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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我不骂你

沈云琛收了碗, 什么也没说, 将碗交给了玉盘,礼节性地留两位姑娘用午膳。

姜如婳看宁成月含着笑,似乎立马就要答应的模样, 忙道:“我、我有些不舒服……我想现在就回去……下次、下次一定再来看你。”她看了一眼顾时欢, 又瞧着宁成月:“咱们一块儿走吧?下次再一起来。”

宁成月一愣:“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不舒服?”

顾时欢也急道:“怎么不舒服了?我叫大夫来看看!”

姜如婳摇摇头, 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顾时欢安下心来,便不再留人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你回去好好歇着,别受冻了,多喝热水。”

“嗯。”姜如婳笑着点点头, 站了起来,对仍旧坐着的宁成月道, “成月, 咱们走吧。”

因两人是一块儿来的,姜如婳要走了, 宁成月也不好多待, 只好也站了起来。

顾时欢腿脚不便,连床都下不来, 只好支使沈云琛替她送送两个好姐妹。

沈云琛倒也没说什么,亲自将两人送到了府外。一路上,宁成月话最多,总是问东问西的, 沈云琛作为府邸的主人,自然是有问必答。有时候,她也会问到顾时欢,这时候沈云琛的脸色就会莫名柔和起来,眼神也透着亮光。而宁成月却像不曾发觉似的,仍旧继续问其他问题。

姜如婳偷眼打量这这一切,抿着嘴不发一言,心里的不安投射在脸上,脸色便越发不好看了。

上马车的时候,宁成月悄悄地回头,姜如婳已经坐在车内,连忙循着她的目光也望了过去,只看到沈云琛转身回府的背影。她略安了心,可是目光放到宁成月的身上,又开始担忧起来。

总觉得成月对沈云琛的态度有些奇怪,不知要不要同欢欢说一说。回去的路上,姜如婳一如既往地沉默,脑子里却乱成一锅粥。

这边顾时欢百无聊赖地在床上待了一会儿,终究让人将贵妃榻搬了出去,在院子里沐晒阳光赏花弄草。

午膳的时候,沈云琛便命人将饭菜摆到院子里,和顾时欢在院子里吃的,飞花落纷纷扬扬地飘下来,落在两人头上肩上,倒是别有一番情致。

吃完不久,顾时欢就有些乏了,于是沈云琛又抱着她进屋睡觉。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直到顾时欢睡着了才去书房。

没睡多久,顾时欢便觉得外面好似有一番吵嚷,不过她睡得沉,一时醒不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昨晚她睡得不太好,因此特意嘱咐秋霜让她睡到自己醒。没想到一觉竟睡了一个时辰,起来的时候脑子都有些懵。她打着呵欠叫秋霜进来,此时又听到有一阵吵闹声传来,听声音好似在内院门口那处。

秋霜拿着水盆进来,顾时欢问:“外面是怎么了?”

秋霜忙道:“小姐你可醒了!你睡觉的时候,常少爷、安少爷,还有汤家二位少爷都来看你啦。不过你正睡着觉,因此叫殿下挡回去了。刚刚常少爷又来了,非要见你,殿下问他有什么事也不说,因此殿下脸一冷,就让齐安他们在那里拦着他,自己去书房了。要不是看在小姐你的面子上,我看殿下都要把常少爷打一顿扔出去了!”

顾时欢的瞌睡登时清醒了,心里暗骂沈云琛这混蛋,居然不叫醒她,还把她的表哥们赶回去了,一边连声道:“扶我起来,让人把常表哥请进来,就在厅里奉茶,说我马上就到。你来给我梳洗一下,我马上去见他。”

秋霜是个机灵的,知道顾时欢这脚还走不得,万一又扭了就麻烦了,于是一边差一个小丫头去常乐河那边,一边让玉盘去书房跟沈云琛禀报小姐的情况,这才回来给顾时欢梳洗。

不多时,沈云琛就跨门而入,顾时欢已经打理妥当,可惜秋霜就是不让她下床,这时见了沈云琛,便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沈云琛失笑,走过来一把抱起她往外走:“你自己叮嘱过不让别人来扰你清梦,这会儿又怪起我来了?”

顾时欢哼哼道:“你做事怎么不分轻重缓急呀?表哥们来看我,那是好心,怎么能就把人家挡回去呢。况且常表哥非要见我,肯定是有急事呢,你也不叫醒我。”

沈云琛只道:“你昨晚本来就睡不好。”

顾时欢奇了:“哎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睡好?”

沈云琛:“……”他能不知道么,昨晚莫名其妙地又踢被子,被子都要掀上天去了。

“到了。”沈云琛略过她先前的话,大步一踏就到了厅内,将她放在榻上。

常乐河见了顾时欢跟见了救星似的,不过碍于沈云琛在此也没有多说,而且心里也担心顾时欢的伤,因此先问她脚伤怎么样了。

“一点事儿也没有,养几日就好了。”顾时欢不在意地摆摆手,见常乐河面有难色,便对沈云琛说,“你不是还有很多公事没处理吗?快去忙吧。”

赶人的意思显而易见,不过留在屋子里的是“常表哥”,他倒是挺放心,因此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沈云琛一走,常乐河就露出一张被憋坏了的猪肝脸,迫不及待地对顾时欢说:“小表妹,我、我闯祸了。”

顾时欢一愣,常表哥是挺喜欢闯祸的,不过自个儿总能摆平,几乎没有需要她来帮忙的时候,现在突然跟她说这个,闹的是哪一出?

