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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回:暗渡陈仓偷天计,败露慌逃遇故敌1

第七十八回:暗渡陈仓偷天计,败露慌逃遇故敌(上)

明月不知不觉间也爬上了西楼,只是躲在了云端里,偶尔探出头来,看着江水东流,看风穿杨柳。

雨声渐缓,滕王阁也没有白天的喧嚣,偶尔只传来几声屋檐流下的水滴声。

忽然,皎洁的月光下,飘然飞过一道人影,几个起落间变停在了滕王阁的房顶上,他似乎在等人,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江流。

一阵风袭来,吹的他那墨绿冠带猎猎作响,忽然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他面前。来人却也是一身青玉长衫,腰间配一长剑,月光下依稀可辨,竟是个翩翩美少年。

先来之人微微一笑,随后问道:“曾师弟,不知曾夫子何时到达,家师以恭候多时。”

少年先是一礼,随后道:“韩师兄,家师明日便会到此,派小弟先来打个招呼。这次途径庐州,竟遇上了拜年难遇的旱灾,家师逗留几日,抗灾救旱,所以延误行程,还望韩兄转告,请李师伯海涵。”

韩姓青年一听似乎连忙应承道:“哪里哪里,曾夫子心系百姓,深明大义,为兄与家师在此恭候,理所应当,不如这样,明日为兄便与家师在城中松鹤楼设宴,为曾夫子洗尘。”

曾姓少年拱手道:“小弟定当转达,让师兄和李师伯费心了!”

韩姓青年摆手道:“曾师弟言重了,此番乃是商议大事,百家争鸣大会在即,此事若能成,于我东圣可谓泽披苍生。”

曾姓少年面色一正,连连点头。二人寒暄一正,便各自别过,待二人身影各自消失在夜色中时,滕王阁中忽然传来了交谈声。

却听一人道:“问天小哥,这两人好厉害修为,你认识他们么?”问话的正是牛犇,他与问天二人无处躲雨,便又来到了这滕王阁中。

就在二人随意闲聊之时,问天忽然目光一凝,轻声道:“有人往这里来了,还是个高手,咱们先躲起来!”

于是就在牛犇惊讶之下,只见问天右手一挥,便出现了一层薄薄的血色灵气,将二人的身影裹在了角落的阴影中,竟然一点气息也楼不露不出去。

牛犇惊讶的发现,问天这一手神通,他似乎只见过他师父施展过,他师父当时可是说这个可是要达到炼气化神之境才能施展的禁制。

问天走到了阑干旁,看着那韩姓青年离开的方向,仿佛陷入了回忆。牛犇见问天不回答自己,倒也不在意,他忽然搬起了这楼上的桌子,不一会儿便拼成了两个大些的台子。

问天回过头来,见牛犇还给自己搭了张床,不由心中一暖,便朝他道:“刚刚那个青年是法家的韩秦,当初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至于那个少年,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儒庭之人。”

他没有说的是,那姓曾的少年身上,有一种和颜尧卿一模一样的气息,这种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见了就觉得反感。

牛犇一屁股坐在他搭的的台子山,稍稍摆弄了下他那肥硕的身躯,好不容易才躺下来,随口道:“原来是儒庭和法家的,难怪感觉文邹邹的那么烦人。”

问天一听倒觉得这话对自己路子,不禁笑了起来,忽然眼珠一转,朝牛犇道:“你想不想明天吃顿好的?”

牛犇一听那双不大的眼睛顿时一亮,整个庞大身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翻坐起来,脱口答道:“想啊,怎么不想,这几天吃的实在让俺不舒坦。”

问天不禁莞尔,这感觉又让他想起了两年多前的自己,当初王子安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吧。随后他也躺倒了另一张桌子拼好的台子上道:“那就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带你去吃顿好的!”

胖子牛犇不知不觉间口水都流了出来,随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美味,躺在台子上,过一会就猛地咽一下口水,再啪嗒啪嗒咂咂嘴。

夜渐深了,忽然,阁中又传来了牛犇的声音:“问天小哥,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体内有真气呀?”

问天随口回道:“两年前受了伤把丹田弄破了,就变成这样了。”

牛犇先是哦了一声,须臾突然惊呼一声:“啥,丹田破?那咋还能修炼?”

问天似乎有些着恼:“干什么一惊一乍的,睡觉睡觉,不然明天不带你吃好吃的!”

问天说完还等牛犇回话,可下一刻却听到了牛犇那巨大的鼾声,一时问天有些苦笑不得,不知道这胖子究竟是反应迟钝还是敏捷。

……

翌日,南昌城中最大的酒楼,一间包厢中,此刻正坐着四个人,两老两少,仿佛是老友世交,在此聚会一般。

忽然,传来敲门声:“客观,您要的清蒸鲈鱼来了!”

