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玄幻小说 > 仙枕奇梦 > 第十八回,说弓箭关尹论道全文阅读

第十八回,说弓箭关尹论道

武当山上三天门石壁下的一个岩洞之中,一个青年道士正在跟一个小道童说话。

道士道:“御寇,这次周昭王攻打楚国结果如何。”

那个小道童说:“果然如师傅所说,骄兵必败,这次连他们的大王周昭王都死翘翘了。”那楚国亦称荆。国君芈姓,“祝融八姓”之一,始祖为季连。季连的后世子孙鬻熊为周文王师。鬻熊被封楚地,其以以后楚君皆以熊为氏,鬻熊曾孙熊绎事周成王,封以子男之田,居丹阳(今湖北秭归),从此立国。

楚国疆域最初只是一个小国,后来楚君熊通认为其先祖鬻熊乃周文王之师,有辅佐文王之功,只因早死而仅获得子级爵位,就四处扩张,周昭王时,楚国已经是几乎可以和周朝抗?的,与东方徐国三国鼎立的国家了。周昭王十六年,周昭王亲帅强兵攻打叛服无定的楚国。经由唐(今湖北随州西北)、厉(今湖北随州北)、曾(今湖北随州)、夔(今湖北秭归东),一直打到了江汉地区,获得许多财宝,碰见太上老君派头青牛化作一头如山的大兕牛挡在汉水边上做警告,周昭王才恋恋不舍地班师回朝,归来就铸器铭功。这时周昭王的生活开始奢侈,荒淫无度。臣子们就投其所好,以赢得周昭王的欢心与赏赐,朝政于是搞得乌烟瘴气,民不堪其苦。

到了周昭王十九年,周昭王静极思动,又亲帅大军攻楚,开始时,周军得到了胜利,一路自唐国(今湖北随州北面)出发,经厉国、曾国向南顺利推进。沿汉江而上,直抵夔国边境(今湖北秭归),逼近了楚国的都城。

“后来有一个道童去拜见了几乎走投无路的楚王,他给楚王出了一个奇谋。他让楚王造几条漂亮的用树胶粘合的画舫和一些同样制造的战船,故意在汉水上游玩,等周军水军靠近时,把画舫等船扔了。赶快乘小舟逃往芦苇荡。”

那道士听了,道:“好厉害的一条妙计,只是,还缺一些东西。”

那道童笑道:“师傅,你说的那些,后来都有了。那周军果然得到了那些船,并献给了周昭王。周昭王见了,大为欢喜。他询问当地的人,知道这些画舫竟然是楚王用的,他连连击掌懊丧道:‘可惜了,怎么没有捉住他。这些画舫倒是漂亮!’

这时,汉水中对岸又出现一队水军,原来是楚王又换了战船来战。周昭王大怒道:“败军之将,还敢言勇!”于是下令迎战。这时他下面的一个幸臣道:“大王何不就乘刚才夺获的画舫,乘机羞辱楚王一番,也是攻心之战。’

周昭王喜道:‘正是正是,这么漂亮的画舫,一旦为我所有,不用太可惜了!’

那道士接着道:“船到了中流,忽然狂风骤起,于是周昭王葬身鱼腹。”

那道童惊讶道:“师傅,你真神呀!”

那道士喃喃道:“自此后,楚国将愈见强大,而周朝也愈是衰落了。想那周文王周武王,开国之君,文治武功,后人景仰,周成王有周公,召公,姜子牙辅佐,德行不失。到了周康王,可与周成王并称,‘成康之际,天下安宁,刑错四十余年不用。’前几代君王,都是谨谨慎慎,战战兢兢,到了这周昭王,就开始不重德行,放肆起来了。周道衰矣。所以,你要记住,太上老君说过:‘以道佐人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又说;‘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还说:‘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不可以得志于天下啊! ’”

然后,那道士道:“御寇,你最近学射箭学得怎么样?”

那道童道:“能射中靶子了。”

那道士道:“知道为什么能射中靶子吗?”

