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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最后的命令,杀了我

寂静四伏的皇宫里,在焰火燃放后依旧陷入死寂,只能听到寒冷的夜风轻拂花枝的簌簌声,突兀静谧的大殿里只是北辰陌狂肆的笑声在久久回荡。一个黑衣人浑身浴血的走进了暖香殿,他的刀上还有未干涸的血液在流淌,刀尖下是一路细碎的血迹,蔓延下了台阶。“夺魄见过皇上!无极门的闯入皇宫的逆党已经尽数被歼,无一生还。”

明黄色的衣衫被风鼓噪,北辰陌的眉目张扬,运筹帷幄。暖香殿中的大臣们早已冷汗淋漓。唯独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云朔,朕说过手下败将永远都是手下败将!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我会不知道吗?皇宫里突然多出那么多陌生的面孔我会无所察觉吗?比起你这么多年来的未雨绸缪,我的手段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你的那些人,早就在被我察觉的那一瞬间,丢掉了性命,你以为我会将危险留在我身边吗?你错了!赶尽杀绝再是我的本性,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你不相信任何人,只信你自己。处处给自己留有退路。而我不一样,想做一件事,我就拼尽全力,豁出一切去做,必要的时候,我会将命交到别人手里。”

北辰陌看着琴姬,温柔一笑,杀气毕现。“琴姬是吗?朕的梅贵人好久不见啊!那日啼血一战,你是唯一一个从朕手里活着逃出去的人,这种情况朕不会允许它再出现第二次了。夺魄听令,给朕取她首级。”

“是。皇上。”夺魄的眸子如同一口深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持剑朝静立在一旁的琴姬刺去。

只觉冷风抚面,夺魄如一头窥觑猎物已久的豹子,动作迅捷如闪电朝琴姬攻去,染血的双刀血珠四溅先发制人,带着凛冽寒气逼向琴姬的致命部位——咽喉。

琴姬白衣轻灵,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眼见着刀锋逼近,只是侧身向其右侧轻闪,以剑挡刀,将对方之力弹空,金属撞击发出清脆的嗡鸣,夺其声势。琴姬手持一柄软剑,剑身轻薄如蝉翼,却坚固异常,与夺魄那柄冷刀棋逢对手。琴姬以舞为技,轻柔应对,剑声为曲,只守不攻,“琴姬软剑本就轻巧,适合女子使用,不宜久战,遇上强敌,若想取胜,除非借助对方声势以攻之。”云朔的这句话,琴姬尽管牢记在心里,但从未领略,今日与夺魄棋逢对手,也只能尽力一试了。

刚刚与夺魄硬接了一招,气焰顿减,险些她手里的软剑脱手而飞。琴姬抽了空隙后退几步稳住心神,知其只能用巧劲取胜,抽出白绫,将软剑系于其上,手中的软剑千转百回,如同一条白练,朝夺魄周身大穴袭去,静止的空气被夺魄的双刀气劲所迫,化为厉风吹向琴姬。琴姬只能轻巧闪躲,她的姿势好似少女舞姿优美至极,又不乏轻灵。

琴姬本就很少杀人,动武过久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加上内力不足,与夺魄这样的高手对阵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即使她再为人沉静也难免心浮气躁,面色已显苍白,体内气息紊乱,为了速战速决,琴姬咬牙近身缠斗,细细看来竟然招招夺命。

暖香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殿中央的打斗所吸引,琴姬是无极门门主云朔坐下最得力的女护法之一,善使软剑,拿人要害极为精准,剑剑刺向夺魄的每一式的漏洞,让夺魄原本游刃有余的对决显得格外吃力。夺魄是北辰陌死士里最有威信也是最强的一个,在无数的生杀中历练出来的刀式本就凶狠毒辣,无任何由于怜悯之情,有的只是属于死人的气息。

果然夺魄躲之不急,被琴姬的软剑一剑刺入左肩半寸之深,血瞬间流出,滴于软剑雪色的白绫之上。琴姬顿时松了一口气,夺魄趁着空隙,面巾下冷硬的唇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左肩上的伤,任由琴姬面露得色的更加刺入,却未料想,就在此刻夺魄右手上的刀脱手而出,朝琴姬腰腹袭去,琴姬躲闪不及,刀深深的刺入她的腹部,一刀致命。血迹顺势而下,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裙,弥留之际,她努力的抬头,朝云朔望去,眼神里有满足,有渴望,还有深深的不甘……

