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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葫芦僧宏愿收白泽

青衣城是座很美丽繁华的城市。据思思郡主讲,这里有三个方面最出名。

这时,猪刚鬣正换了便装,在思思郡主、直月将军、天罡大圣等将领的陪同下,走在青衣城的大街上。大街上热闹的人群来来往往,各种商铺生意红火,尤其让人称道的是,这儿的女子美丽婉约,眉宇间都蕴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温柔。

猪刚鬣道:“思思郡主讲青衣城有三个方面出名,但不知是哪三方面?”

思思郡主正在蜜月之中,人初经雨露的滋润,显得比往日的美丽更别添了一种风韵。她微笑着道:“这儿首先要说的就是青衣城的女子。青衣城的女子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传说女娲造人的时候,最后造的才是这儿的女子。”

猪刚鬣笑道:“因为经验多了,所以最后造的才是精品,对吧?青衣城的女子真的漂亮,要不是打仗,我就在这讨个老婆,住下来不走了。”

思思郡主道:“那欢迎啊!这儿的雨也与他方不同。因为这儿山清水秀,所以禀天地之灵气,这儿的雨总是格外清新,格外秀气,它如纱如雾,飘渺绰约,在它的熏陶下,这儿的女子多情善感。”

猪刚鬣笑道:“想不到这儿的雨也有这么多的好处。”

思思郡主道:“第三个出名的是青衣城旁青衣江中特有的鱼类。那鱼身体青黑修长,肉嫩味美。据说女娲补天时,一把宝剑遗落江中,所化而成。那鱼头中有一枚骨刺酷似宝剑,连剑柄、剑把、剑刃那些细小的部位都无不肖似。青衣城的女子吃了这种鱼,就会变得有情有义,不畏邪恶。那鱼头中的宝剑也有灵气,可以避邪呢!”

直月将军道:“有情有义,确实可以避邪。”

猪刚鬣听了,道:“青衣城确实好极了,人雅物雅,平静安宁,真是世外桃源呀!”

直月将军深思道:“人雅物雅,平静安宁,这城市又可以叫雅安了,那你们这最出名的三样,就可以叫做:雅女、雅鱼、雅雨了。”

猪刚鬣笑道:“直月将军得到了雅女的熏陶,以后也可以改名雅将军,雅公子了。”

大家笑了一阵,继续前行。猪刚鬣忽见街边有一个商铺,店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于是走进去观看,见那面具有人物的,红白黑青,喜怒哀乐,各个不同。有动物的,猴猪牛马,样样相似。

猪刚鬣随手摘下了一个猪头面具,戴在脸上,学着猪,哼哼了几声,众**笑。猪刚鬣又拿了一个愁眉苦脸的面具戴上,唉声叹气了几声,众人又是一番大笑。猪刚鬣又接连换了一些面具,觉得挺有趣的。思思郡主见了,就道:“天蓬元帅既然喜欢,就买些回去玩吧!”

猪刚鬣道:“只是偶尔玩一下可以,但要是让我经常带着,我可不干,太累。”

思思郡主道:“也不能这样说,人面原不如那面具!你看那红的,黑的,白的,青的,喜笑的,悲哀的,目毗怒得欲裂底面容,无论你怎样褒奖,怎样弃嫌,他们一点也不改变。红的还是红,白的还是白,目毗欲裂底还是目毗欲裂。 人面呢?颜色比那小玩意儿好而且活动,带着生气。可是你褒奖他底时候,他虽是很高兴,脸上却装出很不愿意的样子;你指摘他的时候,他虽是懊恼,脸上偏要显出勇于纳言底颜色。

人面到底是靠不住呀!我们要学面具,但不要戴他,因为面具后头应当让他空着才好。”

天罡大圣道:“思思郡主说的有道理,我们活着就该表里如一。”

尹谋道:“那也得分场合,面具就是一种伪装,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的。对敌人或对手,你就得用面具。”

思思郡主道:“但不能总把自己藏在面具之中,那样天长日久,你会失去自己的,即使你露出了真面目,人家也说你是装的。”

直月将军道:“人该有一种坚持的品质,那种品质是什么呢?”

思思郡主道:“鸟在天上飞,鱼在水中游,云在空中飘,火向上升,水往**,金属坚硬,它们都有自己的品质呀!春兰秋菊,夏莲冬梅,它们都有自己的品质呀!春雨冬雪,寒霜甘露,它们都有自己的品质呀!人呢,上天给了我们身体,容貌。我们却在生长中不断改变自己。我们不断地寻找,得到,失去,没有那种东西能永远陪着我们,除了情义!”

猪刚鬣道:“这青衣城,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情义”二字而起,倒是蛮有意思的。”

思思郡主道:“当年老祖宗杜宇来到这里,发展养蚕事业,睹丝思情,就把此城起名青衣城,然后又发明了一种娱乐,名字就叫戏。意思是戏说,不必太认真。”

猪刚鬣道:“人生如戏!”

