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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自堀坟墓

第二百七十四章自堀坟墓

“你真是一个讨厌之人,你明知不该你管之事,你却如此好事。”

庆忌还是忍不住对着王禅说着,可手上却并未停止。

“是,我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

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糟回来,却还是赶着急路,来这里陪你堀坟修墓。”

王禅也并不在意,看着雁落峰的山顶,像一个大雁的头,雁落在此处,可眼睛却还是望向远方。

王禅知道,大雁从来都是群飞的,像一个人字。

若是落了单,那么只有一死,而且听说若是成年大雁,会有另一只伴侣同时落下,死也会相守在一起。

可从山形来看,这应该是一只孤独的大雁。

眼神中看着远方,期盼着那空中的伴侣,可它等了不知多少年,从来也未见到伴侣雁的身影。

“哟,我还是头一遭听说。

吴都还能有人让你进鬼门关之人,实在也是稀奇。”

庆忌说完,吐了点吐沫在手上,再顺着锄把抹了抹,继续做他的事。

语气里带着不屑,却并不回应王禅所说的挖坟堀墓。

王禅知道庆忌不想让他渗和,所以有意说着一些不重要的事。

“吴都那么大,人那么多,那自然有的,并不奇怪。

人再有本事,武技再高,可若是有了束缚,那他就会被人利用,这就是侠义之人的弱点。

纵观历史,没有能逃过此数的侠客。”

王禅慢悠悠的说着,却依然如故,也不说自己的来意,却绕着弯想把庆忌开导通透。

在他们四人之中,庆忌是关键,若庆忌没有了仇恨,或许其它三人才能真正的释怀。

“难道是吴王阖闾?

若说与你有屑,又恐惧于你,却又能利用你善意之人,怕也只有吴王阖闾才有此能力。”

“你猜得不错,就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不过,我并不怪他,因为我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

王禅说完,感觉到有些饿了,看着那间茅屋。

在茅屋之外,还搭了一个架子,上面支着一个铁盆,看样子是这几天庆忌自己烧烤野味的地方。

春初的山野中,那些小动物都会出洞觅食,这个时候也正好是打猎的好时机。

而山中的野果显然还没开花,所以在此山中生存,自然要有吃的。

而且茅屋旁边就是那一条在山下看见的瀑布。

此时在近处看来,却并不像白练霓衫,水清如镜,却也透着一恩股暖气。

该是从这山顶断壁处冒出的水泉,却流一直向山腹。

(大自然许多地方都很神奇,山腹之中的水很多时候并非在山沟低洼里流出,而是在山腹,甚至山顶流出。

这样既可以为这山中的生灵提醒水源,而且也相当于灌溉了整座山。

同时也调节着山中的气候变化,山有了水,也就有了灵气。

“你是不是饿了,跟我年轻时一样。

不过你带了你的白虎,今天怕是要等着挨饿了,这附近也打不到什么野兔山鸡了。

虽然我讨厌你,却并不会对你有什么恶意,更不会利用你的善意而谋害你。

只是你来我这里,我却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庆忌还是比较体贴,毕竟王禅只是小辈,若与化蝶相对来论,也算是他的侄儿。

“不必,你虽然是主人,但我也并非客人。

而且若我猜得不错,等会儿就会有人会送野味来。

你就好好自己堀你的坟墓吧,不用管我。”

王禅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庆忌跑来落雁峰,竟然只是为了自堀坟墓。

想来他们四兄弟当年也曾来过此山,并且在山中也有一段和睦的兄弟情谊。

所以他来此地,为自己堀着坟,也为那四个弟兄一起堀着坟墓。

而王禅之所以知道有人会来,是因为在昨夜醉酒之时,有意无意的说过此山。

而要离自然明白,当然不会落后太久。

此时王禅话才说完不久,要离就走了上来,肩上扛着一头野猪已经走上了平台。

见庆忌在挖坑,脸上竟然一笑,也不招呼,但却十分欣慰。

王禅一看,本想给他打个招呼,可要离却见了王禅像是见了瘟神一样。

连看王禅一眼都没有兴趣,就直接走到那小溪边把野猪一放,从腰屁股后面拔出杀猪斩信刀,开始打理野猪肉。

王禅看看要离弯腰杀猪,再看庆忌挥锄堀坟,配合得十分默契,可两人却连话都不说一句。

也不像其它那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情势,他们并不像仇人,也不像相识多年的朋友兄弟。

可要离一来,到让王禅更加尴尬,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庆忌此时专心堀坟,也不跟王禅说话了,而要离则离得更远,想说也不方便。

王禅也是脸皮厚,不仅不觉得有什么失落,反而对此兴趣大增了。

“庆忌大叔,你看我刚才说有人会送吃的来,现在不就有一个杀猪打铁的送来了,今天是可以吃到新鲜的野猪肉了。

只是可惜呀,实在可惜?”

“可惜什么?”

