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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风起

楚悠急匆匆的赶回了相府,刚一入大夫人的院落,一个重重的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清脆的耳光之后,一个女人温怒的吼道:“还不快快跪下,给夫人赔不是?让你带着小姐出府游玩,你可倒好将人都弄丢了,幸好两位殿下路过救了小姐,否则你可担待得起?”一直温和的肖氏此刻训起人来也毫不含糊。

楚悠对上了肖氏的眼睛,立即跪在了地上,对着坐在正屋子里面露不善的楚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她颤颤悠悠的从怀里掏出那枚保存完好的枫叶,细声惶恐的辩解道:“母亲,小悦想要枫叶,女儿才去给她找的。没想到她会撇下小冉跟了上来,是女儿疏忽了,照顾不周愿听凭母亲责罚。”

楚母安氏抬眼看了看跟着楚悠跪在了廊下的肖氏,这一屋子的人可都不仅瞧见了还听到了方才那一个重重的耳光,她此刻若是再罚这母女二人,不免落了下人口舌。

“行了,两人都是没事就好。”楚母凝眉看着同样衣角全是泥泞的楚悠:“堂堂相府的千金,弄得这么个狼狈样子成何体统?还不赶紧下去换洗。”

“多谢母亲,女儿这就去。”楚悠举着手里的那片枫叶,迟疑的问道:“这叶子不知小悦可还要?”

楚母看了一眼香婷,香婷立即会意的走了过去接过:“奴婢会转交给二小姐的,大小姐还是快去换身衣裳吧,以免生病了。”

“多谢姐姐,我回去定当好好再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女。”肖氏话说得极快,躬身行了礼,拖住了楚悠便赶忙回到了她们的那院子,生怕迟了楚母又改了主意。

肖氏看着楚悠已经肿起的脸颊,红着眼眶问道:“疼吗?”

楚悠摇了摇头宽慰着肖氏:“女儿知道娘亲是想抢在楚母前头罚我,怕她罚得重了。娘亲,您放心,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肖氏欣慰的点点头,催促她去换洗。楚悠携着小秋小冬进了屋子,低声嘱咐道:“今日在叶栾山看到的一切,你们对谁都不能透露半个字,懂吗?我们全当没撞见便是了。”

“可是小姐……”小冬刚刚开口便被小秋打断了,小秋掐着掐小冬纤弱的胳膊:“可是什么呀可是,小冬。小姐和我们都人微言轻,说了也没人信,万一这事露了点儿风声,是从我们这里传出去的,指不定我们即刻便没了命呢。”

“小秋说的对,小冬记住了,我们今日什么都没看见。”楚悠赞赏的看了一眼机灵的小秋,心底却寻思着小冬只怕不能再留下了。

楚悠泡在了温暖的花瓣浴里,她现在倒是不担心四皇子和旃彤会找上自己,更加担心的却是如何能够得到楚母全力的栽培,毕竟若是真能改了籍没,她才算得上是堂堂正正的相府大小姐。日后指不定还能寻一门不比同为相府小姐的旃彤差的婚事。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一杯氤氲着腾腾香气的茶盏被景黎握在了手里,他听着那个负责给楚悦侍女传话的侍卫汇报,有些诧异的问道:“可真的看清楚了?和楚大小姐一起到茶馆的真是南宫暮云?”

那个侍卫肯定的点了点头:“属下不会看错的。”

景黎摸索着润滑的杯壁,已经可以肯定南宫暮云此前身体不舒服便是一个推脱的借口了,只是这看起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为何会一起出现,他着实想不通。

“殿下,那位世子殿下还说要请陛下赐婚,他要娶楚大小姐。”侍卫一五一十的将听到的话转达。

“恩,知道了。这赐婚的事情,你就当没听到吧,否则你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景黎饮了一口茶,挥手让那个面色已经发青的侍卫退下。

小安子躬身为他续杯问道:“殿下,您说陛下会准么?”

景黎看了一眼小安子倒是笑了:“小安子怎么你糊涂了?在宫里这么多年,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父皇已经准备将景婉许配给世子了吗?”

小安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忏悔道:“殿下恕罪,是小安子傻了。那世子殿下的话就是一个玩笑,他们使团要的从来都是咱们尊贵的嫡公主。”

我无聊的靠在了莲花里问道:“主人,要是你那皇帝老爹准备赐女儿,那日宴会为何不答应呀?”

