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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郭老(一)

清晨时分,陈晨拖着疲倦的身体向着家中走去,自昨日清晨开始直到现在,他已经足足有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陈晨抱怨道:“一群混蛋,也就看我好欺负,夜班,夜班,狗屁的夜班。”话说着,陈晨已经走到了家门口,伸出手来在门上用力一推,屋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嗯?我昨天走的时候没关门吗?”见到这一幕陈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叫道:“坏了,游兄,怎么把他给忘了。”

想到这,陈晨急忙冲进了屋中,一边走一边喊道:“游兄,游兄,你在家吗?真是抱歉,驿站那边出了点小麻烦,所以耽搁了,对不住,对不住,怠慢了。”

可是屋中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响应,陈晨这才发现屋内竟是没有一个人在。

“走了吗?是去投奔那个亲戚去了吧,也是,像我这种简陋的地方怎么可能留得住人家。”想起了昨日清晨的游乐所言,陈晨自嘲的摇了摇头,然后进入卧房开始收拾起来。

说是收拾,其实陈晨并未费太大的劲,卧房之中的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游乐他们在走的时候已经整理过了。

打开壁橱,陈晨将那些被褥一一的搬入其中,然而就在被褥搬动的时候,几样东西从中滚落了出来。

“这是什么?”陈晨好奇的看着这些东西,那是一张白纸和一个瓷瓶,没有理会瓷瓶,陈晨首先拿起了那张白纸,上面却写着几句话:瓷瓶之中的算是住宿的费用,希望对你能有用——游乐。

看着纸张上的话,陈晨深吸了一口气,视线从纸上挪开转向了瓷瓶,瓷瓶不大,呈褐色,握在手中颇具分量,上下摇晃几下,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从瓶中传来,显然其中还装着什么。

“难道说是……”陈晨的心中突然涌上了一个念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瓷瓶,咽了咽唾沫,他颤抖着双手慢慢的将瓶塞拔开,下一刻,一股清香味传来,三枚黄豆大小,褐红色的丹药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这……这是,气血丹,绝对没错,这是气血丹。”待到看清丹药之后,陈晨急忙将瓶塞给塞了回去,并且紧紧地往里摁了摁。

这种丹药陈晨在丹坊之中曾经见过无数次,可是那高昂的价格却让他望而却步,没想到如今它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让陈晨的心中一时之间百味杂陈。

紧紧地握住瓷瓶,一声近似于呢喃的话语从陈晨口中传出:“游乐,我该如何谢你……”

……

“啊嚏,啊嚏……”游乐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病了吗?”听到游乐的喷嚏声,田甜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满是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痒。”游乐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说道:“大概是因为这里的空气不太好吧。”

“听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觉得吗?这里的空气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田甜捂住了口鼻,向着走在自己前方的田横问道:“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你不是说要进行特训的吗?”

“等到到了你就知道了。”田横没有回头远远的回了一句。

“切,装什么神秘。”田甜朝着田横的背影撇了撇嘴。

自从游乐答应留下来之后,田横便没有再多做耽搁,直接动身领着游乐二人向府外走去,期间田横并没有解释到底要去哪里,二人对此尽管心中疑问颇多,但是见田横一副确却的模样,便不再多说,跟着他走了下去。

临淄城中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条主道,这些主道又被无数的支道相互串联起来,构成了这座城的交通网络,而如今田横带着游乐二人就在这街道之中游走起来。

左绕右拐,左拐右饶,游乐等人不知这么来来回回的走了多久,终于,一直走在前边的田横停了下来,只听他说道:“好了,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顺着田横的指引向前看去,一栋破破烂烂的房屋出现在了眼前,屋子共分两层,底层石头堆砌,上面是土墙,石头已经有点发黑,土墙已经斑斑驳驳。

“你别说这就是目的地啊。”田甜满是嫌弃的说道,“什么破地方啊,看这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塌一样。”

田甜的话说出了游乐的心声,自从来到临淄城后就一直被它所震撼,在这期间的所见所闻无不是映衬着它的繁华景象,但是没想到会在里看到一棟与它气息格格不入的建筑。

“这可不是什么破地方。”田横轻轻一笑上前拍打起房门来,“郭老,郭老,开门,你在里面吧。”

房门敲的砰砰直响,可是并没有人出来,田横也不在意反而加大了力气继续敲击起来,一时之间仿佛整个屋子都在随着敲击声震荡,尘土不断地从墙上向下掉落。

“行了,行了,别再敲了,谁啊,是打算把老头子的家给拆了吗?”终于,一个抱怨声音从屋中响起,接着游乐听到一阵哒哒声朝着门口而来。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一个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长着红红的酒糟鼻的脑袋从中伸了出来,见此,田横说道:“郭老,我就知道你在家。”

听到这话,酒糟鼻愣了一下,随即仔细的打量起田横来,下一刻,酒糟鼻的眼睛一瞪,飞速的把脑袋缩了回去,然后抓住屋门想要将它关上。

“欸,郭老,你这是要做什么。”见到酒糟鼻如此动作,田横急忙上前,用身子顶着屋门不让它关上。

“放手,你给我放手。”酒糟鼻抓着屋门不肯松手,他仍然在试图将田横关在外边,“你小子跑我这来肯定没好事。”

“你还没听我说呢,就怎么知道没好事?”田横一边说着身体一边用力,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就在这时,一阵嘎吱声从屋门上传来,下一刻,只听咔嚓一声,屋门直接断成了两节。

“我的大门……”酒糟鼻哀嚎一声呼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