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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李远趁夜夺冀城,段颎兵败退长安(下)

北门之外,双方杀得难解难分,田晏、夏育又领着五千军士杀到,姜宣当即大喝一声:“后退至城门处坚守。”

官军虽多,然城门处狭窄,官军拥堵不堪,姜宣等人倒也可坚守一时。夏育眼见城门外马蹄声渐近,与田晏执刀跃入城门,连砍数人,姜宣抡刀来战,以一敌二,杀得血肉横飞。

段颎随后急急奔来北门,却见城门前拥堵不堪,难以前进,大急道:“未料到李远有此一着,冀城难保矣!”

段颎正捶足顿胸间,忽见城门前飞来一物,上前一瞧,乃是黑衣人首级,段颎拔刀挑开隔开头套,吓得踉跄跌倒。

阎忠慌忙扶住段颎,细眼瞧去,只见人首面目全非,狰狞恐怖,不由胆战心惊,进言道:“将军,如今城门前拥堵不堪,弓弩难以伤敌,惟有死战耳!”

“传我将令,三门守将严防敌军趁虚来攻,其他将士死守北门”,段颎眼见城门外敌军已至,把心一横,下令死战。

“杀”

转眼间,李远大军杀到,姜宣当即带着众人避到两旁,李远一马当先,钢枪左挑右刺,坐骑四蹄乱榻,城门官军纷纷避让。

李远瞧见段颎金盔金甲,立马阵后,心中大喜,勒马跃起,三箭直射,直冲段颎。阎忠慌忙拉着段颎退后,亲卫连忙护主段颎,其中一箭正中段颎左臂,段颎吃疼一声,回首喝令道:“夺回城门。”

随后,那根又率两万步军杀至,奋勇当先,攻上城墙,殊死相搏,城墙上下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李远眼见城门军士聚集,骑兵难以冲锋,喝令一声:“骑兵转用弓弩,射杀敌军。”李远身后骑兵闻令,赶忙取出弓弩,上下齐射,官军所料不及,抱头直蹿。

“冲锋”

李远见官军大乱,双腿夹马,右手执枪,左手挥剑,往城中冲杀,众将士纷纷效仿,拼死突破,官军连连后退,渐落不支。

“将军,此时不宜再战,速速退往长安据守,伺机而动”,阎忠见段颎不肯后撤,再三苦劝道。

“传令下去,自东、南二门突围,撤往关中、陇西”,段颎跨上战马,由曹破石越骑营开道,自东门突围而去。段颎方至城外三里处,却见伏兵四起,弓矢漫天,早有那巴在此等候。曹破石紧一咬牙,硬着头皮,与亲随孙方挥刀迎上,那巴勒起长刀,挽弓连射两箭,二人慌忙格挡。

“田晏、夏育,斩杀此獠”,段颎眼见曹破石吃瘪,气不打一处来,忍着左臂伤痛,喝令田晏、夏育上前开道,替下曹破石。

田、夏二人飞马至那巴身前,左右夹攻,几回合便斩了那巴,率军杀出重围,护着段颎撤往长安。

“可恶”,而董卓闻知军令,大骂一声,带着一千五百飞熊军,自南门杀出,往陇西逃去,迎头正遇夏育杀得尹端狼狈不堪。

“仲颖救我”

尹端瞥见董卓旗号,慌忙开口求救,董卓大喝一声,率领千余飞熊军杀向李护,杀得李护节节败退。恰有李傕、郭汜率军赶到,击破李护,救得尹端,一道退往陇西。

官军四散溃逃,李远当即留姜宣、那根二人清剿城中残兵,独自率军直往东门追去,行至东门外,闻知那巴战死,怒不可遏,纵马狂追,杀敌千余,俘获三千败军。

次日清晨,李远方才收兵回城,见冀城内一片慌乱,当即召来汉阳郡太守赵熹,出榜安民,并四处搜寻武威从事任涉,无奈任涉随着曹破石逃往长安去了。

然南匈奴骑兵自入城之后,不遵李远将令,四处烧杀劫掠,李远闻报大怒,决意将扰民士卒就地正法,匡伸却是劝道:“将军,士卒背井离乡,征战沙场,祸福难料,生死未知,还请将军体察士卒艰辛。”

“贤弟严明军纪,自是妥善,然过于苛刻,士卒必然心中抱怨,若非贤弟对士卒颇为恩厚,只怕军心早已大变;况且南匈奴骑兵乃夷族豺狼,本就不可轻信,然我军还需倚仗匈奴骑兵战力,今日若是处决之,日后必引发内乱”,李护继而劝道。

