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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对峙

成功解决掉两个敌人,对小分队来说,更大的危险也越来越近了。

作为一名特务团出来的战斗英雄,徐志发具备丰富的对敌作战经验,他当然也非常清楚目前小分队的处境。作为这支特别小分队的指挥员,他不但要尽最可能地歼灭敌人,同时也有职责保护每一位小分队成员的安全,尤其是几个第一次参加实战的同志。郑郁风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实际作战,但是上级能把他调过来担任副队长,证明其作战能力还是可以让人放心的。现在最让他不放心的还是余果和三娃,尽管他们都具备成为优秀狙击手的潜质,毕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正规训练,更不用说实战经验,在这种特殊的战争环境,只能通过战争的洗礼让他们成长,所以尽可能让他们活着回去也是他必须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徐志发对队员们说:“同志们,经过刚才的行动,说不定已经打草惊蛇了。当然,这也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就是要把这条‘花蛇’惊出来,并且牢牢地揪住它,然后配合林外的机动部队,把他们消灭在这片林子里!但是我们的对手也不是笨蛋,战斗能力很强,要是正面对决我们很难占到便宜,所以大家一定不要贸然行动,现在大家先找好自己的位置隐蔽起来。猴子,你去侦查一下,注意安全,尽量不要暴露自己!”

“是!”大家答应一声,分散隐蔽起来。猴子拿起刚缴获的一支M1步枪,迅速钻入丛林,前去侦察。

徐志发把余果和三娃叫到身边,郑重地说:“现在随时都有可能与敌人的小分队接触,你们怕不怕?”

“不怕!”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徐志发点点头,“嗯,我知道你们都很勇敢。但是光靠勇敢还不行,这一次的任务很危险,也很残酷,本来执行这样的任务是不会让新兵参加的,但是我们现在是作战部队,随时可能上前线,你们是具备优秀狙击手潜质的战士,必须经过这样的淬炼,才能更快地成长起来。”

余果坚定地说:“连长,您放心,我们做好了思想准备,不怕牺牲!”

徐志发摇摇头说:“不是牺牲,你们这一次的任务就是必须活着出去!先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能有效地杀伤敌人,这就是当狙击手的第一课。你们记住,现在没有条件让你们去接受正规的狙击手训练,为了让你们快速成长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实战中学习。我们的军队有一大批优秀的指挥员都是在战争当中学作战。当然,这也随时有可能付出血的代价,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是!我们明白了!”二人答应着。

过了一会,潜行侦查的猴子回来了。他向徐志发汇报了敌情,“连长,敌人大概有十几个人,正在分散迂回朝我们隐蔽的方向移动,应该是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我看他们都是些特种作战的老手了,正面冲突我们肯定会吃亏。我建议采取更为灵活的小组分散活动,寻找单独的目标下手,尽可能地拖住他们,并请林外的机动部队马上来增援。”

徐志发想了一下,问道:“他们过来还要多久?”

猴子说:“他们的行动非常谨慎,到我们的位置至少还要半个小时。”

徐志发转头对王彪说:“王彪,马上给团长发报。报告我们的位置,就说‘花蛇’已现形,请求立即支援!”

“是!”王彪放下发报机准备发报。

徐志发继续做着安排:“现在我们分成三个小组,分散隐蔽行动,但是范围不能拉得太大,以便随时能得到其他小组支援。余果,你跟着王彪、阿珠一组,由王彪负责;郑郁风、猴子和阿林一组,由郑郁风负责;三娃跟我一组。记住!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牵制住敌人,但是在必要的时候必须要对单独的目标实施果断狙击,以免他们发现我们的意图后溜掉。同志们,我们的支援部队赶过来至少需要几个小时,这一段时间可能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大家一定要保持冷静的头脑,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徐志发说完,看了看阿林和阿珠说:“阿林、阿珠,你们还有什么想法?”

李阿林说:“我觉得战术安排没有问题,只是我要提醒大家,这一帮人可不太好对付,我们已经损失了0几个优秀的战士。跟他们交手时一定要果断,否则他们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机会。”

阿珠不服气地说:“哥,不要长他人志气!原来他们都是搞暗中偷袭,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他们溜掉!”

郑郁风见阿珠情绪有些激动,提醒道:“阿珠同志,作为一个狙击手,心理因素是很重要的,你一定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阿珠看了一下郑郁风,平静下来说:“我知道。倒是你一定要注意,打活人和打靶子可不是一回事!”

