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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胜玉之忧

第二百零六章胜玉之忧

胜玉被两个护卫押送回到府邸寝宫,一脸泪痕,轻泣不止。

坐在寝宫桌边,看着六个护卫站在她的寝室里,并没有离开,胜玉有些鸟入囚笼的感觉。

“你们为何还不离开,难道父王是让你们来囚禁我的吗?”

胜玉还是带着怒气,却语带怜意,欲语欲泣。

“回公主,我们也是执行命令,还望公主原谅。”

带头的一个护卫躬身一揖,对着胜玉回着话。

“父王只让你们把我送回来,并没有说要囚禁于我。”

“回公主,王上是只让我们送公主回屋,可也要让属下们照看好公主。”

胜玉一听,心里也是嘀咕个不停。

刚才自己亭屋那里该是发生了刺客事件,所以父王才让这些护卫把她押了回来。

可若说发生刺杀事件,那谁会是目标呢?

胜玉在回想着,也分析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刚才只听见她父王的怒骂她的声音,还有鬼谷王禅的声音,却并没有公子山的声音。

若说是公子山遇刺,那她的父王该不会如此骂她,还要让这此护卫先把她押送回来。

而且王禅保证她的父王没事,没有人能刺杀得了她的父王。

这一点她并不怀疑。

而鬼谷王禅已化身为医师,死讯早已在吴都传开,应该不会有人敢行刺于他。

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她的父王,可她的二哥公子山呢?

胜玉叹了口气,却还是接着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

她与公子山也有月余未见,自出使吴国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在这其中发生了大哥公子波约战二哥公子山之事,而在约战前一天,公子波就遇刺身亡,紧接着是王后被刺身亡。

在公子波被刺之后,公子山竟然被直接关押于军牢之中,这是吴都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就算是在吴都犯了罪大恶极的刑律之人,一般都也只交由吴都官衙处理,并不会交与军中处理。

这是内务与军务之分,可公子山却偏偏被关于军牢,这说明公子波之死与公子山还是有脱不开的嫌疑。

而今日上午公子山忽然来找她,其实说了半天只为要与她的父王一起共进晚餐,可为什么呢?

若王上已经亲自放他出了这牢,就应该证明公子山与公子波之事无关,这才放他出来。

公子山若要邀请她父王吃一顿饭,这不该是一件难办的事情,可公子山为何却偏偏会选择于自己。

是因为自己来邀请不会被她的父王所怀疑,而且刺杀发生在自己的府邸亭屋之内,这让她与公子山无论如何也洗脱不了嫌疑。

她再次回想起刚才乃至她离开亭屋之时的情况,她你父王似乎忽然间就动了火气,谈论起了墨翟。

而王禅似乎也不帮她,反而处处节制于她。

吴王想把她嫁与王医师,也就是王禅之心显而易见,说明她的父王并不认可于她与墨翟之间的情愫。

而且想找王禅来找替墨翟。

这就好像于越国莲花公主生辰之事一样,明里是生辰之宴。

其实是越王勾践想通过莲花来为其向北扩张而结交除吴国之外的其它列国。

那么如此说来,她的父王晚上之时并非乱点鸳鸯谱了,也是有预谋的。

胜玉想到此也是不仅感叹,由此可见,墨翟的大义之举,不仅不会成功,反而连她与墨翟都难与在一起了。

那么在喝酒之前王禅说过的话,怕喝醉了迷途不返,就该是意有所指,而不是无的放矢。

胜玉独坐在桌前,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翻了个遍,心里的焦虑更甚。

猛一抬头,到吓了面前的六个护卫一跳。

“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我都已经回来了,也没我准备走,可你们为何还要这样?”

胜玉怒气冲冲站了起来,眼泪已经再次流遍了脸上,样子十分悲怯。

“公主,你就别为难我们了,现在王宫乱成一团。

有三个刺客逃出,现在大部分护卫都在追刺客。

刚才事发之地,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公主该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就安心在此休息吧。”

六个护卫齐刷刷的跪在胜玉面前,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

亭屋被布了阴符之局,他们也只是潜藏在亭屋周围。

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吴王也并没有明确安排,只预防着。

而且与吴王一起用饭的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另一个是吴王新近请的贴身医师,也就是王禅。

大家都比较熟悉,并不觉得有异。

当阴符之局被破之后,整个亭屋的帘子燃起,这些护卫也一边急着救火,一边想救吴王。

可吴王却并没有让护卫进入,而且相继有四人从屋里冲出,这让他们也是疑惑不解。

吴都最近发生的事,也让他们不敢大意,特别是对吴王最宠爱的胜玉公主。

若胜玉公主发生什么不测,他们不仅要死,而且还会因此诛连家人族人。

胜玉一看这些护卫,也是值得同情,眼中的泪流着。

也缓缓问道:“你刚才说有刺客逃出,那有没有见二公子,他怎么样?”

