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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主游魂

人如无魄则化为皮囊,鬼若失魂则消散如烟。执念太深误人,执念全无亦毁人。世间的机缘都源于“牵挂”二字。

无为与凝霜这几日都在潜心研习秘籍,如今二人均已将秘籍熟记于心,每一招一式都如电影胶片般的印在脑海里,但颇为奇怪的是他们都只能打出招式却不见其威力。想必一定是要赠秘籍之人再次到来之时才能解开玄机。

这时,二人都想到赠秘籍之人所说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主题菜式。可一时之间却毫无头绪,无为指向凝霜的七彩香囊问道:“会不会和你的香料有关?”

凝霜拿出香囊,用手轻轻的如宝贝似的抚摸。“我师父曾和我说过,这七彩香囊内并非普通香料,乃是极喜、极怒、极忧、极思、极悲、极恐、极惊之人的眼泪而化。”二人恍然大悟,异口同声说:“指的是人的七情”。二人猜测此人是想通过食物体会人间的这七种情感,若真如此,他可能并非常人。看凝霜此时的反应就能推测,这点小考验并不在话下。

客栈的门忽然被风吹开,说来奇怪,已经七月的天气,竟然会传来一股股寒意。

“老板在吗?”只见两位帅哥出现在店内,他们一位通身黑色正装西服,另一位则通身白色休闲西服。

无为刚刚站出来正要迎接这二位客人,可是这二人却二话不说的唤出武器便开始攻击无为。无为还未接住几招便被二人合掌击中,但意想不到的是无为体内的灵气在身体被击中的那一刻焕发出巨大力量将二人反弹后退几大步。见此状肥嘟嘟和凝霜都已处于战斗状态欲上前援助,白色西装的男子立刻开口:“慢着,刚刚多有得罪,我二人此次前来有事相求,刚刚无奈出手只为试探下子虚客栈掌柜的实力。”肥嘟嘟已经嗅到浓重的鬼仙之气,再加上二人手中的武器,正是“哭丧棒”。肥嘟嘟便首次在众人面前开口道:“嗜魂寒幽溧黄泉,阴阳无常隔两界。谢必安、范无咎,二位若不信我子虚客栈之人,大可带着数十游魂离去。”说罢,肥嘟嘟双脚抬起向地上一跺,黑白无常身后的数十游魂便隐隐现身。

无为一直以为黑白无常是长着长长的舌头,带着高高的帽子,化着可怕妆容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两位西装笔挺的帅哥。而此时的凝霜惊讶的瞪着大眼睛指着肥嘟嘟说:“你、你、你竟然会说人话,而且还有法力?”肥嘟嘟回过头对着凝霜摆出又萌又贱的姿势,仿佛要对她比个耶。凝霜一时无法接受而被吓昏了过去。

黑白无常再次表示歉意后,便表明此次来意。黑无常指着身后的数十游魂说道:“最近地府忽然开始出现残魂,身后这数十游魂就是我们目前发现的残魂,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意念。”

“残魂失去意念,那不正好可以投胎了,连孟婆汤都不用喝了。”无为打趣道。

“您有所不知,孟婆汤只是让鬼魂失去前世记忆,并不会伤害地魂,而残魂的地魂受损,失去意念后不但无法投胎,甚至几天内就会有烟消云散的危险,此次出现如此多的残魂,导致阴间生死簿已经开始出现紊乱。继续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三界之内必有作乱者,而吾等鬼差无法插手阴间以外之事,所以前来客栈拜托使者查明此事。”说罢黑白无常拱手作揖以表尊敬。

无为看着数十残魂形如纸片,飘飘散散,想到人死成魂却不能解脱,这未免太过可怜。无为回礼无常二人,答应了调查此事。“那他们怎么处理?”无为指着这些残魂。无常二人长叹一口气,表示他们地魂已经残缺过半,若留在子虚客栈之内尚可多存活几日,若留在阴间或阳间三日之内必将消散。

正在双方交谈时,一旁的凝霜慢慢苏醒,看到眼前的残魂说道:“也许我能帮上忙。”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凝霜的身上。凝霜继续说:“我师父曾经给我讲过残魂的事情,它们现在的状态怕是中了妖毒,我可以用汤水暂时补齐他们的意念,维持他们魂魄不散,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找到下毒之妖,以妖丹解毒,同时也减少新的残魂产生。”

无常二人上前拜谢凝霜问道:“敢问小姐拜何门下?今日之恩我二人必将铭记。”

凝霜回敬道:“二位神君不必客套,我自小随恩师学艺,但恩师从未现身相见,所以我也不知师父为何人。”

