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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孙祖重逢

第一百八十五章孙祖重逢

公子山回到久违的府邸,那久违的小花园,还有那座小亭。

他现在有一种十分轻松的感觉,那就是一切厄运都将过去。

而现在他该摆正心态,重拾夺位雄心,周密运作,一举夺得太子之位。

如此一来,就可以高枕而无忧了。

此时吴王亲自把他接回府邸,而且着他与太宰大人学习宗室事务处理,与列国之交。

在三大权臣之中,他首先被官封左辅相,也仅次于相国伍子胥。

现在他又代替了大哥公子波之位,与太宰配合。

管理一国之事,无非内、外、兵三件,现在他独学其中两件,意义不同凡响。

这是吴王给他的机会,若不抓住,他也对不起支持于他的伍子胥,更对不起自己。

大难不死,受尽磨难,争斗不休,也该到他出头之日了。

小亭依然,沐浴在晚阳之下,只是少了美人,可那温情依旧。

公子山从夺位之中回到现实之思,想着施子。

想着那温柔的仪态,甜蜜的语气,公子山脸上透着一种得意的神色。

独自站在亭中,独自享受。

像是感受着那一丝从来也未曾得到过,却也从来也未失去过,尚在小亭之中流连的体香。

“二公子,今晚是不是要在此摆席?”

家奴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公子山,心里疑惑,等了许久却也不见公子山有所回转,不得不提醒于他。

公子山一楞,美好的思绪被莫名打断,看着打断他思绪的家奴。

若依平时他的脾气,早就怒气冲冲了,可现在他却十分礼貌,并不责怪,因为他将来可能是吴王,就该有吴王的风范与气度。

“还是你懂本公子的心思,就在此摆席,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找到施子小姐,邀她来此。”

公子山一回府邸,就已向施子小姐发出邀约,可他不知施子今日却并不在吴都,所以只能让人失望了。

“二公子,我们找遍全城,也未见施子小姐踪迹,所以邀请之事,也无从落实,望公子见谅。”

“无妨,你们这就上席吧,没有施子小姐,虽然少些美艳之色,可我独自欣赏这小院之中的夜色,一样让人留恋。

还是老规矩,上好席之后,不用管我,我自己自斟自酌就好了。”

公子山心里想着,被关了这么多天,他后面的幽冥组织,也该有些急了,此时他堂而皇之的回到吴都。

这个消息想来已在吴都传遍,所以幽冥之人一直化身普通百姓,藏在吴都,此时也该知道他回了府邸。

所以他不需要人服侍,而是要等幽冥组织之人,这样才能把夺位之事,再行筹谋一番。

酒席已经摆好,公子山十分满意。

他是一个酒色之徒,并不像他的父亲十分节俭。

吃饭做事他都喜欢有一定的排场,特别是此次能出牢笼,是该庆祝一下。

可他一想到此,又有些落寞。

此时吴都之中并没有多少人敢参与王位之事,纵然是今天的伍子胥,堂堂相,对他也是一脸疑惑,这是他从未见过之事。

就更别提吴都的其它公子哥了,大家都明了此事。

所以在这个时候都选择远离权力之争,远离是非之源。

而他却是这其中一员,权力之争的主角,所以现在不会有人来奉承他,他也不需要一时的奉承。

此时落日尚在山头,而吴都也渐渐变暖,寒气尚未落幕。

人在小亭之中,晒着暖阳,再饮着小酒,也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正当公子山斟了一杯,欲饮之时,不想刚才的家奴又奔了回来。

公子山一看,心里一惊,难道又会有什么不好之事发生?

“什么事如此慌张,快说,让本公子酒都潵了。”

“贤侄孙儿,为何酒都潵了,难道是不欢迎我这个老叔祖了吗?”

家奴跪在地上还没有说出话来,其身后就走进一个老者,正是蹶由王叔。

于公子山而言,是他的叔祖。

公子山这些年从来也未见过这个叔祖,此时一见,到是有些奇怪。

只见其身材比自己矮上一头,却十分精干。

虽然已是老耆之年,但十分精神。

一身锦服,腰间一把配剑,走路如风,语气如钟。

只是面容枯瘦,让人觉得与这一身锦服不相匹配。

公子山一听,脸带笑容,到还是放下酒杯,奔下小亭。

直接跪在地上,对着蹶由王叔说道:“侄孙不敢,不知叔祖来访,未有远迎,还望叔祖见谅。”

“快起来吧,无妨无妨。

老身不请自来,不知者也无所怪罪,你们下去吧,不用跟着老身。”

蹶由王叔边说边扶起公子山,看了看亭中,热气腾腾,桌上酒菜丰盛,也知道个中情由。

“侄孙一个人在此小亭之中饮酒,难道不请老身坐坐吗?”