不过自家表哥,当然能帮就帮,顾时欢忙问:“怎么了?”

“那你别骂我。”常乐河支支吾吾了几声,才低声说,“我带庄添去妓.院了。”

“……我不骂你,”静默了片刻,顾时欢咬牙切齿,“我想打你!”

那可是沈云琛唯一的亲表弟啊!她把他表弟交到常乐河手上,是为了拘一拘他的性子,顺便让他学点东西。结果、结果她这个常表哥居然带他去青.楼?学怎么撩女人?!

顾时欢深吸一口气:“所以呢,还不快把人家带回来!以后再也别带他去青.楼这种地方了!你带坏了他,我怎么向阿琛和姨母交代啊!”

常乐河也一阵心虚,不过还是辩解道:“……我原本也没打算带他去妓.院的。只是你知道我嘛,得空了常去妓.院听个小曲儿,头牌花姑娘小曲儿唱得好,我只喜欢听她唱曲儿。庄添跟我混了一阵子,我去妓.院他也就晓得了,于是心里好奇,一定要我带他去,还拿话激我!我一时被激急了,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不过我发誓,没给他叫女人!我自个儿去妓.院从来都不叫女人,多脏!我就是、就是带他去见见世面……”

顾时欢烦躁又无语:“够了够了!人家连小妾都没纳过,你就带他去青.楼见世面,常表哥,你可真行!”

常乐河心里发虚:“结果他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居然看上了头牌花无裳花姑娘!那花姑娘也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说自己是被人牙子拐卖来妓.院的,让庄添救她!庄添还真信了!啧,虽然我爱听花姑娘唱小曲儿,可我也得说花姑娘哪里是什么被拐来的,明明白白那就是她自个儿进来的,在寻芳阁已经七八年了,要真是拐来的,一心想出去,这七八年她遇上的权贵不知凡几,早逮着一个脱身了。她还哄骗庄添那小子,说自己卖艺不卖身,庄添一听就更激动,硬是赖在寻芳阁不肯走,要为花无裳赎身,赶明儿还要八抬大轿娶她!哎呀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你说,卖艺不卖身显然只是个名头,不过是身份不够之人买不到她的身罢了,你说庄添他也信?待在妓.院七八年清清白白纯洁无暇,说出来简直笑掉大牙!”

他说得兴起,越说声音越高,待看到顾时欢阴沉沉的脸,便舔了舔嘴巴,声音降了下来:“所以、所以庄添现在正在寻芳阁不肯走,我好赖说尽他也不信,只当我冤枉花姑娘!但是寻芳阁的老鸨也不愿放人,多少钱都不放!你是不知道,寻芳阁别看只是个妓.院,内里势力大着呢,寻芳阁不愿放人,庄添也没法子。可是他又不肯走,只赖在那里,甚至把六皇子也搬出来了,仗着自己是六皇子的表弟,叫老鸨放人!这下可越闹越大了,没法子我只能来找你了……”

顾时欢越听越头疼,待听到庄添把沈云琛都搬出来了,只想把庄添和常乐河一块打包,有多远就扔多远去!

“我得告诉阿琛,他一定有办法解决。”顾时欢蹙着眉头。

“哎哎哎,我瞒着他跟你单独说这事,就是不想他知道,你怎么转眼就要告诉他?”常乐河急道,“我坑了他表弟,他可不得恨死我,万一给我暗地里使个绊子,我这皇商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顾时欢面无表情:“放心,他不会暗地里使绊子,最多明面上使。”

常乐河为自己掬了一把泪:“小表妹……”

“你真是糊涂!”顾时欢气呼呼地说,“事已至此,就不说你把庄添带到青.楼的事了,你现在还想瞒着阿琛,你是怎么想的啊?”

她指着自己的双脚:“我现在是个瘸子,我能做什么?蹦着去青.楼把庄添带回来吗?六皇子府其他人我一使唤,沈云琛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只一个秋霜可以瞒着使,难不成让秋霜一个小女子跑去青.楼解决这事儿?为今之计,只有让阿琛去办这件事了,只有他能将他那个蠢表弟带回来,不然不知道庄添以后还会弄出什么事儿!单就他在青.楼里仗着阿琛的身份要人,就已经够给阿琛抹黑了,必须早点把他带回来,免得他……”

顾时欢长叹一声,又是一个眼刀子飞向常乐河,她的常表哥原来这么不靠谱么?

