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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逢前的插曲

“这就是你说得好主意?”我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轻轻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索罗狄则一脸傻笑的坐在一边。

原来,索罗狄所谓的好主意,就是到当地的光明神殿,利用他神棍的身分,骗得一次免费的空间传送,结果,因为我造成的那场骚动,光明神殿已经派出去一些送信的人,神殿内的魔法师魔力所剩无几,根本无法传送我们离开哈米。这个时候,比较舒适的马车已经没有了,无奈之下,我和索罗狄只好和一群商人搭乘几辆简陋的马车离开哈米,奔向冰雪王国的都阿卡亚西。

“嘿嘿嘿……”索罗狄一阵干笑:“这个说起来也有你的问题,要是你不搞那么大的声势,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坐马车旅行,也是一种难得的乐趣啊!”说完也不等我回答,转身跑到别的旅客那里,和他们聊起了天。

我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出了哈米向南,经过阿贡山口,外面的景色,马上就变了一个样,北方那寒冷刺骨的风雪,被撒函山脉挡在了南面,所望之处,到处都是一片妖艳的绿色,还有成群结队的马群和羊群,这里就是拉米特林草原,大6上最大的牧场。

坐在这辆马车上的,都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对于这种景色,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唯一抱着极大兴趣往外看的,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看样子应该是跟着行商的学徒。可惜,他们这种乐趣也没有维持多久,千篇一律的绿色,和长的差不多的牛羊,很快把他们那仅有的一点点兴趣完全消磨掉了,这个时候,离阿卡亚西还有三天的路程……

“啊!每一次我走这条路,都觉得非常的无聊……”一个行商伸了一下拦腰,说道:“尽管它让人昏昏欲睡,但是我却没有那么多的觉可睡,让我忍不住要诅咒它!”

“我可不这么认为!”一个年纪稍大的商人笑着说道:“在我行走在这条路线前两年,我也是抱着和你一样的态度,但是,自从我学会了玩纸牌之后,我就觉得这条路为什么这么短!”

“啊!没错!”有人叫道:“你会玩吗!我还正在愁怎么找一个牌友呢!”

“当然!这是我的乐趣!”那个商人笑着说道:“只有在这条路上,我才可以尽情的玩个痛快,要是在家里被我老婆知道的话,我们晚饭的柴火,十有**会变成我的牌……”

这个家伙的说的话,引起了车厢里的一阵哄笑。

“来,让我看看,我们有多少人……”行商说道:“嗯,一、二、三……哦!好极了!我们有八个成年人!那两个小孩子不算,他们应该先学会怎么样哄老婆,再来学习怎么样玩纸牌……”

“哦?那样做是不是为了防止纸牌成为柴火?”有人笑着问道。

“当然不是……”行商一脸的理所当然:“只有能骗住老婆的人,玩纸牌的时候,才能骗住别人!”

车厢里哄堂大笑,就连拉车的老头都笑个不停,有了这名有趣的行商,旅途沉闷的气氛,被缓解了不少……

行商拿出一块布,就那么铺在地上,然后从自己的背囊里拿出了四副纸牌。

这种简单的纸牌游戏,在民间是非常盛行的,打法也很简单,很适合一些人在旅行中解解闷,而且学起来也非常快,尤其在索罗狄这个爱好棋牌游戏的人眼里,更是不可多得的休闲游戏,没有多久,这个家伙就和他们打成一片,我和另外四个人则组成了另一组,在马车里摆了两局。

“十个铜币……”索罗狄将自己面前的一小堆铜币,向前一推:“啊,这真是一个非常美妙的旅行!它让我心情极度放松……”

“呵呵,我早说过,只要有这些纸牌,旅途并不枯燥。”最早说话的那个人,笑着说道:

“我跟了。”从自己面前推出一小堆铜币。

“我也跟了。”第三个人说道:“不过你们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我们又没有什么共同的地方?”

“阿卡西亚!”最后一个人说道:“当然是阿卡西亚,这种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去见识一下!”把自己的牌丢下:“我不跟了。”

“我也是去阿卡亚西,但是我不明白你们说的‘难得的机会’指的是什么?”我把手中的牌,丢了一张出去:“你们不是商人吗?去那里难道不是做生意?”

“生意当然要做。”我对面的一个家伙说道:“而且生意会非常的好做,不过,能够有机会看看大6上最好的歌舞团的演出,那将是我一生的荣幸。”

“最好的歌舞团?”我一顿,直觉上这和我有关:“是什么?”

“天啊!你连这片大6最好的一个歌舞团都不知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孤陋寡闻。”和我一组的一个家伙,无可救药的摇了摇头:“大6上最著名的歌舞团,当然是由花颖、幽云还有莉莉斯三位小姐领导的‘暗灵’歌舞团!”

“是啊,听说那是一个很不错的歌舞团。”我干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竟然是花颖她们,从上次离开到现在,大概已经有四个月的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那里?我记得上次是告诉她们,要在利德联盟等我……

“啊哈!我赢了,谢谢你们的慷慨!”那面传来了索罗狄的欢呼声,玩纸牌很容易让人兴奋,让人热血沸腾,也让人口不择言……

索罗狄一边将大把的铜币揽到自己这边,一边对这边说道:“‘暗灵歌舞团’?这个名字听起来相当的耳熟,好像是……哦!对了,伙计,你不是和我说过,你组织过一个歌舞团就叫做‘暗灵’吗?”