庆忌与要离同时发声问着王禅。

两人说完,又自己做着自己的事,场面又陷入尴尬。

“可惜,有肉吃,没酒喝,要是有人送几壶酒来,想必你们死前这一顿饭,就会吃得饱一些。

至少有酒有肉,去到地府里,胆色也大一些!”

王禅说着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哼,你小小年纪就学大人喝酒,酒量没有几分,醉的样子却是一样的。”

要离插了一句话,是在说昨夜王禅喝醉的时候。

王禅有些脸红,庆忌看了看王禅,又看了看庆忌,知道他们昨夜该在一起。

“我们不要喝酒壮胆,死并非这世界上最可怕之事,你也别在这里老想搅合,我们并非三岁小儿,也不会中你的计的。”

庆忌没好气的说着,却一直在回避。

王禅从一开始就想把话转到四人之事上,可庆忌与刚刚来至要离显然一直防着王禅,就怕掉进王禅的计谋里。

“若算起来,我的酒量,你们四人也比不上。

更何况今日他们两人也只带了四壶酒,根本就没有算到我来,没有我的份儿,实在遗憾。”

王禅说得是真话,若他不想醉,那凭他的内力修为,纵是喝尽三江水怕也喝不醉的。

而他之所以如此夸口是在提醒两人。

一是还有两个人正在向这里来,而且手中还提着四壶酒。

二是若王禅想管,就算他们四人也不是王禅的对手。

所以说若是他们想心想事成,都死在这里,那还得求王禅。

王禅一说,要离与庆忌都停了下来,静静听着。

山坡之上还真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二人也是惊异,同时望着王禅。

不知道是王禅聪明,还是他的武技已经出神入化,离得这么远就知道有两人来了,而且还提着四壶酒。

但在他们心里,也自然是清楚来者是何人了。

化武与专诸,一前一后,一个人提着两条鱼,一个人提着四壶酒就这样上了平台。

他们并不惊异,反而十分欣慰,像是约好的聚会一样,人都到齐了,脸上没有仇恨,十分平淡。

专诸看了王禅一眼,眼中疑惑,却并不说话,直朝小溪边走去,与要离并不在一起,反而相隔十几丈。

各人处理各人的食材。

化武见王禅坐在石上,一副十分自得的样子,脸上到是十分为难。

“小公子,你也来了,你此时不该去看吴越大战吗?

为何却来此地闲坐。”

王禅看了看化武手中的酒,长叹一声道:“化武大叔,我来此并不会它事,只是受化蝶之托,来为你们埋葬尸身。

毕竟你们死后,若是没有我,谁又会来埋你们呢?”

王禅的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刚才说庆忌自堀坟墓,庆忌并不生气,因为王禅所说正是此理。

而现在化武一问,王禅到是顺水推舟,说是来为四人收尸埋骨的。

这种晦气之话,若在其它地方,在其它时候,一定会被人打的。

可化武一听,却回想过来,王禅的话竟然如此有道理。

他也看到庆忌在挖坟,划好线的正好四个,一人一个,谁也不占便宜。

可若说都死了,那谁又为他们埋骨呢?

难道挖好的坟却要让自己不得埋骨,反而要便宜这山野之中的野兽不成了?

此时有王禅,那到不失为他们收尸的好帮手,想来大家也都会信任于他。

“有劳小公子了,既然如此,今天我这一壶酒就分你一半给你喝吧。

不过大叔劝你还是少喝一些,想来蝶儿也不喜欢你总是醉惺惺的,最后却把事情搞砸了。”

化武说完,脸上现出一阵阵悲意。

不错他们四人已准备在今日解决这半辈子的仇怨,所以此时到十分坦然。

可化武想到化蝶,心里还是多了一份不安。

四人一死,到是一死了之,了无牵挂,心里舒适,可活着的化蝶又当如何。

(专诸与庆忌还是有牵挂的,只是为大义而不计小节。)

他告诉过化蝶除了他,化蝶还有三个父亲,依现在的样子,至少一共算两个父亲,一个亲舅舅。

若是同时死在这里,实在对化蝶有些不负责了。

“蝶儿现在在什么地方,难道她也跟你来此了吗?”

庆忌是舅舅当然还是比较关心化蝶,而且他也知道化蝶若来,此事当又会有变故。

“没有,我让我的属下看住蝶儿,她现在该还在吴都,因为静王妃死了。

况且化蝶若来,只会让她更伤心,也会让你们更没有颜面,对你们四人并没有什么好处。”

王禅的话还是一样挖苦着四人,意思就是四人求死,实是一件有失颜面之事。

“也算你有心,我的酒也分你一半,算是照顾蝶儿的赏钱。”

庆忌说完,也不现化武,又开始挥锄。

此时已在挖第三个了,而化武却走到小茅屋边上,开始捡柴架火,准备做饭了。

王禅此时悠悠的站起身来,看了看此地的四人,心里到是十分舒爽了。

刚才来时他还一直筹谋,如何让此四人消除内心那些怨仇,重新成为兄弟。

可此时看着四个坟墓,他到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