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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少年 第三章 本心

传法堂在灵药、炼器、炼丹三阁后面,有甲乙丙丁戊已六个堂口,分别对应阵、符、剑、丹、器、杂学六种。

符法课设在乙号堂,房间内摆了五排六列三十个蒲团,已经有十几个弟子在上面坐好了。

凌风二人进了乙号堂,传法的长老还没到。

赵得一拍拍身边的空地儿,冲着林浩喊道:“林浩,过来坐这儿。”林浩拉着凌风一起奔着这个小胖子去了。

赵得一的父亲老树开花才得了他这么一个儿子,所以给他取名‘赵得一’。这小胖子对符法同样兴趣寥寥,看样子也是被人拉来做陪的。

凌风和旁边的师兄弟见了礼后,端正坐好。

不大会儿,众弟子就感到一阵灵压,比平时来授课的筑基长老都要强很多。大家正在疑惑间,从门外进来一个年轻男子。

这人面目肃然,剑眉朗目,带着真传弟子的身份玉牌。

凌风入门五年,碰到门中真传弟子授法却还是第一次。他心里暗道,‘今天运气真好。’

男子看了一眼众弟子,直接开口道:“今日我讲符法。”接下来便是:

“符者,方寸之间能以灵纹驱使真气,催生神通。”

“灵纹通畅,结点牢固,禁制内含,符成。”

“符材为骨,灵纹真气为血肉,禁制便是符箓的灵魂。”

男子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大家消化,接着又说:

“禁制分为地煞和天罡两种。性质单一的禁法,便是地煞层次。如果几种禁法糅合叠加,便是一道天罡禁制。”

他见到有人似乎有疑问,便住口不言。

一个弟子站起来一礼,问道:“真传师叔,不同性质的禁法可以叠加吗?”

“完全相反的禁制不能叠加,地煞和天罡禁制不能叠加。这些在《符法概要》上都有介绍,回去自己查看。”

又有弟子问:“真传师叔,符箓分五品,不知道五品之上还有符箓吗?”

“五品之上,便是神符。内中所有禁制祭炼合一,元灵自生。”

见到再无人发问,男子说道:“下面我来画符。”

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一丝灵气从指中钻将出来,在空中曲折婉转,似断非断,勾折挑抹,一张二品凝神定心符立在空中,上面的灵纹似乎有些暗淡。

凌风心下震撼,他可从没见过不用符材就能直接空手成符的。

“似这种二品符箓,因为禁法符材所限,所能容纳的灵气也有限,最多可容纳三重禁制。”

说着,男子又伸出手指在原来的灵纹上重新描画了两遍,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

那初始暗淡的灵纹立刻便如同活过来了一般,丝丝灵气在灵纹上游走,整张符箓灵光四溢。

堂下坐着的十来个弟子都感到头脑清醒,心下澄明。只这一张符箓,便能让这些人同时受益。

等了一刻,男子弹指打散了符箓,转身离开。

直到符箓‘啵’地一声散去了很久,凌风还在震撼当中没回过神来。别的弟子都走了,他还坐在这里回味不已。

符符叠加,闻所未闻。

回到住处之后,凌风端正坐好。铺上符纸,拿出符笔朱砂,他准备画一张自己画了无数次的纸鹤符。

符笔沾满朱砂,灵气从手腕的灵脉关丝丝涌出,导向符笔豪端。

心下存想清风化形禁法,凌风起笔便是重重一点一抹,这是鹤冠。

之后他提笔下拉,轻轻左右转折,勾出鹤翅。

再其后符笔迂回,贯穿鹤冠,鹤嘴鹤腿轮廓就出来了。

最后凌风又反复勾连出其它细节,一张纸鹤符快速书就。

定了定神,凌风重新提笔,准备有样学样,再次叠加一道灵纹。哪知道他刚刚提笔一点,纸鹤符的灵纹就散了,这是符材承受不住了。

咬了咬牙,凌风拿出一张二品的蓝露草符纸出来。这个二品符纸可就比一品的贵得多了。

他为人精细,平常时候自然不舍得用。也亏得他喜欢画符,还有点犟脾气,平常人谁会想用二品符纸去画一品符箓?

拿出一颗补气丹吞下,凌风定了定神,又开始从头画起。

第一道无误。

第二道叠加,无误。

第三道叠加,无误。

纸鹤蓝底红冠,灵纹流转,流光四溢。清风吹进竹屋,眨眼间似乎能看到鹤翅振动,如同活过来一般。再不是从前呆滞模样。

凌风急于试一下纸鹤符的威力,推开竹屋就纵到了外面。心神沟通符中禁制,灵纹发出光亮,接着一只大鹤破符而出,绕着凌风上下盘旋飞舞。

‘嘿,老伙计,你这是终于醒过来了吗?’

凌风跃上鹤背,一道流光飞了出去,转瞬成为挂在这夜幕上的一颗星子。

回到竹屋,凌风万分得意,下山的心思转而淡了些。

‘根骨不好又如何?一重灵力不够,我就叠加三重。’

‘更别说这纸鹤符还可以拿出去换灵石买灵丹。’

‘我便是要画符,便是要继续修炼。’

‘小小蝙蝠精,本少爷再不会被你嘲笑!’

他正得意间,竹屋阵法波动,林浩在门外喊道:“师兄,出来比剑!”

凌风打开门,见到小胖子赵得一也在。

三人见了礼,林浩笑道:“师兄,小弟最近剑法上又有所得,还请师兄指点。”

“是啊,早听浩师弟说凌师兄的剑法神出鬼没,正要见识见识。”赵得一接口。

凌风装模做样道:“咄!哪里来的妖人,看少爷我稍后大展神威把你们拿下。”三人都是哈哈一笑,御使法器符箓飞向演武堂。

时值深秋,秋风飒飒,一轮明月朗照天心,正是:

少年志满意气高,

敢求长生问逍遥。

世间几多酣畅事,

看我如今凌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