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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死局不死

第一百零四章死局不死

第二天清晨,伯焉一脸笑意,竟然与莲花公主同时来到时王禅的小屋。

王禅刚刚禅定完毕,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腹内空空,有些饥饿难耐。

头天酒喝得多了,纵然你是武技高强,道法高深,还是得道高人,第二天都会如此。

王禅第一次喝醉所以没有经验,此时他见到伯焉与莲花公主,亲切了许多。

伯焉一进门依然还是叫嚷着:“鬼面娃,看来你酒量还是太差,就那几樽就喝得不醒人事,实在让我小瞧了你。”

”是呀,小子年少不知酒后愁,那里比得上伯焉公子如此洒脱,时常流连于宴席之中,酒色之地,身经百战,千杯不醉。“

王禅当着莲花公主的面,如此表扬伯焉,心里也是打着鬼主意,想试探一下两人的关系。

”鬼面娃,你可不能乱说话,我昨天可是一直陪着莲花公主,当莲花公主的马夫来。

而且过往那些事,是因为我没有遇上公主,若是早遇上公主,谁还有心思去赴那些酒宴。

今天的我,已不再是昨天的我,鬼面娃,你可不能小看了。“

伯焉说完,十分得意,而且也一脸正色。

莲花公主则十分欣赏的看着伯焉,也不被王禅所揭伯焉的老底而生气,反而对伯焉的真诚十分肯定。

伯焉边说边用鼻子在屋里嗅着,可屋里酒气已消,只有一股淡淡的擅香之味。

而莲花公主则看了看王禅,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却也十分素雅。

而且头上也不包扎青布了,露出额头之上的鬼宿之相。

后面的侍女已经送进几盘早点,而且还自带了清茶。

“伯副使,你那狗鼻子可闻不出我这屋里的书香味来。”

”我到不想闻你什么书香味儿,我伯焉胸无点墨,比不少你鬼面娃学富五车,为什么不见蝶儿?“

原来伯焉也是以己度人,让王禅一听也是苦笑不得,摇了摇头道:”蝶儿昨夜就去见她师傅去了,虽然她扶我回来,我可没有你想像的那般无用,至少还是一个人睡觉。“

王禅说完,自个儿坐下,看着莲花公主,面带桃花,略有羞涩,却是含而不语。

”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你不认识我,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妥吗?“

莲花公主说完,看了看伯焉,伯焉也盯着莲花公主在看。

”没什么,只是觉得莲花公主比昨天更艳丽了,让小子有些失落,如此一朵鲜花插在狗屎上,实在可惜。“

王禅边说边自叹自怜,似乎真的有些后悔一样。

伯焉一听可就急了。

”鬼面娃,你刚才说什么,我可是堂堂吴国俊俏公子,什么狗不狗屎的。“

伯焉说完,莲花瞪了他一眼,让伯焉不敢再往下说。

王禅只是悠悠一笑,心里明白,看着莲花公主问道:“公主,这么一大早就奔我这来,难道是有事求我?”

王禅看了看桌上的早点,也不客气,自己倒了一杯茶。

“鬼面娃,你算无遗漏,既然已经知道,难道还算不准我为何求你吗?”

莲花公主毕竟还是要比伯焉直爽,既然有求于人,那么就没有必要矜持什么。

“鬼面娃,我们可不是求你,只是你既然算到我有此一缘,而且也让我与莲花相遇,成就姻缘。

正所谓‘君子成为之美’,做人总该成全到底,这也是你的责任。”

伯焉此时也坐了下来,而那些红衣侍女都已十分实数的纷纷离开,不敢呆在屋外,知道莲花公主与王禅有重要事商议。

王禅再看两人,到是十分般配,心里也有些欣慰。

莲花公主已换过一身黄色袍裙,不再是大红披风,水秀长发,于侧面挽了个发髻,显得十分端庄。

脸上布着红韵,带着娇羞,眉宇间风情种种,似乎一夜之间,已成熟悉许多。

而伯焉虽然依旧嘻笑无常,脸上却多了一份自信,还有隐约可见一股成熟与稳重。

举手投足之间,到是不失大家公子风范,不急不燥,而且脸上充满热情,兴趣十足。

脸上总是透着欢笑,对将来之事,看不出一丝忧虑。

此时都看着王禅,到让王禅心生羡慕。

“既然水已到,想来渠自然会成。

你们的担忧与所求,其实也是我所忧虑的,只是你们的事到不难。

只是此事还要待我再思虑思虑,力求不伤和气,一切都不可着急。

还有伯副使,这几日你最好离莲花公主远些,不要过于注目,让人徒生妒意,免得招来祸事。”

王禅也是先警告伯焉与莲花公主,让事态在可控之中。

他虽然年幼,可于人事也已熟知,此时莲花公主与伯焉的关系已经昭然若揭,但还不是让别人知道的时候。

伯焉与莲花公主一听,脸色也是大变,他们以为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反而可以让其它有心之人放弃。

可却从来也不会想到人心之恶,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会想让别人得到。

这就是人性之恶,成为之美只是一种说辞,拆人姻缘才是让人最兴奋的。

“禅先生,难道伯焉不能与我亲近一些吗?