话毕,凝霜双腿盘坐,双手拈起花指,口中默念咒语,皮衣上的符文凌空飞起,带动两条马尾辫在空中飞舞,形成一个碗大的虚空。七彩香囊中飞出七色眼泪,快速融合后飞入虚空。凝霜双手向前一推,虚空中飞出无数甘露分别洒在残魂之上。残魂吸收甘露后逐渐恢复意识。而此时的凝霜因为消耗过多灵力而气虚瘫坐在地上。

无为想起三界圣书中的借形入魂之术,于是在空中以血画咒,将所有魂魄收入壁画之中。这样既可保持魂魄的安全,又不用担心其影响客栈正常运营。见事情得以缓解,无常二人便作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空间的温度又回到了七月该有的暖意。

凝霜因为消耗了过多的灵力必须在客栈修养调息,且七彩香囊中的眼泪已经用去大半,必须在前来客栈吃饭的凡人身上继续收集淬炼。况且近来客栈的生意越来越好,必须有人看店维持经营,于是无为与肥嘟嘟前去查询残魂之事,凝霜则留在店内看守。

凝霜一边经营客栈的生意,一边淬炼七彩香囊,而她脑海中始终未忘记赠秘籍之人的嘱托。肥嘟嘟之前就标记了残魂的体味,凭借着冠绝三界的嗅觉,带着无为一路追寻下毒之妖人,追逐到一个旅游度假村时发现这里死亡的味道极其强烈,于是便在村中住下,准备停留几日查明真相。

村落静谧悠远,四面环山,山顶与远处的天空相交于云雾之中,仿佛这山中便有修仙得道之人。不知是否靠旅游业撑起整个村子的支出,村落家家户户都盖着白砖红瓦的二层小洋房,街道也修建的干净整洁,集市上充斥着各色稀罕物品,其中不乏山珍野味与珠宝玉翠。

无为带着肥嘟嘟在村中巡查的同时,也顺便享受了下沐浴山野与炊烟中的乐趣。可是走着走着无为就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村子里除了游客以外很少有年轻人,这里的土著多半是年过半百的老人,甚至没有发现孩童的身影。无为觉得这里一定和国内大部分山村一样,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留下老人看守田地。

远处的售票处特别热闹,无为便挤过去探个究竟,可是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无为询问了身边一个外地前来的男子为何排队。男子告诉他这里的仙庙供奉着一尊天女像,天女十分灵验,他们每年都前来许愿,两天后是祭拜大典,所以各地的游客都前来参拜,希望天女能够显灵应愿。无为向肥嘟嘟示意了一个眼神后,肥狗顺着人们脚下的空隙便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它屁颠屁颠出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两张盛典门票。

探查了一整天也没有什么结果,无为想着盛典开始时人群比较聚集,也许会有些线索。两条腿跑了一整天多少有些疲倦,在集市上吃了点当地的特色小吃后便启程回民宿休息。到达民宿的时候房东正在院子里浇花,房东也是一位六十左右的大叔,身穿白色亚麻太极杉,花白的头发却略显得有些精神。无为上前和老人寒暄起来,渐渐熟悉之后无为便试图从老人口中了解一些村子的情况。

“大叔,您在这边居住多久了?”

“老朽从小就在这片土地长大,算来已经六十多年啦,从一个壮小伙变成了满头白发的无用老人喽。”

“哪里的话,大叔您精神状态可不比我们这些小伙子差。”

“你这娃会说话,大叔晚上给你加个鸡腿。”

无为看大叔内心似乎并未有什么防备,便开始继续追问起来。

“大叔,我看这个村子除了游客之外,很少有年轻人存在,年轻人都去哪里了呢?”

“年轻人慢慢都老喽,说来也奇怪,以前这个村子很穷,但是人丁还算兴旺,后来也不知怎么,这里建了一座天女庙,从那以后外地的游客越来越多,村民都做起了游客的生意,日子便越来越好,我也是其中的受益者。”

“那日子好了,人们应该会更加喜欢要孩子延续香火,为什么这里却没有小孩子呢?”

“这个就是更加奇怪的事情,随着村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但村子里的小夫妻们却逐渐的都无法生育或生育力极低。”

“不是说天女庙很灵么,为什么不去拜一拜天女呢?”

