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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揭穿谎言

萧离锦一行随着舒琳来到宋子扬的房间。

案发当日她已经检查过他的房间,当时房间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所以宋子扬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死的,她曾猜测试高手所为,现在定位为是那只被黑衣人带走的白猫所为,那么事情就变得明朗起来。

“夫人,我没记错的话,宋老爷是极度害怕猫的吧。”当初为了了解宋子扬的情况询问过管家,而管家曾透露宋子扬小时候被猫抓过,留下了阴影,所以变得害怕猫,但是舒琳喜欢猫,宋子扬倒是也极度宠爱这个小妾,养了这只猫,但是不让猫近身。

“是的,老爷不是很喜欢雪绒。”舒琳似乎怕她不明白加了一句,“雪绒是那只猫的名字。”

“既然夫人很喜欢那只猫......雪绒,刚刚为什么让下人把它杀死?”萧离锦一边观察着房间的布局,一边问道。

“雪绒突然发狂抓伤了小绿的脸,我怕在这样纵容它,有别人会遭殃。”舒琳脸上满是担忧和不舍,似乎做这个决定是一件极度艰难的事情。

“夫人,如果,我是说如果雪绒是杀死宋老爷的凶手,那么它会从哪里进来?”萧离锦已经心里有数,即使那只猫是杀死宋子扬的直接凶手,但它充其量不过也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真正的凶手应该是利用它杀人的那个人。

“雪绒杀了老爷?”舒琳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雪绒怎么会去杀老爷呢,虽然老爷不喜欢雪绒,但是雪绒只是一只猫,而老爷是一个人,一只猫怎么可能杀死一个人?”

“夫人,雪绒是不是杀死宋老爷的真凶,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萧离锦笑了笑道,“宋老爷是死在这间房间的,而当时最先进入房间的事宋家的下人,据他所言,加上江捕快的证实,当时房间是被反锁的。”

萧离锦走到房门前道:“这是一宗密室杀人案,而包括夫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据,可是有一个例外。”

“离儿说的可是那只白猫?”康铭流顺势接上她的话茬。

“对,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人,而唯独看漏了白猫雪绒,应该没人会去关注一只猫当时在哪里,在做什么吧。”萧离锦环顾了一圈,在场的下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他们的确没注意到那只猫的动向。

“即使雪绒没有不在场证据,但是它又是怎么进到这个被反锁的房间里,杀害老爷后又是怎么离开的?”舒琳反问道。

“夫人,这件事你不知道吗?”萧离锦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雪绒是猫,而宋老爷对猫有惧意,所以雪绒不可能在一开始就待在房间内,它是在宋老爷关上房门上了锁后进到房间的。”

“萧姑娘,那只猫是怎么进来的?”江捕快连忙问道。

“江捕快,你看上面。”萧离锦指着房顶的换气口说道,“它就是从这个地放进来的。”

“但是它总归是一只猫,就算它能从那里进来,也不保证一定会在那个时间进来不是吗?”江捕快再次提问。

“整个计划让雪绒从那个换气口进来就是最关键的地方,它必须在真凶规定的时间内进入到房间,并且必须杀死宋老爷。”

“离儿,你就不必卖关子了。”康铭流说道。

“事情其实很简单。”萧离锦飞身上到房梁,伸手探到换气口处,抹了一把,然后下来,“那个换气口还残留了比较淡的鱼腥味,上面还有细小的鱼鳞残留着,恐怕是有人在那个换气口附近摆放了小鱼,加上猫是喜欢夜晚出来活动的,我想当时雪绒出来活动嗅到了鱼腥味,来到这附近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进到了房间内。”

“这个听着视乎很牵强。”舒琳说道,“毕竟雪绒未必会在这附近出没。”

“这件事是一定的,如果有人早有预谋,可以训练雪绒定时定点在同一个地方进食或是出现。”萧离锦若有所指地说道。

“萧姑娘,就算你说的正确,那么那只猫又是怎么杀了宋老爷,并且逃离房间,一只猫再厉害也不可能蹿上这么高的换气口吧。”江捕快问道。

“要雪绒杀死宋老爷,有两个必要条件,其一就是要宋老爷惹怒雪绒,让雪绒做出攻击的姿态,其二就是要保证雪绒一击让宋老爷毙命。我没记错的话,宋老爷是讨厌雪绒的,所以看到突然掉下来的雪绒一定会对它做出惹怒它的行为,然后关键的一点就是雪绒抓伤宋老爷怎么会让他不治身亡。”

“离儿,你是说猫爪子上涂了夜魅花的毒?”康铭流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雪绒的爪子被真凶涂了毒,所以宋子扬胸口的抓痕里检验出了夜魅花的毒素。”萧离锦看着舒琳的手腕,“夫人手腕的烫伤是否已经好了?”

