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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乞丐?

“鲁长老,他的头发好短。你确定他是学武奇才?”

“对啊!你看他的手臂,强而有力!”

“细皮嫩肉就真!”

……

唔……好吵,地狱的冤鬼在叫吗?无奈地睁开眼,“各位鬼鬼好,我是新来的,初来乍到请多多指教。”啧,成功地吸引了全部视线。轰!這……鬼是這样的吗?虽然有些鬼也穿破烂衣裳,可是……這些鬼怎么都拿着破碗?而且全身邋邋遢遢的。嗟!突起鼻子一鼻,好臭哦!

“哥哥,我们不是鬼鬼。”沉寂了一会,一个小鬼走上来,“我们是乞丐。”由乞丐变的鬼?嗯……应该是吧!

“嗯咳咳!各位听好,本帮主有话要説,”乍听一声轻咳,只见全部围在我身边的乞丐鬼整齐地排成两行,然后一个貌似领袖的家伙站了出来,“本帮主决定收這小子为徒,各位可有异议?”鬼的领袖不是阎王吗?那大家都对他毕恭毕敬的?难道传説中的阎王是這样的?

“阎王好!”我上前鞠了一躬。

“噗哈哈……”‘阎王’因我向他问好,而气得五官扭曲,众鬼则捂嘴偷笑。

咋的了?我向阎王问好有什么好笑的?

“本帮主长的很像阎王吗?”‘阎王’压下怒气,问了我一句。

“是不像,可是……這不是阴间吗?”向四面八方望去,看也不像是阴间,破庙还差不多。刺眼的阳光由破裂的屋顶漏洞照射下来,落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破佛像;被老鼠啃咬过般残缺的蜡烛,同堆满蜡泪、落满灰尘的烛台倒在地上……

“哥哥以为自己驾鹤归西了?”刚刚的那个小鬼藏在大鬼背后匿笑。

我是臭杀跳楼啊!没死么?等等,有些不对劲儿……就算他们是乞丐不是鬼,那穿的也应该是现代的乞丐服装吧?怎么是古代的?来不及思考,浑身都狂热了起来,脸上渗出许多汗珠。明明是冬天,怎以這么热?于是乎,我在众乞丐面前脱起衣服来。早知這么多人看我,就学会脱衣舞来了,好炫耀一番。

“你们去帮他换衣服。”自称‘帮主’的老家伙,用手中的棒子挥了挥,就两个人帮我脱起衣服来。非礼啊?

“我自己来就好了。”实在闻不惯他们身上的臭味。好难闻的説!他们丢给我一件破衣和一条破裤子。“干嘛?”要死了,味道也是臭臭的。

“哥哥,从今以后你就加入我们丐帮了,是乞丐了,当然要像样点。换上這身衣服吧。”刚刚还在偷笑的小乞丐,现在却对我眨了眨水灵的眸子,“哥哥以后就叫我小羽吧。”

“丐帮?”轰!我的世界响起一阵雷声。這到底是哪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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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强行换上這向烂衣后,他们才慢慢向我解释清楚。我真想呐喊一声:Ohmygod!我昏躺在街上两天,帮主见我可怜就把我抱回破庙,还扬言要收我为徒。

老天呐,這是真的么?古代的人会這么没良心?哼!肯定是因为他有什么企图!但是,天啊,你待人太不公平了,让哥哥不爱我也就算了,还让我跟乞丐同伍。想我堂堂富家二少,今天沦落到這地步。原因就是他们会武功我不会!如果不想死,还是乖乖照做吧。

“什么?让我去乞讨?”师也太过份了,让我穿這又臭又烂的衣服也就算了,还让我乞讨?天!這么丢脸的事,我才不干!

“找打,”师傅执起他的竹棒就打我的屁屁,好痛,他却一丁点儿也不心疼,“先跟我学乞儿歌……”师傅唱的什么我跟本没听清楚,只是在脑中想着自己将师傅吊在梁上,狠狠地用鞭子抽他,哼哼,大快人心呐!

