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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院

晚上,李怡交待完回杨之盼外公哪,病房安静,杨之盼把书、书具摊在床上看。这一看就蒙了:一本书名《高三语文》打开一看,满篇的字有的不似像似不像,有的根本不认识。现在的字是简体,杨之盼认识的繁体与之相差甚远。她叹了口气,拿了本薄的《高三数学》,这回儿是文字加、y、p、∑、∫、q、∩怪怪的符号。杨之盼把它与语文书放在一起,又拿了本厚些的《高三英语》,ifyoudontturnupby8oclock,ellgo……杨之盼瞪着书,无语,满篇是字,满篇她不认识。太抓瞎了,此刻想死的心都有。

杨之盼楞了半天,出了会儿神,又抓了本《高三历史》,历史的脉络清晰浮现:秦---汉--=隋唐这她知道,之后宋—元—明----清,唐到现在已一千两百多年了。虽还是简体字,可她连猜带蒙的通了一遍,现在的课本对当年朝代的更迭、国家的统一、分裂的评价,自己曾亲身的经历,使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抬起头往窗外看,外面很安静,是深夜,可没鸡打鸣,路灯照的很亮。她也不知什么时辰了,上了个洗手间,把书略一清理,就囫囵躺下。暗想:自己要话少说,只管瞪大眼睛看,竖着耳朵多听,思量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杨之盼一醒来,就看见李怡在房间里忙碌。李怡一转身见她醒了,就唠叨她:“昨晚看书怪晚的?可要操心了,好好复习争取考上一、二类大学,才好找工作。我们做父母的不可能养你一辈子,你能指望谁?指望男人?只能是自己……别发楞了!快点洗漱,早饭我打回来了,一会还要打针呢。”杨之盼这边是什么都没听懂:这考试很重要吗?是考状元?女子自己养活自己?她这边想心事、边起床,李怡那边已把被子叠了,床已整理干净。拿出一叠干净衣服,让杨之盼晚上换。

一天时间过的很快,杨之盼上午打针,看了会电视,便无所事事。吃过午饭,歪在床上看书。李怡看到她安静的学习,不再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发傻,心里感到很高兴。

晚饭后,李怡回之盼外公处去了。杨之盼把书拿出继续看,各门课本摊了一床,她拿了本《高三政治书》看,见上面写着:我国是人民民主**国家,又处于社会主义发展的初级阶段。我国的国家性质和所处的历史发展阶段………杨之盼看到满篇的文字只有一半能看懂,可意思全不懂,不由得一阵头大脑懵。她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的扯,心中默默念道:“观世音菩萨快帮帮我吧!”这时眼角的余光却瞟见门边依着一个男子。

这男子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深蓝色修身风衣,牛仔裤,高挺的鼻子上架了个金丝边眼镜,头发修剪的佷下功夫,衬的脸很有型,只是深邃的眼神略带忧郁,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站在门口似乎有一会儿,看杨之盼半天了。

“你是一个星期前在长城八达岭摔下的女生?,”这男子有点自来熟,自己拉了把椅子坐着,看着坐在床上一堆书中间的发傻的杨之盼。虽说杨之盼挺胖,一脸的臃肿,但她头发乌黑发亮,衬着雪白的肤色,尤其是长长的睫毛半遮住不看人的双眸,浑身散发出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妩媚。让他感到就像大卫没雕琢出来,还藏在花岗岩里一样,杨之盼这身肥肉下不知是何样人儿。

杨之盼感道自己是个女子,他一个男人大半夜的到自己房间干什么,孤男寡女不合适。当下也不答话只是戒备的点点头。

“我是陈雨淮,你是叫杨之盼的?”这男子对她微微一笑,他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当他看到杨之盼只是点头,不说话,也不敢看他,不由得暗自好笑。

杨之盼心说:“我又不认识你。”但又不敢明说。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不打搅吧?”他看杨之盼这样,叹了口气,看来只有点头“yes”摇头“no”了。“你还记的你在八达岭摔下时的情景吗?”

“我不记得了。”杨之盼这次倒回答的干净利落。

陈雨淮对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却只得到这样的回答,感到很不满意。他眉头一皱:“你不会连学过的课程也忘了吧?”

