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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镇元相邀,白泽被捉

对于白泽去采访的安全问题,杨眉并不怎么担心。

一来白泽头上挂了个“玉京山门人”兼“记者”的名头,只要太一鲲鹏他们还没疯,就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斩杀记者。

二来,就算他们疯了,帝俊与羲和总还没疯吧?羲和必定会拦住发疯的弟弟。

当然,白泽死肯定是不会死的,但会不会挨一顿毒打,那杨眉可就不敢保证了……

送走了面色悲壮的白泽,杨眉又打发冥河去采访其余紫霄客。

冥河好歹在玉京山学了这么多年,别的可能不是太精通,但采访、随笔之类的玉京门人看家本领,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在打发了两个学生去搞社会实践之后,闲来无事的杨眉便提了一壶仙酒,又端起一只玉杯,开始四处溜达。

见得熟人,便上去对两杯酒,笑谈一阵……

例如三清,见得杨眉约酒,太清二话没说,直接端起酒杯畅饮一口,喝完还摸出上次得自紫霄宫的后天葫芦,从中倒了一盘他新炼的什么九转、七返之类的仙丹,请杨眉下酒。

玉清虽然不喜饮酒,但也与杨眉对了两杯,且见大哥拿出了丹药,他便也摸出一件后天法宝来,请杨眉收下这随手炼制的“小玩意儿”。

上清则不像两个哥哥,他啥也不送,而是直接和杨眉畅快地喝起了酒,边喝还边捻起几颗大哥倒在盘子里的仙丹下酒,还吐槽大哥的手艺退步了,仙丹口味没以前正。

太清:……

玉清:……

但杨眉却觉得上清这豪爽的性子很合他的意,于是轻轻松松地席地而坐,一边吃菜下酒,一边和上清聊起了大道。

聊着聊着,杨眉就扯到了教徒理念上来,并称自己与鸿钧相似,都喜欢广传仙道,不拘泥于天资,认为世人皆可修仙。

上清一听,当即喜极而泣,连称杨眉是他的知己,他就觉得师父紫霄宫讲道那种传道方法最好且最为正宗!

说到兴起之时,上清甚至激动地开始吐槽二哥,吐槽他的“精英理念”不合紫霄正统,未来门人肯定没自己兴盛。

玉清:……

今儿个要不是杨眉道友在场,我非得拿三宝玉如意给你挠痒痒!

……

与三清的饮酒畅聊进行了一会儿之后,杨眉就笑着告辞了,于是提起酒壶玉杯,以及太清与玉清赠送的仙丹和法宝“小玩意儿”,继续搜寻着可聊的朋友。

至于在他走后,三兄弟间又发生了什么,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很快,杨眉眼前一亮,又发现了一个合适的聊天目标……

在某个角落的小桌旁,正有一个孤独的仙人在默默饮酒。

“原来是地仙之祖!怎么?没封到天庭爵位,搁这儿独自喝闷酒呢?”

正要继续饮酒消愁的镇元子愕然抬头,便见了笑着提壶携盘而来的杨眉。

“杨眉道友!”

镇元子忙请他坐下。

杨眉夹了两筷子凉菜吃了,又好奇地问镇元子:

“镇元道友为何独自饮酒浇愁?莫非是无人肯来作陪,不应该啊,你在紫霄宫时的人缘不是挺好的吗?”

“唉!”

镇元子憋闷了许久,终于逢得杨眉,便大倒苦水:

“还不都是【地仙之祖】这个封号给闹的……”

此处有必要解释一下:

【地仙之祖】并不是“地仙的祖宗”这意思。

首先是【地仙】之意,天庭在编仙官,可称为“天仙”,而“地仙”即与之相对,意为不在天庭编制之中的散仙。

【祖】也不是“祖宗”之意,古时只有三族领袖可称【老祖】,而鸿钧仙道继承了一部分三族文明,【祖】这个首领专属称号也保留了下来。

而因为地仙都是散仙,连天庭编制都不要,又怎么会受镇元子辖制?所以这并不是一个实权职位,而是一个尊贵的荣誉性职位。

因此,地仙之祖的含义应为:

【所有不在天庭编制内的仙人的荣誉领袖】

论起地位,自当与天庭天帝平齐!

可是……

“贫道当初人缘颇好,但自从背上这个称号之后,祸事便来了。”

镇元子叹道:

“道友也知道,散仙们并不喜欢条条框框的束缚,也不喜帝俊等权贵,是以不入天庭编制。”

“而我这【地仙之祖】的名头一一出,各路原本与我交好的散仙便以我为新的权贵之辈,厌恶之下,便都与我疏远,鲜有来往了……”

没有朋友,对镇元子这种喜欢交友的散仙来说,那就实在是太折磨了!

而归根结底,都是【地仙之祖】这个无用的虚名所致。

镇元子本想用个尊贵的称号来保证自己的仙道正统不失,却不想弄巧成拙,正统是稳了,可朋友也没了……

“唉,下次去紫霄宫听道时,我定要请道祖收回册封,宁愿丢了正统,我镇元子也不愿失去好友!”

听着镇元子这无奈之言,杨眉也心有凄凄:

为盛名所累者,都是可怜而可悲的,一个突然而来的尊贵名头,会让你原本的生活大乱,大部分的普通人是接受不了这种混乱的。

例如前世那些一朝而红的所谓“网红”,有太多人因为德不配位,而骤然兴起,又骤然陨落,大起大落,让观者唏嘘……

对于这种情况,杨眉也不好劝他什么,便转而谈起了红云:

“那红云呢?你俩可是真正的好友,莫非连他也弃你而去了?”

“红云……”

镇元子忽而低落:

“自从红云加入天庭之后,就鲜少与我来往了,虽然我知道他还把我当作好友,可天庭之事繁多,他也没什么时间来万寿山寻我。”

“距离上次他来,差不多快一万年了,我那五庄观中的人参果,早已长好了一茬,而红云却不再来吃果子了……”

镇元子没有落泪,只是愈发抑郁,愈发伤感……

这能忍?

杨眉当即拍了拍胸脯,许诺道:

“红云不来,那我杨眉来!”

“此番祭天大礼之后,我就带上白泽冥河,一起随你去万寿山五庄观,尝上一茬人参果!只盼道友莫嫌我们吃得多才好。”

镇元子闻言欢喜:

“岂敢!岂敢!道友若能光临我那荒山野观,便是吃光了一季人参果也无妨,我观中还存着许多呢!”

杨眉笑了笑,正要继续与镇元子闲聊,却见有一红衣人焦急跑来:

“老师,不好了!”

杨眉眉头一皱:

“冥河,出了何事?慌慌张张的……”

来人正是被他打发去采访其他紫霄客的冥河,只听冥河急道:

“是白泽师兄,他被鲲鹏设计捉了,鲲鹏从他身上搜出了那些……那些画和随笔……”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