就在索罗狄说出那句话之后,整座车厢突然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平静当中,几乎是同时,除了索罗狄,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我这个方向,就像是我的头上长了花一样。

连索罗狄也因为这种过于平静的气氛,而停止了自己的敛财行动,有些奇怪的抬头看向我……

“请问,你说你的歌舞团是叫暗灵?”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家伙,小心翼翼的问我。

“这个,这只是我朋友说的,并不代表我说过这样的话。”我笑了笑,仔细看了看我的牌,然后一皱眉头:“看来我这一次的手气,并不是很好!”

“请问,你说的暗灵是那个一个暗灵?”又有人问道。

“应该是另外一个?”我一笑:“这个世界上,重名的现象很常见!”

“黑色的魔法袍、有些惨白的脸色、还有冷冷的神态……天啊,他真的就是‘暗灵’歌舞团的团长,马里特先生!”有人大声说道,然后,我就听到粗重的喘息声,车厢里的一大群人,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我看,眼睛睁得可以把一只杯子放进去……

“这个……”我笑了笑:“有什么不妥吗,我现在的身分,只是一个流浪法师。”

“啊,马里特先生,能和您坐在一辆车上,简直是我毕生的荣幸……”最开始说话的那位大叔,近乎献媚的凑了过来:“小人的名字叫做史迪夫,请问,您肯赏光和我握一下手吗?”

我茫然的伸出手来,那个家伙一把抢了过去,然后努力的握了两下,然后把手缩回来,兴奋的搓着:“既然我已经荣幸之至的和您握手了,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得到一张花颖的亲笔签名吗?如果能有一张她们亲笔签名的魔法影像的话,我将是您最忠实的朋友,只要您有吩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不、不、不!团长大人,只要您能赏赐小人一张莉莉丝小姐的亲笔签名,我将是您最、最衷心的奴仆,只要您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眨一下眼……”

大叔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抢着说道。

“团长大人……”立即有人声泪俱下的跪倒在我面前,抱着我的骼膊,声泪俱下的说道:

“求您让我进入贵歌舞团,哪怕是做一名小小的杂役,刷厕所也行,我决不收分文!不、不、不!我一个月会孝敬歌舞团五个金币的工资,只要您答应我小小的请求……”

“大人……”车厢里响成了一片,到处都是渴求的眼神。

“这个……我记得我好像还是一个帝国的通缉犯?”我干笑了一声:“我在那个国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胡说!这绝对是诬衊!”立即有人愤然而起,却不小心撞到了顶棚,然后“唉哟!”

一声,捂着头坐了回去。

“没错,这绝对是诬衊!这是从伟大的创世神创造这个世界之后,最大的一个谎言!”车厢里乱七八糟的闹成一片!

“这完全是那些无聊的人,为了诋毁您制造的谎言!”最开始那名叫做史迪夫的大叔义愤填膺的说道,随即迎来了车厢里一阵附和的声音,所有人都跟着那位大叔连连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我奇怪的问道:“我记得我并没有什么好名声啊……”

“不不不,关于您的那些谣言,在您失踪之后,底比斯王已经出面辟谣了,这已经被证实是无聊人士制造的无耻谎言,他们存心要抹黑您的名声!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中一个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接着就是一车厢激烈的批判和豪言壮语。

“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微微一笑,挥挥手让大家静了下来,说道:“不过,我这个团长实在是名不符实,恐怕……”

“团长大人!”史迪夫大义凛然的说道:“你说这样的话,就是见外了,伸张正义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决心和能力,我们也绝对相信您的清白!”

“好,既然大家这样看得起我,我会尽力为大家想想办法的……”我笑了笑说道:“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暗灵’歌舞团会到阿卡亚西去?”

“嗯,听说是因为阿卡亚西有什么重大的庆典,因此国王陛下专程派人邀请她们的,几位小姐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不过,也让我们这些人大饱眼福了……”大叔笑眯眯的说道。

不知为什么,我脑海里出现了,和冰莹心一起来的那个魔法师的影子,这里面好像是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草原的夜晚,总是比较寒冷的,凛冽刺骨的寒风,穿过高高的雪山,毫无顾忌的在平原上肆虐,在这里,没有什么能够挡住它们的脚步,给在草原上的人们带来了大量的麻烦。

一车人现在已经都下了车,在草原上升起了火堆,现在,知道我的身分之后,所有人都对我敬畏有加,或者说对暗灵歌舞团敬畏有加,现在,在整个大6上,暗灵歌舞团这个名字,就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巨星,让所有人瞩目。

晚上露营的时候,我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睡最暖和的地方,有马车帮我抵挡风寒,有人把香气扑鼻的烤肉送到我的嘴边,如果不是因为这里不一样的环境,我几乎以为自己是一个国家的帝王一般。尽管,身为一个亡灵,是否温暖舒适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那芬芳的烤肉,却是我无法拒绝的,长期旅行在外的人,对于这种技术多多少少都很擅长,连我这个对食物非常挑剔的人,也吃得赞不绝口。

不过,有人欢喜的话,也会有人忧愁,现在整个车队里最不开心的,就是索罗狄这个神棍了,从他一出现,就一直沐浴在众人的瞩目和崇拜的眼神中,极大的满足了这位暗黑魔族高位者的自尊心。可是,就因为一个暗灵歌舞团的名字,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也被别人自动当做一个仆从,这种从圣人到仆人的快转变,让索罗狄非常的不习惯,尤其是我在用一种古怪的目光,带着特别微笑看着他的时候,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尤为强烈!

