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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恶魇似锦

黑暗,如同可以吞噬一切的海洋,瞬间让整片空间陷入一片漆黑。我的脑子像高速运行的硬盘,不断思索着要怎么摆脱困境,无数片段极其快速在头脑里过了一遍,大多都是萨格勒布宅子里的惨斗。

第一次和发言人,掐烟卷的一起进入密室,当时的“它”躲在某个地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跟着,我们出来后,因为Alex的疑惑,转身第二次进去,那个“它”当时已预感到不妙,所以趁着时间间隙重新布局了密室内的通道,依旧不打算暴露;我们彼此的说话,“它”听的一清二楚,已经知道我们开始怀疑通路被改变,但当掐烟卷的突然跑向阁楼时,很显然“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它”明显感觉到了威胁,于是先让一个东西冲出,起到引起混乱的作用,自己依旧躲藏着;最后,“它”被砸穿楼板的掐烟卷坠落压在身子底下,这才不得不做最后反击,撞破木板墙逃跑。

所有的一切,都是“它”躲在暗处死角里,观察着身处明处的我们!

哪怕包括最后撞破板墙,室外的路灯也是远远亮于黑暗的甬道!

我们悄悄地从水沟脱出,“它”仍傻傻地站在树上关注焚烧的老宅,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从“它”脚底下溜了出来!

这一切说明,“它”在黑暗中视力不行,或者说在这方面,和常人无异!在我用铁莲子击碎了残疾人厕所内的灯后,就等于创造了一个对我绝对有利的战场。目前为止,我只能通过以往“它”所作出的种种攻击得出结论。

这个“它”拥有超常的敏捷性、洞察力、应变能力和强大破坏力,但“它”究竟能不能像我一样,在黑暗里行走自如?还是个未知数,兴许是“它”没有这种天赋,也或许是“它”隐而不露,

总之这就是在赌博。

如果我赌输了,等于双手高举,道一声老大你赢了,任你处置;而如果我赌赢了呢?想着,我一边快速移位一边换上新弹匣,观察起黑暗中的“它”。

“它”在黑暗降临的一瞬间,很明显一愣,待在原地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它”就恢复了常态,并没有我所料想的那样,胡乱攻击,而是脑袋不停转动,“它”的头颅甚至能够转至240度,场面极为诡异!我不知“它”是否可以看见,抑或是“它”在试图找寻光源?突然,“它”脑袋转到斜对面平躺的发言人前,停了下来,然后开始了盘算。几秒后,我看到“它”开始移动。

虽然黑暗对我绝对有利,可我也有缺陷,一般我从不对别人讲,因为这是我的软肋。如果处在黑暗中,普通人的自然反应就是查找附近还有没有光源点,如果有很快便能发现。但是我,不具备这个自然反应。因为我,看不到微弱的光源点,这是我的盲区。我只能看到黑暗里物体的所有动作和外形,这就像普通人处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环境里,到处都很亮,难以搞清哪一处更亮些,同样的道理。

难道发言人这边有弱光源?我不仅疑惑地转过脸去看。那个“它”此刻离开我大概三米左右,在我面前缓缓地爬过,我听见“它”爪子在地面上划过的声音,以及湿漉长发中隐约可见的血红眼珠。

“它”完全看不见我!

“它”为什么要爬向已经昏迷的发言人方向呢?难道“它”打算先彻底杀了他再回过头来对付我?此刻的我,其实局面是有利的,正可以慢慢移动到门口位置,打开锁。即便“它”听到声音反应过来,我还可以继续移位,随时找机会从门口逃脱。但这么一来,发言人就危险了。

逃跑等于间接杀害了发言人,这是我做不到的。虽然对他并没有太多好感,但好歹,这是一条人命。几分钟前还是鲜活的人,随即变成死人,我想这会造成良心上的谴责,梦魇里永恒的片段。

而且我突然想起,刚才“它”很清晰地望着我,对我说过,逮到你了。“它”表达了一个意思,这应该是“它”设的局,在发言人和我之间,我更像一个目标。或者“它”想说的含义被我复杂理解了,也有可能是说发言人倒下后,我成了下一个。我挥去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朝门口的位置悄悄移动。

我并非想逃跑,而是要制造声响。将“它”从那边引开。尽管我爬行的速度非常慢,但是衣服之间的摩擦,还是发出极其轻微的“悉悉嗦嗦”声,“它”立刻听到了,停止了向前,跪在那里左右张望。而此刻的我已经到了门口,随着“哗啦”一声,我将那排折叠轮椅全部弄翻,迅速滚到洗手台底下。“它”立即飞速爬了上来,果然,我的判断没错,“它”看不见,在黑暗里,辨敌都靠声音还有弱光源。可发言人那里的又是什么?