“你有没有听到?”啪啪,屁屁又被抽了两下。哥哥……我好想你,只有你舍不得打我。

“没有……”低头做成兔子状。

“你……”师傅再次被我气得快喘不过气,“听好!……”這次我很认真听了,生怕他再用棒子抽我。

背会乞儿歌后,就這样跟着几个同伴来到街上,准备乞讨。

锣鼓喧天,杂耍的姊儿撑起高竿博得欢腾掌声,小猴子学人走路地拿着铜锣收钱,一旁舞着大刀的大叔喝声连连。兜售糖葫芦的小贩沿街叫卖,挽着竹篮的大婶高喊桂花糕,小孩人手一枝捏面人,提着灯笼满街追跑。

“快快,正是乞讨的好时机。”同伴在一起催促起来,接着唱起了乞儿歌。呃,我还是做不来,毕竟這么丢脸。

“你还是快乞讨吧,不然回去就等着吃帮主的棒子。”我被他们轮流拍拍肩,算是安慰我吧?

好吧,师傅的棒子肉不是盖的,“生亦何苦,死亦何欢。碗儿一敲听我乞儿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施舍最乐,为善当升佛,好心的姊儿博夫宠,菩萨的老爷日进斗金,婶儿生子是探花,屠夫的小儿状元公……”我一唱起,就许多人站到我周围,‘哗啦啦’地往我碗里丢铜钱。

哇!我有這么好的乞儿命啊?這破碗太小了,根本不够装。“可怜的孩子,来,吃个绿豆糕。”一位手提竹篮的大婶由篮中探出一块绿豆糕递到我嘴边喂我。

下上掉陷饼耶!我能不要么?原汗原味的绿豆糕,一下子就被我吃进肚子里。

一刻钟后,我的同伴们都对我流着口水。不需伸手银自来,菜满圆碗鸡和鸭,油纸包着松花糕,怀里揣着热包子,一旁阿婆捧着鲜鱼汤还吹凉一喂,表情多慈祥呀!像是疼着小孙儿,一口汤来一口鱼,刺剔不伤喉,我真是天生好命乞啊!现在对乞丐這身份不怎么讨厌了。

要是哥哥也能喝到這么美味的鲜鱼汤就好了。

“谢谢婆婆又香又甜的鲜鱼汤,好好吃!婆婆真会做菜,都比上皇宫的御厨了。”虽然我没吃过御厨做的菜。

“呵呵,小娃儿嘴真甜!婆婆喜欢。”缺了牙的婆婆笑得合不拢嘴。

回到老窝,众长老和师傅外加没出去乞讨的同伴,见到我的收获如此大后,赞叹连连。

“乞讨功是练得不错,可是……”师傅又挥起他的竹棒,“打狗的功夫还是要练!”

要命啊,又要我练功了。有朝一日,待我学有所成之后,第一个要打的狗就是师傅,纵使他对我有多大的恩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在破庙的庭院中,七袋长老和师傅各显神通,在我面前舞来舞去,看得我头晕眼花。可是蛮好玩的,一会跟师傅学学降龙十八掌,一会跟长老们打莲花阵。耍来耍去,最后……师傅和长老们个个摇头。

唉……看来我是没学武的天份了!报仇就别指望了。“這棒子你留着,好用来以后打狗。”师傅无奈摇摇头,将他的竹棒交给我。是哦,没学会武功就只能用棒子赶狗了,不然在街上乞来的食物被狗吃都不知怎样对付。

一年后。

转眼间就过了一年,我慢慢地适应了,不再想自己是富家二少,只不过晚上睡觉时都要哭过一阵,才能安然入眠。我好想哥哥,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知道我穿越到古代做了乞丐后,他该有多痛心?即使我多次告诫自己是男儿,不该轻弹泪,可每每想起哥哥以前对我的好,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心就会痛得快窒息,晶莹的泪水就会溢出眼眶。

這一年来,我的头发长长了许多,跟鬼一般散乱。

又是深沉的黑夜,躺在草席上,转辗反侧,脑中除了哥哥的身影还是哥哥。“哥哥,你怎么哭了?”躺在一旁的小羽替我抹去脸颊苦涩的泪水,“是害怕黑吗?”

“不是,是因为打了个哈兮,小羽乖,睡吧。”待小羽闭上天真无邪地眼睛后,我泪水的防线再次被攻陷,暖液奔涌而出……

“哥哥,不要走!”在无尽的黑路中,哥哥拥抱着一位美丽女子转身离去,留下我伤痛欲绝地跪坐在地上,以泪洗脸,“哥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怎么能为了女朋友而离开我這弟弟?