“哎,这一点也让村民们很迷惑,外面的人前来求子的都很灵验,可是本村的村民却并不灵验。村民们觉得一定是大家不够虔诚,于是便开始举办这一年一度的祭祀盛典,希望大家的真诚能感动天女,让这个村子的香火能够延续起来。”

听到老人的话,无为觉得这天女庙也许会是问题所在,于是决定等到天黑趁守夜人较少时,去庙里探个究竟。

夜幕降临,村落依然热闹非凡,无奈无为一直等到后半夜一点,这时路上的行人都回家睡觉了,村落的万家灯火也熄灭了,只留下星星点点的亮光。无为与肥嘟嘟一路疾跑接近天女庙,只见庙墙有三米多高,以无为现在的身手根本无法翻墙而入,肥嘟嘟骂骂咧咧的带着无为躲在庙门口的大榕树后,肥狗溜溜达达的走到庙门口,守庙人显然很难抵挡肥狗的可爱,蹲**子抚摸着肥狗的大方头。这时,肥狗突然放了一个很有“气质”的屁,两个守庙人随即晕倒。无为见状一边小跑进入庙内,一边给肥狗竖了个大拇指。

迎着正门口,院子中央摆着一鼎一米多高的大香炉,香炉内还有尚未燃尽的的香火冒着点滴火光,散发着浓重的檀香味,可见庙内的香火是极其旺盛的。香炉正对的便是天女庙,只见一尊白色天女的雕像矗立在庙中,但说实话,无为和肥嘟嘟都无法认出这是哪位天女。肥嘟嘟启动它的神通在整个庙内嗅了一遍都未曾发现有什么异样,尤其是天女像,只有浓重的石头味道和檀香味道,别说仙、鬼、神的气味,就是连人的气味都没有。

忽然远方的山间一股浓重的阴气笼罩在上空,肥嘟嘟立刻双腿向地一跺,瞬时增大几倍的身形,将无为叼到自己的背上,疯狂的向山间奔去,肥狗所到之处草木横飞,无为感觉自己的脸都被空气摩擦的变了形。这小家伙虽然平时有些傲慢无礼,但本事还真多,如果没有它的协助恐怕此时的无为也难以处理如此艰难的任务。

阴气越来越厚重,肥嘟嘟的鼻子似乎快难以忍受这股阴气的“臭味”。快到达阴气中心之处,肥狗突然停下。“结界!是聚集阴气所布置的结界!”想必此物修为不浅,能以阴气布下结界者必然已经到达鬼妖之境界。无为从肥狗背上跳下,双眼静闭,调动体内灵气,在三界圣书中寻找破解之法。“有了!”无为睁开双眼,咬破指尖,以血画符:“天有天将,地有地祗。斩斜除秽,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焚骨扬灰,破!”只见一张巨大的金色符文迅速向结界撞去。砰的一声,阴气与符文一起破碎消散。

然而他们还是来晚一步,布阵者早已遁形而去,场地中阵法的残像隐约可见,空气中弥漫着魂魄的味道,一具残魂若隐若现的飘在空中,还未等无为上前询问,便化为青烟而消散。以前无为觉得鬼是极其可怕的,可是看到眼前这个化烟消散的魂魄,不免起了怜悯之心:“刚刚这里一定进行了一场极其残忍的鬼修之术,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邪恶的家伙,让消散的冤魂得以超脱。”

“我总觉得天女庙还是问题所在,虽然刚刚我们并未发现庙内的异象,但若具有鬼妖修为的灵体当时并未附身在神像上,再加上庙内香火味道的掩盖,我们的确很难察觉。”肥嘟嘟转向无为分析道。

“不管他是什么,我们一定要抓住它。明日过后就是祭祀大典,若真是石像有问题,此灵体一定会附身在石像中受众人祭拜,我们去撞撞运气。”话毕,无为双手合十以表哀悼。

一天之后的夜里,天女庙周围挤满了前来祭拜的信徒们。庙的四周挂满了红色灯笼,像是一条红色的长龙,这灯笼的火红色在黑夜衬托下显得格外诡异。神像前摆着七层贡台,从最底层到最顶层依次摆放着“四果”“五子”“七味碗”“海味”“山珍”“五牲”“全猪羊”。几个萨满在咿咿呀呀的唱着跳着仿佛在试图和神明沟通。台下的信徒们都手持莲花烛台,双膝跪地,额头也紧紧贴地的全身跪拜。

祭祀典礼不允许带宠物进入,所以肥嘟嘟借机混入庙内,躲在角落里准备伺机而动。无为站在最后一排,便于观察四周的情况。但当大家都在行跪拜礼时,僵直站立着的无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虽然无为内心极度抵触跪拜这个妖物,但为了不引人注目,也只好随大家一同跪下。

不知这妖物是何来历,若真是天女化身怎会在夜晚举办典礼,而且这贡台的摆法显然不把世间的鬼神放在眼内。

忽然,天上凸现金光,照亮了整个庙坛,这场景虽看似天降祥瑞,但无为确认无疑这只是鬼妖之气的障眼法。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纱裙,头发梳着古人发髻的女子,面着青纱,浑身散发着金光缓缓降落在庙堂之中。

“吾游历四方,解救众人之苦,今感应尔等诚念,故现身于此,尔等不用惊慌,虔诚默念心中所愿,本尊定当尽力助尔等得其所愿。”