那道童道:“不知道。”

那道士道:“我给你讲一讲箭术的来历吧。

弩生于弓,弓生于弹,弹起古之孝子。

古者人民朴质,饿了就吃鸟兽,渴饮雾露,死了就裹上白茅,抛于田野之中。孝子不忍见父母为禽兽所食,就做了弹弓去守护尸体,来杜绝鸟兽的危害。所以他们就这样唱道:‘断竹,续竹,飞土,逐害’。于是黄帝将弓弦绑在木制的弓背上做成了弓,又把木头削尖了制成了箭。弓箭的厉害,让天下的人都感到害怕。黄帝之后,楚国有善于射箭的弧父。弧父这个人,生于楚国的荆山,生下来就没有了父母,他在少儿之时,就学会了射箭,所射的东西都不能逃脱。他把他射箭的方法传给了夷羿,夷羿传于逄蒙,逄蒙传于楚国的琴氏。于是箭术就慢慢流传下来。”

那道童道:“听说那夷羿曾经为民除害,射死了很多妖怪,还射落了九个胡闹的太阳。后来他的妻子嫦娥想长生不老,他就不远万里去昆仑山到王母娘娘那讨了两份仙药。结果嫦娥知道那两份仙药,如果两个人吃,可以都长生不老,一个人吃的话,就可以成仙上天了。于是她就偷偷吃了,自己上了月亮上的广寒宫。那夷羿后来却被他的弟子用桃木棒打死了。 好可怜呀!”

那道士道:“我有一年云游到翠云山,遇见了牛魔王。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那道童惊道:“师傅,你怎么结交妖类?”

那道士道:“妖类也有善妖,神也有恶神,善恶一念间。这世间,没有完完全全的坏人,只有有缺点的人,所谓的坏人,就是缺点太大太多;所谓的好人,就是缺点很少很小。好可以变坏,坏也可以变好,所以‘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就是好人了,我们常常说,学好学坏,人是可以通过学习来改变自己的,你记下了吗?”

那道童点头道:“徒儿记下了。师傅,快给我讲故事。

那道士道:“那牛魔王,只吃草,又不伤害人,应该是一个善妖,所以我才与他结交。有一年,牛魔王去北海访蛟魔王,路经北海之内,有一座幽都山。河流溪水都是黑色的,上面有黑色的鸟,黑色的蛇,黑色的豹子、老虎、狐狸。另外还有座大玄山,上面居住着大幽国的全身皆黑唯有腿才是红色的夜叉。牛魔王和那大幽国的鬼王是好友。他就落下云头,想在那幽都山的森林里走走。

他正落在一间简陋的小茅房前,那屋子里有一张木桌,两张木凳,一张铺着兽皮的床,它们都是松木的,没有油漆,却散发出淡淡的木头的清香。里面住着一个中年人,猎人的打扮,是东土人的样子,留着大胡子,个子虽不高大,却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牛魔王听见有人说话,一个人道:“我嗅到这附近有鬼气。”另一个人道:“我也嗅到了。”

第一个人道:“是我先嗅到的。”

另一个道:“是我。”

两个人激烈地争吵起来。然后就凶猛地打斗起来。那中年人走了出去。看见两个东西正在他的门外打斗,看见那人走出来,他们才停了下来,却已是满身伤痕,累得气喘吁吁了。他们的模样煞是奇特,一个人身牛头,一个人身马头。那中年人道:“两位是什么人,为何在我的门前打斗?”

那人身牛头的道:“我是大幽国的牛头鬼。”

那人身马面的道:“我是大幽国的马面鬼。”

那中年人道:“二位为何长得这般丑陋模样?”

牛头鬼道:“这人得有个人样,鬼得有个鬼样,这是职业道德。其实我们虽然长得丑一点,我们并不坏。有些人长得虽漂亮,却满肚子坏水。”

马面鬼道:“所以呀,大哥你不要为难我们两个,还是交费吧!要不出工也可。”

那中年人奇怪道:“要交什么费?出什么工?”

牛头鬼道:“这是大幽国森林,你住在这里,也算是大幽国的国民啦!所以你要交鬼头费。我们大王要建鬼府地宫,鬼民出工也可,出钱也可。”

那中年人道:“我不出工。钱,什么是钱?”

牛头鬼道:“你是不是有点毛病?这世界谁不知道钱呢?钱可是好东西呀,它能使丑人变成美,能把恶变成善,能把错变成对,能把鬼变成神,能让鬼去推磨,能让神去打更。能救人,能把敌人变成朋友,能让陌生人成为亲人、、、、、、”

那中年人道:“能有那么多的好处?”

