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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前世今生

人们在贪婪的攫取着自然资源的同时,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长期靠这种特殊环境生存的人们慢慢养成一种特殊的,令人费解的生存法则:怒而不争、伤而不悲、逆来顺受。

采二区区长丁大炮在班前会上说:“过去一年,咱们采二区的百十号老少爷们在杨董事长的领导下,使出吃奶的劲,出了三十万吨煤,也算是放了一颗大卫星。今年公司给咱们的采煤计划是五十万吨,希望弟兄们发扬我们煤矿工人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光荣传统,确保完成公司下达的生产指标。”

采煤二区二队队长陈二喜,就像一台黑乎乎的采煤机,铁塔般的身躯,宽宽的臂膀,厚厚的下巴,高眉骨下一双眼睛微微塌蒙着,一个憨厚朴实的北方汉子。他耷拉着脑袋,带着三十多号弟兄换上工作服,坐上索车,沿着黑溜溜的巷道向地心挺进。

由于5114工作面上,割煤机发出声声巨响,无情地把沉积在地心亿万年坚硬的森林化石,割的遍体磷伤。整个采煤面上煤尘飞扬,像是硝烟弥漫的战场。

矿工们把上衣和裤子全部脱掉,一丝不挂,头戴矿灯,脚穿胶鞋,钻到一米多高的采面里,瞬间人们好像又回到了远古时代。

他们像往日一样光着膀子不停的在只有一米多高、倾角达四十度的采面上爬上来爬下去,挂顶梁、移溜子、挖浮煤,不停的忙碌着。

孙猴子把五十多公斤重的顶梁,用一根绳子套住挂在脖子上,四爪着地,在二百多米长的采煤面里爬行,他擦了把汗对狗蛋子说:“我们整天采面上爬上爬下的四条腿干活,像什么动物?”

狗蛋子回答:“报纸上说煤矿工人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任劳任怨,无私奉献,是当代的老黄牛。”

孙猴子说:“人家老黄牛虽然也是四条腿干活,可是人家毛是黄的,可我们身上全是黑色的。”

狗蛋子的脸上除了两个眼球是白色的以外,全是黑色,活像兵马俑,他边喘气边说:“我知道像什么了。”

孙猴子问,“像什么?”“你看我们全身上下全是黑色的,面朝地扳,四爪着地,个个像狗熊。”狗蛋子趴在地下,撅着屁股,得意的回答说。

孙猴子摇摇头说:“外像里不像,狗熊虽然外皮也是黑色的,可是内里是红色的,我们是里外全是黑色的。”

狗蛋子说:“可不是吗,我父亲干了三十多年采煤工,得了严重的尘肺病,整个肺全都黑了。哎!”

大奎爬过来,骂骂咧咧地说:“今天真他妈的扫兴,早晨我在矿北门口孙二娘早餐店,吃了三个烧饼,喝了她四碗豆浆,气得她直向我翻白眼。”

孙猴子说:“你也太抠门了,人家卖给你三个烧饼才挣你一毛钱,你白喝人家四碗豆浆就是两毛,不翻白眼那才怪呢。”

大奎说:“昨晚上不是和老婆子使了个活,出了一身汗,渴了一夜嘛。”

孙猴子说:“你还真行,咱们在井下挖煤的人,身体都有点吃不消,我一个月和老婆也干不了几个活,被老婆逼得没办法,马马虎虎的玩上几分钟,就算完事,气得老婆子骂我是只破牙刷。”

大奎沾沾自喜得说:“杨董事长有句名言叫‘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就比困难多。’我也是没办法,可是后来还是老婆急中生智,想了个妙法——妇女翻身闹革命。完事后老婆子还高兴的趴在上面唱起来:

雪山呵闪金光

雅鲁藏布江翻波浪

翻身女人把歌唱

幸福的感觉传四方

这时队长二喜过来对大奎说:“你他妈的身体好,有劲得使到正地方,现在我们必须增加产量才能完成生产计划,可是关键是矿车不够用,采区经常满煤仓,现在各采区都在增加产量,都在抢矿车。你个头大,又会点功夫,就带上几个弟兄,到上车场负责调矿车,只要你把矿车供应上,每班给你加十分!”

大奎一听加十分就来了劲头,他拍着胸脯说:“二哥,这事包在我身上,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大奎穿上裤子,光着膀子,露出壮硕的肌肉。他带着圣子等几名矿工来到车场,这时车场上停放着几个五吨矿车。二奎吩咐说:“哥几个,上!”

圣子说:“大奎,现在车皮比大姑娘球球还紧张,这几个车皮放在这里没人动,是不是人家三队调过来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留着光头、长着一双对眼的家伙走过来栏住了去路:“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我六爷的矿车?”

大奎也不含糊:“这是矿业公司的矿车,怎么成了你家的,让开!”

小六子向前迈了一步,翻了翻白眼,抖了抖他那纹着青龙的胳膊,威胁道:“你要是敢动我六爷的矿车,小心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大奎把安全帽一抛说:“奶奶的,今天奎爷让你见见世面,否则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说时迟那时快,大奎一个箭步迎出去,左拳一晃,小六子侧身闪开,紧接着大奎右拳发力,小六子感到金星四射,应声倒下。

大奎高兴地和哥几个推着矿车,嘴里唱着: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陈二喜和工友们坐着猴车急急忙忙的上井,匆匆地洗完澡后,还没来的及穿衣服,二喜就从更衣箱里拿出烟来,深深地抽了一口,又甜又香的烟雾吸下去,仿佛直达肛门,烟雾在体内兜了几圈,从两个鼻孔里徐徐冒出,二喜有一种“痛快”到底的感觉。

他连着咳嗽了几声,这时大奎光着屁股也走进更衣室,他骂骂咧咧的说:“辛辛苦苦干了一天,连个干净澡也洗不上,人多的像下饺子,二哥你是兵头将尾,这事儿你得和上头反映反映。”

二喜不解地说:“不就一个澡吗,你穷讲究啥?”

大奎说:“我洗不干净,老婆子不让使活,她害怕把她白肚皮染黑了。”

二喜说:“有那么严重吗?”

大奎说:“上一周,我休了个班,好不容易养足了精神,可是脱光了衣服,老婆就是不让‘使活’,说我肚皮发黑,没洗干净,我马上下床,用凉水冲了冲,可是谁知,肚皮洗干净了,可那家伙又不来劲了。”

二喜说:“好吧,马上就开职代会了,我是职工代表,到时我一定反映反映。”

说着递给大奎一根红塔山,大奎接过烟,高兴地说:

“工人抽宏图

队长抽红景天

区长才抽红塔山

二哥,你是不是产房里传喜讯——又升了?”

陈二喜塌蒙着眼皮说:“自你开始调矿车后,咱的产量

是天天超额完成,这都是你的功劳,我这不是慰劳慰劳你嘛。”

大奎笑着咧开大嘴说:“二哥,咱兄弟你还客气啥,小六子让我给摆平了,现在是咱们二队要多少矿车有多少矿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