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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恶与恶(上)

加文进门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阻力,他推断可能是因为基德少校已经离开了这里,虽然他还没有最终确认自己这个推断,可是在看门的仆人异常恭敬的态度来看,西里尔子爵十有**已经深信不疑了。对于格林大道二十五号本身而言,这里的人们跟它是没有关系的,至少它仍旧站在这里,漠然的看着人们进来或者出去。

他和洛梦娜在前厅遇到了正在配酒的阿兰。

“老阿兰,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加文说道。

“这是我的爱好呢!正如你们两个人结伴而来。正好,厨房在准备午餐,挺丰盛的,至少我不喜欢占用那里的空间,那使得我产生一些很不好的错觉,大人。”阿兰笑容可掬的看向加文。

“似乎您已经拿到钱了。”加文笑道。

“嗯,确实,您是让一个胖子来的,我知道,而且我知道他贪污了很多。”阿兰也笑着说,“您的金库有点不保险啊!”

“是这样么?”

“没错,虽然他给我的仍旧是两百个金币,可是我敢保证他贪污了更多。”阿兰说道。

“那就对了,我让他拿了五百金币,其中的两百是您的,三百是他的。”加文说道,“而且您之前已经得到了两百,也就是三千银币!说实在的,您得到的可比他多多了。”

“虽然无法证明,不过我仍然要提醒您,那个胖子一定贪污了更多,而且手法熟练的让您无法觉察。”阿兰笑着说道,“当然哪!如果您不相信也没法子。”

“人无完人,不必苛求。”加文打了个哈哈。

“看起来您已经心中有数了。”

“那可不!”

阿兰笑了笑,然后就将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那些大大小小的酒杯上面。

不过仅仅两秒钟他又抬起头来。

“刚才有个自称您的老朋友的家伙来找您,我看他一点儿也不像。”阿兰似乎漫不经心的说,“我当然不会说什么,不过拿着您的纹章过来的新仆人倒是有些反应,那真是一个漂亮的纹章,我可是知道您是实实在在的子爵了。”

“他怎么说。”加文也重视起来。

“是谁,那个仆人还是那个访客?”阿兰问道。

“访客,嗯,仆人的也要。”加文说。

“仆人说您不在,改天再来,访客则说自己可以等,这可是义务提供给您的信息。”阿兰说道,“而且您的管家今天并不在家,我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不过这里的下人们都说他一定会在晚上之前回来。”听了阿兰的讲述,加文心里暗道:“是去联络弗朗西斯伯爵在首都别的通信点吧!”

“那访客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需要见到他。”加文说。

“小客厅。”阿兰的回答十分的简洁。

“谢谢。”加文点头说道,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兰叫住了他。

“我觉得您应该把这笔钱算成月俸,说实在的,我觉得我很值得这笔钱的投入。”阿兰说。

“我真的难以想象,如果您在那些盗贼伏击的时候就露出点手段,或者在以前就锋芒毕露,您的日子一定过得非常不错。”加文说道。

“似乎是这样,可是没有人来找我,我没有毛遂自荐的习惯。”

“既然您这样说,为什么现在却向我推荐自己呢?”加文不解道。

“因为您现在可是我的合法雇主呀!等到雇佣期结束后,我绝对不会这么纠缠您的。”

“每个月四百,还是两百?”加文没有犹豫,对于这个毫无立场的家伙,似乎比起一些可能中的间谍、监视者都要强的多。

“我在四十年前就帮雇佣兵和走私贩子们干活,雇佣兵的那一套我可是十分的喜欢,价格越高越保险,如果让我选择,一定会选择四百,正如这次帮您身后那个小女孩的价格一样,这次我只要月俸。”老阿兰笑着说道。

“我想我们已经成交了,不过您必须接受我的单独雇佣。”加文点头说。

“没问题,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这个续约已经确立了立场。说实在的,如果当时基德以自己的名义雇佣我,估计当时我就是他那一伙的了。”阿兰笑道。

“可是您不是没有那样做么?”