当然,还有索罗狄身上那个不甘寂寞的家伙,那个古怪的门,它和索罗狄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而且总喜欢对索罗狄冷嘲热讽,偏偏活了万年之久的这个老怪物,比我和索罗狄两个人加起来的见识都广,索罗狄根本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到最后往往会以索罗狄理屈词穷,然后恶狠狠的威胁,要用暗黑魔法把门好好修理一顿作为结束。

通常在这个时候,门会识趣的闭上喋喋不休的嘴,偶尔暗暗骂上一句卑鄙,而索罗狄却得意的**着手里的暗黑魔法光球,脸上带着与他圣人形象不符的狞笑。

我懒散的坐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旅行的同伴识趣的离开我们很远,他们不是不想过来和我套套关系,但是我只要把幽云她们抬出来威胁一下,这些人就会识趣的给我们这些怪人,让出一块可以独处的空间,似乎幽云和花颖是非常恐怖的咒语一样。

这样的话,书和索罗狄就会有时间争吵不止,而不引人注目,我也可以有点时间,在那本“死亡的约书”上,写些有的没的东西。

那本约书在我手上,散着灰黑色的光芒,我不需要动笔,只要我脑子里出现我想写下的东西,那本书上就会自动出现文字,非常的方便。离开那个古怪的山洞之后,约书给人的感觉开始转为死寂、沉闷,这和使用它的主人有关,无论我怎样装,我依然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亡灵。

一个在理论上,或者说,在尝试上失去生命的人。不过,我在寻找和记录的,却比很多活着的人更加的追求,这让我有些自豪,我并不嫉妒生命,因为我也生存着,以我自己的方式,人是否生存,并不是要看它有没有心跳、有没有血液,而是看它有没有追求,有没有充实的生活。

“亡者的约书”记录的,并不是所谓神和人的约定,不是让人照着它做,就会出现所谓的天堂,它只是生命与人的约定,你并不一定要按照它记录的东西来做,但是,如果你做的话,或许会让生命过的更加充实。

它本身并不算是一件神器,但是,却又是一件神器,它的神奇在于它的指导作用,而不是死硬的条条框框,也不是神奇可怕的力量。它不是要告诉别人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而是要告诉你,这样做会或许会让生活更有趣一些。只有多姿多彩的生命,才符合这个世界的需要。

生命的演绎,并不会仅仅局限在一本书里,无论这本书能记载多少东西,他也记载不了生命的全部,没有两个生命是完全相同的,它只能记录下生命中值得写下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一定是什么辉煌的,或者值得称道的,也许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件小事,只是你并没有注意到。生命的演绎,会在你无所适从的时候,让你注意到天空中纷飞的彩蝶,在阳光照射下,翅膀上那缤纷闪烁的美丽光点。

“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伟大高明的人物!你只不过是一个多活了几千年,只会防小偷的家伙!”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索罗狄和门的争吵已经接近了尾声,索罗狄仍然如往常一样,落在了下风。

“多活几千年,就多有几千年的见识,起码我知道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的!总比一些借助其他力量骗吃骗喝的神棍来的好!”门不甘示弱的回答道。

“哼!起码我还拥有力量!”索罗狄狞笑着张开手,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光球:“

这力量可以让一个一万多年的老怪物挂掉!”

“我、我是君子!”门的声音骤然降低了许多,底气也有些不足:“我不和小人争吵!”

之后,彻底的寂静无声。

索罗狄心满意足的收掉了手中的暗黑魔法,拍了拍手,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真是的,老虎不威,它拿我当病猫。这几天看你拿着那本书呆,那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关注?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你看?没有什么大用处。”我笑着摇了摇头:“这里面记录的是我的生命!”

“好!”索罗狄耸了耸肩膀,然后毫无形象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虽然不想打搅你,但是,我还是要问你一句,对于快接近我们的那些人,你究竟要怎么处理?”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注意到一些不断接近的灵魂气息,这些灵魂气息非常的强烈,并不是一般的野兽能够出来的。

我看了一眼索罗狄:“那些是什么?魔狼群?还是盗贼?”

