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莘一笑：“雁南一定和你说了我家的事，不过那是外人看起来的样子。其实我家里和你家有些像，我爸爸是我爷爷的第三个孩子，我爷爷的产业大多由我大伯继承，我家和姑姑家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股权。而我父亲接手的只是祖母在东南亚的零售业。我父母自己的是广告业，这也是我喜欢画画的一个原因吧。我猜我大伯伯一定也听说过你了，毕竟雁南家和我家几乎是同时到欧洲的，那时没几家中国人在那边，彼此多少认识。后来我们家去了美国，他家有一段时期也来避难，两家往来也还可以。原来雁南是靠和你合作逃过风暴。”
“哪儿啊，他可是个滑头，那有一根筋的事情，大约也就是在我这边利润高些而已。”司琴笑笑，“说说你们吧，既然已经到谈婚论嫁，你们想这么办？我哥可是我家名正言顺的长子，我外婆、奶奶、父母一定是要风光操办。”
“我听你哥哥说了，也见过那些雁南拍的照片，看上去很麻烦的样子。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能不能简单些？就在城里办婚礼。”子莘看着司琴说。
司琴哈哈一笑：“那你就做好准备，站上几个小时。再被婚礼司仪折腾上一阵，晚上还有三亲六戚的年轻人等着闹房。”
“还有这些？听着都讨厌，我不想那么麻烦，我原想结婚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而已。可不可以你们过去？”子莘为难地看着司琴问。
司琴笑起来，“没那么可怕，你就在村里结婚就好，比在城里有意思，也简单，三天的流水席不过是习惯，请大家吃喝一下。你呢就走走过程，骑骑马，被我们迎进门，跨跨门槛，拜了天地祖宗嫁进来。当然，如果你有信仰……”
“有信仰祖宗也是要拜的，我们留着姓氏呢。”子莘笑着，“其实这些年走了那么多地方，见过许多婚礼，我反而好奇正二八经的中式婚礼什么样？只是到了自己，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你指的中式婚礼什么样，不过我们老家的婚礼倒是按着老规矩来的，这些年也有人穿婚纱，不过仪式还是老样子。只是这边的婚礼和其他地方的细节上有差别，毕竟是少数民族杂居的地方，多少带了些风俗。但‘天地国亲师’是要拜的。”司琴笑着说：“那么，我还得给你做吉服，盖头、穿戴、锁麟囊，穿着婚纱骑马，你也不稀罕。”
“还要骑马？”子莘叫起来。
“你想我哥用宾利车把你接进来也行，村里的道路留的宽，足够那车走。”司琴笑起来。
“我要骑马，当然要骑马！”子莘兴高采烈地说，“我记得司斌说你有过一匹绝世独立的马，现在你家也养马！”
“是啊，五六匹白马我还找得出来，只要你喜欢。”司琴笑着：“我妈还想你会不会接受这种乡村婚礼呢！我父母刚退休，不想在城里举行婚礼，就算在村里也就只想请几个亲朋好友就行。”
“我听你哥哥说了，我也不想做熊猫，简单就好。”子莘笑着，“听你说的吉服是什么？”
“中式的结婚礼服，就是你在雁南相片里看见的，小芸穿的。”司琴一笑：“他没逼着妩颜也来那么一套吧？当初还和小芸嫂嫂要锁麟囊呢！”
“没有，他家是基督徒。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包被雁南妈妈拿去了，装了些花生大枣的扔在床上，妩颜一下子睡在上面，被咯吱得哇哇叫。”子莘笑着，“现在没他们什么事，说说我们，吉服看上去很复杂的样子，还有那些首饰，看得眼花缭乱。”
“你要不要？要，我可得让人赶工了，让你穿着机器绣的吉服进门，笑死人了。首饰你也不用操心，我可是数一数二的工匠。”司琴笑笑，“你想自己设计也行，早些把图送过来，才好进原料。”
“司琴，我想请你做婚纱行吗？我见你工作台上的礼服，真的很漂亮。”子莘认真地看着司琴说。
“行，你别挑那几套，那是别人定制的，明年结婚用。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设计新的给你。”司琴笑着，“要早早拿去备材料。”
“现在才五月！你的订单就排到明年？”子莘看着司琴问。
“我并不经常做，是实在抹不开的亲朋好友，生意上的老客户才做，其它都是几个设计师在做。你见过妩颜的婚纱，也看过小芸嫂嫂的照片，就按她们的标准如何？等你们从老家回来，我的设计图也出来了，材料刚好今年的桑蚕丝收上来，挑些好的让厂里去织。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情呢？我好算时间。”司琴简洁地说。
“我们想在今年秋天吧，过完新年司斌打算开始工作了。”子莘想了想，“来得及吗？我是说不一定要十分隆重，简单些也好。”
“来得及，我是谁呀！这就让他们拿去手工织衣料，头纱。吉服的衣料交给村里的老手织，请嫂嫂家绣，五个月差不多了。”
“那倒好，我父母希望我们十月举行婚礼，我想如果可以，把这边的婚礼办了，再过去办那边的，那边也是亲朋好友而已。”子莘笑着说，“那边的婚礼我父母会准备，礼堂我已经定好了，请柬到时送去印刷就好。”
“行，也好，你们就在这边住到办完婚礼在回去，这里有意思的地方也多，去走走看看，公司有几处农场，条件不错，你们好好休息，其它交给我。”司琴笑着站起来，“你要和我一起去开会呢，还是自己在这里看看，楼上楼下的设计室，工作间你也知道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想在这里吧，可不可以借用你的工作台？我还有些工作要做，前些天一直没想好怎么画，现在我想试试。你去开会我猜我也听不懂你们说些什么。”子莘笑着，“我会打电话让司斌来接我，你就别管我了。”
司琴看着后院的大门笑着说：“他来了，行，你们就自己照顾自己吧，颜料、纸张、画布什么的就在壁橱里，自己要用什么拿就是。你会在这里找到好故事的，山里各种各样的故事也多，看你想要怎么讲，放开了好好玩。”
“我已经有故事了，那匹马和你，就是绝妙的故事。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讲，现在我知道了。你知道吗？司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故事。”子莘笑着：“真高兴，我没有错过你。”
司琴笑笑：“很高兴你这么想，就按你的想法讲故事吧，那是你的故事。我小时候的事情不过是往事罢了。我先去了，你不必下来，我让司斌上来找你就是。”司琴说着走进角楼，下楼去了，不一会儿，司斌就来到平台，子莘站在平台上看着司琴带着阿苏开车离开，院门在车后缓缓关上。
“怎么？和司琴聊得还好？”司斌的声音打断子莘的沉思。
“没有，很好，我没想到你妹妹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和我听见的大不相同。”子莘笑着回头看着司斌：“她三言两语就把你家的生意说清了，到省了不少口舌。还邀请我们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帮我们筹办婚礼呢。”
“我就说，你们俩合得来，司琴分得清轻重缓急。”司斌把子莘揽在怀里，“真高兴你们合得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