杨之盼一听到学过的课程顿时心中一慌,嘴里的话也唯唯诺诺,含含糊糊起来。

陈雨淮越问越不满,声音也就大了起来:“你不会连a、o、e都忘了吧?”

a、o、e是什么杨之盼的确不知。

陈雨淮忽然想到:“她受了伤,脑子里还有血块,一眼睛看不清,高三要考试,知识全忘了,三更半夜的补功课,还不惨吗?我有什么资格呵斥她。”

当下声音降了8度,长臂一伸,将杨之盼正看的政治书拿起,随便翻了翻,漫声道:“你不用着急,比如这政治,你只用死背就行。”

“可这书本的意思我不明白。”杨之盼终于逮个可以问问题的人,忙不耻下问。

“这些意思,有的人一辈子都搞不懂,你懂不懂无关紧要,死记硬背即可。”当下拿起笔在书上划,“我划的考的可能性大些。”他划完政治书,又拿一本语文划“古文要背,翻译要背,作者概况要背,他的代表作要背。参考书里的名词解释要背……”三下五去二,不一会儿陈雨淮把语文划完了。

“有些字我不认识。”杨之盼小声嘀咕。

陈雨淮听道这么幼稚的问题,眉毛一挑:“你不会查字典!”手指了一下床头柜放的一砖头书。

“字典?以前的说文解字?”杨之盼暗想。

“英语不用划,全都要背。”陈雨淮面无表情的说。

“啊?我……我……”杨之盼愁眉不展。

陈雨淮抻长脖子看着她接茬道:“都忘了?那你从头再背,从小学三年级的“新起点”的单词、句子一个一个背。

陈雨淮又拿了本数学划了几下,:“数学主要是多做练习。书上主要是基础定义,这也要背。”他把数学书往床上一甩,拿起历史书道:“你上文科班,历史、地理都要背。”又埋头在书上划起来。

“我为什么要学这些?”

陈雨淮认为她问的太没技术含量,他回答的干巴巴:“你要工作,自己养活自己。”

杨之盼听道和母亲说的一致,点点头。暗想:“原来要自己养自己,女子也能像男子一样,像王老师、女医生一样。”

陈雨淮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道:“十点了,我也该走了,你有不会的、不明白的,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若想起以前的事也可以找我。”说着在一本语文书上写上1860000957.陈雨淮。

杨之盼打算跳下床,打算送送陈雨淮。可不知怎的没站稳,一个踉跄,跌出几步,还是陈雨淮眼疾手快扶住她,并努力使身体与她保持一定合理的距离,杨之盼忙调整沉重体态站稳,一脸的窘态。

她心中挺感谢陈雨淮的,虽然陈雨淮是什么身份?找她干什么?她都不知道,但他深夜来帮自己理了个学习的思路。杨之盼心里很是感激。她向陈雨淮深施了一礼,陈雨淮歪着头看看她,似乎心情好些了,抿着嘴,笑了笑,走了。

杨之盼望着陈雨淮远去的背影,心中虽然仍是一片茫然,却还有一丝温暖、若失、不舍的感觉。

陈雨淮教杨之盼的学习方法,她首先学的是用字典。用拼音查字,她看不懂,按部首笔划查,她也看不懂,

正发急,翻到用部首一部、︳部、﹁部、十部、刀部等查时,一番揣摩发现与说文解字查发很像,而且所查到的字旁边注有繁体字,杨之盼看到熟悉的字心里猛然一踏实,课本也不看了,一天到晚捧着字典看。她发现简化字可以认得快,笔画少写的快。本来由繁到简就容易些,加上她本就聪慧机警,在医院几天就把常用的两、三百简化字记住了。

用的笔也是让她感慨半天的,古人写个字要在桌案前规规矩矩的站好,磨墨,毛笔蘸着,写好还要等着,不然墨流了。写不上几个字,墨却干了,再倒清水磨墨,字没写几个,时间却耽误不少。现在用铅笔、自来水笔方便的太多了,那有那么麻烦。

李怡见她学习认真,不大发傻、发呆了,心里也宽慰了不少,与她商量:“之盼,你也快出院了,我的假快修完了,还的回e市上班。你考虑考虑是跟着我?还是跟你爸?有半年就高考了,你换个环境是不太好,可你现在的情况我实在不放心。在你姥爷家你又管不住嘴,姥爷卖的蛋糕全跑到你肚子里了。哎!愁死我了。”

杨之盼思索一番:自己还是离她远点,免的看出破绽。当下说:“原来咋样还咋样,我不像换地方。”

李怡点点头说:“也好,你姥爷七十多了,你给他搭个伴儿,我也放心些。可有一点,不许再拿蛋糕当饭吃。”

杨之盼笑道:“知道啦!”

第五天,杨之盼右眼渐渐看清些了,身上的青於淡了许多,胖头肿脸有些改善。医生给杨之盼做出院前检查。查血、做ct,一番折腾,一上午的时间一恍而过,那位清瘦的女医生拿着杨之盼的病例报告单给李怡说情况:“她情况挺好,软组织的伤已恢复,可以出院了。脑子里的血块小了许多。”

李怡对血块比较关心:“血块怎麽办?还的再吸收些、再小些,没有才好。我怎麽听说开颅可以治干净。”

医生慢思条理的回答:“血块慢慢会小,会吸收。能不开颅最好不开颅,只要不压迫到神经,不影响思维、行动。你大概不知道开颅的危险吧,手术过程中本身就有挺大的风险,开颅后也有许多后遗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