紧接着,我发现“它”又停了下来,不再关注发言人的方向。而是在原地以僵直的身体为圆心,用两支手臂做半圆直径范围内摸索,同时慢慢开始移动,朝着洗脸台靠过来。我手心手背都开始冒汗,赶紧举起枪,对着我正面一排便厕,开了一枪。试图用声音让“它”远离,攻击那排便厕。

子弹打在门板上,随即砸出一个深坑。我手上的那把,应该是帕顿的手枪,口径并不大,威力不及掐烟卷的M9,什么型号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军工独立的法国枪。不知现在他们跑哪去了,为什么在厕所里我打了那多枪,弄出那么大动静,他们却迟迟未到?难道他们没听见?抑或是找错了方向?

我来不及想那些,就发现,“它”猛然朝我这里飞快爬来,不知道是发现了我还是领悟了什么。总之速度相当快,我不由一闭眼,呜呼哀哉我命休矣,结果我等了老半天,啥事都没有。再睁眼时就发现,“它”竟然不见了!

这实在太奇怪,“它”就像凭空消失在空气里,一下子没了踪影。想着,我打算探出头,去寻找“它”的位置。

就在这时,“它”那阴森恐怖的脑袋从我眼前垂了下来,我的鼻尖几乎碰到“它”湿漉的长发。原来“它”跳在了洗脸台上!这会儿,正好像在搜索着底下。那张脸,满是粘稠汁液,血红色的眼珠子一轮轮转动,两腮的皮肤,一条条从嘴角挂下来。这东西显得非常疑惑,好像正观察着细节,燥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有一股十分强烈的草腥味。我屏住呼吸,本能地避开“它”直视,同时心里在想。

为什么“它”要跳到洗脸台上?我刚才打出一枪,击中了对面的便厕门板,“它”应该是往那里攻击才对,怎么跑到相反的方向?难道“它”爬那么高,误以为我是站在洗脸台,平行射出那发子弹?

就在此时,我听见厕所深处,有东西从碎瓷中爬起,那是发言人,他好像醒了,此刻正准备站起来。“它”立即发现到异样,跳下洗脸台,在我眼前的便厕口一转,往里爬去。糟了,发言人才刚醒,此刻应该还有些恍惚,甚是神志不清,如果“它”立即攻击他,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我慌忙爬出,打算跟着过去,沿途阻止“它”。

当我才刚转到便厕边,便发现被骗了!因为“它”正躲在那里,在我转身之际,就压了上来,然后这东西用两条残破的胳臂,死死抓住我双臂,手枪也被甩出很远。情况变得极度危险!

“GotU。”那个女体怪物又说了这句话,同时,我看到一丝得意的笑容正在慢慢爬上嘴角,“它”是个胜利者。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场景。在阳光和煦的天空下,我和“它”躺在草地上,“它”突然撒娇,扑倒在我怀里。我不明白为何我自从遇上“它”后,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男欢女爱念头,难道说我也是和“它”一样是怪物?我闭上眼,只得任其处置。

“它”没有掐住脖子,而是用一种很轻柔的姿态,慢慢抚摸着我的脸庞,好像一个人打算要吃眼前的鸡腿,先用手去感受鸡肉的实体感,随后张开大嘴。可是,如果说仅仅这样,还想像得通,但“它”接着所作的举动就开始让我感到莫明起来,“它”竟然抱着我的身子,用“它”那颗恐怖的脑袋凑到我耳边,又说了一句:“逮到你了。”

与此同时,我的耳边突然枪声大作,子弹飞梭,乱跳的弹头有几发打穿了便厕上方的储水箱,冲厕水混杂着消毒液,顿时倾泻开来。

“快啊,跑!”那是发言人的声音,铁莲子是他甩出的。

我一下子挣开“它”的怀抱,侧滚到一边,捡起枪,瞄准四周的水箱,全部击碎,留下最后一颗子弹,我对准了正傻站着的“它”,我此前说过,我一定要击碎”它“的面门,言出就要必行!只见子弹随即在“它”面门炸开,那东西应声倒下,滑到那个被破坏了的便厕里。与此同时,我开口大叫:“发言人,直线跑,你12点钟位置,到门口去!”

