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恭敬点头，手上拿着一架专业数码摄影机。
戴彦人走出房门，在关上门的时候，举起左手，擦过额角，对已经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示礼。
“祝玩得愉快。”
走出酒店的旋转门，夜色已深，各色霓虹灯争相闪耀，形形色色的人们在街上流窜，这个城市一改白天的沉稳庄重，变得轻浮暧昧。
戴彦人径直弯腰坐进等候已久的车中，脱下染上一层酒味和香水味的西装，放在一边，然后解开袖口，松了松领带。
“戴先生，其实这种事情何必您亲自去做。”
不知是否是夜的关系，一直刻板谨慎的凌彻眼中竟然闪着与往日不同的眸光，脸色甚至有些紧绷。
“怎么？”
戴彦人当然也发现了这点，顺着凌彻的视线看向后视镜。
不远处的角落，有一对男女似乎正在亲密相拥，和一般情侣无异。
可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他们的余光和注意力全部放在他们斜侧方的那辆黑色车子上，时不时嚅动的双唇似是在蜜语，其实是正对着耳上的微型对讲机说着什么。
清楚的人，当然知道这是警方在执行调查任务。
“呵。”
戴彦人轻笑一声，右手插进发间，柔软的黑发从他的指间穿出，手肘抵在车门上，态度不甚在意。
“这些小鱼还真是卖力。”
相对于戴彦人的轻松，凌彻完全是不敢怠慢。
“需要找人去……”
“不。”
他闭上眼，嘴角微微扬起。
“不需要为了两只小鱼劳师动众，他们想要动我，也要先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行。”
由于另一个身份，他和这些重案组的警察也算是“老朋友”了，好几次他们都找到证据和线索来调查他，都是中途断线，无功而返，连碰上他的面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那些证据和线索从何而来，也无需多说，而中途断线的原因，相信警察心里也有数，重案组的长官和人员一换再换，不是没有原因。
卧底和卧底的较量，是他和警察之间玩得最多的游戏。
听到戴彦人的话，凌彻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开车。”
戴彦人看着后视镜中那一对男女越来越小的身影，深沉一笑。
果然，当车子离开，相拥的男女立刻分开。
“狮子离开视线范围，没有任何异样。”
对讲机中一阵沙沙声后，传来一声带着压抑怒气的声音。
“收队！”
黑亮的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夜风从半开的窗户中吹拂戴彦人散乱在指间的发。
“对了，戴先生。”
凌彻忽然出声。
“恩？”
戴彦人半敛着眸，慵懒地回应。
“刚才接到季军的电话，他想尽快和您见一面。”
动了动眉梢。
“有说什么事么？”
“没有，不过听口气，好像很急。”
他轻声哼笑，时间上配合得倒是刚好，也省去他的一份力气。
“约他……三天后在卡丹迪俱乐部我的专属包间见面。”
三天，应该足以让那三个人玩得尽兴了。
睁开眼，深算的眸色隐隐透视着四个字，一箭双雕。
“欢迎光临！”
一道身影刚推门而进，站在门口的两个美貌女接待就恭敬弯腰迎接。
季勋一身西装，和平常一样，却不由得让人觉得有些狼狈，脸上神色有着难掩的焦躁，样子好像也一下老了好几岁，染黑的发间隐约透出几根白丝。
“我和戴先生约好的。”
语气带着几分着急。
“您是季先生，是吧？戴先生正在包间等您，请随我来。”
女接待依然不急不缓，职业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伸出右手，然后在前引路。
宽敞的娱乐包间内，装修十分讲究，灯光调得柔和，略微偏暗。
戴彦人独自坐在沙发上，对着超大屏幕的电视，静静地喝酒，沉寂的样子都透着一抹危险。
房门被敲响。
“戴先生，您等的季先生已经来了。”
“进来。”
“季先生，请进。”
女接待的声音刚落，季军就推门走进，然后，门被女接待在离开前带上。
“戴彦人！”
季勋急得已经顾不上敬语，直接叫他的名字。
“坐。”
戴彦人却是十分闲适，在季军坐下后，给他倒了一杯酒。
季勋拿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光，平复慌乱的心情，抹了抹脸。
“公司好像发现了。”
“发现什么？”
戴彦人一脸的状似不明白。
季勋睁大眼。
“就是我给你的飞驰集团的商业秘密，上面已经派人彻查，甚至准备联系警方了！”
戴彦人了然地点了点头，斜睨他。
“那又怎样？”
听到这句话，季勋忽然激动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