常乐河被她瞪得直往后缩,也知道她说得有道理,只好连连点头:“好吧好吧,就依你。那你跟六皇子说吧,好歹你们是夫妻,我就先回去了,免得他拿我开刀……”

说着就往门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转过来,从怀里拿出一盒胭脂塞给顾时欢:“这是朝司给你的。他们几个听说你受了伤,都挺担心你的,特意一起过来看你,却被六皇子挡回去了。朝司说这盒胭脂是江南带来的上等红,宫里都用不着呢,因此特意从江南捎带过来,结果却扑了空。听说我今天还要过来,便嘱托我拿来给你,还说我会比较容易见到你。嘿,真别说,那小子猜得真准,今天就我一人见着你了。”

安朝司经常给她带好东西,顾时欢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女人大都爱胭脂,顾时欢也不例外。看到这盒胭脂,心里的烦闷总算消散了一点,她把胭脂放在榻上:“替我谢谢安表哥,也替我向各位表哥道声抱歉,下次我脚好了,咱们兄妹几个一定好生聚一聚。”

“跟我们客气什么。”问题有人给他解决了,常乐河这会儿又笑嘻嘻了,他拍了拍顾时欢的脑袋,“那我就先走了啊,估计这十天半月的我都不敢来你们府了,你自个儿好生养伤,别乱跑乱动。”

“知道了。”顾时欢笑笑,目送常乐河出门。

估摸着他走出府邸了,正想让秋霜请沈云琛过来,他已经抱着雪团出现在门口了,估计是看到常乐河离去了。

雪团洗过澡之后白得不成样子,而且性格特别粘人,可爱得紧。这会儿躺在沈云琛的臂弯里,跟个小娃娃似的。

沈云琛将雪团放到顾时欢怀里:“知道你一定想它了。”

“那当然。”顾时欢抱着雪团,给它顺毛,雪团特别乖顺地躺在她肚子上一动也不动。

沈云琛坐在她旁边:“你们聊什么了?”

顾时欢顺毛的动作停了停,虽然刚才她大义凛然地把常乐河骂了一顿,给他一条条分析利弊,但是真面对沈云琛了,她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自家表哥把他家表弟带坏了这种事,真是……

顾时欢叹息一声,再望向沈云琛时,不由得便带了可怜兮兮的神色,酝酿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事的前因后果都说给沈云琛听了。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沈云琛,等着他的反应。

她这样子大大取悦了沈云琛,他轻笑起来,揉了揉顾时欢的头:“无妨,这件事交给我解决。你怎么吓成这样?”

“我以为你要骂我呢……”顾时欢低头,“我错了。”

沈云琛忍俊不禁地把她抱在怀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也是一番好心,不必自责。”

顾时欢抱着他的腰:“我不该让他去常表哥那里,我不知道常……”

“好了,根本不关你的事。”沈云琛在她耳边啄了一口,“我很高兴,你遇上事情第一反应是通知我。”

顾时欢闷闷道:“不通知你通知谁,我根本解决不了……”

沈云琛弯了眸子:“以后遇上任何事,不管你能否解决,都交给我。你要记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跟你计较,所以你不要自己担在心里,任何事都不要瞒我。”

“那你呢?”

“我也一样。”

顾时欢笑了,从沈云琛的怀里起来:“那你快去寻芳阁吧,庄添还在那里呢。”

“嗯。在家等我。”

快到吃晚膳的时候,沈云琛才回来,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顾时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颇为安心,想到自己白天为这事而焦头烂额的感觉,突然就笑了,原来有这么一个可靠的人可以依靠,是一件这么舒服的事。

她笑起来是极好看的,沈云琛看得腹下一热。

他心里颇为郁闷,他们已经成亲数月,好不容易两人心意相通了,顾时欢便来了月事,想着只要熬过那几天就好了,没想到中途顾时欢又摔伤了腿。

他自然不可能这么禽.兽,因此又只能忍耐。每天晚上温香暖玉在侧,却只能闻不能碰,那感觉犹如万爪挠心,简直苦不堪言。

强行压下那股燥热,沈云琛与顾时欢吃完晚膳,之后将顾时欢送去浴堂,自己也去另一处沐浴,赶在顾时欢洗好之前回到浴堂,等着抱她回睡房。

“小姐洗好了。”秋霜打开门,带出里面一股热气。

沈云琛迎着热气踏进去。

已经渐渐入夏,顾时欢便换了一套贴身睡觉的衣裳,这衣裳薄得出奇,隐约可以窥见里面的白色肚兜。

沈云琛的目光像被定住了一般,直到顾时欢套了一件外衫,他才勉强挪开目光,走过来将她抱起,一时香气萦鼻。

他压了压心神,特别正直地将她抱回睡房,轻轻放在床榻上,盖好了被子,然后自己却转身就走。

顾时欢喊住他:“上哪儿去?”这么晚了,不该睡觉了么。

“洗……澡。”

奇怪了,他身上的衣服分明换过了,又要去洗澡?这段时间他总是一天洗好几次,还没入炎夏呢,有这么热么?

顾时欢百思不解地蹙着眉头,突然灵光一闪:“我明白了!你总是去洗澡,其实是因为……我?”

作者有话要说:  顾时欢: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我的老公好棒棒o(n_n)o~

花无裳:我都还没正面出场过,能这么轻易狗带吗?

又迟了一点,大肥章来啦~

好像植树节jj有爆更活动,在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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