只见众人许愿之时,此女子竟能将众人魂魄剥离于体外,女子吸食魂魄之执念,一时间残魂四处飘荡。女子挥手施法,众人肉身化为灰烬,与这个村子的土地融为一体。瞬间整个庙内只剩无为一人,女子恢复鬼妖之体,绕身的假仙气立刻幻化为强烈的阴气,朝着无为飞来。无为双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奇门九子真言一出,立刻催动一股力量向鬼妖打去。只怪无为的修为太浅,若他已经达到五级以上的修为,此招一出,鬼妖必将形神俱灭,可眼下这招的威力只是让鬼妖后退了几步。

“你是何人,为何能够避开我的阵法,魂不离体,肉身不灭?”

“我呢,就是一个开客栈的小人物,但是你残害生灵,今天我必然要除了你。”

“就凭你?奇门九子真言这等高级道法在你手中都这般赢弱无力,还敢夸下海口。”

此刻的无为显然不是鬼妖的对手,一番言语只为拖延时间寻找对付鬼妖的办法。可鬼妖并不打算给无为缓冲的机会,伸出一双利爪朝无为的胸口攻击。此时肥狗突然飞窜出来,肥狗爪与鬼妖的利爪相撞,摩擦出电光火石般的火花。

“你又是何等妖物,竟敢阻拦本天女。”

“哈哈哈哈,你真以为自己是天女,明明是个顽固不化的丑女鬼。”

说罢肥嘟嘟纵身跃起,空中来了个1080度转体,变成了三头犬。一头散发着仙气、一头散发着鬼气、一头散发着人间正气。

“三界灵犬!”鬼妖想到若三界灵犬现身,三界圣人定在附近,于是转身就想逃走。肥嘟嘟飞追上去与女妖展开了搏斗,虽然肥狗的本事不弱,但与鬼妖也只是打个不相上下,缠斗之中双方都不得先机。肥狗头上的狗毛快被抓成了秃子,而鬼妖也被打的体无完肤。肥嘟嘟一边喘着一边喊道:“我说老兄,你别在这看热闹啊,赶紧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本尊这张又可爱又帅气的脸就要毁于今日了。”

无为哪里是在看热闹,他一直在默念圣书以寻找对付鬼妖的方法。方法已经找到可是却没有能力施法。正在为难之际,鬼妖趁肥嘟嘟不注意,突然飞向无为,一掌拍向无为胸口。顿时,无为口喷鲜血,全部直喷在鬼妖身上,鬼妖身体像是中了三位真火一般烧了起来。肥嘟嘟立刻提醒无为:“以血引咒!”正当无为要祭出降魔咒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房东大叔挡在了鬼妖身前,请求着:“放过她吧,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此时鬼妖已经毫无力气,想必不用祭出降魔咒,她也已为时不多。老人哭诉道:“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对不起她。很久以前我们这里遭遇干旱,村长说要选择一个孩子用来祭天。当时决定从我的亲生女儿和养女中选择一个,而养女为恩人所托,无奈之下我只能用至亲来报答恩情,选择交出自己的女儿。祭天之时,忽然刮起了一股强大的龙卷风,风停过后我的女儿便消失了,之后村子开始恢复往日的生机,而我却陷于无尽的自责之中,养女也身子越来越差终于因一场大病而去,留下了我一个老头独活在世。”

“我不用你管,从你把我交出去祭天那一刻,我们再无瓜葛。我于临死前许下毒咒,既然你们都不爱惜自己的孩子,那就让这个村子的孩子越来越少,你们都不配延续香火。”

“孩子,是爸爸对不住你,爸爸年事已高,世间也再无留恋,就让我替你赎罪吧”说着房东大叔一头撞向石柱,气绝而亡。

“哈哈哈哈哈……”鬼妖发出凄惨而又恐怖的笑声。“你看看这个世界,人是有多么自私。他们总是想要更多的东西而不惜牺牲他人,他们总是把希望寄托于神明而不想办法自己去解决问题,我满足他们的愿望,他们甚至不惜把魂魄交给我,执念、自私、贪婪这些哪一点不比我丑恶。”说着鬼妖失去了最后一丝存活的执念,自发的通体爆裂,而她之前所蚕食的魂魄化为无数星光升向虚空,寻找各自的归宿。

在鬼妖消散的一刻,地上显现出一块“无相印”,似乎是某组织的身份令牌,不知此事与令牌是否有关联,令牌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危机。无为收起令牌,与肥嘟嘟一起赶回客栈。至此所有游魂得以恢复,无常二差带着游魂到地府备案投胎,临走时无常为表感谢,传授无为传音口诀,并表示若今后有事相求,只需默念传音口诀,他们便可现身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