“二位皆言之有理,本将怎会不知此理,此次我既要严明军纪,亦要军士感恩,我自有妙计,你等不必忧心”,李远说完,令二人退下,又唤来姜宣商议一番,便轻骑简从,随着姜宣出了营门,来到城中一处民房中。

“拜见将军”

待二人进至房中,早有十二名黑衣黑面之人在此等候,见李远来到,齐齐拱手行礼。

“将头套揭开”,李远昨夜能夺占冀城,多亏二百名黑衣人拼死打开城门,心中感激,便让十二人揭开头套,看一看究竟是何等英雄人物。

众人踌躇不决,左盼右股,姜宣连忙上前,朝着李远附耳低语几句,李远这才知晓这些人面貌已毁,心中不由生起几丝歉意,向着众人躬身一拜,拱手道:“若非众位豪杰昨夜相助,李远焉能攻取冀城,还请受我一拜。”

“将军不可”,众人慌忙上前扶起李远,其中一人说道:“我等本就是飘零之人,投身大户充当死士,性命低贱,听闻将军乃是西州第一豪杰,仰慕将军大名已久,故而毁面相助,将军不必记怀于心。”

李远感叹道:“诸位皆已毁面,恐再难以为人所容,若是不嫌弃,我愿供养诸位义士,奉为上宾。”

“这”,诸人心中惊喜莫名,自身不过区区草莽,竟然得到李远如此看待,心中感激,却也摇头道:“将军不必可怜我等,此事皆是我等自愿相助,不敢再叨扰将军。”

“哈哈,此言差矣!”,李远大笑道:“我平生素来敬重豪义之士,真心与诸位相交,引为知己,诸位万不可妄自菲薄。”

众人一听此言,感动莫名,心中归属感油然而生,当即跪地拱手道:“识英雄,重英雄,将军高义,我等愿誓死相随,护卫将军。”

“快快请起,承蒙诸位厚爱,李远必不负于你等十二人”,李远扶起众人,笑道:“自今日起,诸位可愿随我改姓,成为我李家一份子。”

“敬听主公之命”,众人心知李远这是要为自己赐名,反正自己已无归宿,收纳为李家家臣,这可比门客死士待遇优厚许多,纷纷大喜拜主。

“我等主仆相识于冀城,我李家崇尚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共计十二字,今日便以此为你等赐名,尊奉你等为李家‘十二士’”,李远暗思片刻,对众人一一赐名道:“李冀仁、李冀义、李冀礼…李冀让。”

“谢主公赐名,我等十二人在此立誓,永生永世,忠于李家,旦有异心,天诛地灭”,十二人纷纷跪拜叩首。

李远又是对众人说道:“我即刻修书一封,你等执此书信,赶往张掖,拜见我夫人郭氏,她自会将安排妥当,家中老小安危,便托付与诸位义士;若是府中有人敢对你等不敬,便是与我李远作对,你等不必忍让,禀告夫人,严惩不怠,夫人若是不决,我定为你等作主。”

“我等拜谢主公”,十二人拱手一拜,而后便依照李远吩咐,带着李远亲笔书信,策马本往张掖去了。

十二人走后,姜宣又秘密请来冀城三大家主姜冲、杨纷、梁显,李远自是拜谢三人,而后歉然道:“本将治军不周,以致昨夜多有兵士滋事,若有惊扰三位家主,还请体谅。”

“哈哈,将军不必如此,军士扰民,自古有之,天下绝无不扰民之兵,昨夜不过少数兵丁为祸,相较而下,将军可算是治兵严谨,秋毫无犯”,姜冲抚须大笑道。

杨纷适时说道:“将军夺占冀城,大败段颎,将军之名已然响彻西凉,日后军粮器械旦有所需,我三家必竭力相助。”

李远拱手一礼,忽而忧声道:“军粮之事还望三位家主多多援助,不过眼下有一事,至关紧要,不知三位可否相助于我?”

“将军何必如此客气,力所能及者,自当效力”,姜冲三人互视一眼,拱手笑道。

李远起身说道:“我知晓冀城乃凉州治所,城内富家大户云集,本以为凉州仅有姑臧一城可相比,然今日见到冀城繁荣,远胜姑臧;本将今日所求,一不为钱财,二不为粮草,三不为军械,只求诸位游说全城大户,将家中歌姬奉出些许,送入营中。”

三人闻言,膛目结舌,暗笑连连,杨纷当先笑道:“我家中尚有歌姬四五十人,将军若是喜爱,可自行入府挑选。”

李远轻哼一声,姜宣赶忙上前说道:“父亲,二位叔父,我家将军绝非好色之人,今日所请,乃是为安抚军心,严明军纪,以防日后士卒再祸害百姓,还请体察。”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羞愧道:“倒是我等三人小人之心,将军真乃爱民如子,我等三人即刻发动全城富户,捐献酒肉歌女,酬劳士卒。”

