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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云涌

“儿臣拜见父皇!”

景黎怀着忐忑的心情入了厅内,双膝跪在地上,头颅低垂不敢看四处打量。

“起来吧!”皇帝看着那个挺直了背脊的儿子,目光投向了安公公。安公公立即心领神会的走到了案前,拿起了那份状书,得到了陛下的首肯后将它递到了景黎的面前。

“六殿下请看!”景黎双手接过了那薄薄的一张白纸,我趁机从他的衣袖之中抬头看了过去,颇感兴趣的道:“哟,传闻中的百姓状告皇亲国戚呀?”

景黎看完了那状书上的内容,目光看向了立在对面的三位朝中大臣。

楚弋一脸平静,而京兆尹刘莫则气呼呼的,封砦面色不善微微带着怒气。

正在此时刑部尚书魏槐带着两位侍郎张玉和赵廷走了进来,皇帝看了看他们眉头蹙了起来。依着皇宫里消息散播的速度,这会儿早该有封家的人闻讯赶来求情了。可这会儿出去他宣的人却再无一个大臣来,很显然封砦入宫前应当给另外两个弟弟传了什么话才是。

“魏卿,这事由你带着张玉和赵廷去办。其他副手太子可有何推荐?”皇帝缓缓的开口问道。

魏槐三人不过刚刚站了起来,此刻又通通跪下领旨。景黎看了一眼三人的神色,想必是进来之前便已经知晓这事的始末了。

“父皇,安逸郡主家的儿子刘金磊倒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不如也令他随行?”太子景浩早在刚刚等候景黎他们几人的时候,脑子里就把能配得上皇帝选的这三个人的官员都过了一遍。

在朝中的人都知道,刑部尚书魏槐的脾气那是只认准了律法柴米油盐都不进。前几年户部侍郎杨光的儿子当街打死了一个乞丐,都被他按着律法斩了。活活气的杨光在朝上一口血喷出,最后病了大半年辞官避世再也没了消息。

这些年魏槐在刑部提拔的手下一个个都跟他一个德行,当真是眼中就只有景幽国的律法,无论犯案的人官职大小,他都敢参。因此也被他们私底下戏称为魏参本。

景黎虽则没有上过朝堂但是安逸郡主却是识得的,那是皇太后收的一个养女,性情温和知书达理,常到后宫探望皇太后。他从前远远的见过几次,至于她的儿子刘金磊,他倒是记得三年前有那么一桩事情,让整个宫中都知道这位大人了。

三年前京郊传闻出了一个野兽,半夜里总是偷食百姓家中养的家禽。京兆尹的人找了大半个月无果,只能责令百姓夜里切勿出门,将自家的家禽看好云云。那时候刚刚入了巡防营的刘金磊便带着一队人,整夜都守在了山中。最后还真被他把事情查明了真相,哪里是什么可怕的野兽,不过是几户人家过不下去了,半夜里总是偷盗别人家中的禽类,白天入城买了换钱维持生计。

后来刘金磊看那几户人家实在可怜,都是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还自个掏了腰包建了一个茶馆在入京的路上,让她们能够维持生计。

魏槐听到这个名字点了点头,很满意太子爷这个推荐。志同道合的人办起事来才不浪费诸多精神在争执上。

“依着规矩状告皇亲国戚必须一个主审三个副审,我想其他的随行之人便由魏尚书和三位副审商量便可了吧?”太子朗声对着皇帝问道。

“陛下,微臣觉得还是该派一位皇子同行才是。”楚弋走到了太子身边,对着魏槐拱了拱手恭谨的道:“魏尚书,我绝无轻视你的意思,只是毕竟查的是戍守边陲重地的将士们,而且涉及的又是封老将军的长子。若是没有一个身份显赫的人跟着去,只怕免不得有些心浮气躁的将士不从。”

太子跪在地上自荐道:“父皇,儿臣愿意亲去。”

皇帝看着他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太子你就留在宫里协助礼部将年节的事情做好便是!”

“是,父皇!”太子景浩目光落在了一侧站的端正,面带紧张的景黎身上。他明白这事由景黎去不合适,可是自己的人也就景舒和景轩,景舒已经被凤簪的事情绊住,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而景轩过几日便要去寺里为皇太后祈福,这事皇帝金口玉言,万不可能改了。

“父皇,今年景黎也十六了。不如让他跟着魏尚书一道同去,可行?”太子此刻宁可推举的是尚未涉及过朝政的景黎,也不乐意让皇后培植的两位皇子前去。

“好耶,主人我们可以出宫玩了。我再也不用整日瞧着永远四四四方方的天地过日子了。”我已经乐得直拍手,景黎却一下跪在中央,婉拒道:“父皇,太子殿下,我才疏学浅又未到年纪,这事还是交给其他哥哥吧!”

