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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某人的会面

“奥格斯那家伙到底带回来一个什么东西啊?!居然说是以前的冒险家协会的……”

安图格骂着自顾自的话语任由一旁的上级治疗师将各式各样的药物撒在他浮肿的右手上,这是在他的私人住所,称不上富丽堂皇但是却给人很强的统一感。似乎什么东西都以一种贴近阿拉伯风格的状态出现在房间中,与其他地方的英伦风格或是哥特风格区别相当大。

安图格·巴巴托萨,他是个高大而健壮的男性。虽然身着简洁的带有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衣服使得他看上去多了一份儒雅,但那充满肌肉的臂膀以及握紧的拳头让他看上去像是个为了应付上级而注重打扮的武人。

“见鬼——哦!疼疼疼疼!”一旁的治疗师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话语而停下动作,这些精锐的上级治疗师通常都有着一股绝对的自信,即使患者再怎么哭喊也只会按自己的风格去做事。即使是给予铁卫城非常多帮助的安图格来他们也不会为此而例外。

“请忍耐。”治疗师只是如此要求道,就像对待一个普通士兵。

他们完全明白自己面前的是安图格娱乐团的团长,在铁卫城驻扎了大概快一年多了。据说娱乐团每隔一年就会挪到下一个城市,而这一次为了濒临毁灭的铁卫城。娱乐团暂停了搬迁把重心从娱乐大众赚取需要的物资和人手转移到救助与重建上,被人称赞为‘洁手的组织’。与那些注意到铁卫城的事故便匆忙逃离铁卫城的商家恰好相反,从而也使得娱乐团在城内具有颇高的声望。而奥格斯无心掌权且不知所终,奥斯曼下落不明,其女儿更是把自己视为友人与救星。可以说如果没有泽洛雅的到来,重新整合起来的铁卫城很有可能会让安图格掌握实权——当然那样在大部分人眼中也将会是名至实归的。

也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安图格得到了进入铁卫城的高层圈子的资格。也因此他得到了在会议中途会见的奥格斯的机会,可说真的他的到来不是为了好好的和消失已久的奥格斯聊天。虽然在这之前他们的关系就不算太好,但他的目的事实上更为严肃。

他望向自己那浮肿发黑的手,一层不显眼的白色纹理笼罩在手上。那是一种鉴定法术——白斥候,出自法师塔内那群改造自己的疯子之手。虽然他并不喜欢那群把自己改造的不人不鬼的家伙,但不得不说用那种喷枪般的东西在目标上画出魔法阵真的是相当方便。

这个法术被设定为检索目标触碰范围内是否存在危险反应,如果有便会发出信号告诉他。危险反应在这个法术中主要包括了:魅惑法术、傀儡法术、亡灵支配法术之类的控制系法术以及多种动植物病毒。

他非常怀疑这个消失了两个月的奥格斯是不是获得了什么不该有的帮助,但又不方便直说于是采用了这种方法。

药物逐渐发挥作用浮肿的扩散被抑制住,治疗师便拿出圣铃开始释放圣光法术促进被感染区域的药物吸收效果。

圣光法术并不能直接起到治愈创口的作用,这一点与德鲁伊的治疗魔法并不相同。大部分时候圣光最主要的效果是在治愈精神以及强化人体的正常活动能力,如果说德鲁伊的治疗魔法是直截了当的输血以及伤口缝合,那么圣光法术便是一剂能让患者苏醒过来的强心剂。

可惜那些打算被那个魔物破坏了。安图格记得那个肤色浅蓝色的多手魔物抢在他握向奥格斯之前握住了自己的手,让那致命的毒液送入自己手中。他几乎以为自己会当场死在那里,不过万幸对方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毒素的含量并不多但仍是需要尽快处理的级别,就仿佛那是一个无心之举。这也与那个魔物之后的连声道歉吻合,但他很难这么认为。

在这个世界上有野心的人太多了。

治疗师处理完毕前脚刚离开安图格的房间,嘲弄的声音便插入安图格的耳膜。

“哦呀,哦呀。很狼狈的样子啊。”一身奢华洋装的少女从他的视野边角走到中央,大大咧咧的坐在正对安图格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起来是被熟人摆了一道呢?”

安图格摇了摇头:“那可不是熟人,尤瑟小姐。只是恰好再会的认识的人而已。”

他还没兴致与帝国的人走的太近,特别是没什么好处的时候。而对方明显心知肚明,噗噗的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但是被这样整了一处还是真的好好笑啊,不过我可不是说你的熟人哦。”

“啊?”安图格稍微想起来一点事情,眼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贵族大小姐,他可没闲工夫给自己找个花钱机器。

年长一些的冒险家可能会对这个样子的‘人’有些印象,这是在曾经的冒险家协会中非常容易在头号悬赏名单中见到的一位重犯。

尤瑟·佩拉卡卡。吸血鬼,也就是血族。而这位少女更是真祖的直系血统,甚至可以出现在白天短时间沐浴在日光之下。40年前人头价值50亿辉币,在当时的帝国可掀起来一阵不小的热潮。

而她也是不负众望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笑着——被抓了起来,而现在她出现在这个地方便说明那段故事又能再起一行开始一段新的大章。

“你的熟人?和你一起被关在帝王石监狱里的熟人?”安图格漫不经心的随意聊了起来,他看着渐渐暗淡下来的夜色正想着莉芙那个家伙跑哪去了?难不成真的直接去找奥格斯他们了?

但这方面的闲聊还在继续着,尤瑟拍了拍手让自己的使魔——几只乌鸦从安图格的冰箱中取出一份红色冰制甜点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一边嘟囔着嘴咀嚼一边说道:“倒也不是监狱中认识的。而是在那之前还是自由身的时候,在这块大陆上遇到的有趣家伙。说着什么世界那么大想到处看看,还在我的城堡里偷吃了不少东西被我赶了出去。”

但这些家长可不是他想听的,安图格直接问道:“那她是友方吗?”

“啊,谁知道呢?你继续按你想的做不就是了?”听到这样的回答安图格很干脆的往后一躺,与魔物聊天感觉真的是有些累人。

他看了一眼对方胸口上的羽毛印记便扭过脖子看向窗外,与他自己干净整洁的庭院相反,仅仅只是一墙之隔却是满目疮痍、污水横流的街道。

卑微的佝偻者跪坐在路旁将尊严垫在脚下希望能获得些许的慈悲,只求能在这条令人窒息的道路上获得些许的温饱。而更多的人只将那一切视为风景,匆匆用无物的目光扫过一眼便继续自己的行进。而一些瘦弱的幼小身影则在人群中纠缠着衣着得体的路人,时不时能听到几句怒骂。但那些小身影只能硬着头皮寻找下一位愿意给予帮助的人。

真是够了。安图格起身走出房门,今天的时间还很长不能随意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