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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穴居人的图腾

利努比祖转向南方,他打算先去穴居人的村子看看。有这么一句话,“要知道一个地方的富裕程度,就去看看当地农夫的家里。”利努比祖是相当认可的,只不过,光头恶魔记不清这句话是出自这个宇宙位面的智者,还是来自另一个宇宙位面中一颗叫做地球的行星了。毕竟利努比祖是在魔品大爆发外加运气超过幸运之神的意外之时,才吸收了来自另一个宇宙位面的灵魂碎片。

利努比祖由这句话,联想到那个可怜的灵魂,不由得再次念起了契约一族的安息咒文,希望那个可怜灵魂的主人能得到真正的安息。但是恶魔种族的安息咒文真能让人安息吗,这个恐怕是恶魔本身也不敢肯定的。

魔追犬在身边来回奔跑着,似乎还在为获得丰厚的回报而兴奋着,那撒欢跳跃旋转的摸样和普通的猎犬甚至是一些大型宠物犬没有什么两样。看着撒欢的魔追犬,利努比祖突然觉得养一只魔追犬作宠物一定很有意思,只不过,这个念头只存在了片刻就被利努比祖赶出了脑袋。

灰矮人说的没错,这个穴居人的大村子确实很近,利努比祖在步行了大约三个魔法时之后,就到达了这个地底村子的边缘。

这个村子确实比较大,层层叠叠房屋说明这个村子的人口众多,其规模与地面世界的大型村落不相上下。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从村子西边缓缓流过,丰沛的水量使得这里的土地湿润而肥沃。因此,这个地底村子是被粮田包围着的。田地里种植一种奇怪的作物,这些作物枝干粗壮,但却矮小得像是灌木,长着发出淡淡的蓝绿色荧光的袋状花朵,不时地吞噬一只围绕花朵飞舞着的小虫子,呃,或许应该称之为动物,至少利努比祖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在修筑道路和建设大镇城的时候,利努比祖委托灰矮人村长赛因巴斯从地底世界购买的粮食中就有这种作物所产的谷果,煮熟之后味道还很不错,颇有些肉香味。

站在一处小土包上的利努比祖,在观察一阵后,迈步向这个穴居人的大村子走去。这再次从侧面证明了恶魔的性格是胆小,咳哼,呃,是谨慎的。

“你好,陌生的人类,请不要再村子里闹事,村子里有牛头人战士,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勇敢的战士。”村口手持长矛的穴居人战士将利努比祖拦住盘查了一番后,指着站在一旁的牛头人战士如此说道,只是这话让光头恶魔有些哭笑不得。众所周知,穴居人善良勤劳,是种植能手和农业专家,但他们绝对不是善于战斗的种族。因此,在弱肉强食和相对缺粮的地底世界,穴居人一直都是处于被奴役或被保护的境地,而眼前的这个穴居人村子显然是被牛头人所保护着的,否则手持长矛的穴居人战士也不会强调村子里有牛头人战士。不过,这也让利努比祖彻底明白了什么是狐假虎威了。“方块字文明真是个伟大的文明,那个拥有方块字文明的种族不愧是个伟大的种族,多么精妙的词语啊。”利努比祖摸着自己的光头大发感叹。

“放心,勇敢的战士,我可是个守法的人类。”这句话,连利努比祖自己也觉得很别扭。不过,穴居人战士皮甲上的徽章花纹倒是引起了利努比祖的注意,他觉得很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带着一丝好奇的疑惑,利努比祖向村子里走去。

村子里的房屋大多都是民居,只有一间连带着住宿的小酒馆,一间以维修农具为主的打铁铺,一间带有祭祀功能的会议厅,也有可能是穴居人村长以及长老们的办公场所,还有两间小小的商铺,出售一些土产和衣服。另外,还有一处小型兵营,其间正有几个牛头人战士在训练穴居人,这让利努比祖有些讶异,看来牛头人明白,虽然穴居人不能成为战斗的主角,但在一旁骚扰袭击还是能够胜任的。

利努比祖在穴居人的村子里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发现这几处有略带商业色彩的小屋都集中在一起,看来这里就是村子的中心了。将会议厅和兵营也建在这里,想来是便于处理突发事件的考虑。

推开小酒馆的木门,里面的喧闹声立刻将利努比祖包围了,看来无论是地表世界还是地底世界,酒馆永远都是喧闹着的,似乎另一个宇宙位面也同样如此。利努比祖奋力挤开已经喝高了的穴居人,再弯腰从一个牛头人的腋下钻过,才来到吧台前,用很佣兵的方式引起了酒馆老板的注意。

“哈,你好,陌生人。”酒馆的老板是个非常少见的大块头穴居人。“这段时间村子里的陌生人可不多见啦,哈,你是佣兵!嘿,我以前也干过这行当的,也是黑铁级的。”酒馆老板的眼睛在利努比祖的黑铁级佣兵徽章上停留了好一阵子,显然,他是在缅怀以前的日子。“好吧,难得在村子里遇见一个黑铁级佣兵,这杯算我请你的。”酒馆老板递给利努比祖一大杯黑麦酒。