直月将军道:“戏场也有真歌泣,父子岂无假应酬。演戏可以让人投入,找到自己要演的角色,发泄自己的情绪,对吧!”

大家说着话,思思郡主命侍女付了钱,带了一大堆的面具给猪刚鬣。猪刚鬣欢欢喜喜,还取了一张笑眯眯的老人面具带在脸上,然后大家一起出了面具店,走上大街。

这时,迎面忽然走来一个带着狼头面具的白衣人。只见他对猪刚鬣等人喝道:“站住!”

猪刚鬣等人不知怎么回事,于是停住了脚。思思郡主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那带狼头面具的白衣人道:“叛徒,你还有脸问。我今天来,就是要揭揭你们的隐私。”

众人听了,如云山雾海,不知所云。猪刚鬣道:“什么隐私,你且说来听听。”他心道:“我能有什么隐私。怕你呢!”

那带狼头面具的白衣人道:“那就先说你吧,你叫猪刚鬣,前身本是浮玉山上一头猪,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吃人。今生是福陵山下农家的一头猪。后来被金雕妖卵二娘叼走,你跟它学了一些妖术,可以变身为人了,就和她成了亲。那一天,卵二娘捉了几只兔子当早餐,你不想吃,你想吃黄羊肉。卵二娘就在你的脸上抓了几把。那一天,你没有把衣服洗干净,卵二娘罚你跪搓衣板。那一天,你做饭菜里放的盐太多了,卵二娘不准你和她睡觉。那一天,,,”

猪刚鬣惊慌喊道:“停。你是黑社会还是情报局还是狗仔队还是间谍,你是想敲诈还是想威胁还是有偷窥癖。你知道不,你侵犯了公民的隐私权。我要告你,让你包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那带狼头面具的白衣人道:“什么隐私权?不懂,我老爸就是权。还有你天罡大圣,本是北方带山一匹带角的马,名叫獾疏,可以辟火。你,四目老翁陶元帅,本是一头狼狗妖。你,思思郡主,人家冲天一怒为红颜,你这只羡鸳鸯不羡仙。你身上有蚕的血统,师傅本是盐水女神。还有你,葫芦僧,过去无量劫前,有个婆罗门女,她的母亲信邪,常轻三宝,命终魂神堕在无间地狱。婆罗门女知母生前不积善因,死后必堕恶趣,就变卖家产,供养佛寺。后受觉华定自在王如来指点,以念佛力来到地狱,见到鬼王无毒,得知因自己供养佛、寺之功德,使自己的母亲以及其他地狱的罪人,得以脱离地狱之苦,超拔升天,婆罗门女就于自在王如来像前立弘誓愿:‘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使令解脱。’当时的婆罗门女,就是现在的你,你今生本是如来佛第四届佛法培训班的学员,菩萨学位还没有考取,就私自跑来了东土。你不杀生,最擅长的是空手夺白刃。可你知道不,你把我白狼国士兵的兵器夺走了,让犬戎国的士兵来杀我白狼国士兵,你不就是帮凶?

还有你,尹谋,曾经偷过邻居家的枣,归迹曾经偷过人家的西瓜。九天杀童大将,你本是西海之上,招摇山中的一只白耳猩猩。威剑神王大将军,你本章莪山上的一只怪兽,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叫狰、、、、、、”

一番话,说得大家心底冰凉。都道:“这可如何得了。这要是传出去,我等还如何做人。”