“盗贼的可能性大一些,他们喜欢在这里出没。”索罗狄笑了笑,口气轻松的就像是在玩一场游戏,对于战胜过整整一团天使的他来说,这些人只能算是小把戏。

“盗贼?唉……”我叹了口气,平静的时光,总是不会持续很久。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将“亡者约书”收藏好,和索罗狄一起走到了聚集在火堆周围的人群那里。

“啊,尊敬的团长先生?不知道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自从知道了我的身分,这些人就坚持以这种称呼,来代替我的名字。看到我来之后,所有围坐在火堆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向我展现出他们自认为最温柔、和善的微笑。

而我的表情却非常的严肃,严肃到让人一看,就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生。很多人在片刻之后,就受到了我的影响,敛住了满脸的笑容。

“诸位!”我的口气也十分严肃:“现在有非常危险的事情,将要生了。”我说道,声音低沉的让所有人听起来,都十分的不舒服:“刚才,我和我的朋友,感觉到有很多人向我们这个方向逼近,大概再有一刻钟的时间,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不出所料,我的话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所有人都惊恐的互相对望着,在这么深的夜晚,突然出现的不之客,谁都知道这是凶多吉少,辽阔无边的草原上看似平静,实际上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经常在这片草原上来往的人们,听到过太多这种传说。

“请问、请问团长先生。”许久,才有人问道:“你们的这个消息准确吗?会不会搞错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眼睛里的目光充满了希望,我知道,他们希望我告诉他们,这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我摇了摇头:“很遗憾,我想,我不会搞错的,确实有大量的人向这面移动,我们猜想,强盗的可能性居多。”

“天啊!强盗!”马上就有人呻吟出声,马贼是这片草原上的噩梦,没有人能够在马贼的袭击下生还,也没有人能够在辽阔的草原上,从来去如风的马贼手里逃脱。

“完了、完了!我们完了!”也有人立即瘫软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喃喃叨唸,似乎一下子

失去了生机。

更多的人则焦躁的走来走去,不停咒骂着自己的鬼运气。

索罗狄皱着眉头,看着这些绝望的人们,眼睛里充满了不屑,在魔族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绝望和恐惧这两个字,在他们的意识里,只有不停的挑战,才是他们应该做的。这个彪悍的民族直到灭亡,也一直坚持着这种独特的骄傲和自尊。

我则怜悯的看着这些人,和索罗狄不同,我很理解他们的感受,他们没有魔族一出生就拥有的强大力量,没有面对这种情况的经验和勇气,这并不是说他们一无是处,他们有自己的专长和生活,这种情况并不是他们经常能够遇到的,有恐惧和绝望是理所应当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这种悲观和绝望的情绪,却不能让它继续蔓延下去。我清了清喉咙,开口说了一句:“诸位!”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其中蕴含的灵魂力量,却把我的话送到每个人的脑海深处,就像在他们的脑子里,引燃了一个爆裂魔法,让他们因为突然的打击,而显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尽管如此,他们的眼神还是茫然的,看向我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虽然我是一具尸体,但是我是一具会走、会动、会思考的尸体,这样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我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我不应该为这点小事生气。

“诸位!”我继续说道:“各位不要慌张,我想,以这些人数来看,我和我的朋友还是可以保护大家的安全的。但是,需要大家的配合,大家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

我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是是一副精神振奋的样子,不少人大声吆喝着要服从我的指挥,更多人的眼睛里,也重新出现了活下去的希望,本来以为是我的话起到了作用,可是偶然间听到的一句话,却彻底打碎了我脆弱的自豪。

“对啊!团长大人是厉害的暗黑魔法师,在底比斯一下就杀了好几万人,来个一千八百的马贼,还不够他老人家塞牙缝的!”

虽然我小小的自豪,被彻底的击碎,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做下去,我虽然拥有还算不错的力量,不过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纯粹的法师,需要有军队和防御器械的配合,不然的话,就算是我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吩咐周围的人将马车和货物围成了一个圈子,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壁垒,常在草原上行走的人,身边多多少少都会带上几件防身的兵器,这个时候,也都被摸了出来。所有人都躲在简易的壁垒后面,紧张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我则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和索罗狄观察着那群人的动向。

在草原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骏马奔跑的更加迅,因此,草原上的马贼,也是最难对付的一群人,他们一般装扮野蛮,没有什么统一的服饰,披头散,挥舞着弯刀或者是重剑,来去如风,快突袭草原上往来的商旅,所过之处,往往寸草不留。他们的恶毒名声,让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的紧张,握着武器的手心也已经见了汗。

没有多久,我和索罗狄现的那群人,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大概有一百五十到两百人左右的数量,都骑着彪悍的骏马,手中拿着各不相同的武器,披头散,脸上蒙着黑色的布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群人一出现,先是停了停,在远方站了好久,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被现,自己的猎物也做好了简单的防御措施,但是这种停顿没有持续多久,眼见突袭不成,一群马贼就把突袭变成了明攻,一群群马贼一拨手中的绳,**的骏马嘶啸一声,就冲了过来,开始围着我们的简易堡垒绕圈子,一边绕,一边用手中的弓箭向圈子里的人射,让我们损失了不少的人手。

我和索罗狄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这些绝对不是一般的马贼,无论是从组织上,还是进攻方式上,都显示出他们卓越的战斗素养。进攻的时候,队形可以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完成,还可以不停的在运动中调整最佳的进攻组合,进攻方式老练、狠辣,像是经过一定的训练,尤其是他们的武器,虽然身上穿得破破烂烂,但是出奇的,使用的武器却非常的统一,没有一般马贼乱七八糟的意思。

