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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千钧一发

项阳来不及处理伤口。

双腿跪在地上。

俯身低语着:

“红萤,你别说话,就听我着我说,明白吗?”

“我准备给你拔箭,你忍着点……”

轻轻将红萤的身体翻动,让红萤侧着身子靠在自己怀里。

看着胳膊上的黑箭。

很庆幸箭矢上没有涂毒。

箭头是黑色金属,箭杆是黑色硬木,箭尾扦插羽毛。

先掰断箭头。

再缓缓抽出箭杆。

不然箭头的倒刺会对伤口造成极大的二次伤害。

又愣了一下。

脱下衣服,撕扯下一条布带折叠起来。

“乖,把布带咬着”。

“对,就是这样”。

见红萤咬好了布带。

呼气,吸气,冷静。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

握住箭头,微微用力,就将箭头折断下来。

自我鼓励着。

“呼~”

“对,就是这样,很简单”。

握住箭杆一点点向外拔。

红萤的身体瞬间紧绷,哪怕咬着布团也忍不住痛苦“呜咽”着。

项阳也紧咬牙关,聚精会神。

终于。

将带着肉丝的箭杆拔出,扔去了一边。

打开药酒葫芦。

红萤抬手要阻止。

“别浪费……药酒,就这样包扎好了”。

项阳:

“别乱动!”

“药酒能消毒,这样伤口好的快”。

说着。

药酒就淋在伤口上。

红萤低声哼哼着。

项阳用布条一点点缠住伤口,松了口气。

再看。

因为红萤腹部的箭伤流血不止。

红萤的嘴唇十分苍白,脸色又因为剧痛显得有些潮,红。

汗水在不断低落。

项阳:

“再坚持一下”。

“我现在为拔掉腹部的箭矢,和刚才一样”。

“忍着”。

“很快就过去了”。

红萤低声应了一声。

虚弱的闭上眼睛,将整张脸埋进项阳怀里。

项阳握住金色箭矢的箭头一刻。

脸色大变。

这金色箭矢是金甲男子特意打造的武器,不知用了什么材料金属。

项阳已经用了七成力。

箭头纹丝不动。

项阳感觉的出这金色箭矢不是自己能够折断的。

怎么办?

这箭不拔,红萤会死的!

红萤虚弱道: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

“怎么变……变笨了”。

“箭头折不断,就抹去箭尾的羽毛……从箭头往外拔啊”。

项阳拍了一下脑门。

“慌了神,哈哈……”

“忍着点……很快的”。

照着红萤说的方式。

金色箭矢一点点被拔出,项阳忙着用衣服撕成的布条给红萤包扎。

可红萤腹部的伤口太大,太深。

还没包扎完。

血就渗出了布条。

项阳:

“这……”

又撕扯布条,打算再包几层。

强行止血。

红萤:

“不用……我运“炁”能止血”。

说完。

红萤腹部的出血量明显减少了。

项阳忙着又缠了几圈绷带,右为红萤包扎了右手。

整个身子软靠在洞壁上。

大口喘息。

这才算彻底松口气。

红萤身子缩在项阳怀抱。

“我有些累了”。

“能休息一会儿吗?就一小会儿”。

项阳:

“没事了,没事了”。

“都包扎好了”。

“睡吧,有我看着你呢”。

红萤费力的吐掉口中布团,轻轻闭上了眼睛。

项阳休息一会儿。

轻轻支起上半身。

探向自己的小腿,咬着牙折断箭头,一点点将箭拔出来,扔去一旁。

低声骂着:

“我艹你金甲奶奶个腿”。

“前世今生我何尝受过这种痛?”

“等着”。

“等我回了黑石城,不将整个南方诸侯国翻过来,找到你,折磨死你”。

“爷爷就不是个男人!”

用布条包扎时。

才感觉小腿发热,刺痒难耐。

伤口处快速生出肉芽,填充着伤口,眼看伤口就愈合的只剩一点红印。

项阳:

“不愧是小爷,这愈合力度”。

双腿一蹬,彻底放松。

倚在洞壁上,疲惫感涌来。

项阳也想休息。

但这是洞窟的什么地方,怕只有远处想飘过来又不敢靠太近的怨念鬼气知道。

自己要守着红萤。

将衣服搭在红萤身上,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到红萤的脸颊。

项阳失声:

“怎么会这么凉?!”

红萤静静蜷缩在项阳怀里,一动不动。

脸色苍白若纸,腹部本来止住血的伤口又在向外渗着血。

项阳慌了神。

“红萤?红萤!”

“听见没?别睡了,快醒过来啊!”

抓着红萤的手腕。

感受不到一丝脉搏。

又靠近红萤的口鼻,感受不到任何呼吸的温度。

项阳大喊:

“红萤,你特么给我醒过来啊!”

“听见没!”

“红萤!你快回答我啊!”

“红萤……!”

洞窟内。

项阳崩溃的声音回荡,吓得一团团的怨念鬼气溜得没了踪影。

嘶哑的声音越来越小。

项阳紧紧抱着红萤,脸颊摩擦着红萤的脸颊,无声的落着眼泪。

悄悄的。

被吓跑的怨念鬼气又飘了回来。

越聚越多。

黑压压一片堵在洞窟出口处。

有轻轻的脚步声靠近。

稚嫩清脆的娃娃音从怨念鬼气身后传来。

“她的灵魂还没有离开身体”。

“你再不救她,她可就真的死了”。

项阳猛地抬头。

死盯着洞窟出口。

“怎么救?”

“快告诉我?”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求求你,只要是我能给你的”。

娃娃声音。

“你是万药灵体,一滴血可肉白骨,逆生死”。

“何需求我?”

项阳一瞬的发愣。

想到了很多。

在药王谷时,那蓝翅蜈蚣为何非要咬自己一口。

神秘的宗师强者桑老,为何取了自己一滴血说什么欠下天大的人情?

自己受了伤,为何会有这般恐怖的愈合速度。

咬破指尖。

将鲜血挤了出来。

红萤冰凉的嘴唇紧紧闭着。

项阳只能强行掰开红萤的嘴,将血一滴滴的滴进去。

娃娃音:

“一滴就够了,真的一滴就够了”。

“浪费啊”。

项阳:

“一滴怎么够?”

“这可是我最后的机会”。

娃娃音:

“你别给她喂了”。

“她只是二品武者的凡人,承受不住的”。

项阳明白过来。

连忙收回了手指。

感受到怀里冰凉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脉搏声,呼吸声。

项阳又看向洞窟出口。

黑压压一片的怨念鬼气。

“你是鬼婆花还是鬼王?”

“能出来让我见一面吗?”

娃娃音:

“鬼婆花是我,鬼王也是我”。

“也有人叫我鬼娃娃或是鬼婆婆”。

“反正都是我啦”。

“见面,你还不够格!”

说完。

聚集一团怨念鬼气四散消失。

洞窟出口处,空无一物。

项阳感觉挤了几滴血液,身体开始一阵阵的发虚,极缺灵能。

拿起药酒葫芦猛地灌了几口,还是不够。

索性一口气喝完,药力化作暖流游遍全身。

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

紧了紧怀中的红萤,心中百般滋味,难以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