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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暗路

“总算是个好开始!”戴维心想,想象一下这孩子看到和经历过的事情,她还能控制住自己不疯狂,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继而他又好奇起来,这孩子哪来那么大的力量?还没碰到自己,自己就感到无形中的压力,真实地感到那力量的存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看着边抽抽嗒嗒边吃东西的曦,戴维实在看不出来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普通的半大女孩子,尽管她的美无以伦比。她和带着自己飞行的,齐林手里的光芒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月光刀会和她有关系?为什么是她激醒神刀?她到底看到些什么?

戴维入迷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间把里克的事都忘了。直到坦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别盯着她看,她会害羞,唔,有时还会生气……咳,这些天够她受的了。我看她还没法自己走,也不能再骑在豹子背上,那两个家伙走前面比较好,它们带着曦动静会很大。最好我背着她走,戴维……”戴维点点头,从腰间掏出手枪来给坦看:“我有准备……”只是他只有两只弹夹的子弹。坦点点头说:“也许你用得上这只包里的东西。”戴维接过坦递给他的皮袋,打开一看,是些子弹,只是和自己的枪不匹配,不过,袋子里还有一支枪,他笑起来,看来齐林的收获还真是不少,他点点头说:“用得上,好东西!”

不一会,曦已经收拾好,卡轻轻吹了声口哨,树林里传来奇短促的回应,卡点点头说:“我们可以走了!”说完他把曦扶起来,坦蹲下身子把曦背在背上,一行四人悄悄地离开大树,往大河上游走去。

天边已经显出黎明的暗紫色,森林里却没有多少动静,连一声鸟鸣都听不到,坦越发不安起来,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奇不时地跑回他们身边,催促他们快走,它似乎急于往前赶,十分烦恼戴维的速度,总是不耐烦地冲他用鼻音扑哧。而卡总是对它说:“奇,别这样,奇……”不过奇并不买账地哼哼他。只有在曦偶尔清醒时对它笑笑说:“奇,你干嘛这么急啊……”它才安静下来,警惕地在他们前前后后小步疾走,而洛塔似乎消失在茂密的丛林里了。戴维不由得在想:这情形多奇怪啊!自己和两头野兽共处,却比和人相处要安全得多,相比日本人,他更乐意和这两头巨兽做伴。有时奇会不经意地回头直视着他的脸,他们四目相对,两对蓝眼睛彼此打量,奇会不屑一顾地用鼻音哼一声。完全是一头幼兽的顽皮样子,和前一天晚上看到的黑色红眼的怪物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戴维不禁怀疑起坦的话来,尽管他知道坦从不说谎。他们就这么安静地走了一上午,坦背着曦速度慢了一些,但还是走得很轻松。卡走在戴维前面,不时拉他一把。戴维知道他们是跟在洛塔后面走,为了避开日本人他们没走村寨间常走的小道,而是跟着一头野兽在丛林里跋涉。也许这对坦和卡没什么,但对戴维来说就十分艰难。他竭尽全力才勉强跟上卡,不过还是看得出来,坦和卡都刻意放慢了速度。要不然,奇那个高傲自大的家伙也不会那么不耐烦了。

虽然艰难,戴维还是勉强跟上了卡的步伐。从目距看来,他们离那座半山上的山村不远,可是走起来却是另一回事。洛塔走的路比起人们常走的路要近些,但是也更加难走一些,戴维更加想念他那自由的飞行了。想到里克此时也许正和那些日本人拼命,他更是心急如焚,路上所见到的一切早已让他对战争协定、人道如此等等的文字语言散失了信心。这些天他总结出来,面对日本人只能往死里打,打得他们没有爬起来的机会;千万别让他们抓住机会逮住你,否则生不如死。然而,此时里克呆在日本人正前往集结的山村……

下午,他们再次来到河边,这里不是人们常走的路,丛林茂密,不见天日,如不是走到河边,几乎看不出这里还有水流。洛塔已经在河对岸的树林里发出轻轻的扑哧声,看来那边还安全。这里河水清浅,可以走过去,奇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往对岸走去。坦背着曦也下了河,卡和戴维随后。他们刚踏上河岸,奇就对着前方发出低低的咆哮。随即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戴维心里一紧,看来日本人找到村子了!

坦放下曦,侧耳听了听,拍了拍洛塔的头,它心有灵犀地悄悄潜入丛林消失了。坦示意卡和戴维在树木间藏好,他带着曦藏进另一丛灌木里,奇一纵身消失在爆炸声传来的方向。不一会,前面传来轻轻的鸟叫声,坦藏身的灌木丛里立刻传出几声鸟鸣。卡拉着戴维走出藏身的地方,坦也带着曦离开灌木丛,一起往面鸟叫声传来的地方走去。戴维不知道,卡和坦是如何在暗不见天日的森林里如履平地的。任由卡拉着自己往前走,而坦和曦已经消失在前面的密林中,四周一片黑暗。

隐约间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阵轻型炮火声,戴维不由得焦急起来,他不顾一切地问:“卡,我们在哪儿?要去哪儿?我得去那个村子,有十字架屋子的那个!”

“把曦顺路送出这里就去,必须从另一个方向过去。那边的路口已经不安全了!”卡急速地回答。他突然回头看了看戴维,停下来,戴维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停,一时间收不住脚步,撞在他身上,两人都跌倒了。两人都松开了手,戴维觉得很痛,似乎倒在什么硬的东西上,他想翻身起来,却听到卡的声音,“别动,你会掉下去!”接着戴维感到卡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好,你可以坐起来,但是别站起来,这里树干上都是青苔,很难站稳!”戴维依他的话,只坐直了身子。卡迟疑了一下说:“戴维,坦他们已经走很远了。你也带着‘太阳之子’,我想试试,也许不行,也许行。行,你会和我一样快,赶上坦和其他人。如果不行你会卡在树木间,不过,我尽量选树枝少的地方走。如果撞在枝叶上你会很痛!我从曦那里接过一些力量,没有齐林的那么多,我也没有‘阳光之子’,没法像他那么带你飞……”

“走!要撞的话早撞了,我什么都看不见……”戴维干脆地打断他,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在丛林里走了那么大半天,在看得见的地方自己走得跌跌撞撞,走三步退两步。自从被卡拉着走进这片黑暗的森林,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反而走的轻松,脚下没有打滑也没有绊倒!而且……“刚才你说什么?卡?”戴维压住自己惊讶的,想大声喊出来的声音,暗哑地问:“树干?”

卡的声音也有些惊异:“我们一直在树上走,你,走得很好……除我们外,没人能这样,也许是‘太阳之子’……你单独见过大祭司吗?”

“是,前两天清晨。”戴维奇怪地回答他,这和自己见过那个奇异的老人有什么关系,自己还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卡却发出轻快的笑声:“哈,来吧,我们跑……”

卡突然拉起戴维的手对他说:“迈开腿,跑……”戴维踉跄两步,跟上了卡的节奏,跑起来,脚下如履平地!

“天哪!”戴维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惊奇,脚步却越来越快,渐渐离开了树干的实体,脚下再也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两只脚似乎是在空中奔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