“有劳三位相助,李远感激不尽,日后旦有所请,我义不容辞”,李远心中满意,与三人话别后,出房回营去了。

途中,李远又对姜宣吩咐道:“你即刻率军,将全城艺馆歌姬悉数请到营中,万不可无礼莽撞,就言本将军今夜酬劳军士,歌舞助兴。”

当夜,城中富户大族联袂至李远营门前,送来酒肉无数,歌姬数百人,而姜宣又将城中艺馆两百余名歌姬请到营中,营中将士无不翘首以待,满眼放光,吓得一众歌女花容失色,瑟瑟不安。

李远当即擂鼓聚兵,众将士齐集营中点将台,李远瞥了一眼七八百名颤栗发抖的歌女,上前笑道:“你等不必忧心,本将今日借你等慰劳军士,三日之后,自会放你等离去,且每人赏赐五十金,如何?”

“将军所言当真?”一众歌女哪敢不从,倒有个颇会卖弄风骚之女,故作镇定,搔首弄姿娇笑道。

李远大笑道:“本将言出必行,你等尽可宽心,快些去营帐中梳洗打扮,否则妆容不整,扰了军士雅兴,惹得军士动怒,恐对你等不利,速去好生打扮。”

“谢将军”一众歌女便被姜宣带下去,前往营后帐中沐浴更衣,点状上彩,画眉扑粉,香气四溢,校场上军士早看得垂涎欲滴,大力抽着鼻子,闻着香气,想入非非。

三通鼓声完毕,正在众将士心急难耐之际,李护忽而带着一队兵卒,押着三百余名军士上台,李远大喝道:“本将早有军令,入城不得滋事扰民,这三百二十七人,不遵军令,该当如何?”

“杀”

匡伸、那根二人当即大吼一声,其余众将士纷纷附和,李远冷然令道:“就地斩首。”

随着李远一声令下,三百二十七颗人头接连落地,李远又对匡伸吩咐道:“速将尸首好生埋葬,打扫干净。”

匡伸放走,李远又令军士抬上酒肉,与众将士一同饮酒欢笑,这时却有一士卒借着酒劲,上前拱手道:“将军,我等深感将军大恩,定当誓死效命,只是从军以来,远离家小,受尽夫妻分离之苦,方才瞧见这七八百名歌女,心中着实躁动不安。”

“呵呵”,李远闻言,笑骂几句,细细瞥了两眼,见这名士卒好似面熟,尤其脸上刀疤,忽而问道:“你可是当日与勾镶兵斗阵,五十余名幸存兵士之一?”

“正是,未想到将军还记得属下,不过今日面上又多了一道刀疤”,那士卒嘿嘿直笑。

李远笑道:“不错,本将记得当日一战,你面中一刀,满脸血污,本将原以为你也不幸战死,未想到你自己又从死人堆中爬出来,还找本将要酒喝。”

那士卒摸着后脑,傻笑不止,李远继而起身,举杯对众将士吼道:“将士们,你等随本将征战沙场,远离妻小,我知你等辛酸;故而今夜搜罗八百名歌女,先由两百名有功将士挑选,其他六百名歌女,每屯配给一人,供你等享乐三日;不过军备防守万不可松懈,轮流戍守,轮番享用。”

“将军英明,誓死效命”,众将士振奋不已,齐齐高呼,响声震天。

那根忽而凑道李远身前不满道:“将军,何必对这等歌姬以礼相待,还要三日后每人赠金五十,军中哪来这么多金银。”

“每屯士卒不下百人,三日过后,这些歌女也不知有几人可幸存,本将亦是无奈之举,聊表心意”,李远不在乎回了一声。

不一会,八百名歌女鱼贯而出,于台上艳歌热舞,花枝招展,引得台下士卒欢呼雀跃,忽而李远大喝一声:“本将自回营中歇息,众将士不必拘泥,尽可自便。”

李远说完,扭头而去,一众歌女不知所错,瞥见台下士卒个个满眼通红,吓得双腿打摆。而士卒们早已扑上台来,李护拔刀而起,大怒道:“肃静,先由有功将士领人,再由各屯主官领人,谁敢造次,力战不赦。”

当夜,只听营中惨叫哀嚎连连,其中不时夹杂着男子欢愉之声,如此三日之后,八百名歌女无一幸免,尽数为士卒折磨致死,或有体无完肤者,或有四肢不全者,或有乱刃分尸者,死相凄惨至极,李远下令军士将尸首尽数焚烧,挖坑掩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