“让我说服我自己来帮你可是一个非常不容易的事,能见到我的身手的大部分合作者已经作古,而基德他们属于年轻一代的,虽然对于您来说他们已经不年轻了。”阿兰说。

“您已经把自己卖出去了,继续推销自己是不是有些滑稽的感觉。”加文笑道。

“一点也不滑稽,我得让客户知道雇佣我是合算的,不会后悔的。”阿兰说道。

“那好,我不会后悔,从现在开始到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您会拿到四百个金币。”可以想见,加文的承诺使得加文的军团的财务务必又要减少一笔开支了。

“没问题,祝您愉快。”阿兰拿起了一只酒杯,“要尝一尝么?”

“嗯……不用了……也祝您愉快。”加文立刻就想到了在北方的那个小酒馆的“惨痛经历”,虽然自己有醒酒药,可是仍旧无法克服心理障碍。

“其实我刚才就想说,这个小姑娘的打扮真的不怎么样。”阿兰用嘴沾了沾酒杯,品了品酒味,然后摇了摇头。

加文回头看了看从进门开始,一直没敢说话的洛梦娜。洛梦娜看加文看她,低下了头。

出乎意料的是,加文并没有发脾气,只是对洛梦娜说:“去自己的房间内换衣服,然后把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掉,能做到么?”

洛梦娜勉强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真的很头疼啊。”加文看洛梦娜走远,才无奈的用手蹂躏了一下头发,本来挺漂亮的一头栗色头发变得乱糟糟的。加文早就想要这样做,可是前面说过,在弗朗西斯伯爵的庄园,加文的这种坏习惯就被格拉蒂丝小姐制止并纠正了。

阿兰只是对加文笑了一笑,然后就专心致志的干自己的活了。

“反正一会儿见客还要整理一下打扮,伤口也要处理,头发那个时候一起做了吧!”加文的心里为自己开脱着。

“对了,我的刀和剑在哪儿。”加文突然想起自己抵押给阿兰的两把利器,除了实际价值,那也都是十分具有纪念意义的。

“哦,在您的房间内,那可真是好兵器,很适合您的。”阿兰头也不抬的说道。

“谢谢。”加文道谢后,前往自己的房间。

洛梦娜的房间在楼上,加文的正相反。所以两个人虽然前后相差了很长时间,仍旧在同一时间打开自己的房门。不过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个巧合罢了,而且加文刚刚进门,门上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请进。”加文刚刚把自己的锁子甲外面的一层外衬脱下,听到敲门,于是喊道。

门开了,进来的是库克。

“啊,主人,您的伤口怎么又开了?”库克进来就看到锁子甲上面还没有完全凝结的血液。

“那个艾里乌人,嗯,还加上一个你!这种方法一点都不行。”加文一听就没好气的说。

“这可不能怪我,主人,这不能怪我。”库克说。

“还有,别总是叫我主人。”加文对库克总是说这个单词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那叫您主上?主公?”

“叫大人吧。”加文似乎已经理解了为什么库克会成为盗贼了。

“是的,主人。”库克说。

“……”加文干脆沉默。

“我来这里,是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拜访。”库克赶紧接着说道,“大人您一定认识而且十分熟悉,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主动来拜访我们。”

“是谁?是国王陛下?还是哪个大臣?还是阿尔伯特伯爵?”实际上,加文也想知道是谁。

“布伦特?阿尔伯特伯爵。”库克说,“似乎您很忌惮他呢!”

加文陷入了沉思,这个状态持续了一分钟。

“帮我把府上的医生和负责更衣装饰的仆人请来,我想现在老约翰不在家,如果他想要安排什么不至于这么快。”加文吩咐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人。”库克说道。

库克离开了,加文却对自己说:“他来了,他来干嘛?”

实际上如果加文有从纹章上认人的习惯的话,他一定会认出镶金边的狮子盾纹章,或许他不认识别的显贵的图案,但是阿尔伯特家族的他绝对不会认错——他在阿尔伯特庄园内生活了十几年,对于这种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图案早已熟知。

五分钟后,该来的人都来了。

“对了,库克,我希望在地下室见他,让他在后院等着。”正当医生已经工作完毕,仆人们为加文重新换上崭新的袍服的时候,加文对库克吩咐道。

“如您所愿,大人,要不要做出别的什么……”

加文摇了摇头:“现在做这些,已经太晚了。而且我想知道他想对我说什么,就这样,你先这样告诉他,就说宫廷骑士西里尔子爵会在半小时后见他。”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库克说道。

库克走后,加文面无表情的让这些仆人在他的身上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