“谢谢。”利努比祖接过杯子,再次注意到了那个让他很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的花纹。还没来得及开口向酒馆老板询问,眼前就又出现了一只大号的木酒杯。“来,为了佣兵,黑铁级的,咱们干了这一杯,以佣兵的方式。”说完,酒馆老板也不等利努比祖有所表示,一口气直接将黑麦酒倒进了嘴里。所谓佣兵的方式,就是将酒一口气直接倒进嘴里,并顺着食道进入胃里,而且喉咙不能有明显的吞咽迹象。这样的喝酒方式很豪爽,也很容易让人醉掉,尤其是在喝烈酒的时候,比如,利努比祖参照另一个宇宙位面所酿造的雄性的酒!阳刚的酒!男人的酒。

“为了佣兵,黑铁级的,以佣兵的方式,老板。”不得已,利努比祖也豪爽了一回,当然,这对恶魔而言是很难得。“对了,这个花纹真的很漂亮,很少见,似乎这是你们村子的图腾、标志。”利努比祖开始向酒馆老板套话了。

“唉,是的,是我们村子的图腾,每家每户都刻有这个标志。唉,只可惜……”酒馆老板轻轻地摩挲着这个花纹,神情有些黯然。显然,这是个令人哀伤的故事。“只可惜,雕刻这样花纹的器物被黑暗精灵抢走了,而我因此而告别了佣兵生涯,与我冒险的同伴塔克莱克共同守护着这个村子,他是我见过的最强壮最勇敢的牛头人战士。”几杯酒下肚后,利努比祖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那个令利努比祖眼熟的花纹是雕刻在一块金属器物上的,这块器物的来历连穴居人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世世代代供奉的这块具有疗伤和凝炼魔力作用的器物,在三十年前被黑暗精灵抢走了。酒馆老板也因此而放弃了佣兵的冒险生涯,并在他的主导下与牛头人建立了盟约,只是他们没有能力从黑暗精灵手里抢回这件神奇的器物,只能保护这个穴居人村子不受黑暗精灵剥削奴役。现在,利努比祖打算去村子的会议厅里看看那块器物,虽然,现在供奉在那里的只是一件仿制品。

“啊,老板,你的酒真是够劲。我想我需要个房间了。”利努比祖向有些伤感和微醉的拥有大块头身材的穴居人酒馆老板告别,跟着老板唤来的一名面容秀丽,身材娇小的女性穴居人招待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利努比祖给了这名酒馆女招待十个铜子作为小费,吩咐她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休息,然后看着她欢快地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扣好房门,利努比祖在房间里待了片刻,然后给自己施展了个隐身魔法,从房间的窗户离开了这个小酒馆。现在,他打算悄悄地去村子的会议厅里看看那块器物。要知道牛头人和穴居人都不太擅长使用魔法,况且利努比祖还是位于力量顶端的极位恶魔。

利努比祖利用火把燃烧时闪烁的阴影快速地向会议厅走去,几个魔法分钟之后,光头恶魔就站在了那块被穴居人供奉着的器物之前。那东西其实是一块青金石,上面雕刻着的花纹更令他觉得眼熟。趁着四周没人,利努比祖将那些花纹描绘了下来。如果不知道这是块仿制品,也许光头恶魔会将这块青金石打包带走。

再悄无声息地回到小酒馆的房间里,利努比祖将描绘着花纹的桑皮纸摊开,这些花纹着实让他燃烧起了探索研究的欲望。“这样的花纹我肯定见过!”将桑皮纸转了几个方向之后,利努比祖有些疑惑了,但他更加肯定类似这样的花纹他确实是见过的。

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之后,利努比祖静下心来,再一次投入到对花纹的研究之后。手指顺着花纹来回移动着,突然里利努比祖跳了起来:“该死的,这不是什么花纹,而是魔纹!该死的,这群穴居笨蛋误导了我!这样拉伸、扭曲、变形过头的魔纹确实精美华丽,但却不能再聚集魔力了,该死的。”利努比祖将左手腕上的宽手镯取下轻轻拆开,立刻有一些魔纹浮现了,与桑皮纸上描绘的花纹颇有些相似。“啊,我赞美你,潘帕斯神!哦,我爱你们,黑暗精灵!”另一块潘帕斯臂环残片的线索居然在这里找到了,原来上一次在得利斯行省北方森林的天坑底部的感觉是真的,不是错觉。

现在,利努比祖要去找黑暗精灵们的麻烦了。虽然光头恶魔不知道是哪支黑暗精灵抢走了那块潘帕斯臂环的残片,但是穴居人酒馆的老板一定是知道的。

带着愉快的心情,利努比祖度过了在地底世界的第一个夜晚。

舒服地睡到第二天,虽然是在地底世界,但利努比祖依然感到神清气爽。在吃了一顿颇有些烤肉香味的谷果早餐后,利努比祖开始从大块头穴居人酒馆老板那里套话了。“早啊,老板,生意兴隆。”