“这不是一般的马贼,很有可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军队。”为了不引起恐慌,索罗狄通过思想与我交流道。

“是啊,我也有这个感觉。”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军队,是以抢劫为生的军队,还是带着特殊目的的军队。”

“现在还看不出来。”索罗狄看了一下在壁垒外面游走的骑兵:“我比较倾向于后面的说法,你知道,我们两个人有什么样的价值。”

“这也许就是当名人的痛苦。”我苦笑了一下:“先不要废话了,快一点,布置一个防御魔法,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这里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索罗狄干笑了两声,一道暗黑色的帷幕,瞬间笼罩在壁垒周围,马贼射出来的利箭,在穿过这帷幕的瞬间,被其中蕴含的暗黑力量所吞咽,消失得无影无踪。索罗狄不愧为当年魔族的第二号人物,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唸什么咒语,就放出了如此高级的暗黑防御魔法,这种对于暗黑魔法的熟练程度,还有对于暗黑元素的亲和度,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反正在这里也没有人会注意他的身分,他可以毫无顾忌的释放自己擅长的魔法,然后把一切推到我的身上。

索罗狄的暗黑帷幕,给突袭的骑兵造成了极大的麻烦,暗黑系魔法本身就具有非常强烈的进攻性,这种进攻性也充分的体现在它的防御魔法中,暗黑防御魔法,并不是单纯的把进攻的力量遮罩在外面,而是依靠暗黑魔法本身强大的侵蚀力量,将侵入暗黑魔法屏障的外物吞咽掉,因此,这种魔法屏障也具有非常强的伤害能力,几个试图穿越暗黑屏障的骑兵,在突入屏障的瞬间,就被消蚀的连骨头都不剩。

看到威力如此强大的魔法屏障,壁垒里的人,情绪前所未有的振奋,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一样,仿佛只要我在这里的话,那么,外面的那些骑兵,只不过是我茶余饭后的点心一样。

我却没有他们这么多的想法,一个又一个的黑色的光球,从我手上放出来,打到外面骑兵的身体上,然后将他们连皮带肉,还有骨头一起消蚀掉,简单的防守,并不能驱逐这些人,我们需要更加雷霆的手段。

渐渐的,在我的打击,还有暗黑帷幕的掩护下,负责攻击的骑兵损失惨重,留在后面的一群人也开始有了骚动,想必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么硬的一块骨头,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心浮气躁。最后,他们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动用了自己的最后手段,几个人影快的升上天空,静静的悬浮在那里,周围的空间里的元素一阵骚动,开始向那里汇集。

再没见识的人,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马上就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天啊!魔法师!是魔法师!”人们开始陷入恐惧和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想到,在马贼中会出现魔法师这种职业,在各个国家,魔法师都是被严格控制的力量,绝对不会轻易出现在外面,像我这样做一个流浪歌舞团的团长,已经算是异类了,可是今天,在一帮马贼之中,也出现了魔法师这种职业?这让所有的人都开始怀疑,现在魔法师是不是已经不值钱了。

还没有等他们考虑更多的东西,各种各样的魔法打击,开始落在屏障周围,能量的碰撞,在夜空中爆出各种绚丽的色彩,就像是节日里人们释放的焰火,可是,这种焰火却是致命的。

“怎么办?”索罗狄口气轻松的问我,虽然受到大量的魔法打击,但是对于魔族的二号人物来说,对付起来仍然轻松写意,看不出有任何疲倦的样子:“老这么挨打也不是办法。”

“是啊,你支援一下,我把他们的魔法师全部消灭掉。”我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对面天空上漂浮的几个黑影说道。

“有把握吗?”索罗狄问道:“在这里用大范围的魔法,是有些大材小用,可是如果用小范围魔法,我又怕你打不到。”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已经有了好主意。”我神秘的一笑,几个黑色的光球就出现在我的手上,依然还是普通的暗黑魔法,索罗狄也搞不懂我接下来会做什么。没多久,我就给了他答案,在放出黑色光球之后,在我面前的地面上,又出现了几条不易被人察觉的白色影子,这是刚刚死去的幽魂,没有什么力量,不会消耗太多的灵魂魔力,在我的指挥下,几道白色的影子向我手中的光球扑了过去,迅融入到里头,让光球纯黑的颜色中间,多了几道不易察觉的白色。

看看差不多之后,我把手中的光球,向空中的魔法师扔了过去,黑色光球呼啸着向魔法师们飞了过去,但是大多数的魔法师,都对这几个黑色的光球没有放在心上,在天空中的魔法师是最灵活的,因此有人试图直接躲过黑球的袭击,有人简单的作了一个小型的防御魔法,希望把黑色的光球弹开。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像的那样简单,飞过去的暗黑光球,没有被这样轻易的打,而是像长了眼睛一样,跟随着他们的动作,对自己的飞行轨迹,进行了一次调整。魔法师们很快就现,自己的防御效果并不是很突出,那些光球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无法将它们摆脱。就算释放出小型的防御魔法,那些光球也会聪明的绕开魔法防御,在他们的背后狠狠的来上一下子。

