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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夜鱼将行9

听到是京兆令的直接命令,几个家奴心中底气松了三分,对于京兆阁,他们早有耳闻,这是皇城脚下的九品官大爷,若是其身位低,以杜如庭的权力,一口吐沫就能把京兆阁给淹了,但反过来看,京兆阁也有着掌官下查的独特权力,除此之外,不久前,京兆令周平被关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权争之祸,那周平从身杜如庭的老臣系,轻易掉位,现在新上的京兆令不知何方神人,若是硬顶强抵过度,必定会给以口实,介时后果如何,可就难说了!

在这茬影响下,几个家奴怂身后退,那淳于真冲官差们傲声扯呼:“都他娘的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去搜!”

说是搜,其实也搜不出什么,毕竟刘骥的火案到现在根本没有一丝线索可寻,而淳于真带人来杜晖府上纠察,不过是受了京兆令梅成安的令,可梅成安是谁?为何要下这样稀奇古怪的令,全因他与刘勋为表亲,刘勋从陛下哪里得到统掌纠缠儿子火案的权力,梅成安自然与刘勋站在同一战线上,现在来看,刘勋已经决意从杜晖入手。

几个官差眼看就要冲进去,不成想一声沉喝传来,硬是挡住几个官差的路子。

“尔等给某滚出去!”

沉声中,几个官差胆气一松,后退两步,让后回头看向淳于真,那意思不外乎暗问淳于真该怎么办。

淳于真听得来人强硬,立刻上前逞威,可当他看清来人时,自己不由得松懈一口气。

“杜…杜公子!”

面前,杜晖一脸阴沉的立着,纵然杜晖文人出身,可是自小生长于勋贵高堂官宦之家,那股子身气岂是淳于真这等糙人可比?

不远处,胡钰看到杜晖出来,默不作声的上前两步,冲着杜晖微微躬身施礼,只可惜杜晖火气上头,根本没有注意到。

“光天化日之下,尔等身为官差,怎可狂妄无度,肆意强闯民宅,你们眼中还有王法么?”

杜晖虽然身为杜如庭的儿子,可是他自书院结业后就外出游离,并没有在都入职,这么一算,他到现在还是白身,面对淳于真,他并不能强硬的用家族权势来压,那样只会给官差落下把柄。

听得杜晖的质问,淳于真不过慌乱瞬息,便恢复心神,他清了清嗓音,先是冲杜晖一拜,让后慢条斯理的问道:“敢问杜公子昨日都干什么了?”

“某昨日做何?与你有什么干系?”

“哼哼!”淳于真面色冷笑:“有没有干系,得说了才知道,下官奉命梅京令的话,前来请杜公子到京兆阁一坐,若是公子反抗,下官这可有京兆令的手书,且京兆令交代,行前务必问清几个问题,如此也好让杜公子去的心服口服!”

“你这混账!”

家奴奴于淳于真的态度,但是官位在身,手书在掌,杜晖思量再三,到底没有太过分,只是他在说话中暗中示意家奴前去通告杜如庭。

“某昨日去拜见一名老友,过后回府,并无他事!”

“杜公子,你好好再想想!只怕不止这么些吧!”

淳于真言中有意,杜晖却不明其意何在:“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言说来!某无空与你废话!”

“哈哈哈!”淳于真笑声道:“既然杜公子无空与下官废话,那下官就直言,昨日你街面上碰见谁了?又发生何事?”

经这些话提醒,杜晖立刻反应过来,瞧着淳于真那张阴笑不定的脸,杜晖神色骤变。

“你们竟然怀疑我?”

“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奉命来纠察而已!”淳于真依旧是那般模样:“昨日,杜公子车驾与刘骥公子的车驾相迎,之间发生挡路的冲突,后各自分散,也就数个时辰后,将至傍晚时,刘骥公子府邸燃起大火,这些事未免也太巧了!”

“你…你血口喷人!”杜晖已经看透这些官差的目的,顿时怒声,奈何淳于真有令书在手,加之刘勋在背后撑着,他这做下属的自然不会惯着杜晖。

“杜公子,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路上好好想想,到了京兆阁再说也不迟,来人,请杜公子上车驾!”

这话落地,几个官差立刻冲上,家奴瞧之,旋即挡身,眼瞅着就要动刀子,一旁的胡钰赶紧开口,作为都府衙的首府官员,在这火案中胡钰可有着无法推卸的缉拿之责,此番随淳于真行令,万一搞出幺蛾子无法收场,胡钰可担不起杜如庭的怒火。

“杜公子,淳督查,请二位缓气三分,再者言,杜公子出身书院学子,理应奉行罪不罚其身,所以淳督查不得动粗,想来梅大人也会谅解!”

胡钰话半转向:“杜公子,这事说来也不大,不过是京兆阁的按部纠察,您就劳神三分,随我们走一趟,最多两个时辰,下官亲自送杜公子回来!”

有了这般撮合,双方火气消散不少,且胡钰说的有理,杜晖也不愿在这个当口给杜府招来大麻烦,在他抱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想法下,杜晖自乘车驾前往京兆阁,那淳于真瞧之,纵然一肚子火也无处发泄。

半路上,贺兰文在车驾前跟着道:“杜公子,这事看来问题不小!以小的之见,得老爷出面,不然京兆阁那帮人指不定搞出什么事!”

对于这些,杜晖心中早有估量,只是他也再考虑另一件事,倘若早早的把杜如庭牵扯进来,会不会像上官清明估量警醒的那样,引发一连串的后患。一时间,杜晖皱眉思忖,并不应贺兰文的话。

车驾后,淳于真紧紧跟着,对于旁边的胡钰,淳于真很是厌恶,这个老滑头两面倒,谁人都不得罪,谁人都不偏向,全然一副吃两边的态势。

“淳督查,这案子纠察到现在,根本毫无进展,您说是不是方向弄错了!”

胡钰没话找话,试图缓和氛围,饶是淳于真心里厌恶胡钰这根老泥鳅,根本不应他的话,只把胡钰自己整的尴尬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