他跌跌撞撞朝前跑去,还未掌握平衡,但已顾不上趔趄,几乎是摔倒状地轰向大门。结果,这又出乎我的预想,如果一个人在黑暗中看不见,那么他听见别人声音指示,会朝着某个方向死命扑去,那种爆发力是难以想象的,可这道门实在太结实,发言人被砸出一鼻子血,厕所门纹丝不动。

但是,我已经敏锐地听见,门口四周,出现了很多轻微的脚步声。发言人倒地之后,一件东西从他衣服里摔出,滑到我跟前,原来是他的手掌式喊话机,正处在待机状态,上面一个绿点在不断闪烁。我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它”会朝着已经昏迷的发言人跑去,那个就是弱光源!

我一脚踢开,喊话机顺着光滑地砖滑向便厕深处。我看见那个“它”仍未死,正趴在那里抽搐。我支起身子,浑身的骨头好似散了架那般酸痛,重心不稳地走到它的面前,发现我打出的那枪,射瞎了“它”的一只眼睛,此刻正捂着伤处,坐在那里在辩听,周围都是漏水声,还有门外杂音,我觉得“它”已经完全迷乱,搞不清我和发言人究竟在哪,并且也分辨不出方向。我慢慢伏下身子,捡起掉在地上那把发言人的枪,对准了“它”。

“里面情况怎么样?有伤亡吗?”门外的人在大叫,随后开始踹门,声音非常大。这给了女体怪物提示,只见“它”猛然窜起,朝大门爬去,恰好此时,发言人正慢慢坐起来,那个怪物捡起地上碎玻璃,用残破的胳臂锁住发言人咽喉,与此同时,门被野蛮地踢开!

室外刺眼的光亮,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稍微适应了一下,我看到残疾人厕所门口,站满了人,将近三十个黑衣人,还有帕顿和Alex也夹杂其中,所有瞄准仪红点都对准了女体怪物!

“Droptheon,oescape!(放下武器,你逃不了了!)”帕顿吼叫着,朝前踏近一步,用枪逼视着“它”,此刻的我正站在怪物侧后,“它”没有发觉。黑衣人们和Alex看见发言人被挟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原地嘶吼。“它”擎起胳臂,打算用玻璃割开发言人喉管。

我眼睛一闭,将枪膛内所有的子弹全部泻出,也不知道打哪里了。总之,“它”被击中,松开了手,发言人无力摔在地上,黑衣人们冲进来,一下子将我撞开。当我睁开眼时,看见几十条各种型号的枪,都在喷火,那个“它”被彻底毙杀!

当我和发言人被抬出后不久,那个“它”也被抬了出来,路过身边时,我看了一眼,简直是惨不忍睹。整个头部五官扭曲,手臂两支都被打断,身上密密麻麻像蜂窝那样全是弹孔,胸腔裂开,那是重武器造成的创伤。腿上,身上的肌肉组织被削除得七七八八,千疮百孔,部分地方都露着骨头。

那具女尸,直接被送到波特的手术台上,做进一步解剖。

整场事件中,死亡四人,其中两个是潜艇上的工作人员,一个清洁工,还有一个夜班警卫(Guard)。重伤两人,掐烟卷的严重肌肉撕裂,发言人脑震荡,颅骨轻微破裂,手指骨折,损失惨重。

我的情况最轻,浑身满是擦伤,尾骨轻微骨裂,反正是暂时需要休养,也一起被送到建筑里的医疗机构。

期间,Alex来见过我两次,并且问我要走了微型胶卷,说他打算把这卷东西交出去。因为潜在的巨大威胁已经被处决,这么一来,销不销毁匣子显得不重要了。同时对我说,波特正在研究这具怪物的构造,很快会有答案。

果然只过了两天,波特走来病房看望发言人,连日的工作,让他神情疲倦之极,不过眼中还是透露着兴奋的光芒。当他见着我时,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犹如晴空霹雳。

“‘它’,也是一具尸蜕,和保存着的‘那个’一模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器官,也没有脑子!”

同时,波特还告诉我,他已经将女体怪物脸部复原,和“信使”一起拍了照,交给公司去查身份,通过一番努力,目前已经找到两具尸蜕的来历。

两具女体尸蜕,编号是Z67和Q54,分别属于一个50年代已破产倒闭的医用尸体货源组织公司,注册地点是二战时期原意大利殖民地利比亚,尸体产地是摩拉维亚。是40年代海路运输过程中失踪的两具实验用尸!

PS:万恶的周一,努力更新