“你说雪绒被凶手涂毒,并且杀害了老爷,就算全部成立,那么雪绒又是怎么离开这个房间的?”舒琳下意识地把手往宽大的衣袖里一收,反问道。

“雪绒不必逃离现场,它一直都在房间里,等人走光了才走的。”萧离锦推测道,“我想应该没人在案发前后见过雪绒,雪绒是夫人的爱猫,但是你们有人看到那段时间猫的去向吗?”

这厢萧离锦步步紧逼,试图拖延时间,等着黄晗枫赶到,她虽然这般推理,也是没有半点不妥之处,但是迟迟不说舒琳的杀人动机,主要原因还是她真的想不出她的动机,虽然推理合情合理,但是没有动机,这个推理依旧不完整。

黄晗枫快马加鞭,眼见江离城的城门越来越近,而城门口却发生了骚动,似乎是守城门的士兵和百姓发生了争执,他被挡在了城门外,不得已只能拉住缰绳,跳下马来。

“萧姑娘,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是我指使雪绒杀害了老爷,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舒琳一针见血地说道。

“雪绒只听从夫人你和婢女小玉的话,小玉死了,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夫人你。”萧离锦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你也说雪绒也听从小玉的话,那么凶手也可能是小玉。”

“小玉不会是凶手,先不说小玉得到宋老爷垂怜,即将入门,光是那一株夜魅花,她不会想到利用它来杀人,因为知道夜魅花有毒的只有你,夫人。”萧离锦不等她说话又接着说道,“还记得雪绒发狂的时候吗?小绿被雪绒抓伤了脸而后毒发身亡,小绿会死也是因为夫人你拿她做了挡箭牌,你若不是事先知道雪绒爪子有毒,不会至宋老爷身亡之后都不在理会雪绒,把它交给了小玉照顾,也不会在那天说要杀死它,这些都说明,你知道雪绒爪子上还残留着毒素。”

“这些能说明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那段时间没心情和雪绒玩,那天说要杀它,也是见它突然发狂,怕它伤害我,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那你敢伸出你的手臂来,让大家看看手腕上是烫伤还是被抓伤的?夜魅花的毒有刺激性,雪绒被涂上毒,一定会挣扎,抓伤你也正常,而它发狂也是估计是它的脚掌受了伤,被毒素感染,产生了幻觉,所以有了攻击性。”

“我身上有抓痕也不奇怪吧,就算雪绒是我的宠物,但它也会耍小性子,抓伤我并不意外。”舒琳说着露出了手腕,白嫩的手腕有几条抓痕,虽然浅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是抓痕,“萧姑娘,你说的一切都不能说明我是凶手。”

萧离锦说的种种都被舒琳推翻,眼看就要山穷水尽,她自然知道这些说辞都会被她巧妙地找到借口,她并不抱有希望,她只是在推延时间,她来宋家前收到黄晗枫的信,上面告知了重要的线索,所以她又飞鸽传书给他,让他重新去明月城寻找吴弱的线索,算算时间,可能有些紧,但是她还是相信他不会辜负她的信任的。

舒琳本以为自己一定赢了,却不想在关键时刻,黄晗枫突然冒了出来,她微微诧异,眼神微微闪动。

“小黄,你查到了吗?”萧离锦脸上欣喜闪过,连忙询问道。

“我办事,你放心。”黄晗枫上前一步道,“我查到这位舒琳夫人本名林淑,是已经去世的宋夫人的嫡亲妹妹,她一年前离开老家处心积虑进入宋家就是为了给姐姐报仇,这就是她的动机。”

“你在说什么。”舒琳依旧不肯承认。

“其实在一年前,她先遇到了吴弱,并不知用什么办法打动了吴弱,让吴弱把夜魅花送到了宋子扬的手上,这是她计划的开端,然后她利用自己和姐姐相似的容貌勾起了宋子扬的愧疚,成了他的妾侍,虽然吴弱已死,但是他自知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早就留下了书信,这封就是他藏在失火破庙底下的信函。”黄晗枫拿出信函说道。

“我就知道吴弱那个人不可靠,既然你都查清楚了,那么我也不必隐瞒,宋子扬就是我利用雪绒杀的。”舒琳自知被吴弱摆了一道,也不想隐瞒,居然大方承认了。

“小黄,破庙下哪有信函?”萧离锦记得那场大火烧得很彻底,就算有信函,也早就化为灰烬了。

“当然没有信函了,这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黄晗枫抽出信封里面的纸,一张白纸,什么都没写,“这是我在城门遇阻,受到启发做的,兵不厌诈。”

黄晗枫在城门被守卫和百姓的争执阻挡,停下来的他想到了即使有这些口头证据,但是没有实质的证据依旧无法坐实罪行,于是想到了这一招,虚晃一招让真凶自己说出真相。

舒琳知道自己中计了,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别无他法,反而放松下来:“宋子扬他辜负了姐姐,他就是个人渣,死不足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