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玄幻小说 > 仙枕奇梦 > 第七十七回,尾生抱柱存信义(上)全文阅读

第七十七回,尾生抱柱存信义(上)

那飞鹰将军、走犬将军,混元一气都统大将王煜,也率领了五千兵马去一路探路。(全文字阅读,尽在文.学网)他们走了有数十里路,忽然间前面有一条大河汹涌壮阔,拦住了去路,看那河,大约也有数里之宽。看来没有舟桥也是过不去的。此处荒漠漠漠,渺无人烟,有哪里去寻舟桥。

飞鹰将军道:“看来此路也是不通。”

走犬将军道:“你看那面,好像有座桥。”

大家纵马过去,果见那儿有一座长长的木板桥,那桥也煞是奇怪,竟然是蓝色的。在桥下,还有一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

混元一气都统大将王煜道:“那人在干什么,莫非是个细,要破坏木桥。待我问一问他。”

于是他催马向前,来到桥前问道:“桥下那人,请问此河是什么河?此桥是什么桥?请问你是何人,为何躲在桥下?”

桥下那人答道:“此河叫情义河,此桥叫做蓝桥,我叫尾生,在桥下是在等与我约会的情人。”

王煜又道:“等情人为什么非得在桥下呢?”

尾生道:“到我那情人,我第一次见她是在清晨的田野间: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我第二次见她,是在湖边的土坡上: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

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彼泽之陂,有蒲与莲。有美一人,硕大且卷。

寤寐无为,中心悁悁。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

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我第三次见她,是在淇水,我坐在岸边钓鱼:

籊籊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

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她是和她的父母兄弟一起出游,当她看见了我,她也万分欣喜,于是她摆脱了父母兄弟,和我一起驾着松木做的舟,桧木做的船桨,欢快地在淇水里遨游。

她的名字叫孟姜,有时候,她会在桑林之中等我:

爰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麦矣?沫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葑矣?沫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我也曾经在星夜下等候她: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那星河流动,我心情激荡,等候是漫长的,相会是美好的。

我也曾在东门沤麻的池子旁等待她:

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以晤歌。

东门之池,可以沤苎。彼美淑姬,可以晤语。

东门之池,可以沤菅。彼美淑姬,可以晤言。

那儿的味道虽然有些臭,但有喜欢的妹妹在,无所谓无所谓的啦!就是有臭狗屎在一旁,也会觉得是香的啦!

我也曾在风雨凄凄中越墙与她幽会: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屋外风雨如潮,屋内暖暖春意,此情此景,永世难忘!

我也曾跋涉过千山万水去寻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不管路有多远,有多艰难,只要有她在我的心里,我也不在乎,我也会千里迢迢去寻她的。

我也曾在城楼的一角等她:

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爱而不见,搔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以为美,美人之贻。

爱屋及乌,她送我的东西,即使很普通,我也觉得是漂亮的,美好的,不舍得丢掉。等她的时候,拿在手中,就会不由自主在心里浮现她美丽的身影!

我也曾和她一起乘车去游玩: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她也曾在她家里等我:

俟我于著乎而。

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

俟我于庭乎而。

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

俟我于堂乎而。

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

王煜道:“听起来你们的爱情倒是挺罗曼蒂克的。不过我怎么听你却被水淹死了呢?是不是那女的放你的鸽子?”

尾生叹息道:“只因我家贫穷,她家富贵,门不当户不对,她怕她的父母现了,就和我约在桥下相会。这次估计是他家父母不让她出门,所以来迟了。唉,也不知她如今怎样了?”

王煜道:“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呢!现在你已经做了鬼了,又何必再等她。想来她应该已经嫁人了吧!”

尾生道:“我也不知道,但‘宁叫天下人负我,不叫我负天下人。’我在这等定了!”

王煜道:“一会有大队人马要从这儿过河,你不怕那荡起的尘土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尾生道:“不要紧,衣服脏了,好洗;心脏了,就不好洗了!”

王煜觉得好笑,这个呆书生,真是固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