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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身受其辱

天与薏然席地而坐,在青檀树下闲聊了两句,距离近的似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而薏然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青草花木的香味,弥散在山巅清新的空气之中,令人陶醉。

欧薏然见天将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吃的一干二净,面露喜sè,忽而对他道:“我在铸剑山庄也见过不少的宝剑,只是还从未见过十柄绝世名剑,能让我看看你的湛泸吗?”

殷天了头,忙将一旁的湛泸递到她手中,刚一开始,湛泸似乎还充满着戾气,极不情愿地颤抖起来。天想起它曾经不受控制飞空而起的画面,便又心地抚着剑身,试图让它平和下来。

薏然伸出洁白无瑕的皓腕,纤长的手指抚在湛泸光滑无迹的剑身上,这种温润如玉的质感让人难以相信眼前的竟然会是一柄夺取过无数人生命的利剑,这分明是一件jīng美的艺术品。她眼神中发着皎洁的光芒,对于炼剑师而言,这样一柄宝剑或许是她终身渴望超越的目标,也是她终其一生渴望得到的瑰宝。

她的手指顺着剑身zhōng yāng的棱线抚过,接触到天的手指,好似触电一般羞涩的别过脸去,温婉的道:“天,我能看看你舞剑的样子吗?”

殷天接触到薏然的手指也忽然感觉到胸口跳得剧烈,可是他哪有系统地学过剑术,湛泸剑在他的手中只不过是件还算称手的兵刃,遇到危险之时可以发挥起锋利的效用,可要让他真的舞出一套剑术来那简直是要了他命了。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推自己并不会任何剑法,他看了一眼薏然秀美的脸颊,咽了口口水站起身来,道:“既然是薏然姑娘想要看,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湛泸的厉害吧。”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殷天怎么也已经见过多次墨子剑法,要想依葫芦画瓢还是可堪一试的。不过“非攻”剑招jīng妙绝伦,别是资历高的墨家弟子,就连墨家四大高徒也未必能够完全掌握,更何况是他这个门外汉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面sè沉稳地道:“既然如此,我就将墨子剑法演示一二。”

“墨子剑法?就是诸子百家之中最为厉害的一套剑法吧。”

他见薏然满脸期待的目光,也不好拒绝,便在洗剑池旁的草坪上摆开架势。心想,铸剑山庄的弟子应该只对铸剑赏剑颇有研究,论到剑法招数应该并不jīng通,于是装模作样的根据记忆中墨子舞剑的招式时而劈斩,时而飞刺,时而盘身引剑,时而纵身挥剑。

“赫——哈——”

一招一式之间,也算是能够流畅的舞下来,在外行人眼里看起来,这一套“殷天版的墨子剑法”似乎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真要到与人对战的时候,才会发现破绽百出。

欧薏然在一旁看的有些入迷了,虽然心里也是有些古怪,这墨子剑法为何与他们寻常习练的最基本剑招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看不出jīng妙在何处。但是有湛泸剑夺目的光华,还是将她的目光牢牢的吸引住了。

这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两声不怀好意的喝彩声。

“呦,这不是湛泸剑嘛,殷少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呀!”只见两名身穿铸剑门棕sè布衣的弟子从青檀树林后方走出来。

殷天忙停下手中的剑诀,回身望去,这两人之中一人膘肥体壮,满身肥肉,另一人骨瘦如材,弱不禁风。那胖弟子手中还拿着他方才抛出去没有吃完的半只烤鸡,没想到竟然扔在了别人身上。

那瘦弟子一见欧薏然也在,扫了一眼地上的竹篮便道:“原来是欧师妹对着贵客献殷勤来了,也别将吃剩下的东西乱扔啊,万一扔到了朋友怎么办,就算没有扔到朋友扔到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呀。”

薏然气的脸sè发红,腾地从地上站起来,“你们两个不要胡八道,殷少侠他勤于练武耽误的午饭我才送些糕,你们自己偷吃厨房的烤鸡不要诬蔑他人。”她眼珠一转,道,“你们二人不在舞剑坪上布置祭典会场,在这儿做什么?”

胖弟子嘿嘿笑道:“欧师妹这不是也没在帮忙吗?”

殷天见这二人来者不善,向薏然耳语道:“他们是谁?”

薏然低声道:“这吴土和吴辉是山庄里两个最为顽劣的弟子,欺软怕硬,偷鸡摸狗,曾经被庄主好好教训过还是不知悔改。”

吴土见天和薏然低声细语的,看上去好不亲昵,道:“怎么没来两天便于我们的师妹搭上了,子真有你的啊!刚才我见你舞剑用的可就是位列剑谱第二的湛泸,听你年纪便有不俗的修为,今天我到想要讨教两招,还望殷少侠赐教。”

天见这人肥头大耳的,一副笨拙呆滞的样子,便道:“本来我到贵庄已经是打扰诸位,舞刀弄枪又难免伤了和气,刀剑无眼,我看还是算了吧。”

吴辉笑道:“我看你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吧,刚才那几招花架子唬唬师妹还是可以的,想要骗过我们还是嫩了一。”

“你!”欧薏然为天打抱不平道,“天是庄主贵客,你们岂能如此无礼,心我向欧庄主出你们的恶行,看你们怎么办。殷少侠他武功高强,自然不会与你们计较。”

“师妹,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呀,若是真有本事不妨让我们开开眼界,如何?”

