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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得胜

等到官兵打够了、力气用完了,才叫骂着,像是牵着自己的战利品般带着村里的女孩洋洋得意地离开村子。

李成材无力地趴在地上,是他的老娘和邻居哆哆嗦嗦地将他抬进屋。

“清狗!”李成材被压在地上,转眼之间眼睛又中了一拳,满是鲜血的脸上像是已经到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他抽出双手猛地抱住那只打自己的手。

“杀清狗啊!!”他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清兵觉得他已经疯了,见他知道死死地抱着自己的手臂,于是抬起另一只手。李成材猛地发力,将他从身上弹开然后一口咬在清兵的脖子上。

清兵“啊!”的惨叫一声,脖子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他想也不想捡起石头便砸在李成材的后脑上。

李成材的头上鲜血飞溅,可就是不管不顾的死死咬着清兵的脖子,朝外面拉扯着。

清兵紧紧地抓着石块第二次砸在李成材的的脑袋上。第三次、第四次。。

清兵的手越来越无力,直到最后无力的垂下,李成材的嘴里已经满是猩红的鲜血和残缺的碎块,眼中混杂着泪水和鲜血。

“妹,哥能杀清狗了。”他惨笑。

一协二协的攻势逐渐成了一边倒的屠杀,成片成片转身溃逃的士兵宣告了这已经是一场兵败如山倒的溃败。

清将握着紧长剑的虎口已经杀得麻木了,他的心腹仆人逃回到他的旁边大声叫到:“大人!快跑吧!再不跑来不及了!”

清将不甘心地扭头看向一旁胶着的战场,不甘心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右翼还没有包抄过来!为什么我们的兵就溃逃得这么快!”

“大人!别管了!那是长毛的精锐!败了!我们败了!”家仆一边说一边朝后拉扯着他,以防被溃逃的士兵所淹没。

杀红了眼的凯旋营士兵追击了一段就回归到他们的狼旗下聚集,杨越看去,千余溃逃的清兵已经逃出了战场。

他自信满满,在亲兵的拥护下,剑指右翼:“我等与清廷不共戴天!今日!诸君助我杀贼!!”

“杀!!!”如潮般的喊杀仿佛冲破牢笼,狂啸而过,势必撕碎敌人的血肉。

迎风飘荡的旗帜下,善碌此刻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不可能。不可能。”

“提督大人!提督大人!左翼已溃!大人必须要想办法呀!”属将焦急地询问到,他如此着急的原因,除了战斗的胜负,还有他兄长的安危。

善碌面色呆滞地抬起头,看着血红的战场。

一协和二协在整队集合后再次发动冲锋,蓄力后的锋芒仿佛已有势不可挡之势,激烈地冲进清军人群之中,一些清兵见势不妙已经开始转身逃跑,而这个数量正以几何数字增多,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情势急转直下。

而在善碌的大旗下,还剩下八百人,这是他们最后的士兵,也是善碌的嫡系亲营。

“撤退。”过了很久,善碌阴沉着脸说出这句话,他对胜利已经失去了希望。

“提督大人!万万不可啊!”属将听到后“扑通”跪下,大哭到:“大人!大人!前面我们上千的兄弟们啊!陈将军正在率军死战!我们跑了会害死他们的!我们还有余力!还有预备队!提督大人让兄弟们全上吧,我愿冲锋在前!”

善碌的脸色阴晴变化,半响他机械般转过头,笑眯眯地问道:“你愿意率先冲锋?”

“是!末将愿意!”他满怀希望的抬起头。

“呵呵。”

善碌撇嘴一笑,猛地抽出侍卫的刀在空中甩出一道银弧。

鲜血四溅,周围的清兵将领无不吓得后退两步。人头还停留在满怀希望的眼神中,只有瞳孔才刚散发出一丝惊恐。善碌高举着人头,大叫:“陈氏兄弟,战而不前!抵逆上官!罪当斩!还有谁有异议!?”

数十武官无一人敢应,善碌冷冷一笑,拍手到:“撤军!回贵州!”他转身坐进大轿中。心中起起伏伏,这陈氏兄弟还是太嫩,如果这八百人的老底子没了,他在朝中说话就彻底没了底气。

如今虽然战败,但是沿途搜刮一下贱民,送些钱到京师,在皇上耳边美言几句,这事也就过了。哼哼,做官,那两兄弟还是太年轻。

右翼战场,陈参将手持长枪,左挑右击,在挑飞一名凯旋营士兵格挡的火枪之后,一棍甩在脖子上,然后枪头回转,刺穿了士兵的喉咙。

他收枪甚至来不及低头看血污中的战功,就又有一名敌军吼叫着冲过来,他不得不挥舞长枪抵挡。

陈参将出身贵州将门之后,与弟弟一来便在军中任了将官,家中老父虽逝,但是朝中关系依在,只需要些许战功再加上些银子,他便可以前途似锦。

他愤怒地将敌人再次刺穿,挑起来甩出去。虽然仗着从小苦练是个练家子,无人可挡。但此时他已经感到手臂上传来酸胀的无力感,但让他感到无望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无论他怎样身先士卒斩杀敌人,逃跑的士兵都在累累增加。

家中的仆人穿着盔甲来到他的面前,他浑身浴血,盔甲残缺不堪。

对他大叫到:“公子!撤退!快撤退!”

