬开来,数里之外,都可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