“回公主,听说二公子是最早追出的,那时只逃出一个黑衣人。

后来那两个黑衣人被王医师一剑刺走,可王上却并没有出来。

刚才我们送公主回来的时候,公主应该知道,整个亭屋都已封了,没有人可以进去。”

胜玉一听,刚才发脾气站起身来,此时却再次跌坐在椅中。

他知道凭王禅之能,应该不会让刺客逃走,她见过王禅的轻身功夫,天底之下,怕没有几人能逃出他的追踪。

可他却并不追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的父王已然被刺。

胜玉想着公子山的种种,这个时候心里万般委屈,万般自责,却已毫无意义。

她成了刺杀她父王的帮凶,如何也洗脱不清了。

她现在知道王禅为何要她两次都离开,这是王禅预料到刺杀,所以不想她在那里受到危险。

可纵然如此,还是没有保证她父王的安全。

胜玉的心里,此时已经近于崩溃。

墨翟为了大义,此时与自己的父王相对立,而自己的父王却也以自己为逼,让墨翟无法选择。

朝会的事她已然知晓,可她现在却连自己府邸都出不了,更不知道现在的墨翟又会如何?

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又是如何?

“你们起来吧,我坐坐就行,可不可以让我的侍女进来。

我答应你们不会走出此屋,也不会为难你们,可至少让她们进来为我洗漱一番吧。

而且我若要睡,你们也不可能站在我的床着守着。”

六个护卫听胜玉的语气已经缓和下来,这才起身,看了看胜玉公主。

这里是胜玉的卧室,刚才胜玉公主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回公主,只要公主不离开卧室,属下们自然不会在这里叨扰公主休息,我们在卧室外守着就行。

不过也请公主放心,既然刚才王上吩咐过了,想来王上并无大碍。

依王上对公主的宠爱,明日王上必定会解除公主的防护,还请公主委屈一晚,属下们就此告退。”

护卫领头话也说得十分合情合理,胜玉挤出点笑意。

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几位,还请让我的侍女进来。”

胜玉说完,拔弄着桌上的油灯,心里一时急躁,却也一时沉静。

万般疑惑,当乱了不能再乱之时,或许却也反了过来,让胜玉没有更多的愁虑。

护卫轻轻走出胜玉公主的卧室,只留胜玉一人。

孤灯凄影,红妆泪痕。

胜玉想起了王禅曾与她观过的像,那时说她三年之寿,此时想来,竟然婉尔一笑。

或许不用三年,此时她孤立无援,大哥公子波先行离她而去,接着是她的母后。

现在她自己反而成了刺杀自己父王的嫌疑之人。

那么若真是公子山所为,胜玉更觉得最后一点兄妹之情都变成一种利用工具,这让她更是心寒。

今晚她被自己一直宠爱的父亲责骂,甚至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打了一耳光。

这是从未有过之事,她刚才一直听从吴王之命在王后的寝宫之内守灵。

那时原属有的宫女侍女,还有宫奴都显得十分沉寂,那是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因为这些人都知道自己的命运,都知道自己将随着国葬一起死去。

她不明白为何她的母后为何会毒害她的父王,更不知道她的大哥为何会被人刺杀。

现在她的父王也被刺,可她连结果都不知道。

若真的是她的二哥刺杀,那么她的二哥公子山,自然也难逃一死。

最后整个家因此而分崩离析,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就连今晚所剩的三人一起吃一个家宴,也都被利用成为刺杀工具。

先是兄弟反目,接着是父母相残,现在则是父子同伐。

这一切都不是胜玉想要的,那幸福美满的一家人,那些场景已是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眼前。

而她还留着最后的一点眷恋,那就是墨翟。

可现在呢,在越国之时,墨翟已然两难。

现在回到吴国,面临同样的决策。

是因为自己才使墨翟每次都处于两难之境,这或许就是她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解决之事。

“公主,洗漱水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们给公主更衣吧!”

侍女的话还是再次把胜玉从回想中拉了回来。

胜玉看着眼前的两个侍女一笑道:“小梅,小红,我没事,我也睡不着。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就一个人和衣躺一会儿。”

“公主,你别担心了,你这样子,我们都很难过。”

两个侍女看来也和胜玉相处融洽,看着胜玉满脸的泪痕,于心不忍。

“那好吧,不过我洗漱好后,你们可得帮我去探探消息,现在我也只能靠你们了。”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却也不敢拒绝,她们也知道一些这些时日王宫的事,也替眼前的公主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