桌上稍长的青年道:“进来吧!”说话的正是韩秦,他正襟危坐,举止得体,一板一眼,隐隐都和身旁的中年人一般。二人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倒是让上菜的小二暗自撇嘴。

却说这小二一脸黝黑,戴着个帻巾,低着头一脸的精明能干。可偏是这样,坐中的几人反而不去看他,这却是十分奇怪。

可这,却正是中了这小二——问天的下怀。却说问天说带牛犇去吃顿好的,乃是打上了法家和儒庭的主意。他对韩秦口中的‘大事’好奇不已,本就古灵精怪的他,立时便有了主意。

先是早上偷偷将准备去松鹤楼上工的小二偷偷截下,施展了一些跟王子安学来的摄魂的神通,将他骗回了家里。随后便假扮是小二的表弟,来帮他顶工,掌柜不疑有他,于是问天便顺利成了小二。

而牛犇呢,此刻他正开心地大快朵颐,一个人吃的乐呵呵的,盘子堆在身边,已经快十几个了,现在正吃着盘清蒸鲈鱼。

问天放下鲈鱼,退出门外,可却留下了一个细弱蚊虫的风扬武士,正落在桌子底下,一动不动,却是谁也没有发现。这便是问天两年间一来,领悟出兵家神通的真谛后,施展出来的神通。

只听那与韩秦一般气质的中年人忽然端起酒杯,朗声道:“曾师弟,这次劳你不远千里而来,当真是我法家荣幸,为兄先敬你一杯,为你洗尘。”

这人便是法家当今之主李律林,说话间他嘴角仿佛露出了一丝笑容,可这笑容都像是已经规划好的一般,自然中却又非常的刻板。其貌不扬,却严肃地让人不可思议,偏偏还觉得理所应当。

而那位所谓的曾师弟便是儒庭之主,‘六艺生’孔渊的师弟曾翰文,在江湖上也是盛名已久,人称‘曾夫子’,辩才无双。

其人最擅说理辩论,曾今说服了山东响马王霸放弃两千名马贼的首领之位,带着手下弟兄,招降朝廷,成了驻守一方的大将。

如此便为一方除暴安良,很快便成了江湖上的美谈,于是江湖中人便尊称他为“曾夫子”,可谓名震江湖。

曾夫子连忙举起酒杯,小岛:“李师兄言重了,此番而来都是乃是为了大义,为了东圣的黎民百姓,自然应当尽力尽力。”

说罢二人皆是一饮而尽,而韩秦和曾星少年连忙为二人斟酒。这曾姓少年乃是这曾夫子的关门弟子,乃是名孤儿,名字也是曾夫子所取,叫曾书同,愿他以书为鉴,方正做人。

酒过三巡,曾夫子忽然道:“李师兄,如今诸子百家与蜀山已经势同水火,本来大家也是同气连枝,可这些年,医家和纵横家已然销声匿迹,偶尔听闻而已,而小说家百年间更是绝迹江湖,如今三教九流却也仅剩下个虚名。”

李律林面上也露出惋惜之情,道:“可虚名也是名,九流之中,墨家一直野心勃勃,妄图凌驾于九流之上;农家和名家又是与儒庭不合,而兵家阴阳却又是孤家寡人,气数将尽。若不联合起来,只怕早晚要被蜀山杂家各个击破。”

曾夫子眼中满是浓浓的担忧,叹息道:“如何不是,如今内忧外患,当日道宗老祖和杂家老怪物已然约战,这场浩劫已然势在必行。我等若是依旧各自为阵,只怕诸子百家覆灭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李律林接道:“可如今,我诸子百家之中,道宗为朝廷皇家推崇,行事颇有顾忌;佛门与世无争,虽有名望,却无威望;仅有儒庭人才辈出,更是在江湖享誉盛名。依为兄看,只有儒庭才能出来领导。”

曾夫子连忙出言道:“岂敢岂敢,这事情可不能这般草率。”

李律林举起酒杯,向曾夫子道:“当仁不让!”

曾夫子看着李律林那盛意拳拳的眼神,这才端起酒杯,先干为敬道:“如此小弟便先代掌门师兄答应,不过此事就是不知道其他几家的意思了。”

李律林笑道:“曾师弟大可放心,过几日,为兄便去趟名家,惠衍这人虽然性子刚烈,却无甚主见。为兄却劝说一翻,也就是了。”

曾夫子有些惊讶,没想到堂堂的名家之主,竟得了李律林这个评价,不由担心道:“可名家也不容小觑,只怕他不会轻易答应联合之事。”

李律林看向自己身边弟子韩秦,随后眼神示意,韩秦心领神会,随即便朝曾夫子一礼,道:“曾师叔有所不知,其实在两年多年,名家的传承之物,负屃令已经遗失。”

曾夫子一听顿时面色大变,惊呼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