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岑羽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的通知单，双手微微颤抖。
“这……这他妈是啥啊。”
通知单上赫然写着“品行不端”、“抄袭”、“辞退”，等字样，就连一旁的周巧儿都难得沉默，紧握着拳小声骂了句脏话。
岑羽扭头就往总监办公室里冲，结果被几个总监的秘书牢牢拦下。
“哎哎哎你干什么！总监正在谈生意！闲人勿近！”
岑羽急道：“不是大哥！你让我进去！我和总监讲两句话！真的不耽误时间！马上就出来！”
岑羽的声音不小，整个办公室都听得清楚，但是没有人站出来为岑羽说话。
被死死拦住，同事们的冷眼相看，就连平日里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周巧儿与阿卢都不见踪影，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唱独角戏。岑羽心中情绪冗杂，委屈、不甘又愤怒的涌上心头，让她一时不知所措，眼泪急得在眼里打转。
拦着她的秘书最终还是看她这样于心不忍，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等会总监开完会我帮你转达一下吧。”
岑羽急忙将手里装满证据的文件袋递给秘书，“谢谢！谢谢你！这个是我整理出来的所有证据，我没有抄袭，我可以跟那位和我作品雷同的设计师和我对峙！”
秘书听完岑羽说的话，心中了然，他天天跟在总监身边，多多少少能谈到一些谈话。看向岑羽的表情瞬间带着些怜悯，低声说：“妹子啊，我看你还是识相点赶快走吧，就算你没抄袭，这里怕是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岑羽愣愣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哎呀，”秘书也不能明说，只能将她拉到一旁，“你这件事估计已成定局，人家关系硬着呐，你斗不过他们的。”
岑羽嗤笑，“难道这样她们就能平白无故诬陷别人抄袭吗！”
秘书见她执着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岑羽手里的文件袋接过来，“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好。”
岑羽走后，秘书进到总监的办公室，屋内烟雾缭绕。帮总监把抽的雪茄烟灰倒了，再开窗通通风。
“刚才外面什么事这么吵？”总监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秘书手下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了他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垂下眼眸，“没什么，一个闹事的前员工，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哦。”总监并不在意，“你等会去和老陈说一下，今晚一起去皇城喝酒，让他带上最近他新收的那个小姑娘。”
秘书对这样的指令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嘱咐了一下总监楼上的游戏公司要来找总监谈合作项目的事。整理好东西，便带着垃圾离开。
岑羽的文件袋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躺在茶几上，似是凭空出现一般。
……
沈晗来到办公室之后打开电脑，戴上平时工作时用的眼镜，准备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工作。
办公室的门被轻叩几下，随即一个男人推开门，“老沈，今天陪我去谈个合作呗。”
沈晗抬头瞥了一眼，是他现在的老板褚戈，也是他曾经打职业时的队友。
“不去，我手头的账还没弄完。”沈晗不假思索直接拒绝。
褚戈唉了几声，“别介啊老沈，就下个楼的事儿。”
沈晗一愣，问道：“是亚尔的周边？”
亚尔全称亚尔大陆，是瓢虫工作室主要研发的其中一款人气手游。策划部决定在春节期间开展抽奖活动，大部分奖品都是亚尔大陆的游戏周边。
“啊对。”褚戈也不坐椅子，抬腿往沈晗的办公桌上一坐，“这不是想找个服装设计公司设计一下卫衣周边，这不是时间比较急，咱们楼下不就有一个服装设计工作室？时间比较急，可以的话你就跟着我去起草合约了。”
沈晗一想，肯定说的是岑羽所任职的工作室。
褚戈本来还想再软磨硬泡一下，没想到沈晗二话没说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去取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一副要出发的样子。
“嚯？沈总今天这么好说话啊？”褚戈惊讶道，“吃错药啦？”
沈晗白了他一眼，“我有个朋友就在那做设计师，这不是准备给你找点近路？”
褚戈闻言立马想起昨天晚上杨崇华对他说的那个沈晗带来的小姑娘，哇哦了一声，从桌上跳下来，“那走着！”
总监笑眯眯地迎了上去，亲切地握了握褚戈的手，把褚戈沈晗二人迎进自己的办公室。
沈晗一坐下就看见了茶几上的文件袋，总监一边招呼秘书泡茶一边将文件袋随手放在了沈晗身侧的小茶桌上。
沈晗这才看见，文件袋上附属的卡片上赫然写着岑羽的名字，便开口问道：“说起来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你们这的设计师，我们这次其实有意请她来参与设计。”
总监一听自己的生意有着落，满口答应，“是哪位？我叫他进来。”
“岑羽。”沈晗说到。
总监立刻招呼秘书，叫他把岑羽叫来。
秘书一听岑羽的名字，顿时愣在原地，面露难色，踌躇半天，小心翼翼地附到总监耳边小声道：“总监，您今天早上把岑羽辞退了。”
总监闻言表情又一瞬间的凝固，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那个……岑羽现在应该不在公司啊，我叫秘书打电话叫她回来。”说罢就给秘书使眼色。
秘书立刻领命出去，去人事处要了岑羽的电话。
岑羽其实没走远，就待在公司楼下的甜品店里看着外头的人来人往发呆。
电话一响，岑羽一个激灵支楞起来，抓起手机接起来：“您好！我是岑羽！”
“……呃，岑羽，我是秘书，”电话那头的秘书很是尴尬，“总监让你回一下公司，有事找你。”
岑羽以为是总监看了自己整理出来的证据，喜出望外，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公司跑：“我马上到！”
……
没想到岑羽离开公司还没一个小时，又跑了回来，一直在暗处默默关注的周雯皱着眉头暗骂岑羽真是阴魂不散。
好在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但是还没过几十分钟，她就看见陈秃子慌慌张张地从办公室里出来，直奔总监办公室，期间甚至连给自己一个眼神的时间都没有。
周雯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