马面道:“它还有许多的坏处呢,它能杀人,能害人,能逼良为娼,能让好人变成强盗,能、、、、、、咳,反正它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那中年人道:“那钱是什么样的?”

牛头和马面对望了一眼,牛头道:“这家伙是不是个傻瓜?”

马面道:“我看不象,大概他一直就生活在这里,真的没见过钱吧。”

牛头就从怀中取出一块黄澄澄的东西道:“这是黄金。”

马面也从怀里取出一块白亮亮的东西道:“这是白银。”他们还拿出一些圆的方的长的黄色的金属物,轻轻在手中晃动,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道:“这是铜钱。”

那中年人道:“让我看看好吗?”

牛头迟疑了一会,从自己手中捏了几枚铜钱递给我,还不放心地道:“可要还给我。”

那中年人接过来看了看,又还给了牛头鬼,道:“和石头差不多呀。”

马面道:“你真是个呆鬼!”

牛头道:“这家伙连钱都不知道,看样是个穷鬼,干脆让他出工算啦!”

马面就道:“喂,你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中年人摇头道:“我不去。”

牛头大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要我们拿你回去?”他说着,做势要把手中的铁链套在中年人的脖子上。

宁静的森林这时忽然刮起一股旋风,滴溜溜旋到他们面前停住了。风中现出两个瘦高如长竹竿的人,他们一个黑如锅底,一个白似石灰,煞是吓人。他们道:“且慢。”

牛头一见,笑道:“原来是鬼方国的黑无常和白无常两位将军呀。不知二位所来何事?”

黑无常道:“只因我家大王要建一座鬼宫,需要劳工,可是找来找去,多是老弱病残之辈,今天才找到这,见到一个年轻的鬼,却见你们要把他带走,诚望二位大哥行个方便,让他随我们去吧。”

马面道:“不行,他是我们发现的,应跟我们走。”

白无常道:“这地盘是我们的,应跟我们走。”

牛头道:“地盘是我们的。你们鬼方国离这千里之遥,手伸得也太远了吧!”

黑无常道:“白哥,咱白的不行就来黑的吧?”

白无常道:“你是说硬抢?”

黑无常道:“这通常是比较快捷的方法。”

白无常道:“是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两人一对眼色,立即一人挥刀,一人挺剑,向着牛头马面砍去。牛头马面猝不及防,一个被砍中了肩膀,一个被刺中了屁股。两个**惊失色,急忙逃跑。牛头一边跑还一边骂:“你这个黑心鬼,我一定要我家大王前来捉了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

白无常愀愀不乐地道:“你只知道你老弟是黑心鬼,怎么就不知道我这个白开心鬼呢?”

黑无常道:“其实白大哥的手段比我厉害,要不,怎么人们一般都想走白道,而不想走黑道呢。更何况,白大哥有时还会黑白兼容,就更是大手笔了!”

白无常道:“没办法啦,你知道,那些王侯将相,很多是这方面的高手,要想取他们的命,就必须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黑无常道:“所以刚才那两个无名鬼辈只可以勾勾平常百姓的魂,那些大人物就得我们出马了。”

白无常对我道:“跟我们去吧,你要美女,我们那有美女。你要钱财,我们那有钱财。你要玩乐,我们那有一座无忧城,你可以在里面吃喝玩乐,悠哉游哉,快乐无比。”

那中年人道:“我不去。”

白无常道:“你独自一人在这的时候,你会孤独的,寂寞的。到了我们那你就会找到一些朋友的。”

朋友?他提了一个那中年人久违了的词。他好象有过一些朋友,是的他曾经有过一些朋友,可他怎么记不起他们了呢?他们都去了哪?他摇了摇头道:“我不去”

黑无常道:“看来他还没有清醒过来,咱们还来黑的吧!”说着他举刀来到我的跟前,威胁道:“你如果不去,我就杀了你!”

那中年人道:“是吗,那我就更不会去了。”

黑无常听了,怒睁着他那双豹眼,将刀猛劈过来,却被那中年人使了一招大鹏展翅,夺了他手中的刀,扔到一边道:“快滚!恼了老子,一刀砍了你们!”