没有多久,在一片恐怖的惨叫声中,几个魔法师就从空中坠落,还没有落地就被暗黑力量吞咽的连渣都不剩下一点。

几次黑色光球袭击之后,漂浮在空中的魔法师没剩几个,剩下的,也不敢嚣张的释放魔法了,只敢躲得远远的,侦查我们的动态。一时之间,天空中的魔法师们,成为了造价昂贵的侦察兵。

暗黑色的帷幕,让骑兵一筹莫展;空中的魔法师,又不敢靠近我们进行攻击。在后面压阵的骑士终于忍耐不住了,一声骏马的嘶啸,一个人带头向这面冲了过来,跟在他后面的,则是一百多名骑士,狂野的马蹄声,让原本已经开始沉闷下来的进攻,又出现了**。围着我们的骑士,就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各种武器,徒劳无功的打击着暗黑色的光幕。

但是,真正让我惊奇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那些飞奔而来的骑士,或者说,是骑士**的战马。没有任何的先兆,那些奔跑中的马纷纷张开了嘴,一个个水蓝色的光球向着暗黑帷幕上的一点集中打来,打在暗黑光幕上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水蓝色光圈。

“魔马!这是魔马!”我一愣,这种攻击方式我非常的熟悉,曾经遭遇过一次,冰原上特有的魔兽,魔马。当初,仅仅三匹魔马,就让有些手忙脚乱,现在,一下子出现了一百多匹,这不但给我们造成了相当的麻烦,也证实了这一群人并不是真正的马贼,而很有可能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盗贼不可能配备饲养麻烦、价格昂贵的魔马,而且一次这么多。

虽然索罗狄的暗黑光幕,属于暗黑系高级魔法,但是在一百多人的物理攻击,和一百多匹魔马的高密度魔法攻击下,还是有崩溃的迹象,这种情况极大的打击了魔族先知的自尊,索罗狄的脸色变得铁青,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块暗色的棋盘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上。而简易壁垒里的那些普通人,早已经被这场乎他们想像的作战场面吓呆了,无论是魔马还是魔法师,还是各种魔法和骑兵,都是他们以前没有见识过的,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见识浅薄,� ��在的战斗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出现的各种兵种,即使是大规模战斗也很少见到。

当那些骑着魔马的骑士,冲到暗黑光幕前面的时候,我才知道对方的实力,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强大,一百多名骑士,同时拿出自己的武器,整齐划一、度不变,显然是训练有素,还不单单如此,一百多名骑士的身上,竟然泛出各种颜色的光芒,这一百多人,竟然都有斗气,实力最差的,也是剑客级别的人物,这是一只真正意义上的精锐部队,以他们的实力,可以对付一支一千到两千人的队伍,用于突袭的话,恐怕更加无坚不摧。如果这一切,真的是用来对付我和索罗狄两个人的,那还真是看得起我们。

在斗气持续的打击下,暗黑色的光幕那深邃的黑色终于慢慢变淡,然后慢慢消失,所有人在一瞬间暴露在对方骑兵的视野之下,只要对方的魔法师,或者是魔马用魔法打开一个缺口,让骑兵突击进来的话,那么,事情就结束了。

“有趣,非常的有趣。”索罗狄狞笑着,看着外面耀武扬威的骑兵,手里攥着那块暗黑色的棋盘,魔族的自尊,让他无法忍受自己的魔法,被人这样突破掉,在他生气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已经被暗黑魔棋布置出来的棋战空间完全笼罩。

那群骑兵还没有来得及攻击他们的猎物,就现周围的空间一变,自己似乎已经离开了原来待的地方,来到另外的一个空间,这个空间的地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直线,把这里做成了一个庞大的棋盘,而他们,就是这块棋盘中的棋子。

在他们周围,原本人数不少的猎物已经没了踪影,这块奇怪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手里拿着一块暗黑色的铁板,另一个人则在微笑的看着他们。

我在为这些骑兵惋惜的同时,也庆幸索罗狄总算没有忘记现在我们的处境,布置棋战空间的时候,运用的是光明的力量,虽然不如他暗黑力量来的强大,来得顺手。但是也已经非常可观了,足够对付眼前这些人了。

棋战空间既然已经成型,眼前这些人也就成了索罗狄的板上鱼肉,索罗狄的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脸上也重新恢复了那种淡淡的,带点嘲弄的笑容。

“诸位,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让你们如此劳师动众的,来找我们的麻烦,就算死,也让我们做一个明白鬼?”索罗狄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响了起来,让对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那二百多名士兵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应该是这些人的领,他骑着一匹最为高大的魔马,身上穿着盔甲,脸上带着狰狞的铜制面具,遮住了他整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眼睛里有我熟悉的东西在里面。

“没什么,这只是一个游戏。”那个人冷冷的说道:“既然是游戏,就需要找一个厉害一点的对手,一名暗黑魔导师来作为我的对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游戏?呵呵,选择这种游戏方式,实在是非常有趣的一个年轻人。”索罗狄在一边嘿嘿笑道:“人类总是有着如此多有趣的事情,玩着这样疯狂的游戏。”

“并不是他疯狂,而是他在追求死亡。”我微微一笑,朱红色的“灵魂指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我的手上,轻轻旋转着、舞动着一道朱红色的螺旋。