九天杀童大将这时御使疯癫百怪恶鬼向那白衣人围攻过去,那白衣人却念念有词,都是那些鬼怪的名字。“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魉魉之鬼,伏尸刑杀之鬼,次收门户井灶之鬼,次收五虚六耗凶吹恶逆之鬼,次收童男童女之鬼,次收殃拜土长之鬼,次收独歌自舞喜笑之鬼,次收蛊毒野道之鬼,次收山精崖石百魅之鬼,次收八部行病之鬼,次收唤人魂魄之鬼,次收各有名字之鬼,次收明公石矴之鬼,次收无名脱藉之鬼,次收橱下犬子之鬼,次收夜行凶逆之鬼,次收山林社稷恶逆淫祠之鬼,次收天下四镇死将之鬼,次收刀兵军阵无头无手之鬼,次收盗贼之鬼,次收三王五霸败军死将之鬼,次收下痢臃肿之鬼,次收鲁丁班黄转筋謦咳吐逆之鬼,次收云中李子遨千精万魅之鬼,次收摇铃吹角呼唤之鬼,次收缢死之鬼,次收落水之鬼,次收羌獠之鬼,次收六夷之鬼,次收胡狄蛮戎之鬼,次收东方青注之鬼,次收南方赤注之鬼,次收西方白注之鬼,次收北方黑注之鬼,次收中央黄注之鬼,次收绝户之鬼,次收异病卒之鬼,次收白秃癞之鬼,次收疮脓臭秽之鬼,次收市死斩头绞刑之鬼,次收乌鹊乱鸣恶音之鬼,次收肌寒冻死之鬼,次收藏形隐影之鬼,次收口舌妄语之鬼,次收六畜之鬼,次收厌人魂魄之鬼,次收白骨不葬之鬼,次收新死破射取人之鬼。次收鼠头人身之鬼,次收牛头人身之鬼,次收虎头人身之鬼,次收兔头人身之鬼,次收龙头人身之鬼,次收蛇头人身之鬼,次收马头人身之鬼,次收羊头人身之鬼,次收猴头人身之鬼,次收鸡头人身之鬼,次收狗头人身之鬼,次收猪头人身之鬼。 以上众鬼不承大道盟威禁律之命,专在人间行其恶毒,令人遭灾,过祸疾病死亡,非所道理。五帝之君。天宫一一仰凭次收,讨反缚逆鬼,付与都市,一切绞刑,灭其根种。愿今天下清宁,万民安乐,五谷滋盛。阖家大小魂魄或闭在天地水三官,百鬼牢狱之中,不蒙解脱者,或为百鬼挚击者,请五方五帝、七星之君、寿命君、延命君、解厄治病君、却死来生君、保命卫护君,主为某家安魂定魂,司命延年益算,七星消除死籍。 律曰:天下一生之中;自有千亿之鬼。去神更远,去鬼而近。天下凶凶,不可得知此。今记其真名,使人知之,一知鬼名,邪不敢前;三呼其鬼名,鬼怪即绝,上天鬼、下地鬼并煞。几鬼皆有姓名,子知,三呼鬼名,万鬼听令。”

说来也怪,当白衣人一念到某个鬼怪的名字,那鬼怪就马上消失了。

威剑神王大将军见九天杀童大将无功,就手挥长剑,役使客亡野死,依草附木百怪之鬼杀奔过去。又被那白衣人念出那些鬼怪的名字,那些鬼怪也烟消云散了。

杜拾遗对大家道:“我听说,在黄帝的时候,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后来黄帝失去了天帝的位子,那白泽也不知去向。据说死了。这个人通晓万物,会不会是白泽转世呢?据说如果是白泽的话,喊他的名字,他就会现出原形来。那样就可以擒住他了。”

一旁平素不喜言语的葫芦僧听了,大喜,他心想,要是得到它,那自己解脱万鬼罪恶,度空地狱就方便多了。看来我能不能取得菩萨的学位,就在你的身上了。于是他急忙奔过去,化出六种法身,围住了那白衣人,他化出哪六种法身,乃是:

(一)檀陀地藏,“檀陀”是一种人头幢,其形象为左手持人头幢,右手结甘露印,专门救助地狱道众生。

(二)宝珠地藏,左手持宝珠,右手结甘露印,专门救度饿鬼道。

(三)宝印地藏,左手持锡杖,右手结如意宝印,专门济度畜生道。

(四)持地地藏,左手持金刚幢,右手结施无畏印,专门济度阿修罗道。

(五)除盖障地藏,左手持锡杖,右手结与愿印,为人除掉八苦之盖障,专门济度人道。所谓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阴盛苦,为苦谛所摄。

(六)日光地藏,左手持如意珠,右手结说法印,照天人之五衰(天人将死时现五种衰相)而除其苦恼,专门济度天道。

六种法身都对着那戴狼头面具的白衣人喊了一声:“白泽!难得糊涂!”那白衣人果然滚倒在地,摇身变成了独角、犬耳、龙身、虎头、狮尾、麒麟足的怪兽。原来那白衣人果然是白狼王的儿子白泽,因为不忿白狼国屡战屡败,青衣城思思郡主又降顺了犬戎国。故私自前来,想给猪刚鬣等一个教训。不想却遇见这葫芦僧,也是该他皈依于佛门。

那六个法身这时又化为一个葫芦僧,光头,慈眉善目,手持一锡杖,腾身骑到那白泽身上,道:“愿我自今日后,对清净莲华目如来像前,却后百千万亿劫中,应有世界所有地狱、及三恶道诸罪苦众生,誓愿救拔。令离地狱恶趣、畜生、饿鬼等。如是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后方成正觉。”

那白泽怎承受得如此宏愿,一时坐倒。那葫芦僧道:“道友就帮我一起去实现这个愿望吧!”

那白泽听了葫芦僧的言语,点了点头。然后葫芦僧道:“起。”于是白泽驮葫芦僧起来,飞上空中。然后葫芦僧又对猪刚鬣道:“天蓬元帅以后要少杀生,免得我太多麻烦,度不胜度啊!”

猪刚鬣道:“葫芦僧,你要走呀,你的军饷还没给呢。放心,放心。能不杀我尽量不杀!”

看着葫芦僧渐渐远去,猪刚鬣道:“看这家伙平时不言不语,想不到还那么大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后来那葫芦僧到了九华山,安心修道,度化众人众鬼,成为了地藏王菩萨。那白泽也被葫芦僧改了名字,叫做谛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