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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动真情以心相劝

黑衣年轻人不怒不燥,用冰冷的声音说话:“麦科长,请注意你的发言。我们能随便对一个滋扰犯开火吗?再说,冲动的后果,将会失去收集证据的机会,那对死者如何交代?”

麦科长被黑衣年轻人说得哑口无言!

这个黑衣年轻人,身份非常神秘。全名不详,同事间只称其为玄子。玄子是麦科长的上司,上级派来协助破案的探员。连环凶手的下手对象中,不乏有势子弟,有富商大享,上面压力非常大,嫌破案速度太慢,因此才派人过来,下令尽快破案,否则就等着被炒了!

玄子今天加入这件案不到3小时内,就根本资料和市区内的监控录像,锁定了嫌疑犯并找出其匿躲地方。这还不算什么。

玄子最厉害的地方,是他自己制的枪——NB444型枪,射程范围达一英里。而且,据说玄子为这枪打造的专用子弹,开过光的,具有驱魔避鬼之效,能杀死妖魔鬼怪。

麦科长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管辖范围内居住的市民身陷险境而见死不救呢?可玄子的职位是现场最高级,因此麦科长也得听玄子的。

他在默默祈祷,希望幻夜那小子福大命大,能逢凶化吉!又眼见他被那凶手羞辱,怎能视而不见?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接收器里只传来蛛女的欢笑声;画面里,手脚被捆的幻夜一声不吱任由蛛女嬉弄,表情非常痛苦。

麦科长和马探员的脸容已经越来越黑,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只有玄子仍然不为所动!

……

酒店高楼。

在蛛女的手准备拉开幻夜的裤链时,他忍着身心的痛楚,喘着气,用抖的声音,突然说了一句话,让蛛女的动作瞬间停止了!

“你爱律吗?”

自从那一晚之后,从来没有人跟蛛女提起过这个名字。蛛女很想要忘掉这个人。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做到了,可是当这个人的名字从幻夜的嘴中道出来时,那纠缠难忘,却又悲惨的情景又历历在目!

冷不防的名字,就让蛛女思绪混乱。她放开幻夜,向后飘远几步,悬在半空。

幻夜拼命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但是仍觉得呼吸困难,根本没有多少空气能入肺。见那句话奏效,知道把握了关键,于是又接着说下去。

“你就是近日来的连环凶手黑蜘蛛?”幻夜吃力地说着,一两句话几乎要耗尽他所剩无几的力气。

蛛女裂开嘴,凄楚地笑了笑,“是又怎样?”她瞅了幻夜一眼,疑惑不解地问道:“你这个人真奇怪!死到临头,还要替警察查案吗?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自然是想死得体面些而已……幻夜心里回答了一句,只是没说出来。

他只是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的推论,声音虽然很小,却听得清晰。

“因为你仍深爱着律……所以一直为律的死而自责。为了掩饰杀死律的痛苦,你故意害了十四个无辜的人类。因为……你要证明,你这样的行为,是本能行为……这样一来,律的死就理所当然……”

此言一出,蛛女怔住了!

“你乱说!”脸上笑意全无,狠狠地盯着幻夜,愤怒地骂。

因为,幻夜说出来她不想承认的事实!

一气之力,蛛女用尽力扯动了捆在幻夜双手的蜘蛛丝!

锋利的蜘蛛丝切破皮肉,断了手腕筋脉,顿时鲜血横落。汹涌的鲜血延着蜘蛛网,哗啦啦滴落在华丽的红地毯上,如下着一场炫目的红雨。

血地迅速丧失,他的生命也即将干枯。

幻夜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却看不清蛛女的脸。

他知道,蛛女已经不会再向他下手,但自己受了这种致命的重伤,很快就会没命,可他还是决定用最后的力气,去开导蛛女。

“我看到了你眼睛中夺人性命时的痛苦和迷茫。既然爱着律,近什么不坦言接受这段恋情?我想告诉你,其实律不介意你用自己双手杀他。因为他本来就一心求死,只是恰好在那时遇到你,便由你下手而已!所以,你没必要为律的死自责。”

听了幻夜这一番话,蛛女茫然地跌坐在地上。

“现在放下杀念还得来及……离开这里,找个平静的地方,把律和你的孩子生下去……继续沉迷于杀念,你的内心永远也不能得到平静和救赎……”幻夜断断续续地说着。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震撼着蛛女的心。

“你,为什么会知道?”蛛女吃惊地望着俺俺一息的幻夜。

“我想,这是律,让我帮他转达给你的心意。蛛女,回头吧!”幻夜温柔地恳求着。

“律真的不怪我吗?”蛛女捂着脸哗哗地哭起来。她想起了,律临终前的笑容。那时,他在笑,笑得那么安心。那个笑容像烙印一样,刻在她心里,不断在她梦里出现!令蛛女又痛苦又幸福。

“他不怪你……”幻夜凄楚地回应着悲伤的蛛女。那双腕的伤口,鲜血仍在渗涌,却缓慢下来。此时,他身里面的血几乎放尽了。

他已经感觉不到的疼痛,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到了生命的尽头。凄然一笑,轻泣:“最近我才知道,自己对于父亲来说,是个可耻的存在。你腹中的孩儿比我幸福,起码有真心相爱的父母。我希望那孩子能平安出生……”说完这句,他虚弱地垂下头,合上眼睛,没了动静。

蛛女透过指缝望着失去意识的幻夜,有一种无言的难过。这个人,由始至终,是在安慰自己那颗迷失而悲伤的心吗?明明,自己是来杀他的!

她想到了,他最后那句话。

可耻的存在……

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他的父亲或母亲被强来生下的小孩?

自己刚才那样羞辱他,他一定会痛不欲生!

活得痛苦的,不止蛛女。

蛛女突然很内疚,她不想幻夜就这样就死了。

她惶恐地站起来,想去救幻夜。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玄子的子弹已经射穿了她的后脑!

这一瞬间,与律相处的美好画面在她脑海中迅速回播。

“律,我带着孩子来找你了。对不起,让你在那边等太久……”

话犹未落,她的躯体一沉,向前倾倒在幻夜脚下,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