“追求死亡?也许!”那个人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生命在一些人眼里,并不一定都是美好的,死亡才是最有趣的游戏,想让别人死亡的话,那么自己就要有死亡的觉悟!”说话的时候,那个人自始至终都盯着我们看,但是眼神空洞无比,毫无生气。

“非常有趣的话。”索罗狄笑了笑:“赌注也非常的公平,不是自己死亡,便是别人牺牲生命。”

“是这样的,死亡是绝对公平的!”那个人说道:“好了,游戏的时间已经过了太久了,我们继续!”说着,手轻轻的挥下,周围的骑士疯狂的抽出自己的战刀,一带马的绳,向我们冲了过来,而仅存的几个魔法师,也在空中拼命的聚集魔法元素,准备他们的雷霆一击。

如果是一般的魔法师,面对这样的大场面,恐怕只有抱头鼠窜一条路好走了,但是,我们不是一般的魔法师,何况,在索罗狄的“棋战空间”里,我们已经是一个有胜无败的局面。

“嘿嘿嘿……”索罗狄出一阵和他圣者形象完全不符的笑声,在笑声中,一个棋子出现在他的手上,索罗狄的两只手指夹着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盘上,出“咚!”的一声清响,霎那间,棋盘中的局势为之一变。

正在快突击的骑士,突然觉得一股古怪的暗流挡在他们的战马前面,手中的马刀被那股暗流搅动的挥舞不便,沉重的就像是一块生铁,完全没有以往那种呼吸相通的感觉。**的战马,也无法匹敌那股暗流的力量,被那道暗流带的在原地连打了几个圈子,马上的骑士连敌人的边都没有碰到,就已经丧失战斗力。

空中的法师,看到自己的骑士莫名其妙的受阻,急忙准备帮忙,可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放出自己的魔法,索罗狄的一粒棋子,已经重重的又落在了棋盘上,瞬间,魔法师辛苦聚集起来的力量被迅抽空,无论他们怎样努力,都无法从周围的空间中,得到他们需要的魔法元素,索罗狄的棋子,已经阻断了他们和元素间所有的精神联系。

“这是什么魔法?”一直没有动的骑士,还有他身后精锐的魔马部队,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自己仅仅有了攻击的意图,对方已经阻断了所有的攻击方式,就像是下棋一样,还没有自己进攻开始,对方已经做好了完美的防守,让自己无懈可击,自己就像是站在一块棋盘上的死棋,只有等待着被对方一口一口的吃掉,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这是一种魔法,独特的魔法,即使和你讲,恐怕一时之间也无法说清楚。”索罗狄笑了笑,一颗棋子又出现在手里,索罗狄用两根手指轻轻夹起那粒棋子,看着对面疑惑不前的骑士,那笑容,就像是毒蛇看见自己的猎物,被自己的毒牙咬中,在自己的缠绕之下慢慢死亡一样。

“与其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不如多关心一下你们自己,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游戏继续下去,赢得你们赌注,不然的话,那就把我赢得东西给我。”

“胜负不到最后一刻,是看不出来的。”那个人咬了咬牙,说道,从自己的马鞍上轻轻拿起了自己的兵器,我这才看出来,那是一支形状怪异的龙枪,枪头被缩短,在枪尖的位置上,镶上了一颗坚硬的钻石,在钻石后面,则是四颗闪动着悠悠光芒的火红色魔晶石,整把龙枪被染成火红色,和火红色的马鞍、马身融为一体,带着庞大的火元素波动,竟然是一把独特的火属性晶石武器。

带冰属性的魔马,再加上带火属性的魔晶枪,谁也不知道他们会演出什么样的进攻组合。

随着他的手轻轻挥下,周围的骑士快聚集在他的身边,六人一排,排成一个方阵,手中的各种武器已经出鞘,**的魔马,也聚集了本身的魔法力量,准备配合主人进行突进,每一匹魔马的眼睛,都已经变成火红色,每一人的眼睛,也变成了火红色,无论是斗志也好,还是狂热也好,都在索罗狄这块棋盘构成的空间里剧烈燃烧起来。

“啊!”那名骑士疯狂的大喊了一声,身上涌起了庞大的斗气,将自己和**的魔马裹了个严严实实,手中的魔枪**朱红色的光晕,划破空气,伸在前面,在它的周围,连空气都有了沸腾的迹象。

面对如此凶猛的阵仗,索罗狄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依然是那副兴致盎然的样子,看了我一眼说道:“自从我们认识以来,我就没有看到过你施展几次灵魂魔法,我一直很好奇你研究的东西,这一次,我已经封闭了周围的空间,你的亡灵气息绝对传播不出去,我想,你是不是露两手给我看看,让我长长见识?”