“早?哦,你也早,我的客人,只是现在快要到中午了。”穴居人老板笑嘻嘻地看着利努比祖。

“啊,快要到中午了?”利努比祖有些吃惊,但也进行了个小小的反击。“主要是怪老板你的酒太够劲了,而且床也太舒适了。”

“哈哈哈哈,谢谢,我的客人,我的佣兵兄弟。”穴居人老板的笑声很符合他那大块头的身材。“很多人都这样说,我以此为荣。”

“啊,对了,老板,今天我就要继续我在地底的旅行了,我想听听你的忠告。”利努比祖开始转入正题。

“嘿,伙计,敢单独一人在地底旅行,胆子不小啊。”穴居人酒馆老板将利努比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怕是已经有了白钢级的身手吧。”

“呵呵,这黑铁徽章已经跟了我好几年了,还不想去把它变成白的。”利努比祖抠抠自己光滑的头皮,找了个这样的借口。

“呵呵,说的也是啊。”老板的眼神和语气都充满了怀旧感。“你有地图吗?我是指地底的地图。”

“你看这个行吗?”利努比祖将从灰矮人村长给的地图在柜台上摊开。

“嗯,还不错,至少这附近的地域还很清楚的。哈,这地图是钢碾部落的灰家伙们卖给你的吧?”穴居人酒馆老板指着地图一角的钢碾部落标记说道。“从这里,也就我们村子的西南方向一直走,趟过两条河流,翻过三座大石丘,再穿过一段峡谷,你就会看见一座黑暗精灵的城市,她们的实力很可怕。所以,我能给你的忠告就是不要靠近那里!年轻人,你的地底旅程最好在达雷克多萨城结束。虽然有不少人说地底世界到处都是财富,但是这财富周围却充满了杀戮和毁灭。年轻人,你还是回到地表吧,等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的时候,再到地底世界继续你的旅程吧,这是一个老佣兵的忠告。”酒馆老板的手指放在地图的边缘,那里是空白一片,想来是灰矮人还没有去过那个黑暗精灵的城市。

“就是这个城市的黑暗精灵抢去了你们的图腾物吗?”利努比祖颇有些恭敬地向穴居人酒馆老板道谢:“谢谢你,老板,我会听从你的忠告的。如果有一天,我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的时候,我一定会帮你夺回图腾物的。”光头恶魔的表情很诚恳,但却让拥有大块头身材的穴居人酒馆老板有些感动。

“谢谢你,年轻人,我相信你终究会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我可不希望你去送命!要知道黑暗精灵都是天生的杀手和阴谋家,没有丝毫的怜悯和仁慈,每时每刻都在进行杀戮。”酒馆老板的语气和神情都很严肃认真。不过,利努比祖已经从他那里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谢谢,老板,你的忠告我牢记在心。”利努比祖拿过一杯黑麦酒,高喊道:“以佣兵的方式。”然后与大块头穴居人酒馆老板狠狠地碰了一下彼此的木制酒杯,再将黑麦酒倒进了嘴里,以此作为告别的方式。

带着一身的酒气,利努比祖离开了穴居人的村子,顺着地底居民们踏出来的路径,向东走去,他打算去拜访一下穴居人村子的保护者——牛头人的部落。无论是在地表还是在地底牛头人都是善于战斗的种族,尤其是擅长使用双刃重斧作战,这一点与矮人很相似。但让众多学者不解的是,身高超过两米的牛头人为何与身材大多在一米五左右徘徊的矮人都偏爱使用斧头,也许最初给牛头人提供武器的就是矮人吧。

走了一阵子,利努比祖回头看了看,确定在这个距离上穴居人和牛头人都不会有任何的发现。于是,利努比祖将手指含到嘴里吹了个不算太响的口哨,将独自在穴居人村子外散欢的魔追犬唤回到身边。吹口哨这个方法,呃,或许对利努比祖来说是个技能,只不过获得这个方法或者说是技能,让光头恶魔费了很大力气才学会的,甚至一度让他的手指和舌头都达到了肿痛的程度。

作为穴居人的同盟者和保护者,牛头人部落其实离穴居人的村子不远,利努比祖只花费了不到五个魔法时就来到了牛头人的部落。不过,这一次,利努比祖没有在外观望,因为,这与其说是牛头人的部落,不如说是一个牛头人建立的小型城市。坦绯斯大陆上有句很有名的谚语“繁华的地方就是隐藏阴谋的地方。”与另一个宇宙位面中的一句名言“大隐隐朝,中隐隐于市……”有异曲同工之妙。

利努比祖抬脚往牛头人的小城走去,至于魔追犬,利努比祖依然打算让它在城外独自撒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