薏然对天道:“天,你就让他们瞧瞧你的厉害吧。”

殷天心想,自己刚刚有几分内力积淀,初步达到窥道初阶,面前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想必也并未有何修为,只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家伙罢了,今天就让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他。道:“既然你们一定要我出手,那么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不过湛泸剑威势惊人,我怕你们招架不住,你们执意要比试的话,若是受伤可不能归咎于我。”

吴土应道:“这是自然,将我的剑拿出来。”

着,消瘦的吴辉将一柄大剑递上,这把剑几乎与他的身子差不多粗细。

吴土将大剑“霍拉”抽出,立于身前,对天道:“请赐教!”

殷天握紧手中湛泸,绕着面前这人高马大的家伙环步而行。

吴土身为铸剑门的弟子,在热气炎炎的炉房中打造剑刃,锻炼出了一身厚实的肌肉。看他手持大剑的样子,虽然不是什么出sè的宝剑,但是一种威武的压迫感还是扑面而来。

天手握湛泸刺出三剑,都被他一一躲开,想不到这人身形巨大动作倒还是颇为敏捷。天又以劈、挑、扫、拨攻出连贯一招,这一招他是化用在湛泸剑记忆之中殷皓天所使用的“破天七式”之中的一式。却被吴土挥出的大剑硬碰硬撞击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原以为湛泸剑刚猛凌厉,与这些不过是人阶中下品的剑刃交战会强弱立显,可是大剑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般被湛泸斩断,相反,吴土手劲强悍,抵挡的这一剑将湛泸震得嗡嗡作响,天的双手险些被这猛烈的震颤给弹开。

两人双手持剑相抗,各不相让。双剑交抵,剑芒四shè。

吴辉在一旁咋呼道:“这湛泸也不过如此嘛!”

殷天催动周身内力,灌注于手中长剑,妄图将对方压制住。可是即便使出了浑身劲力往前灌输,吴土手握的大剑依旧纹丝不动,两人目光相交,却见吴土他忽而厉声长喝。

“赫——”

便见吴土周身的肌肉都暴胀开来,身上的棕sè布衣被撑得快要裂开,他将全身的力气都施加于大剑之上,往天所持的湛泸重压而下。殷天忽然感到一种无力,即便他将内力使出依旧被这种蛮力强横地向后推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大哥真有你的!”吴辉在一旁竖起拇指,对着吴土欢呼道。

两人从天身边走过,吴土冷冷的道:“传中的少年剑侠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坊间传闻真的是不可信呀,以你的本事能够活到今rì,这才是最大的笑话吧。”他们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再多什么便离开了厢房院落,只留下殷天还愣在原地没有起来。

欧薏然忙赶到天身旁细心察看,关切地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殷天只觉得自己方才发力过猛,手臂的肌腱拉伤,屁股也被摔得不轻,不过他此刻并没有感到这些疼痛,心中空落落的,不知为何。按理,他已经经历过不少危机场面,也应对了许多敌手,可是现如今连区区一个壮汉也奈何不了,甚至还遭人取笑,不仅尴尬至极更是让他怒火中烧。可是之前自己都能够化险为夷,为何今rì却没有办法,难道这才是他自己的真正实力吗,之前那些都仅仅是运气而已?

“你没事吧,怎么一句话也不?就算技不如人也不要放在心上,你一定还没有休息好。”薏然道。

天心想,自己总有一天要让他们看到自己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剑客,到那个时候再也不会有人胆敢对他质疑挑衅,他相信只要他勤加苦练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他对薏然道:“我没事。”着硬撑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不方便,但是你为何会连他们都斗不过呢?”

天抿着嘴唇,这下他夸下的海口都被识破,也无法再向薏然隐瞒下去,道:“其实我早就了,我并不会什么高明的剑法,之前的几番偶遇都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他着紧紧握起了手中的拳头,“不过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有一天我能够用湛泸剑舞出最为绝妙的剑法。”

这一句话不仅是给欧薏然听的,也是给吴土吴辉、墨家四徒、易水阁、匡章手下甚至是燕国数万大军听的,更是他给自己听的。今rì之辱,来rì必定会百倍报之!

欧薏然的脸上似乎少了几分神采,见天摔在地上的狼狈样子,眼波之中的那种倾慕也已经不见了,她将一旁的竹篮提起,道:“既然没有什么大碍,那我先去忙别的事儿了。”着也未等殷天道别便匆匆的离开了洗剑池。

天伸手想要呼唤,“薏然姑娘”几个字刚到嘴边却又生生吞了回去,为何之前还眉开眼笑相谈甚欢的姑娘,转眼之间却变得冷淡不少,有些爱理不理的,难道她根本就不是在意自己,而是在意他所拥有的宝剑和武功吗?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心中有一股无名火正在熊熊燃起。

没想到世人都是在用这样的眼光看待他,既然是这样,他就更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殷天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他殷天终有一天会站在世界的巅峰证明给众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