郑郁风笑了笑说:“我明白!今天我就可以开始我的狙杀记录了。”

余果认真地听着他们说的话,他觉得这些都是经验,就像老班长跟他讲的那些东西一样,在战斗中随时都有可能救自己的命。余果拍拍三娃的肩膀说:“三娃,从今天开始,我们终于可以成为真正的战士了!”

三娃笑着点点头说:“对!终于可以参加战斗了!”

余果笑着说:“咦?三娃,我怎么发现你这段时间说话不结巴了?”

三娃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嘿嘿!这人只要有毅力,什么毛病都能克服!”

徐志发看着他们说:“好了,不要再说话了,敌人应该离我们不远了,大家做好准备。王彪,好了没有?”

王彪取下耳机,收好了电台说:“好了!”

徐志发扫了一眼所有的队员,郑重地说:“同志们,注意安全!现在开始行动!”

“是!”大家答应一声,按部署开始分散隐蔽起来。

过了好一会,林子里终于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大家都明白:‘花蛇’到了!

三娃紧紧地握着那杆“水连珠”,手心里都开始冒汗了。他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树丛,就像打猎时等待着野猪出现一样,有一些紧张,同时也有一些期待。

慢慢地,三娃真切地感觉到离他不足50米的前方树丛里有人在移动。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忍不住瞟了一眼旁边的徐志发,他在等待着开枪的命令,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把活人当成狙击目标,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信心打好这一枪。

徐志发同样发现了情况,他轻轻拍了一下三娃,示意他后撤。两个人悄然后退了一段距离后,隐藏在树丛中蹲下来。徐志发压低了声音对三娃说:“至少有三个人朝我们这边过来,先不要开枪,放他们过去,从后面狙杀他们。”

三娃点点头,密切注视着树丛的动静,果然发现旁边还有两个地方有目标在移动,不禁暗暗佩服连长敏锐的观察能力。

徐志发知道,这一支“花蛇”小分队有10几个人在分散朝这边移动,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相互之间的机动策应一定会非常默契,所以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决不能开枪。但是小分队在树丛中潜伏着8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暴露目标,如何才能牵制住敌人,又要小分队的伤亡可能降到最低,是他这个指挥官亟待考虑的问题。敌人在离三娃和徐志发藏身处不到米的树丛中通过,二人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敌人的行动。

待三个人全部通过后,三娃的枪口瞄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头,他相信在这么近的距离一定有把握击中目标。三娃紧张地等待着徐志发的命令,但是一直到三个人走远了,树丛挡住了视线,也没有得到开枪的指示。三娃有些懊恼,疑惑的看着徐志发。

徐志发小声地说:“这是最前面的三个人,把后面的人都放进来再行动,不然我们会被他们反包围。”三娃觉得有道理,点点头,继续观察。

隐藏在徐志发他们身后左右两侧几百米的地方,是另外两个小组的同志,他们同样发现了三个敌人的动静。

王彪的左右两边是余果和阿珠,被徐志发他们放进来的个敌人离王彪他们的潜伏点越来越近,余果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能听到敌人的呼吸声了。余果不知道自己的狙杀记录是不是要从这里开始,他相信自己手中的“水连珠”再不会让他像在那次训练时一样丢脸了,他要用这次机会为自己正名。余果稳稳地端着枪,焦急地等待着王彪的命令。

阿珠的表情异常冷静,透过瞄准镜,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敌人的表情。和之前解决掉的两个敌人一样,这三个人手中也没有拿狙击步枪,而是普通的M1步枪,看来这支“花蛇”小分队也有专门的狙击手。她有把握击中其中的任何一个敌人,她在想象着在瞄准镜中看到敌人中枪倒下时痛苦的表情,使她更能体会到复仇的感觉。

王彪身经百战,他明白徐志发的意图,所以一直没有发出开枪指令。他看了看阿珠手里的狙击步枪,把她的枪往下压了压,示意她瞄准镜的反光可能会引起敌人的注意。阿珠理会了他的意思,把瞄准目标的枪先放了下来。

郑郁风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实战,但是在军校和入伍这几年,这样的情景并不陌生。和他在一起的猴子和阿林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了,自然也能够跟他的配合更加默契。所以郑郁风的心态是很放松的,这或许也是源自他一贯乐观、自信的性格和理性分析问题的习惯。

发现敌人的动静后,只有阿林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枪,郑郁风和猴子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们清楚地知道,机会还没有来。

树林里显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甚至连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没有,这林子中所有的人都在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战斗一触即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