“你等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久了?”我说道:“好,我可以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要求,让你看看整个大6都在恐惧些什么。”这个时候,那个人的马队离我们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虽然索罗狄的暗黑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拖住了他们的度,但是远比一般马强壮许多的魔马,仍然用尽各种方法向这面冲过来。

我看了一眼逼近的马群,一只手已经握住了“灵魂的指向”,轻轻在面前敲了敲,身体渐渐飘了起来,就像是站在一个无形的指挥台上一样。

“来!游荡在世界上的灵魂,自古就已经存在的你们,来聆听我这一曲奉献给你们的音乐,诸魂乐章‘灵魂卡农’!”手中的“灵魂指向”开始挥动起来。

灵魂元素脱离于几大魔法元素之外,独立成为一派,无论什么样的地方,都少不了灵魂的歌声,无论你听得见,还是听不见,灵魂的艺术始终充斥在你的身边,等待你去现。索罗狄的“棋战空间”也同样无法阻挡灵魂的脚步,几乎是“灵魂指向”舞动的同时,周围就开始出现了异样的灵魂波动。

无数的灵魂在歌唱、在跳跃,在“灵魂卡农”下舞蹈,不断刺激着向我们急冲过来的魔马神经,灵魂是最沉寂的元素,灵魂也是最活跃的元素,最沉寂的沉寂爆的时候,也许是最活跃的活跃。

受到“灵魂卡农”的正面冲击,所有困在索罗狄“棋战空间”里的敌人,都开始生了幻觉,视觉、触觉、嗅觉等等都受到了灵魂力量的影响,亡灵法师震慑整个大6的灵魂魔法,在这里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带给它的对手莫大的冲击。

冲击中的魔马,已经停了下来,在原地开始疯狂的舞蹈,伴随着空中已经开始显露形态的灵魂,整个场面就像是一个疯狂的舞会,马上的骑士紧紧攥住手中的缰绳,也加入到这份疯狂之中,在这小小的空间中,到处都是舞蹈和音乐,偏偏这舞蹈和音乐,却不是兴奋与快乐的表现,那是看得见的无奈,还有听不见的死亡。

“啊!”手中紧紧攥着龙枪的那个头领,疯狂的大吼了一声,手中的龙枪高高举起,周身爆出朱红色的火焰,追求死亡的是他,最先疯狂的也是他,盲目的追求死亡,本身也是一种疯狂。此时此刻,他全身的力量开始爆走,充斥在他的周围,但是却没有人感到危险,在他周围的人眼里,有的只是更加疯狂的东西。

“轰!”的一声,领头的骑士整个人炸开,掀起燥热的旋风,他**的魔马也一起爆开,身体中的冰系能量也开始席卷周围的一切,周围的人被这股狂热的力量波及,不是被烧成焦炭,就是被冻成冰雕,然后被能量风暴刮成碎片。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序幕,周围的魔马骑士接二连三的爆开,各种各样的能量把空间搅得一塌糊涂。到处是血肉模糊、到处是残肢断臂,却听不到任何一声临死之前的哀号!

在这里舞动的是灵魂,疯狂的是灵魂,最后归于沉寂的,仍然是灵魂。

在索罗狄的保护下,狂暴的能量,并没有影响到我们两个,我的“灵魂卡农”已经演奏到了尾声,当最后一个音节结束之后,整个空间恢复了平静,比之前还要平静,这里除了我和索罗狄之外,再也没有一个可以走动的东西。

“很精彩!”索罗狄收起了暗黑魔棋,轻轻的鼓着掌:“非常强大的魔法,我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可怕的魔法了!如此强大,又如此绚丽;如此凶残,却又如此的凄美。这是矛盾中产生的伟大力量!”

“灵魂本来就是矛盾的。”我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灵魂指向”:“每一个生物都是矛盾的综合体,你从空旷中来到现实,却又如此害怕回到空旷中去。你如此渴望快乐无忧,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这就是灵魂的表现,也是生命的表现。”

“每一次听你说话,似乎都有一些值得称道的东西。”索罗狄笑了笑,拍了拍手,接着说道:“这些血肉模糊的场景,似乎不应该让外面那些家伙看见,你觉得应该怎样收拾他们?”

我嘿嘿一笑:“灵魂法师打扫战场的时候,场面一般都很血腥,这也是为什么外面人如此恐惧我们的部分原因,对于血肉模糊的场面,我们有我们自己独特的一些手法来处理后事。”说着,我召唤来几个魔兽的灵魂,用暗黑力量赋予他们吞咽的力量,在一片疯狂的吞咽声中,周围血腥的东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些无法下肚的东西,但是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添食干净,吃饱喝足的几个魔兽灵魂,回到了他们原来待的地方。

“来,让我看看他们留下了些什么,说不定留下些值钱的东西,让我们能够衣食无忧一段时间。”索罗狄笑着说道,走向刚刚鲜血狼藉的地方,收集起他的战利品。我则负责安抚那些已经心惊胆战的旅客,当知道我们已经赶走了马贼之后,他们差不多要把我们当神一样供起来。

“这是什么?”正当我接受得脱大难的诸位旅客谢意的时候,索罗狄从一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枚古怪的徽章,徽章的图案是一支骷髅头,两边是两个吊死的人。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领头的炸死之后剩下的碎肉里。”索罗狄轻松得说道,就像是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没见过,你先拿好,我们有机会找人问一下就好了。”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管这些,只好以后再解决了。

可是,这个时候,受尽惊吓的旅客和车队,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准备在附近的城市处理掉货物,再安置伤员,我和索罗狄只好跟着他们,来到了冰雪王国的中部城市:拉兰朵,意思是“草原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