我与伯焉也算情投意和,我向来做事不会藏头露尾,为何要故意远离?”

莲花公主心有疑惑,还是十分真诚的问着王禅,此时的称呼也听得出,莲花公主对王禅的信任。

“不能,此时列国公子都在越都,而公主你就是此时越都最受人关注的人,伯焉也只是其中一人。

伯焉虽然也是吴国太宰公子,身份显贵,可对于那些志在必得这人眼中,会成一个障碍,也就是眼中盯。

这些公子,很多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像伯焉如此单纯,所以不能引人注意,还需低调行事。

尽管伯焉也有自保之力,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知道公主秉性纯良,而伯焉也了无心机。

但君子不可以面观之,君子坦荡荡,而小人常淇淇。

况且若是此时就让你的王兄知道你的选择,这样就等于破坏了他利用你结交列国的目的,虽然伯焉也是吴国副使,太宰之子,但你王兄野心极大,未必会真正的想与吴国交好,而伯焉并非他最好的选择。

所以此时挑明,势必会让越王勃然大怒,继而迁怒于伯焉甚至胜玉公主,最后可以造成两人交兵。

想来莲花公主与伯焉公子也不想两国交战,祸及百姓吧?”

王禅也是十分矛盾,如此顾及小情,却与他来越国的目的相驳,但于此时,他也不想利用两人造成两国兵事。

若是如此,王禅怕既做不成君子,就是小人也会瞧之不起了。

“禅先生,我与伯焉既然有缘,已互表真情,那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至于两国交兵,却也不是我一介女流可以考虑的。

再说了以现今形势,吴越交兵也避无可避,想来禅先生该十分清楚,也并不反对。

墨翟先生你早就认识,昨夜只是在众人面前装作不知而已,你自然知道其人之志。

墨先生一心出使列国,就是要传输其止战止伐兼爱仁家之思。

让列国和平相处,止战止伐,让穷苦百姓免于战乱,安养生息。

可王兄之心,王兄之志却并非池中之鱼可比,更不会将就于越国现在之势。

王兄自小就有志于称霸列国,所年轻之时也远游列国,学习各国之长,就是有朝一日能带越国北上,称霸列国,甚至于代周天下。

这些禅先生当然知晓。

纵观列国,此来来者,最得王兄之意者,该就是禅先生与墨先生两人。

可禅先生一直无心吴越,志在天下,王兄知道纵是把莲花许配与你,也不会让你屈就越国。

所以王兄自然会与此为胁,招墨先生为婿。

通过墨先生自然可以结交宋国,夹击吴国。

而莲花也不愿意以此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王兄之志,只想与伯焉远游列国,做普通人家夫妻。

而且若选墨先生,那么胜玉姐姐的幸福也将来被毁。

大义与小节之前,你觉得墨先生又将如何选择?”

莲花公主其实已经表明了态度,为自己的幸福,不可能以大义为先。

毕竟牺牲自己的幸福也未必会换来真正的止战和睦相处。

而且莲花公主看似娇横,可于事态的发展,分析得十分到位,也考虑周全。

而这也正是此时王禅十分头疼之事,如何化解此中死局。

显然此次莲花公主生辰,自己虽然有料到并非如此单纯。

而昨夜也还一时欣喜,竟然以为自己谋事在前,让胜玉出使是妥当之选。

可现在看来却是十分错误。

在这一次出使中,胜玉可能成为最大的牺牲者。

墨翟体恤贫苦面姓,宣扬止战兼爱之思,已是列国周知。

所以若越王利用墨翟弱点,墨翟将陷于大义与个人小节之间。

若让墨翟必须选择,那墨翟牺牲自己与胜玉公主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除非有人宁可玉碎,不可瓦全,做出意外之事,才能打破越王勾践的计谋。

可若胜玉有事,吴王必然大怒,出兵伐越,虽然也达到王禅让两人交兵的目的。

却也成全了公子山与公子波后面的杀手势力,而且间接成全了越王勾践的野心。

与宋国交好,而宋国与吴国交恶,如此一来自己全力经营的大计,就会因此而落空。

伯焉与莲花都看着王禅,见王禅沉默不语,也知道王禅十分为难。

“墨翟该没有选择,救穷苦百姓于战火之中,一直是他所立之志,也是史角大师止战的宗旨。”

王禅其实说了也当没有说一样,起不到任何安慰作用。

“鬼面娃,难道说你也没有办法吗?”

王禅微微一笑,心里也是十分矛盾。

此次来吴,意图十分明显,那就是挑起吴越之争,这样才能利于楚国。

现在楚国也显内乱苗头,若是吴越交好,那楚国必然就将陷入战火。

吴越的百姓不愿受战火之苦,那吴楚的百姓呢,或都说越楚的百姓呢?

