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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当头棒喝断心魔

龙昊燚见龙璟浩未作声,似乎在想着什么。“怎么不问了?在想什么?”

“老师,那是不是在十岁之前我会一直这么弱?”龙璟浩踟躇着。“若是在这十年中我不能凝聚五行舍利觉醒灵穴,我便成不了神眷者,会一直这么弱小?”

“怕自己弱小,无法去寻找自己的父母?”龙昊燚微眯着眼睛审视着龙璟浩,他隐约猜到龙璟浩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他知道龙璟浩说的没错,但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嗯,我真的很想见我的父母。”龙璟浩的声音微不可闻,似乎这样可以遮掩一下心中那莫名的恐惧。

龙璟浩眼中的迷茫在与龙昊燚眼中的复杂碰触的那一瞬间,迸发出了一种畸形的狂热,语速急彻了起来。“老师,我能不能迅速的变强,哪怕消耗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龙昊燚的眼神在闪烁,龙璟浩的内心同样在翻滚。

龙璟浩渴望变强,或者说他渴望着见到自己的父母,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时辰,他也会为此全力以赴。

小璟浩是不幸的。从记事起就不知道父母的样子。有谁知道多少个夜晚,一个八岁的孩子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他渴望父母的怀抱,幻想着那个怀抱的温度,他想或许曾经在襁褓里体会过那种温度吧,可是那种温度遗留到现在还能残存多少呢?每每看见别的孩童在和父母嬉笑玩闹时,他总会驻足,边看边笑,仿佛那在父母怀里打滚的孩子就是他自己。

他好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去哪了,为什么父母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只是出现在书本里冷冰冰的字眼。在他更小的时候他也哭过闹过,他问过身边仆人,问过他敬爱的杨爷爷,他的杨爷爷告诉他:你的父母在很远的地方,你要想见到他们,就要变得很强。

很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小璟浩再也没闹过,慢慢长大,认字了,他发现原来父母这两字不再是冰冷的字眼,是有温度的,仿佛他梦中那个怀抱的温度,小小的人,小小的心暗自发下了一个坚定的誓言: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母。

他不相信被这么温暖的字眼所命名的人,会弃他而去。他要变强,变得很强。他听说神眷者很厉害,就想着一定要成为神眷者,他听杨羽轩说神眷者的体魄一定要强健,他就每天对着这小山丘玩命的狂奔。

清风袭面,吹动了龙昊燚飘逸的白发,也吹走了短暂的沉默。

“修炼一途最忌好高骛远!”失神过后的龙昊燚眉头皱成了个川字,龙璟浩永远都能触动龙昊燚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虽然很疼,虽然很自责,但不能因此便妥协,这是他作为一名父亲的本分。“龙璟浩,你给我记住了,踩在你脚底下的才是你走过的路,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无论你有多么高尚的理由,不择手段,也只是废物一个!”

龙昊燚的声音平淡无波,可一字一句却直击龙璟浩的脑海深处,发人深省。

龙璟浩打了一个激灵。没曾想自己因一时的头脑过热会变得如此不堪,羞愧的低下头。同时他也应该感谢,就因龙昊燚这几句平淡却严厉的话,让龙璟浩今后每走一步路,每看到一座高山,都会低下头认真的审视自己脚下的路。

龙昊燚看着龙璟浩羞红的脸颊,知道自己的鞭挞已经达到了目的,便转换了话题。“璟浩,虽说无法凝聚五行舍利会被成神之路淘汰。但对神眷者来说自出生伊始至觉醒灵穴这十年间被称为筑基期,筑基期顾名思义,就是夯实基础,为以后修炼打下根基的时期,基础打的牢,未来才能走得远。”

龙昊燚审视着龙璟浩,眼神中还尚存着一丝严厉。“筑基必定会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说是千锤百炼也不为过,若是吃不得苦……”

“老师。”龙璟浩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散发着一种坚定执拗的味道。“变强了我才可以去寻找我的父母,只要能够变强,我不怕苦!”

龙昊燚看着眼神清澈的龙璟浩,目光闪烁,似赞许,似肯定,似挣扎,谁又能看得清他此时的想法呢?平淡的声音响起。“好。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便跟着我修炼吧,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的造化了。”

“璟浩决不会让您失望的。”龙璟浩的声音坚定而执拗。

龙昊燚从怀中取出一黑色玉笺扔向龙璟浩。

“此玉名为墨玉,其构造特殊,具有记忆的功能,神眷者可以以精神力在内部书写、拓印。”龙昊燚看着摆弄墨玉的龙璟浩。“我给你这块墨玉里记录着一部可休养精神、孕育灵感的法诀,名为清心诀。你只需凝神,集中注意力便可。”

龙璟浩闻言,闭目凝神,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墨玉上,只见墨玉墨光一闪,龙璟浩便感觉脑海里多好多东西,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盯着龙昊燚。

“在这片大陆上梦想着成为神眷者的孩童多不胜数。这些初入修炼途中的孩童除非天生灵感强大到能主动的去感应灵气。但大多数孩童的灵感并非天生强大,很难去主动感应灵气,只能被动的接受灵气的滋润,这样一来筑基的成功率与效率自然是大打折扣。为了让更多的孩童成功筑基,一些修炼途中的过来人便创造出了一些法诀,这些法诀简单易懂,多是以法诀牵引灵气孕育灵感为主,让筑基期变得容易一些。”

龙昊燚也不理会龙璟浩好奇的眼神,自顾自的讲解着。

“这清心诀乃是我一故友所赠。较之一般的孕育灵感的筑基法诀,这清心诀贵在‘清心’上:‘清心如水,清水即心,万物尤静,心怡气静,忘我独神,心神合一’以静心、清心之法修养内在精神,再以内在精神沟通外在灵气,达到‘气宜相随,相间若余,无舍无弃,无为无我’的境界。如此一来,不仅仅只是达到了孕育灵感的目的,相应的精神力也会有所增加,并且二者相辅相成,事半功倍。”

“以灵气孕养精神力,再以更强的精神力沟通更多的灵气……”龙璟浩微微地蹙着眉,思绪随着龙昊燚的声音而跳动着,喃喃低语着,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激动地看向龙昊燚。“老师,这是不是说灵感就是精神力,又或者是精神力的一种?而这‘清心诀’本就是增强精神力的法诀,而增强灵感只是附加物而已?”

“孺子可教啊。精神乃人之根本,多说无用,随着修为的增长慢慢体会,你自然就懂了。现在你只需按此法诀修炼便是。”龙昊燚微笑颔首,转目望向这山巅美景,透着看不穿的沧桑。“我那故友曾说‘清心,清心,清心如水,清水即心,世间万物、万情,皆以清水之心对待,方可不堕心魔’我今天便将这句话转送给你,需牢记于心。”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龙璟浩紧握着手中的墨玉低吟着,舒适的清风拂过少年稚嫩却已略显刚毅的面容,坚韧的眼神透着勃发的朝气,似乎在宣泄着:在这大千世界中又有一少年怀揣着梦想踏入了强者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