“别人都是争着抢着去办事,向朕证明自己的能力,你倒好,送到了跟前都推掉?”皇帝不悦的看着这个自己特意叫来的儿子,怒气冲冲的道。

景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响头大气都不敢出,太子见了打圆场道:“父皇,景黎是怕自己办不好才这才婉拒的,您别生气。是吧,景黎?”

“是。”景黎只能借着太子的台阶应下。

“陛下,其实论资历由大殿下和四殿下其中一位去比六殿下合适些。”楚弋虽然已经看出来了这一次皇帝是有意要让景黎锻炼一番,却仍旧想为自己私下里择定的人博一个机会。

“景睿,年后要去瑞城了,事情繁多。至于景容嘛,娴妃和皇太后都病着,他的侍奉在床前。”皇帝缓缓的开口彻底的否决了楚弋的提议。

“行了,别跪着了。领旨吧!”皇帝看着还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景黎,口气倒是比前头温和许多。

“多谢,父皇,儿臣遵旨!”景黎磕了头,领了旨意。心底却涌上了一层不安,像是明明之中在看不见的暗处,有一双手会随时掐住他的喉咙一般。

待得中书令严明大人将圣旨拟好,天色已经有些微微暗了。手里拿着一纸诏书的景黎,被魏槐邀到了刑部商讨三日后启程前往雁回城的官员名单。

那魏槐本就是一个实干的人,知道这位六皇子景黎对于朝中人和事知晓的甚少,也不刁难,句句直言,这一份差不多五十人的名单很快便拟定了呈上到了皇帝的面前。

“瞧瞧,魏槐到真是个能办事的人!”皇帝对于这份名单很满意,递到了被他留下的楚弋面前。

楚弋接过了名单一看,上面的人基本都是一个个不怕得罪人的主,当然也还有那么几个是圆滑的,倒是妥帖极了也跟着赞道:“魏尚书和六殿下真是慧眼识人呀。”

“哪有朗月什么事?”皇帝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他呀,你是没瞧见。和朕说话那副模样活像是怕一句话不对便掉了脑袋一样。”

楚弋见皇帝不悦劝慰道:“六殿下只是年幼了些,等日后上了朝堂开始学习政务,定然会是陛下的好帮手。”

“你倒是会宽慰人。”皇帝走在了白石板路上,被这冬日里的寒风一吹,先前在大厅中被炉火暖的有些发胀的脑袋清醒多了。

“封老将军年事已高,也是时候该回京养老了。你觉得呢?”皇帝看着远处的山峦淡淡的问道。

“陛下体恤封老将军,他必定会感激的。”楚弋毫无犹豫的说道。

“你觉得封砦和封夔,谁更适合去瑞城?”

面对皇帝抛出的第二个问题,楚弋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微臣觉得封老将军的三位儿子都是能够阻挡一方的将帅,谁去都可以。只不过,陛下既然已经令了大皇子前去瑞城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多和身经百战的封老将军学学呢?”

皇帝的手点了点楚弋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倒是想的两全其美。”

楚弋陪着笑,他不过是把皇帝在心里打的如意算盘看了清楚。这封家皇帝现在是忌惮却还没有一件足够他名正言顺将封家连根拔起的事情,一旦有那么一桩事情发现,依着皇帝的心思,必定会一举铲除这个心头大患。现下这位皇帝也只能一点点剥削封家在军中的势力,一步步将自己信任的人扶上封家几位将军如今的位置。

“父皇竟然让景黎去查这事?”景睿听着皇后手下宫女从御前打探来的消息,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景容。

皇后娘娘坐在高处,听了这消息心里一跳,手中的茶碗一斜洒落一些茶水在她的衣袖上。她放下了茶碗,蹙眉喃喃的道:“陛下竟然如此看重景黎?”

这宫中一共八位皇子,唯有景黎一出生的时候便赐下了字朗月,旁人都没得到这般待遇。皇后从前一再的打压景黎生母许良人,也没见着皇帝有一次庇护的,因而没人将那个总是有些沉闷的景黎放在眼里。

“母后,父皇未必就是真的看重景黎。”景容想了想分析道:“而是这事只有他合适罢了。大哥要去瑞城自然不在考量之中;太子殿下每逢年节都得跟着忙也不再考量之中;那凤簪的事情交给了景舒,他自然也不可能去了;而我自从皇祖母病重便一直在跟前侍奉,父皇向来重孝,必定不会选我了;那成年皇子之中还有个老五,他可是得去庙堂给皇祖母祈福,也不会是他。老七和老八一个四岁一个才满月自然更不可能,那也就剩下了景黎一个人选了。”

“话虽如此,但景黎也不可不防了。”皇后红唇中幽幽的吐出了这话,眼神却有些迷茫,她总是无来由的觉得景黎在众皇子中于陛下有些不同,不单单是那个随口赏下小字,具体的她说不出清楚,可心底却总有这样的念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