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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不曾拥有何惧失去

温柔缱绻的话语,如润物细无声般,轻轻地落在心上。

明明都已经决定要放弃了,为什么心绪总是被影响?

阿棠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漫天星空,眼眶有些许酸涩,不过,到底是再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此时此刻,祁玄不知道身侧的少女在想些什么,虽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但是心却很安定,只要她在身边,便好。

“阿嚏!”

一个喷嚏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几乎是同时,他已经伸手将少女揽入了怀中:“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寒冬腊月,夜半星空,有恩人的关怀备至,此生已然无憾了。

阿棠黯淡的眼眸里,仿佛浩瀚星辰都投影在她的眼底,那么的璀璨,那么的生机,嘴角微微勾起,回应道:“谢谢。”

闻言,祁玄微拧的眉头一下子就松开了,他轻轻地“嗯”了声,然后就这样紧紧地搂着阿棠,跟她并肩坐着望向天空。

怀里的少女不再聒噪,安静呆坐在他身边的时候,有好几次他都觉得拥住的是个幻象。

只是,手臂充实的触感,不会骗人的。

就这样静静的,两人坐在一起看天上的繁星,一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不知不觉间,祁玄感觉到手臂上忽然被撞了一下。

转头过去,只见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耷拉在他手臂上。

“公……”

巧梅酒醒了大半,看到屋子里空荡荡的,急忙出来找人,刚准备喊出声,就被公子打断了。

祁玄保持着身体一动不动的姿势,朝着屋檐下的巧梅作出噤声的动作。

见状,巧梅眼神闪了闪,心中羡慕阿棠之余,更多得是释然。

她用力地点点头,然后什么话都没讲,蹑手蹑脚地回屋。

见人走了,祁玄才轻轻地转头,看了眼怀里的阿棠,见她熟睡依旧,不有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吵醒她。

这时,巧梅抱着棉被出来,二话不说,直接绕到屋子会面,就着梯子往上爬。

伴随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老旧的梯子发出有节律的“嘎吱嘎吱”声。

祁玄眉头蹙了下。

“公子,给阿棠盖上吧。”

巧梅丝毫不把祁玄的不满脸色放在心上,径自爬上屋顶,将棉被递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

递过来的棉被,祁玄没有拒绝,可他脸上的神色却十分明显地表露让巧梅赶紧离开。

对此,巧梅很释然,尤其是跟天上的神仙平起平坐喝过酒后,她的胆子就大些了,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估计,直言不讳道:“公子,阿棠姑娘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一旦睡下去就很沉的,我这么小声不会吵到她休息的。”

话音刚落下,祁玄就察觉到了怀里熟睡少女不安稳的情绪。

紧跟着,只听阿棠发出呢喃声,似乎是很紧张,甚至是惊恐。

“她是梦魇了。”巧梅抢白出声,语毕,一溜烟地转身,然后利索地爬下楼梯。

祁玄看些巧梅明显是不承认干了坏事,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无奈,不由将注意力放回到睡得不安稳的阿棠身上,暗道:世上的女子都是这般没道理可讲的吗?

“不要…不要…”

“不是这样的,不是……”

睡梦中,阿棠重新回到了那个漆黑寒冷的地方,槿华站在她面前嘲笑她是无颜女,讽刺她自作多情,逼着她认清恩人喜欢的是槿华而不是她的现实。

她真的好难过,难过到心快爆炸了!

好想就这样去死,可画面一转,绝望的时候,她看到了恩人站在一树梨花白下,冲着她温柔浅笑,不忍苛责她顽皮的模样,还有宇珩殿下和九爷宠着她,护着她的场景,还有阿牛、卢寿、涛天好多朋友在一起的欢笑时光。

纠结、痛楚就像野兽般撕扯着她的身体,让她痛不欲生。

观礼殿上,当着众人的面,槿华夺走了她的脸,她真的好痛……好痛……

“阿棠?”

“阿棠,哪里痛?”

“阿棠,告诉我哪里痛?我帮你止痛?”

睡梦中的少女,语无伦次的呢喃声中,出现最多评率的字眼就是“痛”,祁玄细心地将棉被裹在她身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深邃的眼眸里掠过心疼之色,手中幻化出了一只陶勋,抵在嘴边吹了起来。

悠扬的乐声缓缓地倾泻而出,给整座静谧的山林增添了一抹静心的基调。

巧梅原本在床上辗转反侧,听到这阵曼妙的乐曲声,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屋顶上,陷入痛苦幻境无法摆脱的阿棠,感受着这阵抚平内心创伤的乐曲,渐渐地也平静下来。

祁玄感受到怀里少女情绪在慢慢平复,一刻不停地继续吹奏安神曲。

又过了一个时辰,阿棠彻底安静下来,祁玄这才稳住气息,顺势收住了吹奏曲调。

乐声刚停,他嘴角就溢出了一抹殷红色的血,等他伸手去擦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掌已经覆在了他的脸颊上。

诧异间,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女,柔声道:“是我吵醒你了?”

“你受伤了?”阿棠悠悠转醒,清楚地看到恩人嘴角的血迹,脱口而出道。

“没事。”祁玄说着,已经将陶勋再次放回到嘴边,“再睡会儿吧。”

“吹勋伤气。”

“没事。”回应间,祁玄已经深吸一口气,再次吹奏起了安神曲。

这次,安神曲变得有点不太一样,百转千回的音调里似乎也透露着他的心境。

不管是重新找到阿棠的时候,还是陪在她身边不离的时候,祁玄始终都没有主动去掀开挡在她面前的发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生平第一次,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害怕如果这样做了,随时都有可能失去阿棠。

勋声在耳旁环绕,阿棠倚靠在他怀里,忽然间,祁玄有种顿悟的错觉,曾经有人问他怕什么?当时他凌然地回应“怕是什么?”,现在他才明白,那时他不怕并不是参悟了世间百态,而是还没有遇上能够让他害怕的事情。

思索间,他不自觉地将手臂收得紧了些,不曾拥有何惧失去,而现在的他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