“公……公子,琴姬……未能……完成任务……”说完这句话,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云朔抱着卓尔的手紧了紧,又颓然的松开。眼神里有一丝细微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到令人无法捕捉到。北辰陌睥睨着这一幕,冷笑着……

夺魄冷冷的看着她断了气,提着刀朝琴姬走去,盯着她那颗美丽的头颅,眸子里泛着层层冷意。跪倒琴姬身边,正要真要割下她的首级。

“住手——”文墨捂着眼睛惊恐的叫出声,浑身战栗,不可置信的看着北辰陌,已经的说不出话来。

“北辰陌,适可而止吧!她已经死了。”耶律邪抱胸靠在柱子上,揉着耳朵很不满意瞪了一眼发出噪音的文墨,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琴姬,开口劝道,“如果卓尔清醒,她一定不愿见到这样的场面。”

“可是她现在没有清醒不是吗?”北辰陌看了一眼将卓尔挟持在怀里云朔,勾唇冷冷的笑道,“云朔,你应该对这个女人有感情吧!要不然你在阮梅居也不会来救她吧!朕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解了卓尔身上的蛊毒,要么,就让这个女人身首异处好了。”

安陵阳掉在她脚边的剑被云朔捡起在手中把玩,他不屑的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断气的琴姬,掩住神色里的哀恸,轻声冷哼道,“哼,不死人而已……正好让你的晋瑞国子民来看看你这个残暴无能,嗜杀成性的皇帝。在他们见识了之后,正好,由你的卓妃替你将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葬好了。你若敢取了她的首级,我定将这把剑递到卓尔的手里,下令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血染暖香殿皇上应该好好见识一下。”云朔冷笑一声,将卓尔挡在身前。不再理会暖香殿的一切,紧接着,便听到文墨一声凄厉的惨叫,“不——”。云朔的手一颤,叹了口气。

卓尔敏锐的感觉到一声叹息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千回百转,绵绵无尽。紧接着耳边只剩下云朔那轻轻浅浅却轻易刺痛她耳朵的呢喃声,“卓尔,我听我最后的命令,杀了我。”

她想要摇头,想要冲破梦中那白色的迷障,想要告诉他们,她不想让任何人死,可是没用的。她闪着青芒的眸子清晰的映着,她那双曾在炎炎冬日被他捂热的双手正接过云朔递向了她一把冰冷的剑。那冰冷的触感直刺她的心底。

她木然的接过剑,在所有人惊恐而又故作镇静的眼神中,卓尔扬臂持剑,没有丝毫的犹豫笔直刺向了云朔的心脏,那动作又准又狠。血色瞬间弥漫了她闪着青芒的眸子。云朔站在原地连躲闪的动作也没有,只是静静的站着,一如很久之间持灯站在凤栖轩前等待卓尔归来的模样,暖暖的窝心的笑着,凝视着卓尔精致的脸庞,漂亮的眉眼,她的娇,她的俏,她的笑。他那张宛若谪仙的脸在剑刺入他心脏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满足而解脱的微笑,凤鸣珏从他的掌心掉落下来,清脆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碎玉丁零,青光不再闪现,黯淡了下来。

凤鸣珏已碎,卓尔的眸子渐渐恢复了清明,眸光清澈如水,却带着一股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呯的一声,剑从她的手里掉落,云朔胸口的血迹不断喷涌而出,他飘逸的纱衣上,开出了大朵大朵血色的花朵,不断地盛开,妖娆至极。她慌乱的伸手扶住快要跌倒的云朔,看着脚边染血的青铜剑,她抑制不住的哽咽,狠狠地,钝钝的痛在卓尔心底蔓延。

“云朔——”卓尔突然解禁的困兽,嘶哑的叫道,眼泪一滴一滴的从她的腮边落下。“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啊……”

“卓尔,你看那日戏言,你说以后你若丢了,我没有找到你,一日一刀,千日千刀。我在你心上的刻的伤,你必尽数奉还在我的身上。现在好了,好满足你的心愿了,你看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那么短,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楚的记着……”云朔费力的摸着卓尔的脸,替她擦去腮边的眼泪,满眼的心疼,“卓尔你怎么哭了?不要哭好吗?不要难过了,为了我这种不值得的人,没必要的……”

卓尔仿似没有听到他的话,眼泪流得更凶了,捉住云朔的手握在手心里,“你为什么要让我亲手杀了你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让我永远都记得你,忘不了你是吗?……”

“不,不是的,比起他,我更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云朔看了一眼北辰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