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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小牧

小婴孩还不懂事,被独孤王孙逗弄的咯咯直笑,显得开心至极。

祖孙俩笑闹片刻,独孤王孙将婴孩交给旁边的第二明月。

后者接过后,相里冥也停止了练功。

“哎,多亏有你们两个呀,让我这里还像个家,晓峰这辈子估计是不能像你们两个一样,和和美美了。”

独孤王孙很感慨。

第二明月跟相里冥也不知道如何宽慰他。

毕竟,独孤晓峰是剑神,是相里冥的师父,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人。

他的一生,已经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

这时候,独孤王孙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那个孩子,还好吗?”

......

太霄带着阿依娜在军营中溜达,显得很扎眼,却偏偏没有人发现。

这种能力令阿依娜十分羡慕。

然而太霄却告诉她,这种本事学不会。

因为太霄已经逐渐跟周围的环境相融了,这是他的修为,也是他的方向。

最终,这世界再没有他,只有一股绝对的意志。

也许这也是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但这种死亡是一种生命的超脱。

这世界上从没有过真正的神现身,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所有的神都是以意志的形式存在呢?

太霄不知道。

太霄所修的天道也没有人能够传承。

但他要去尝试。

即使是死亡,即使是堕入无边的黑暗,他也要去追寻。

也许这就是人类进步的原因吧,人们总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而努力,而奋斗。

正如小牧一样。

他本来是青龙军主帅杨兴的护卫,但不知什么原因,杨兴被十二块金牌召回都城,他就被人锁起来调查。

调查他的人极为疯狂,上来就污蔑他是玄嚣皇朝的探子。

他不服,就被打,直打的遍体鳞伤。

但所幸,他都挺住了,对方没有证据,调查被撤销。

如今他被关在牢里,浑身都是伤痕,每挪动一下身子,都是锥心的疼痛。

然而他并不在乎,反而觉得快慰。

因为他终究快要熬出来了。

牢房的门打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紫衣,头戴高冠,胡子粗而浓密且微微上翘,一双虎目让人不敢逼视。

这个男人绰号虎候,意思是他乃是乾国之虎的意思。

虎候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牧,道:“真的是条汉子,我听说你挨了三天三夜的酷刑,都一声未吭,我很欣赏你。”

“欣赏我就放我出去,我踏马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小牧开口就是脏话,令虎候笑了出来,“口吐芬芳,实在不好。”

小牧道:“我没爹没娘,只有一个整天喝酒的师父,只学会了口吐芬芳。”

虎候哈哈大笑:“没关系,以后你跟着我,我可以慢慢调教。”

“第一,我不喜欢调教这个词。”小牧努力站起身子,“第二,你为什么要让我跟着你?”

虎候敛住笑意,“我喜欢调教这个词,我也喜欢你这个年轻人,就这么简单。”

说完,他在小牧的手腕上一抚,小牧手上的镣铐自己就掉了。

这镣铐是精钢制作而成,就算是刀剑也只能把自己砍卷刃。

这是什么力量?

小牧有些害怕,不知道虎候如何对他。

但虎候却牵着他的手腕,向外走去。

虎候的手很温暖,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向着小牧的身体里涌去,修复着小牧的伤势。

一直出了牢房,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牧的面前。

是师父,他没有姓名,只是终日喝酒,是个传说中的酒蒙子。

“你师父已经把你让给我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

虎候并不放开小牧的手,似乎是怕他丢了。

而酒蒙子师父,只睁开醉眼,打量两人一番,便向外踉踉跄跄的走去。

他已经被酒精侵蚀了,自己的力量跟意志都被瓦解。

小牧目送师父远走,不知道什么心情。

他是被师父养大的,这是恩情。

但师父这些年也给他造成了很多麻烦,这是怨愤。

两种情绪交织在小牧的心中,不知道结出什么样的因果。

等到师父消失于视线当中,小牧看向虎候。

“大人,我还是不懂,我哪点能够打动你呢?”

小牧并不聪明,但也不蠢。

他知道,他这种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能够解除自己的囹圄之灾,已经是万幸。

何德何能,得到虎候这样人的看中呢?

“事实上,我看中的并不是你。”虎候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目的,“而是你的师父。”

“他?”小牧很诧异。

“这个人穷的不行,喝酒只能喝最劣等的,饭也只能吃些窝窝头,衣服也只能打了补丁再打补丁,他有什么是你要图谋的?”

“他的剑法。”

虎候露出贪婪的神色。

“只可惜你还不知道你的剑法精妙。”

小牧更差异了。

他的确会一点剑法,也的确是师父交给他的。

然而这剑法并不高明,可以说更像是普通的庄家把式,能够迎敌,但却不能破敌。

换句话说,这剑法非常适合防守,简直是不见进攻的路数。

到现在为止,这剑法的剑谱都还在。

小牧也不怨恨虎候贪婪,他不是小孩子,不看对错,只看利弊,因此直接将剑法奉上。

虎候收了剑谱,很是开心,更大宴小牧。

小牧已经一个月没见到肉了,为此他吃的很开心。

席间,虎候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小牧。

直到宴会结束,小牧醉醺醺的被人扶着出了营帐,虎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大人,他的剑法并不高明,您为什么...”

一旁的副将连忙问虎候,后者叹息一声,“我自然知道小牧的水平,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那个人的剑法实在太让人垂涎了,那怕有一丁点的机会,我也要努力。”

“您为什么直接跟小牧说这件事,不怕他私藏剑法,或是挟剑法以谋图他物吗?”

副将很是担心,他怕小牧的人品低劣,同时也有些怪虎候大意。

当然,责怪的情绪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我怕的是他忠心耿耿。”虎候道:“我就是希望他私藏剑法,也希望他挟剑法以谋图他物,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寻找到他的破绽,得到真正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