昨夜公子胜如此自负,是否已得越国权贵支持,王禅还难与确定。

若公子胜得越王勾践支持,那么说明越王勾践已经抛弃与现楚王的盟约,意图通过公子胜搅乱楚国局势,而从而渔利。这也该是越王勾践所想,只是一时之间还不敢轻易挑明而已。

越王勾践的野心除了灭吴,还可能吞楚,这样以一灭二,就会成会大周最强的诸侯,与北方列国平分秋色。

“有,当然有,可却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正所谓不破不立,世事本就没有两全之计,只能顾此而失彼。

欲解此事,只需在越王明确所选之人后,莲花公主无故消失就可,所以还需等待时机与势。

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也不可把事态想得过于悲观。

只要伯焉使副与莲花公主两情相悦,能够放弃现在的荣华富贵,就可以成全。

只是你们必须想清楚将来可能面对的生活。

此事一旦发生,你们就只得远走他国,吴国与越国该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这两日你们就做好一切出逃的准备。”

王禅还是并不挑明,其实他也还未下定主意,死局之中若要破,必然要有牺牲。

虽然他不情愿让墨翟伤心,可他却也不得不如此选择。

止战不成,或许只以以战止战,这或许是解决列国之争的最后手段。

止战永远也不符合历史变迁,人之欲望永远都不会满足于眼前。

特殊的是现今大周之势,弱肉强食已是列国之争的规矩,礼崩乐坏已成定局,列国之交没有什么仁义可讲。

“莲花公主,你来我此地,该不仅只是来看我,依大周礼仪,你该邀请吴国公主到府上一坐,这才是交好的礼仪。”

王禅边说边站起身来,知道胜玉与墨翟也来了,而且就在外面。

“鬼面娃,你的耳目竟然还是如此聪慧。”

伯焉也站起身来,朝外迎去。

胜玉与墨翟一前一后,也都走了进来。

见三人桌上的情况,还有伯焉十分满足的样子,也略知一二。

“莲花妹妹,伯焉副使没欺负你吧?”

胜玉脸带红韵,如同秋后的苹果,已经熟透了。

“他敢吗?昨日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他早就小命不保了。”

莲花也是鼓着小嘴,一脸不屑,以掩饰内心的羞涩。

墨翟却不理伯焉,为胜玉拉开坐椅。

而伯焉则殷勤的为二人斟茶倒水,极尽勤快。

“胜玉姐姐,我来此正好是要邀你去府上坐坐,不知姐姐可愿移驾同往?”

“有劳妹妹体贴,姐姐既然来是给妹妹祝寿的,自然一切听姐姐安排。”

胜玉看了看墨翟,见墨翟微笑以对,并不反对,心里也十分坦然。

“鬼面娃,你呢,为何一直不见蝶儿?”

胜玉此时也是羞涩,所以就以王禅为主,不经意间提及化蝶,也想一同前往,这样若是有事,也好商量。

“蝶儿去见师傅了,我就不与你们同往了,下午之时我也要去见见南海婆婆。”

王禅有些苦涩,到不是因为化蝶不在,让他有些形单影离,而是刚才的忧虑未解。

可眼前最为难的还是见南海婆婆,毕竟这里涉及太多,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师弟,南海婆婆精于阴符之技,你若见她,还需小心为上。

早年听师傅说过,在列国之中,有一奇女子,得上古奇书,精于武技。

而且更精于阴符之技,无人能出其右,就算师傅遇见她也会小心从上。

而师傅也说过,无论阴任之技如何变换,只需寻那遁去的甲,若是找到遁去的甲,一切都是虚幻,不足为惧。

想来以你之聪,该有办法应付。”

王禅一听,微微一笑,看了看墨翟。

“有墨师兄提醒,小子不敢轻视,一切不必过多忧虑,事有破立,小子也只是尽力而为。

若知事不可为,自然不会强求。”

墨翟是提醒王禅,他当然也知道南海婆婆不好对付。

于今之时,鬼谷王禅成了一众人又爱又惧的眼中盯,若不能为越王所用,依越王的心胸自然不会再放王禅回去。

而用南海婆婆来对付王禅,却又是最保险一招。

若只是比拼剑法武技,墨翟反而不会为王禅担心。

可阴符之技,却是非普通武技可比,涉及阴阳、四时、六柱、八卦、九时、天干、地支、二十四时令,天上九星之变等等。

若再加上机关巧术,暗器用毒,纵然是武技超强之人,也会十分凶险。

而王禅虽有顾忌,可却并不在意,于他而言龙潭虎穴若非闯不可,那就不需忧虑。

王禅一语,只是在提醒墨翟,要有持有放,为墨翟个人考虑。

墨翟听了,脸上也十分感激,可却只得苦笑一声。

“那我们走吧,胜玉姐姐,我们就坐车,伯焉与墨先生骑马,让禅先生独处一会,说不定会有美人相访。”

莲花公主说完,自顾朝外走去。

伯焉则拍拍王禅的肩,似乎一切都拜托在王禅身上。

胜玉公主则一脸忧虑的看了看王禅,欲言又止。

此时的心思,在事未确定之时,已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