“你神经!老子又不是同性恋,怎么会爱上男人?更何况你是老子同胞的弟弟。”哥哥嫌恶地瞥我一眼,就拥着那女子一起消失了。

“哥哥——!”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天已经亮了,原来我又做恶梦了。這一年来我老是梦见哥哥离我而去。想起刚刚在梦里的画面,心一酸,暖液再次涌上眼眶。

“小滑头怎么了?”师傅揉揉忪惺的睡眼,一手支撑着身子。

自从师傅将他的竹棒交给我后,我就不怕他了,变得无法无天起来,常常背着他们,脚底抹油偷溜去玩。因此他们叫我作小滑头,一开始我还反抗,可听着听着被他们叫顺了,我也就习惯了。

“哭了?”师傅不可置信地再揉揉眼睛,“诶哟喂!啧啧,這可不像你,你一向都那么悠然自得,走到哪是乐到哪,今儿个是怎么了?”

我没好气的白师傅一眼,继续躺下再会周公。只不过睡意全没了。为什么我跳楼不让我死,而让我穿越到這该死的古代?让我饱受相思之苦。要不现在就去撞墙?算了吧,不是説天生我材必有用吗?

既然老天让我穿越到古代,這便是我的命,這古代就是我這块材的用武之地。要死也要风风光光的死。

“啊!”师傅突然尖叫一声。全部睡死的乞丐都醒了过来。

“师傅,你没事的叫什么啊?我还以为大白天闹鬼咧!”再次丢一记白眼给师傅。反正丢白眼不用收费,尽管丢。

“秘籍不知哪去了!”师傅着急地摸遍全身,又翻翻烂棉被,神色慌张得不得了。

“什么秘籍啊?乞王秘籍吗?”我们是乞丐,那秘籍肯定跟乞讨有关吧?

“是《三十六招打狗棒法》秘籍!”师傅话一脱口,全庙上下全帮忙找了起来。只有我还想窝在被中。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我宁愿窝在被中热死也不要這样烦死。

“‘金秋镖’?”师傅从柱子上取下一枚飞镖。

“是秋云山庄的人?”李长老围上前去,接着是陈长老,再者是王长老……还是一样,除了我,其余的人都去看戏了。

“小锐,”师傅拨开人群,向我走来,“這任务就交给你了。”

师傅這无厘头的一句,变出许多大问号将我压得快喘不过气,“什么意思?”

“我们丐帮代代相传的《三十六招打狗棒法》秘籍被秋云山庄的人盗去,现在就由你潜入山庄,将秘籍取回。”师傅扬起手中的飞镖,“這就是铁证。”

不是吧?单凭一枚飞镖就断定是秋云山庄的人盗的?试问,有谁做了黑心的事,还留下证据让人抓小辫子的?还有,《三十六招打狗棒法》這秘籍我怎以没听过?

“师傅,为什么偏偏选我?”這才是让我最想不通的问题。我武功又不好,只不过比较会乞讨而已。

“除了你,帮中没人有這能力。”师傅叹了口气,“徒儿,此去凶多吉少,你要保重啊!”

“我还没答应我要不要去呢!”笑话,我又不是没听説过秋云山庄的风言风语,听説那少庄主是冷得可以。只要眼一瞪,再热的天气,都会令人不寒而栗。呃……想想就恐怖!

“這可由不得你。”师傅又摆起了一张臭脸。嗟!你以为這样我就怕了你?

“想让我去啊?”缓缓移动到大门边,“抓到我再説!”一溜烟,留下他们在原地吸灰尘。

“啊啊啊!”‘咚咚咚……’重物倒地的声音凑成一连串动听的乐符。接到师傅命令的弟子们,在我跑开后,追了上来,现在却在被我撒下黄豆的地方倒下。

“谢谢大婶。”刚刚我跑过来的时候,這位大婶就捧着一篮黄豆,我一説被人追,她就主动将黄豆递给我替我出了這个主意。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为了应急还是牺牲了這些可怜的小黄豆。道完谢之后,我继续狂跑起来。要是让他们‘咸鱼翻身’,被抓回去我就惨了,要知道我的武功可学得不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