景黎自然没有回答我,而这样的问题在我跟了景黎很多年,见惯了皇家的勾心斗角,也就不再觉得是个问题了。

又过了两日,景黎正在看书时,一个藤编的小球忽然从窗外飞到了他的桌上。我嫌弃的看着被球打翻的笔架和那溅了一桌的墨汁:“主人,我打赌肯定是你那个幼稚的五哥。”

“哈哈!”五殿下景轩拍着手从门前进来,看到脸上还落了两滴墨汁的景黎笑得直不起了腰。

“说吧,五哥可是今日朝堂上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景黎尚未成年依着祖制还不能上朝参政,而自从和景轩玩熟了之后,他几乎每日都能从景轩那里听到今日朝上的种种事情。

“那个烦人的南宫世子殿下今日和陛下辞行了。太子殿下婚事一过,他就要打道回他们南戴国了,怎么样这世间好事吧?”景轩自从这世子来了之后,几乎整日下午都得陪着他闲逛,已经烦透了对方又碍于身份不得不作陪。

景黎瞅着那张喜笑颜开的脸,点了点头接过小安子递来的一方手巾擦拭了自己脸上的墨迹:“这对你来说当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景轩拍着大腿道:“可不是嘛!我都被他连累的成了邺城赫赫有名的游手好闲皇子了。”

我眨巴着眼睛看了看那个表情夸张的五殿下,忍不住吐糟道:“明明是你自个真的游手好闲,还赖上那个南戴国的小世子了?”

“啊?原来五哥你还知道外界对你的评价啊?”景黎故意逗他。

景轩一听这话不依的站了起来,气鼓鼓的道:“嘿,老六,你要再这么说,我可就真不理你了。”

那威胁人的话语活脱脱像是三岁小孩说的,景黎讨饶的道:“好啦,五哥。快说说吧,父皇赐了哪位千金给南宫暮云呀?”

景轩一听这话整张脸都泛着光彩似的,显然他来此就是为了分享这个消息的,偏得嘴上还卖关子:“你猜!”

景黎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宫殿屋顶,一挑眉询问景轩自己猜的是否正确。景轩顺着指尖看了过去,那可不就是皇后娘娘居住的正宫嘛。而皇后膝下也就只有一个景婉公主。

“算你有点儿脑子。”景轩搭上了景黎的肩膀,看着窗外那一处宫殿道:“你说咱们那位母后可会儿有没有掀桌子抗议呀?”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身着百鸟朝凤宫装的皇后,一手搭在了案上,那上面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格外醒目。

殿中一个比她年纪上起来大了十多岁的男子,身着朝服跪在了地上,看样子是刚刚上完朝便到了她这里。

“兄长快快请起,赐坐。”皇后看着自己的亲大哥封砦将军,急切的问道:“陛下已经下旨令景婉和亲,这可如何是好?”

封砦坐在椅子里面,低声道:“娘娘放心,公主即便要和亲也得成年之后,还有十五年的时间可以谋划。”

皇后摇了摇头担忧的道:“兄长有所不知,最近陛下越来越少来本宫这里了。没了盛宠倒是不打紧,可是本宫总觉得陛下好像没那么依仗我们封家了。”

“功高震主,这些年封家为保江山立下的汗马功劳到了如今已经惹得陛下忌惮了。不瞒娘娘,我和其他三个弟弟已经被从边关撤回邺城,名为修养实则是剥夺我们手中的兵权了。”封砦对于这朝堂上的局势倒是看得透彻。

“哎,是本宫没用,留不住陛下。由得那些小贱人在陛下耳边说尽了我们封家的谗言。”皇后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嫉妒和愤恨。

“还望娘娘切勿轻举妄动。我和几位弟弟回京好好安生的过段闲散日子也好。待到陛下疑心过后,这兵权自然还会握在我们手中的。”封砦劝慰皇后说的都是好听的话语,可是心底却有着自己的谋算。

“恩,父亲还在瑞城便证明陛下对于我们封家还没动了彻底拔出的念头。”皇后点了点头,封大将军还驻守在景幽国和南戴国沂水之隔的瑞城便是还握有景幽国一半的兵权。她在这宫里的最坚挺的靠山还未倒,这留住女儿不和亲就还有转回的余地。

封砦只要想到那些拱手让出去的权利,心里便突突的跳动,他压下了愤怒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后嘱咐道:“娘娘若是有机会,可得多替母家说点儿好话,让陛下明白我们并未有半分别的念头。”

“兄长放心,本宫一定会上心的。只不过,回到邺城各位哥哥还是收拢羽翼,勿生事端陛下真心想寻差错也让他无处着手才是。”皇后捏住了那圣旨的一角,柔声道。

“娘娘放心,微臣会的。”封砦应下起身便告辞道:“娘娘保重凤体。景婉公主之事切勿担忧,还有时间谋划一切。微臣便先告退了。”

而另一边东宫之中,太子看着那批即将送去给未来太子妃的饰品,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对着跟在身侧的三皇子景舒道:“三弟,这一出好戏你说陛下可会借题发挥?”

景舒一挑眉问道:“难道不是正和圣意吗?”

笑意浮现在了两人眼底,这方才入了冬的邺城一场预谋已久的风雨即将拉开帷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