黑白无常见势不妙,都抱头鼠窜了。中年人默默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怅然若有所失。

中年人正想回房,猛然森林的树枝乱相摇动,一股更猛的旋风吹了过来,那声音仿佛千军万马的杂沓声。然后,在中年人的面前,出现了一群鬼兵,那刚才逃走的牛头马面也在其内。他们簇拥着一位骑着乌骓马,蓝面獠牙的大汉叫嚷嚷地跑过来。牛头和马面道:“黑白无常速速前来受死!”

中年人道:“他们已走了。”

那蓝面大汉道:“走了,是被我吓走的吧!”

牛头道:“大王你武功盖世,天纵英明,鼠辈们自然闻风丧胆,落荒而逃了。”

中年人看着那大汉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道:“是我打跑的。”

那大汉一愣,问道:“你是什么人,会有这么大本事?”

马面道:“吹牛。”

牛头道:“吹马。”

马面道:“你错了,马可以拍,不可以吹。”

牛头道:“大可以吹马拍牛嘛。”

那大汉道:“牛头,喊马面过来!”

牛头道:“大王,马面就在你跟前。”

那大汉用腿踢了牛头两脚,骂道:“妈的,让你去喊你就去喊,少废话!”

牛头嘴中暗暗嘟哝道:“有点小权就摆谱,啥东西!”

那大汉道:“你在说啥?”

牛头急忙回头陪笑道:“我说大王决策英明。”

那大汉笑道:“这牛崽子,还耍贫嘴。快去喊他。”

牛头走到马面面前,俯在马面的耳边大声喊道:“大王口谕,传马面鬼进见。”

马面捂着耳朵道:“你这该死的,那么大声!”

牛头道:“对不起,小弟王命在身,不得不如此!”

马面小声道:“拿着鸡毛当令箭!哪天我当权了,我也好好整整你!”

牛头变色道:“你说什么?”

马面道:“我说老弟这两天精神不错,黄光满面的,大概大王又要升你官了吧!”

牛头听了,满心欢喜,他赶紧搀起跪在地上的马面道:“大哥太看重小弟了,哪天我有青云直上之日,一定不会忘记提拔提拔大哥的。”他转过头,却暗暗道:“这小子和我一起办事,老是推三拉四,又懒又滑,有功劳又老是和我争来夺去的。我要是真有升迁的那一天,哼,我让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马面来到那大汉面前跪拜道:“大王万岁万万岁!不知大王叫小的有何吩咐?”

那大汉指着中年人道:“去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拿下!”

马面苦着脸道:“我们就是因为打不过黑白无常,才请大王来的呀!可黑白无常都打不过他,我们去不是送死吗?”

那大汉冷声道:“没用的东西,拿我的兵器来!”

后面有四个鬼卒抬过一枝方天戟来,大汉取过,掂了掂,道:“有些不趁手了!”

马面凑到跟前,“轻了!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大王神功又进一步!战胜这反贼一定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那大汉瞪了马面一眼道:“重了!”然后他挥戟上前,大声喝道:“何方小鬼,速速报上名来,早早投降,饶你不死!”

中年人道:“名字?我不知道。投降?我为什么要投降?”

鬼兵们这时一阵轰笑,有人道:“一个呆鬼!”

那大汉道:“既然你不愿报名,一定是位大隐士,大英雄!那我打败了你,也不算没面子。小子,接招!”说着他一戟刺来,中年人闪身避过,两个回合之后,那大汉被中年人一拳打翻在地。中年人还欲再打,那大汉翻身跪拜道:“请英雄饶命!小人愿一生追随英雄,只求英雄饶过小的。”

中年人道:“我也没说要杀你呀!去吧!”

那大汉道:“英雄真是大仁大义,小的本是大幽国国王神荼。哪日有用得到小的地方,尽管说,小的一定照办!”

中年人不耐烦道:“去吧去吧,以后的事再说,首先你只要不再扰民,建什么鬼府地宫就行了。”

神荼道::“小的一定照办。”然后他们便小心翼翼地走了。牛头和马面走在最后,我听到马面说:“大王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吹胡子瞪眼,要打便打,要骂便骂,怎么一遇到真英雄,马上就脓包了!”

牛头道:“那不叫脓包,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中年人望了望房前那一大片凌乱的鬼迹,叹了口气,回到房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