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曹明像往常一样。
练完剑法，换上官服去上班。
每天上班第一件事，仍旧是去给孙固报道。
“啪！
曹清云，你很能啊？”
孙固跟吃了枪药一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质问曹明。
曹明快速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自问没做过惹孙固生气的事情。
他还是太监之身。
已经尽可能保持低调。
对上恭恭敬敬，对下和蔼亲善。
就没有一本小说里的主角是曹明这么憋屈的。
还要他怎样？
“不知下官何处冲突了孙大人？”
曹明心中藏着一股火气，但还是低头轻声询问。
孙固身形一闪。
闪到曹明面前来，双手扶起他，一脸和善。
“冲突倒是没有。
本官只是觉得你不把我当自己人啊！
你既然是知院大人的爱婿，就不该藏着掖着啊。
对，知院大人一贯低调，捂住风声是对的。
可你我的关系，还要瞒着么？”
这狗1日1的变脸也太快了吧，曹明都没反应过来。
他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性子清冷的孙固。
“大人？你这样下官有点不习惯。”
孙固干咳两声。
他没必要对孟益的一个女婿这么客气。
这不是还有其他原因么。
“咳咳，你我第一次见面，那番话你没有跟知院大人讲吧？”
曹明努力回想他跟孙固的第一次会面。
然后就理解孙固了。
当初孙固嘲讽他是关系户来着。
嘲讽的时候，也没想到曹明走的是孟益的关系。
曹明呵呵一笑。
好家伙，这下算是拿住了孙固的一个把柄。
孙固还说要爆孟益菊1花来着。
“没有没有，每每想起初次见到孙大人时的场景，下官的内心总会被孙大人当时的丰神如玉震撼。
知院大人年纪大了，与年轻人之间的观念不同，下官就没有与知院大人讲。”
曹明拍马屁的功夫是越发的精纯。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可以升官上上朝。
等以后见到女帝，一定好好舔舔女帝，到时候升官发财都是唾手可得。
孙固很满意曹明的说法。
他拍了拍曹明的肩膀，继续问道。
“本官与知院大人为官有何区别？”
这？
这，孙固敢问，曹明可不敢随便回答。
送命题啊。
孙固也想拿捏住曹明的把柄。
古有邹忌徐公比美。
今有孙固孟益比为官之道。
孙固以为，曹明这么圆滑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当面说他的坏话。
那就只能损孟益。
就算不提孟益，只夸孙固，还是会让孟益生恶。
“知院大人为官，身直道清。
孙大人为官，刚正为民。”
曹明随便打了个马虎眼，这二人就不能作比较。
孙固自然想到了第三种情况。
他笑的更欢了。
“那清云看到本官，怎么不有感而发作诗一首呢？”
曹明的嘴巴顿时长大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太特么不要脸了吧。
孟益白嫖曹明的诗，那是孟益救了曹明一命。
孟若晴白嫖曹明的诗，是曹明也想反过来白嫖孟若晴的身子。
至于孙固？
他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脸盘子比较大。
谁都会给他点面子。
“下官近日修武到了武者境后期炼精期。
精神萎靡不振，时时感到头脑昏沉，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诗词了。”
曹明不打算给孙固这个面子。
他不生产诗词，他只是来自地球世界的搬运工。
“滚！”
孙固肯定知道曹明是为了敷衍他随意找了个借口。
瞬时火冒三丈，让曹明滚蛋。
“下官这就滚。”
曹明也是个没皮没脸的。
按照孙固的吩咐滚了出去。
除了孙固，审刑院其余人对曹明的态度都很友好。
曹明再见到王朝、马汉时，二人根本不敢相信。
“知院大人真的要把自己的千金许配给你这家伙？”
王朝没见过孟若晴。
可现在京都城已经传遍了。
说孟若晴是京都城最美的女子。
“不出意外的话，知院大人就是我的老丈人。
不过要等到我修炼到武者境才可以定亲。”
马汉点点头，是这个理。
他们还以为孟益现在就让曹明娶孟若晴。
原来还有个前提条件。
这一整天，曹明在审刑院内，只要见到人，别人都向他道喜。
说实话。
曹明心里面挺难受的。
泡妞泡的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不是好事。
不过他现在也没办法。
只好把心情换成‘摊牌了，审刑院知院是我老丈人’。
........
京都宫城。
福宁殿。
熙宁女帝身着黄色薄纱半躺在龙床上。
数百年来，她是第一个睡在这张床上的女子。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色中恶贼！
传朕的旨意，令审刑院书令史曹清云前往两浙路湖州调查湖州知州苏询。”
龙床下侍奉的女官适时提醒了一句。
“陛下，书令史从八品官，湖州知州五品官。”
话至于此。
女官再多说废话，那就是讽刺熙宁女帝愚蠢了。
女帝冷哼一声，心里有了主意。
“哼，擢升书令史曹明为侍御史，任巡抚一职，推勘湖州知州讽刺朝廷一事。
回京后，再夺去其侍御史一职。”
“是，陛下。”
最近女帝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揣摩。
就算是最亲近的女官，也看不透熙宁女帝到底是想提拔那审刑院的小小法吏，还是看他不爽。
女帝的旨意很快就送到了审刑院。
京都城能向外发出命令的地方有三处。
后宫内的曹太后，坐镇明堂的熙宁女帝，以及大梁宰执所在的中书门下政事堂。
可这道旨意是从福宁殿来的。
那里是女帝寝宫，可不是正经处理政务的地方。
“知院大人，陛下这是何意？”
宫内传递旨意，没有那么麻烦。
不需要整个审刑院都去跪拜，迎接旨意。
大梁国的高祖皇帝定下了一条家训，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只要没犯罪。
有官身在，见女帝见太后都不需要下跪。
一道旨意而已。
来送圣旨的女官，给到孟益手上就走了。
“可能是看中了你的断案能力。
这是好事！你看孙固，上一届的科举状元，现在也还在审刑院苟着熬资历。
御史台，多少青年才俊，想进去都进不去！”
“孙大人是科举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