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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2)

约克满怀期待地看着缇娜,他是多么的希望可以听到肯定的回答。

可是缇娜却摇摇头,轻轻地回道,“呃……很抱歉,不知道呢,‘女神之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约克的表情稍显失望,说道,“这样啊。也是,这样才对嘛。想必是个少有人知道的宝物,不然就没有寻找的意义了。”

“意义?”缇娜说道,“找到那个东西会有什么意义吗?”

缇娜并不关心约克口中的女神之泪是什么,她只是对“意义”这两个字产生着某种应激反应。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意义是什么?什么是意义?哪怕是“意义”这两个字本身,她都觉得是某种无法抗拒的吸引人的魔力。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对“意义”这两个字投去如此的关注,是几个月前?半年前?还是一年前?或是更早?缇娜已经记不住了。

她只知道有某些东西在不断地崩塌,她的心里的某些一如既往的价值,那些理所当然的对错,正在一步一步地坍塌。

约克慢慢地吃了一口粥,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宝物,我需要找到它。至于有些什么意义,那得找到它才知道。”

“这样啊,看来是个不错的东西呢。”缇娜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东西是什么,不过我想也许爷爷和爸爸会有所耳闻。”

约克立刻两眼来神,“真的吗?”

缇娜笑道,“毕竟我爸爸曾经是一名探险者,他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而爷爷更是知识渊博,是村子里的智者,没准他们会知道一点。这样吧,等下我去帮你问问,我想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的。”

“那,谢谢你啦。”

“不客气,你先吃粥吧,”然后缇娜走到窗台前,看着外面的树木出神。

可惜的是,老人和刀客也并不知道关于女神之泪的事情。缇娜把这个消息告诉约克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微笑,笑得跟花似的,好看的很。约克看着那奇异的笑,心里觉得好些违和。

由于身体伤势恢复的很快,在第三天的时候,约克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躺在床上的期间,老人和刀客偶尔来看看,打个招呼。刀客为此感到很是抱歉,鞠了几个躬表示歉意。

刚可以走路那天,缇娜带约克去湖边走走。

湖面很平静,跟镜子一样的倒映着蓝白色的天空。

湖面上泊着一艘船,靠在岸边,缇娜跨起一条腿,踏上去。

“你也上来吧,”缇娜的笑脸像画上去的一样,依旧的温柔,动人,一成不变。不禁让人觉得是哪位画家多用了暖色的调子,才把人画的这样的亲和,温馨。

约克慢慢地上了船,然后他们撑着双浆把船划开去。

船缓缓地动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浮开。船桨打起一段段浪花,将湖面给搅碎。

一只水鸟飞了过来,落在船头。

缇娜伸出手去抚摸,鸟却丝毫没有害怕闪躲的意思。这样的一幕倒是让约克觉得挺新鲜。

“这鸟可是一点不怕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缇娜把头转过来,对约克说道,“只要很安静,很安静地把手靠过去就行了。没有喜悦,没有悲伤,不携带任何个人的情绪。这样鸟就不会感到人的气息,它会把我当作一阵风,一片落叶,所以我能很轻易地靠近它。”

约克听后,自己也伸出手去,尝试着去抚摸水鸟。可是在距离一米远的时候,鸟儿就警觉地飞走了。

“啊,失败了。”约克把手收了回来,“果然是听起来简单,想做到却是很难啊。”

“是吗?”缇娜很不以为意,“我也没有刻意练过,只是自然而然罢了。只要毫无想念,就能够轻易做到了。”

约克说道,“听你这么说,看来你的心一定很安静了,所以才能做到。可是我却难以消灭心里的想法,我觉得这是常人所难以做到的。”

缇娜笑了笑,在约克眼里,她的笑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变过。如果非要找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笑的话,毫无疑问,再没有比“面具”更加的生动形象了。这个词就像是天生为了这种笑而创造出来的一样,虚假而僵硬。

缇娜说道,“这不是安静哦,这是比安静还要沉默的状态。”

“什么状态?”

这时恰巧有一阵风吹过,让人感到微凉。

“是毫无波澜,是空无一物,是死一般的寂静。这种状态的话,是最死寂的,最毫无生机的状态哦。就像死物一样的毫无威胁,所以鸟儿才会无动于衷。”

缇娜的“面具”平静而温和,嘴角往上微微扬着,眉毛很舒畅地展着,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动听轻巧。

只是在约克心里,从第一天就感到的违和感正在不断地放大。他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有些与围在船边游动,缇娜把手伸下去,悠悠地抓起一条红色的鱼。那鱼就像死了一般,毫无挣扎的迹象,却是很平和地股着鱼腮。

“你知道吗?约克,这鱼在我手里的时候,也会像在水里的时候那么安静哦。就像现在这样,很安静,很安静,像木头雕像一样的安然木讷。”缇娜的声音从来没有离开温柔太远,总是让人听得很舒心。

“你看,”缇娜把鱼伸到约克眼前,继续说到,“就像这样,跟死了一样,安静的很。这样的它,会不会很幸福呢?”

约克看着鱼,说道,“我觉得,兴许在水里它会觉得更幸福吧。就像小鸟飞在空中,那才是它们的归属。”

“你可真搞笑,”缇娜说道,“一个看起来已经死了一样的生物,到哪里不都一样的不幸吗?这鱼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吗?它到哪里不都一样地无知吗?鱼儿的无知不就是它们的不幸吗?”

约克一时明白不过来缇娜在说什么,这些话是那么的奇特而难寻逻辑,理解起来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我……我想也许它们因为无知,所以没有幸福与不幸这样的想法吧。”约克说道。

缇娜把鱼放回水里,说道,“原来如此,的确有些道理。如果就连鱼儿都不知道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的,那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果然,我们是无法理解其他生物的幸福的。”

“是这样吗?”约克苦笑着,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的伤还没完全好,现在觉得有些累。”

不管怎样,得先想办法结束这个诡异的谈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回去木屋。

可是这时,缇娜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像阳光那么灿烂。

她的身体往后倾倒,满脸幸福似的“噗通”一声!

带着她的温柔,仰面睡进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