“不!我不做逃兵!还有机会还有机会!提督大人手下还有士兵!还有援军没派上来!”

“提督已经跑了!公子!我们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家仆的吼声中带着哭腔。

“不会的!不可能!”参将倔强地推开他,“提督大人可以逃!但是那还有我的亲弟弟!他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二公子走了!他抛弃我们了!大公子!快走吧!否则小奴没法给你母亲交代啊!”家奴抱着他的腿,死活不松手。

他懊恼的一蹬腿,将其踢了出去,然后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再次冲进人群之中。

随着三个协的加入,三协所面对的疲势得到解救。清兵溃逃得越来越多,其实就目前而言,如果善碌将手下嫡系投入战场,并不是不可挽救。

毕竟除掉伤亡,凯旋营也只能是稍微压了参将一头,如果善碌生力军投入,那将大大改善清军的败势。

而现在,在清军左翼崩溃之后,受到左翼逃兵的带动,不少贪身怕死的墙头草立刻就做了逃兵。随着一协和二协斗志昂扬的加入战斗,将清兵分割斩杀,败迹愈来愈明显。

逃兵不断增加,一队清兵转身逃跑,清兵顿时像炸开的蚂蚁窝般纷纷选择逃跑,像瘟疫般,一群感染一群,清兵以惊人的速度加入逃兵的行列,最后士兵的溃逃演变成了成了整体溃败。

溃逃变溃败,因为在这战场之上,没人会在身旁战友都逃跑之后,还会坚定地拿着武器沉着抵抗。

谷满仓抢前一步,用捡来的大刀砍进敌人的后背,然后一脚将他的尸体蹬倒在地。他回头,发现视线之中有一个血人手提长枪,已经有数十个兄弟倒在了他的脚下。

谷满仓挥舞着大刀,大叫着冲过去。那名清兵睁开浑浊地双眼扫了一眼他,挥着长长的长枪呼呼生风,猛地甩在谷满仓的胸口。

他只听到胸口一声闷响,喉咙一甜,鲜血喷出。巨大的力量让他整个人都滑倒在地,他看见清兵冷笑着竖起长枪,眼看着马上就要刺下,一个血红的枪头就率先从清兵的胸膛贯体突出。

谷满仓看见他脸上出现不可思议的眼神,随着胸膛的长枪消失,他的身体失去了支撑,一歪,灵魂永远的倒在这片土地上。

清兵的失败已成定局,凯旋营士兵挥舞着兵器追逐着落荒而逃的敌人,不少士兵追得累了就坐在地上,随着灰色狼旗来回飘扬,激动的士兵都停止了追击,坐在地上兴奋地嘲笑着敌人的懦弱。

士兵怀着欣喜地笑容大声笑着。

是啊,胜利,光着两个字就是如此的振奋人心。

过了段时间,杨越带着亲兵和大旗将情绪稳定下来的士兵聚集在旗下,然后开始命令收集士兵掉落的武器,照顾伤员,安置伤员。

路过士兵的时候,士兵们都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敬礼,杨越笑着从他们闪烁的眼中看到了自信的寒芒。

战斗结束了一段时间后,溃败的清军已经四散跑得没了他们的踪影。伤员被简单的照料之后抬上了简易担架,火枪被士兵仔细地收集起来,杨越可不想这么昂贵的东西变少。

但是战斗还没有结束,他抱着头盔站在狼旗下,望着远方。探马从远处飞驰过来带着黄河南岸的消息。

探马在杨越面前勒马停下,杨越连忙问道:“渡河情况如何?”如果从杨越率军离开林凤祥开始算起,加上激烈的战斗也有五六个时辰了,按时间来说浮桥应该早已经搭建完毕,除非发生了意外。

探马翻身下马,吞了口唾沫急忙说:“我去的时候大军已经不在了,浮桥被*炸出许多残缺的口子,朱将军的部队还在艰难的渡河,他们一边渡河一边和清军马队缠斗,很多兄弟都在被清军掩杀,朱将军的渡河情况现在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