蹶由公子皮笑肉不笑,看着公子山。

“侄孙求之不得,还请叔祖就坐。”

公子山手一伸,也扶着蹶由公子走上小亭。

而跟随蹶由王叔的下人,也都只得走出小院,不敢叨扰这侄孙重逢之席。

“你们给叔祖送盆火炉来,可别让叔祖着凉了,怠慢了叔祖。”

公子山还是十分体贴照顾蹶由王叔。

看着他一事老态笼钟的样子,心里也在打转,不知这个未曾谋过面的蹶由叔祖来找他会有什么事。

难不成竟然与王位争夺有关,这到让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是欣喜还是忧虑。

若说欣喜,多一个人支持,他日一登吴王之位的机会就要大得多,

忧虑的是,这个蹶由王叔,同样也有机会一登吴王之位,变成他的竞争对手。

“山儿为何如此忧虑,出了军牢应该开心才是。

人若在牢中,想什么也是徒然,出得牢房,一切都才有可能。”

蹶由王叔自己并不生分,拿起筷子吃了一块菜,看着公子山脸上的变化。

也知道公子山心中所想,此时一说,到也一语双关,点中公子山内心的想法。

“蹶由叔祖,你既已来吴都,想来也知道此刻吴都之事。

王位之争已是生死关头,侄孙虽然不才,却也空有贤名,挤进吴国王位之争,实在无奈。

想大哥与母后皆是因此而丧命,侄孙想到此也是心中有悲,不敢掩藏,还望叔祖见谅。”

公子山话说得十分无奈,只是想博得一丝同情而已,若蹶由公子也是他的对手,那他也体现出一丝傲气。

“贤侄孙呀,你空在此地叹气,难道王位就会凭空掉在你头上不成,吴国的王位之争这些年来,靠得是什么?

靠争,靠的是实力。

你若觉得无心王位,叔祖劝你还是莫作多想,免得步你大哥的后尘。”

蹶由公子冷笑一声,也不管公子山,更不等公子山的礼仪,主动举杯喝了一口,接着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都懒得看公子山一眼。

“蹶由叔祖,实不相瞒,侄孙到也有一争之心。

无奈刚从牢中也来,此时还不敢奢想。

就如叔祖所说,欲争王位,要靠实力。

可侄孙尚觉实力尚浅,不知叔祖可有好办法。”

公子山说完,为蹶由公子斟好酒,也夹了些菜,心里到像是找到靠山一样,眼中充满期盼。

“好说,好说,能有此想,也不妄本叔祖对你的期盼。

来咱爷孙两人先喝一杯,接下来跟你讲的话,你可要听清楚了,而且不可对任何人说。

你可知道?”

蹶由公子一时脸色严肃,一点也不像刚才那般随意,语气之中带着冷冷寒意,露出一些幽冥尊主的味儿。

公子山一听,心里一惊,看着前这个蹶由叔祖更疑惑。

可他还是显得一副镇静十足的样子,举杯与蹶由公子一碰,仰脖就尽饮一杯,显得十分爽快。

“你是不相信我,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为争吴国王位而来的?”

蹶由公子也不怪罪,直接问起公子山。

“叔祖当年也本可以继任王位,现在当然也有此可能,难道叔祖此来不是为吴王位,难道还有其它目的吗?”

公子山听蹶由公子如此直白的问,也不绕圈子,所以也直接反问过去。

“哼哼哼,不错你说得也不错呀!

只是此时能懂我之心的实在少之又少,在越国之时曾遇到一个。

可惜了,年纪轻轻,而他不得不死,若不然他还真可以与我做个朋友。”

公子山一听蹶由公子如此长叹短息的样子,觉得蹶由公子必然还有更深的目的。

或者他真的并不是为了王位而来,所以心里也想着既然他主动找上来,说不定真能帮上自己。

“叔祖见谅,侄孙未经世事,实也只是道听徒说而已。

想叔祖当年贤仁无比,在吴国有难之时出使楚国劳军,一去几十年,实在是我吴国王族的楷模。

只是现在吴国王位之争错踪复杂,侄孙也是身不由己,不愿叔祖渗和进来,反而让叔祖失了年暮之乐。”

公子山也是先赞扬蹶由公子,还带着说出现在王位之争的复杂,既不求人,反而像是十分体贴一样。

“山儿有此一想,到也不失理智,最怕的是不识实务,看不清形势,反而误了时机。

老朽虽老但也看得出情势,可能与你所想,还有今日所思,相差很大。

山儿愿否听老身先讲个故事?

其后再与你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