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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朝堂党争

深夜。

京都内城孟府。

曹明跟孟益回府了。

熙宁女帝十分痛快,直接答应了孟益。

曹明现在已经不是内侍黄门,他有了新的官职。

之前的内侍黄门已经死了,消弭在历史的尘烟之中。

若干年之后,要是有可能翻案,曹明的太监身份才会被揭开。

以后他的名字在外面叫曹清云。

大梁宫城的宦官系统里,是不会记载一个小太监的字。

曹明也从未跟除小薇外的第三个人提起过自己的字。

.......

“《夺命连环三仙剑》,知院大人对我是真的好啊。”

曹明在孟府的一处客房中的床上坐着。

手里拿着他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

回来的路上。

孟益跟曹明说了许多修炼武道的经验。

从武徒到大宗师,每个境界都得修炼一套剑法,剑法即功法。

至于为什么修炼剑法,不修炼拳法。

那是因为孟益家里没有拳法。

打拳是武夫做的事情。

孟益这种文化人肯定最喜欢剑法,说白了,剑法比较花里胡哨。

官职到了四品以上,那可都是要佩剑的。

所以曹明没有别的选择。

对曹明来说,眼下晋级到武者境,是最重要的事情。

孟益跟曹明说了。

要想下面的那个大鸟再长出来。

只有三个办法。

要么斥巨资买道教的仙丹。

要么去荒无人烟的地方找灵药。

最简单经济的做法,只有修炼武道,一到武者境,身上的腐肉会去除,断肢也会重新长出来。

“炼体、练骨、炼精,先从炼体开始!”

曹明握着功法,表情十分郑重。

与此同时,孟府的大厅内。

孟益叫了几个好友在府中举行夜宴。

孟益的同窗,也是现在大梁的侍御史,同时也是审官院的知院翁黎也在场。

审官院听着跟审刑院差不多。

可审官院却是大梁权势最盛之地。

在大梁,宦官每隔十年审查一次,武官五年审查一次,文官三年审查一次。

负责审查官员的就是审官院。

六品以上官员正常晋升,必须先要经过审官院审核。

然后递交给大梁皇帝,批准之后,才能够升职加薪。

审刑院剥夺了刑部跟大理寺的权力。

审官院则是剥夺了户部跟吏部的权力。

翁黎拿起一杯酒,对着孟益问道。

“孟兄,看你红光满面,可是近日遇到了什么好事?”

孟益嘿嘿一笑,终于有人问了。

要是没事,他岂会浪费钱财,在府中大摆宴席请人吃饭。

“翁兄,今日得一佳作,心中喜悦,方才邀请诸位同窗。”

翁黎眼睛一亮。

佳作?

在场的都是文化人。

大梁重文轻武。

没写过几篇文章,都不好意思入朝当官。

闲暇时,他们这些当官的,除了去教坊司看看歌舞,就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吟诗作对。

“孟兄,既然有佳作,还不快快拿出来,与我们分享。”

“是啊,孟兄就不要藏私了,快点拿出来吧。”

“你们几个还不了解孟兄,心急什么,他肯定会与我们分享的。”

都是职场老油条了。

孟益想要装比,他的这些同窗自然要当捧哏。

“哈哈,既然诸位心急,那孟某也就不藏私了。

我今日得到的佳作是一首诗,诗名《赠翰林学士孟益》。”

“哦?是京都内哪个诗人为孟兄写的诗?”

“孟兄平日交友广泛,孟府时常高朋满座,有人赠诗不奇怪。”

孟益压了压手。

向他这些同窗示意,让他们安静一些。

“诸位,也不算朋友,是一个晚辈。

今日他见我办案公正,为官清廉,时刻牢记为官初心。

方才有感而发,写下这么一首诗来形容我。”

反正曹明不在场。

孟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牛皮吹得再大也不会破。

“孟兄,莫要再钓我们的胃口,念与我们听。”

翁黎都有些不耐烦了。

心里直骂孟益是个老匹夫。

孟益颔首,正色道。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

秀幹终成栋,精钢不作钩。

仓充鼠雀喜,草尽兔狐愁。

史册有遗训,毋贻来者羞。”

曹明送这首诗给孟益,是想要让他羞愧,然后揭发案件的真相给熙宁女帝。

结果到孟益这里,就成了夸赞他自己为官不屈不挠,一身正气的颂诗。

在文化人这儿能叫偷换概念么?

那叫升华,意境的升华。

翁黎拿着酒杯,微闭双眼,身体晃晃悠悠。

似是马上要醉倒一样。

但仔细一看,他的眼角竟留下两行清泪。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

说得好啊,这首诗就该刻成碑文,立在我审官院的门口。

为官的初心,还有几人能记得。”

“今夜听闻这首诗,心中甚是羞愧。

吾等年少时在嵩山书院求学时,曾对院长发誓,入仕是为了大梁百姓,为了教化生民。

如今却搅进无尽的党政之中。”

“唉!”

孟益听完同窗的感叹,心中的欣喜消散大半。

现如今朝堂上分为三党。

熙宁女帝一党、曹太后一党还有当朝宰执蔡邕一党。

熙宁女帝一党势弱。

曹太后一党跟宰执蔡邕一党势均力敌。

孟益明为宰执一党,暗则为熙宁女帝一党。

而他今夜请来的同窗,则全是宰执一党。

翁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还顺便用长袖擦去了眼角残留的泪水。

中年男人流泪。

为国为民为情为亲。

翁黎对面的一名男子见况赶紧岔开话题。

“希望将来陛下诞下皇子,能够使得朝堂政治清明。

不说这件事情了,孟兄,你还没说是哪个小辈作了这首诗。”

孟益顺着话音看去。

说话之人是当今朝中的工部侍郎严卓。

从三品。

也是今日赴宴官员之中正职品级最高的。

但权力肯定没有孟益跟翁黎大。

“严兄,那小辈名叫曹清云,如今在我审刑院担任一名法吏。”

“可有功名在身?”

严卓追问了一句。

有如此诗才,竟然只当了一名法吏。

孟益摇了摇头,曹明一个太监,读书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功名呢。

“未曾有功名在身。”

“年岁几何?”

“庆历二十三年生人。”

“这年岁已是过了书院的入学时间。

其父不当人子,有此文采,送到书院去,必将大放异彩。”

孟益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还不知道曹明没有亲生父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